论青年毛泽东的圣贤观

2009-11-25 07:52郭凤莲刘忠洋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09年2期
关键词:湖湘文化

郭凤莲 刘忠洋

摘要:青年毛泽东有着独特的圣贤豪情观,他认为具有伟大的思想、掌握大本大源问题以及具有高尚的人格和道德修养是作为圣贤应具的基本特质。这种圣贤豪杰观的产生是当时社会时势的诉求,也是青年毛泽东的人生追求目标。这是湖湘文化深刻影响的思想结晶。青年毛泽东的这种圣贤观,对其一生的成才、品格、工作方法等都有极重要的影响。

关键词:青年毛泽东;思想品格;理想抱负;湖湘文化

中图分类号:A75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529(2009)02-0078-04

青年时期是人的思想性格与人生理想形成的关键时期,也是富于人生幻想而充满对心灵偶像与英雄崇拜的时期,崇拜和敬仰的对象不同,一定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路径选择、人生理想和发展方向。

青年毛泽东也有青春崇拜情结,受其生活的社会时代、文化背景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他不是崇拜艺术家、企业家之类人物,而是满怀对圣贤的崇拜,形成了独特的圣贤观。

什么样的人才够得上圣贤呢?在青年毛泽东看来,首先他必须是具有伟大的思想,是掌握“大本大源”的人。他说:“圣人,既得大本者也;贤人,略得大本者也;愚人,不得大本者也。圣人通达天地,明贯过去现在未来,洞悉三界现象,如孔子之‘百世可知,孟子之‘圣人复起,不易吾言……惟在得一大本而已。”圣人,往往达到了人类认识和智慧的最高结晶,他们能超越时空,领悟一切事物的生存和发展的真谛。他认为耶稣、默哈迈德、释迦牟尼这三位世界宗教的创始人就可列入圣人之列。他在《体育之研究》中阐释了圣人所具有的思想家的特质:“孔子七十二而死,未闻其身体不健;释迦往来传道,死年亦高;邪苏不幸以冤死;至于摩诃末,左持经典,右执利剑,征压一世,此皆古之所谓圣人,而最大之思想家也。”但青年毛泽东并没有将圣人神化,他在《讲堂录》中就记下了曾国藩在《圣哲画像记》中罗列的33位圣贤:周文王、周公旦、孔子、孟子、班固、司马迁、左丘明、庄子、诸葛亮、李贽、范仲淹、司马光、周敦颐、程颢、程颐、朱熹、张载、韩愈、柳宗元、欧阳修、曾巩、李白、杜甫、苏轼……,虽是借用曾氏的排列,但大体还是体现了圣贤标准,他们是历史上成就卓著的政治家、思想家、史学家、教育家等。同时,对托尔斯泰、谭嗣同、陈独秀这些近代改变国民思想的先驱性人物,毛泽东也将他们列入圣贤之列,称他们是有“大气量的人”。

为什么青年毛泽东特别强调圣贤具有思想家的掌握“大本大源”的特质呢?因为在他看来,要彻底改变中国社会的面貌,从枝节人手无力回天,非从根本人手不可。这个根本是什么呢?他明确指出:“当今之世,宜有大气量人,从哲学、伦理学人手,改造哲学,改造伦理学,根本上改变全国之思想。如此大纛一张,万夫走集;雷电一震,阴噎皆开,则沛乎不可御矣!”人是有思想和观念的动物,要变革人和社会首先须从思想观念人手。西方人无论从中世纪宗教愚昧和束缚中解放出来,走向人文精神的全面复兴和发展;还是从封建专制的压抑和禁锢中彻底解放出来,掀起声势浩大的资产阶级革命,都是首先从思想革命人手的,这就形成了人类历史上两次巨大的思想解放运动——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青年毛泽东认识到了这一点,他在读包尔生的《伦理学原理》所论:“国民益进化,则能采其过去之历史,以构成理想。而实则全世界文明历史之生活,乃皆观念之所管辖也。”他批注说:“观念造成文明,诚然,诚然。”在分析今之天下纷纷的原因时,他认为“毋亦诸人本身本领之不足,无术以救天下之难,徒以肤末之见治其偏而不足者”,也就是说那些想救天下之难的人本领不足,没有抓住根本。因此,他明确提出:“欲动天下者,当动天下之心,而不徒在显见之迹。动其心者,当具有大本大源。今日变法,俱从枝节人手,如议会、宪法、总统、内阁、军事、实业、教育,一切皆枝节也。枝节亦不可少,惟此等枝节,必有本源。本源未得,则此等枝节为赘疣,为不贯气,为支离灭裂,幸则与本源略近,不幸则背道而驰。夫以与本源背道而驰者而以之为临民制治之具,几何不谬种流传,陷一世一国于败亡哉?而岂有毫末之富强幸福可言哉?”

本源到底是什么?青年毛泽东认为:“夫本源者,宇宙之真理,天下之生民,各为宇宙之一体,即宇宙之真理,各具于人人之心中,虽有偏全之不同,而总有几分之存在”在青年毛泽东看来,本源就是宇宙真理,具体落实到人心,体现为人生观、价值观、思想道德、行为认知等,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理想人格。他认为,历史的动荡、革新和发展的背后,似乎存在着一个更为普遍、更为具体的支配物,这就是本源。人们创造历史的过程,实是本源人心,化为理想,实现于行动的过程。所有自然、社会和主观现象,尽管千变万化,本质上都是本源的个象显现。人们能否洞悉三界真谛,进入理想社会,关键在于能否把握本源这个绝对真理。故此,拯救中国,变化民质,也必须首先从寻求、把握和运用本源开始,其他都是枝节。青年毛泽东对把握本源改造社会的作用看作历史前进的关键所在:“今吾以大本大源为号召,天下之心其有不动者乎?天下之心皆动,天下之事有不能为者乎?天下之事可为,国家有不富强幸福者乎?”本源如此重要,作为圣贤,认识和把握本源,应是理所当然了。

作为圣贤,青年毛泽东崇尚的第二个特质便是具有高尚的人格精神和道德修养。在他看来,人格精神和道德修养与本源问题有很大关联,比如个人立志就是这样:“志者,吾有见夫宇宙之真理,照此以定吾人心之所之之谓也……真欲立志,不能如是容易,必先研究哲学、伦理学,以其所得真理,奉以为己身言动之准,立之为前途之鹊,再择其合于此鹄之事,尽力为之,以为达到之方,始谓之有志也。如此之志,方为真志,而非盲从之志……十年未得真理,即十年无志;终身未得,即终身无志。”他批评一些人的所谓立志,根本不是立志,而是盲从和模仿或只是一种求善、求真求美的倾向。人的境界、修养的高低,立志是很好的检测。如果缺乏哲学伦理学的根基,人就往往在歧路徘徊,而无一确实之标准,也就无所谓立志,因此他说:“十年未得真理,即十年无志;终身未得,即终身无志。”本源不清,是非不明,在对错善恶上就缺乏自主的判断力,结果就像墙上草,风来两边倒,倾向恶还是善,都成了偶然之事。

为了说明圣贤在道德方面的特质,青年毛泽东将圣贤与豪杰进行了鉴别:“圣贤,德业俱全者;豪杰,歉于品德,而有大功大名者。拿(破仑)翁,豪杰也,而非圣贤。“有办事之人,有传教之人。前如诸葛武侯、范希文,后如孔、孟、朱、陆、王阳明等是也。宋韩、范并称,清曾、左并称。然韩、左办事之人也,范、曾办事而兼传教之人也。帝王,一代之帝王;圣贤,百代之帝王。”他一方面强调圣贤在思想理论方面的建树,在改造人类灵魂、净化世俗风气的精神传教作用,否则充其量只是办事之人。另一方面他十分强调圣贤的品德修养,要求德业俱全;认为虽能建大功立大业,但品德不够的人顶多算是豪杰。这与中国传统文化中强调的立

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境界是一致的。青年毛泽东认为圣贤还应具有高度的历史责任感,他们能从根本上超越自我、超越小我,融入宇宙之“大我”,以天下为己任,不惜牺牲“小我”。在《讲堂录》中,他就记下了这样的豪言壮语:“毒蛇螫手,壮士断腕,非不爱腕,非去腕不足以全一身也。彼仁人者,以天下万世为身,而以一身一家为腕。惟其爱天下万世之诚也,是以不敢爱其身家。身家虽死,天下万世固生,仁人之心安矣。”孔子困于陈匡,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苏格拉底被毒死等,都是青年毛泽东心目中的圣贤仁人演出的一幕幕“杀身亡家而不悔”的崇高悲壮的故事。

曾国藩是青年毛泽东非常崇拜的一个老乡,湖湘文化的杰出代表人物之一。他是清朝颇具影响的政治家、军事家,造诣精深的文人学者。他重视人生理想,注重自我完善及品德修养,常以“转移风气陶铸一世之人心”自命,提出“君子之立志也,有民胞物与之量,有内圣外王之业,而后不忝于父母之所生,不愧为天下之完人”。这种人格理想,正是青年毛泽东所追求的。他在一封给湘生的信中说:“尝见曾文正家书有云:‘吾阅性理书时,又好做文章;做文章时,又参以他务,以致百不一成。此言岂非金玉!”在《讲堂录》中他记下了曾国藩提出的“八本”,即:“读书以训诂为本,作诗文以声调为本,养生以少恼怒为本,事亲以得欢心为本,居家以不晏为本,立身以不妄语为本,做官以不要钱为本,行军以不扰民为本。”他还明确表示“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公”,充分说明曾国藩是他心目中圣贤的典范。

为什么青年毛泽东会形成这种非同寻常的圣贤豪杰观呢?其主要原因有三:

一是社会时势的必然。青年毛泽东所生活的时代正是中国社会积贫积弱的最黑暗的时代,19世纪后半叶,腐败无能的清王朝无力抵御西方列强的入侵,中国社会迅速坠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深渊。列强侵略,清朝垮台,辛亥革命,张勋复辟,袁世凯称帝,军阀混战……正如曾兼任毛泽东秘书、知名的毛泽东研究专家李锐先生所说:“他出生和生活在中国历史发生空前变革的时代,在这样一个时代,正如恩格斯所说,是一个需要巨人而且产生了巨人的时代。列宁也说:伟大的革命斗争会造就伟大人物。毛泽东就是中国人民伟大的革命斗争所造就出来的伟大人物。”在这样的社会状况下,毛泽东深感国人积弊甚深,思想太旧,道德太坏。社会呼唤本领非凡、道德卓绝的圣贤出现,用毛泽东的话来说,他们既要有内省之明,又要有外观之识,要有大气量,才能从根本上改变全国之思想,才能“大纛一张,万夫走集;雷电一震,阴噎皆开”。而事实却令人失望,当时的一些大人物却无术以救天下之难,年轻气盛的青年毛泽东,表现出一种傲视群雄的不满:“以槽栌之材,欲为栋梁之任,其胸中茫然无有,徒欲学古代奸雄意气之为,以手腕智计为牢笼一世之具,此如秋潦无源,浮萍无根,如何能久?”在他看来,就是当时名声显赫的风云人物袁世凯、孙文、康有为也因没有真正掌握本源,都算不上什么圣贤。就孙中山而言,尽管他是伟大的革命家,推翻清朝建立民国,造成中国历史的巨变,但当时尚未有大部头理论著作问世(孙中山的《建国方略》1919年才出版,《三民主义》更是1924年才出版),所以并未令青年毛泽东膺服。至于复辟帝制,成为千夫所指的袁世凯则纯属奸雄而非救世人杰,更不足论。康有为虽为变法的先驱和领袖,而且精通经典,大量著书立说,广为施教,且以圣人自居,他融合近代西方资产阶级的一些进步思想,提出了一套托古改制、变法维新、三世大同的理论,这样看似略通本源,但若细加考察,毛泽东认为康所把握的“本源究不能指其实在何处,徒为华言炫听,并无一千竖立”,最后是“支绌灭裂”,“不中不西,即中即西”,结果从维新走向保皇。

正是当时社会需要圣贤而现实又缺乏圣贤,希望救社会于水火的青年毛泽东,对圣贤的渴盼和崇敬自然是顺理成章了。

二是青年毛泽东理想和抱负的思想结晶。青年毛泽东立志与理想的崇高与远大是众所周知的,他树立的不是燕雀小志而是鸿鹄大志。还在离开韶山去东山学校求学时,他就用诗歌表达了自己的志向和抱负:“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在长沙求学期间,其所作所为也充分展现了书生意气、胸怀天下的人格特色。通常情况下,正处青春年华的男女青年,谈论异性占有重要份量,可毛泽东和他的同伴却约法三章不谈论这些,连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也拒绝谈论。他谈论的是中国和世界的大事,虽然还是一介穷书生,却仍以“身无分文,心忧天下”激励自我。他和年轻学子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表现了“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强烈历史责任感。1915年,袁世凯与日本当局签订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后,湖南一师“举校愤激”,师生集资刊印《明耻篇》一书,毛泽东在书的封面题词:“五月七日,民国奇耻,何以报仇,在我学子。”毛泽东在“五四运动”中更是发出了这样的大声呐喊:“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家者我们的国家,社会者我们的社会。我们不说,谁说?我们不干,谁干?”表达了强烈的爱国热情和崇高的社会责任感。

青年毛泽东的立志,就是对真理的把握和信仰,是人生价值观的确立和精神境界的升华,他不屑于“粒米尘埃之争”,从保留下来的毛泽东早期151篇文稿来看,几乎都是涉及社会、国家和人生大事尤其是社会政治事件的。抱负的远大,理想的崇高,让青年毛泽东只能以古今圣贤作为自己心中顶礼膜拜的偶像,以促进其人生理想和目标的实现。青年毛泽东有着自己的英雄豪杰崇拜。他对国外的叶卡杰琳娜女皇、彼得大帝、惠灵顿、拿破仑、卢梭和林肯很景仰,特别佩服华盛顿,曾对同学说:“华盛顿经八年苦战始获胜利,遂建国家。中国也需要这样的伟大人物来改变积弱积贫的现状,以求富强,避免重蹈安南、朝鲜、印度的覆辙。”

三是湖湘文化的深刻影响。湖湘文化对青年毛泽东的影响是深远的,研究湖湘文化和毛泽东思想的专家彭大成先生,在其《湖湘文化与毛泽东》一著中既充分肯定湖湘文化对毛泽东影响,还划出了一条清晰的湖湘文化对毛泽东影响的脉络图,他认为,胡宏——张栻——王船山构建了湖湘学派的发展构架,“王船山对青年毛泽东的影响,通过了两条线索。第一条线索是:王船山——谭嗣同——杨昌济——毛泽东。第二条线索是:王船山——曾国藩——杨昌济——毛泽东。”湖湘文化的精英王船山、谭嗣同、曾国藩、杨昌济等对毛泽东产生过重大影响,而他们继承和发展了湖湘文化的精神内质,有着探索宇宙、人生本源的哲理兴趣及探本溯源的高度哲理思维能力。爱国诗人屈原就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哲学思考。周敦颐则是宋明道学的开创者。胡宏、张栻、王船山等人都著书立说,有着自己的哲学思想体系。近代的魏源、曾国藩、谭嗣同、杨昌济等同样对“大本大源”问题有着浓厚兴趣,总是力图从宏观上把握宇宙、人生的根本规律,作为自己的最高信仰和立身、处世、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指导原则。在圣贤

豪杰观念上,湖湘文化的精英们既强调哲理本源问题的探索,又重视品格、修养方面的塑造。“有豪杰而不圣贤者,未有圣贤而不豪杰者。”就是杨昌济讲授的王船山的圣贤观,并被毛泽东记人听课笔记《讲堂录》中,作为自己修身的指南。青年毛泽东十分崇拜曾国藩,曾氏言学,主张精通经史,穷究义理,也就是要洞悉大本大源;曾氏言德,非常重视人生理想,讲求精神境界和自我完善及道德修养,《曾文正公家书》影响久远。对青年毛泽东产生直接影响的导师杨昌济,一方面高度评价哲学对社会前进的巨大指导作用,视之为“社会进化之原动力”,但他认为新哲学不会自发产生,而有赖于圣贤的创造,他继承了王船山、谭嗣同“圣人化众贤”“薪火犹传死后功”的思想,指出:“欲唤起国民之自觉,在于少数贤智之士。”认为“今日我等之急务,在树立一种统一全国之中心思想”,并以此作为拯救中国的思想武器。另一方面杨昌济强调品德修养,认为要创立能救中国的新哲学、新思想,就必须具备圣贤豪杰的高尚品德:“力伸公理而不屈于权势,勉循义理而不能动于嗜欲,非大勇者不能。至于廓清旧说,发挥新义,尤有资于勇敢。能言人之所不敢言,能行人之所不敢行,此乃圣贤豪杰之所以异于庸众也。非常之勇,黎民所惧,及其既成,天下晏如。彼圣贤豪杰有超世之识,盖世之气,见之真而守之固,能为天下之原动力,而不待人之后兴。”杨昌济还突出强调道德教育对培养理想人格的极端重要性。只要我们略加考究和分析就不难看出从王船山到杨昌济到毛泽东有着一脉相承的圣贤豪杰理念。

青年毛泽东的这种圣贤观,对于他一生的理想人格、智慧才能、思想方法与工作作风等等都有极为重要的影响。他一直以古今圣贤为目标和榜样,绝不做庸碌无为之辈,心地之高,志向之远,才能之著,非常人所能及,所以在学生时代就为湖南一师师生所叹服,认为出了一个奇才。从井冈山到延安再到北京,从秋收起义到抗日战争再到解放战争,最后建立新中国,毛泽东的丰功伟绩,为世人所折服,其成功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但志存高远,以圣贤为榜样的导向作用是不可否认的。毛泽东一生都在矢志追求救国救民的真理,最后找到了马克思主义,并将之同中国革命的实践结合起来,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道路。毛泽东一生都十分关注思想路线、思想方法的正确与否。就是在晚年也反复强调:“路线是个纲,纲举目张。路线正确,没有人可以有人,没有枪可以有枪。”他特别关注并多次领导和发动了思想理论领域里的斗争,目的就是要解决思想理论和路线问题。在工作中他把主要精力放在战略、路线、指导方针的制定和完善上,时常强调各级干部在工作中,不要跟人、跟“山头”而要跟思想,跟路线,跟政策。这一切与其圣贤观要求探索大本大源有相当紧密的关联。

毛泽东的人格力量更令世人感动,他一生始终将圣贤的道德要求作为自己道德的准则。比如他有博大的襟怀,能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包括那些曾反对过自己,又在实践中被证明是反对错了的人。对此,国民党前副总统李宗仁先生对毛蒋在此方面的差别一语道破天机,他指出,毛泽东胜过蒋介石的重要之处就在于:毛泽东不计前嫌,不排斥异己,从善如流。张治中这些原国民党元老也对毛泽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计个人恩怨,不在乎个人名分,不计较何等出身,只要是为着中国人民劳苦大众的事业,统统都可以集合在毛泽东的旗帜下而大有作为。以毛泽东的贡献和影响,在新中国成立后要做些利私的事当然不在话下,但廉洁奉公,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是他的理想人格。他一生从未因私事用过公家一分钱。也没有利用影响为亲戚安排过任何工作。建国初,周总理要把毛岸英安排在政务院工作,毛却要他去基层锻炼,后来又去了朝鲜战场,最终为革命英勇献身。毛泽东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从不搞特殊化;而对待他人却宽厚以待,就是对普通犯错的人,也本着治病救人的方针,加以教育,足见其高尚的人格精神,正如李羊城先生所说:“毛泽东的品格里有的永远是责任、义务、追求和理想。即使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大跃进、人民公社运动、文化大革命,可是谁又能否定他全心全意为人民与整个国家服务的初衷呢?”这就是毛泽东,永远有着崇高人格魅力、令人民永远敬仰和怀念的毛泽东。

参考文献:

[1]毛泽东,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0.

[2]李锐,毛泽东早年读书生活[M],沈阳:万卷出版公司2005.

[3]斯图尔特·施莱姆:毛泽东[M],红旗出版社,1995.

[4]彭大成,湖湘文化与毛泽东[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3.

[5]杨昌济,杨昌济文集[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3.

[6]李羊城,论毛泽东的领袖魅力[J]肘代人物,2008,(5):5.

(责任编校:彭大成)

猜你喜欢
湖湘文化
毛泽东与党的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确立
日常行为下的湖湘村落问题
湖湘文化中的忧患意识与魏源的“救亡图存”“经世致用”
浅谈湖南的“火辣文化”
湖湘文化融入高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研究意义与方法
新媒体背景下湖湘文化的传播效果评价研究
区域文化背景下的当代湖南文献发展特色
湖湘文化对外传播策略与路径研究
湖湘文化中的忧患意识与范仲淹的“先忧后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