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文性理论视角下的《围城》题目之日译

2010-08-15 00:43吕俊梅
红河学院学报 2010年5期
关键词:用典互文性围城

吕俊梅,郑 敏

(红河学院外国语学院,云南蒙自661100)

互文性理论视角下的《围城》题目之日译

吕俊梅,郑 敏

(红河学院外国语学院,云南蒙自661100)

自20世纪60年代法国学者克里斯蒂娃首创以来,互文性这一概念就被各国学者赋予了各种新的内涵,而互文性理论正式引入翻译研究是在英国翻译理论家哈特姆和梅森的著作《话语与译者》一书中,书中提出互文性理论与翻译研究存在根本的契合。通过互文性理论我们可以得知,众多形式各异的文本间存在广泛而错综复杂的互文关系,对于译者来说,翻译时如何感知、理解并在译文及译语环境中恰当地反映出原文中的互文关系,则显得至关重要。本文拟在互文性理论视角下,以互文性范畴中重要一环的典故为例,结合钱钟书本人的典故思想,探讨其名作《围城》题目的日译问题。

互文性;典故;钱钟书;《围城》

一 互文性理论的起源及其研究范畴

“互文性”(intertextuality)是朱丽娅·克里斯蒂娃(Julia Kristeva)于20世纪60年代首创的概念。它是在后结构主义文论的背景下,通过对巴赫金(MikhailBakhtine)“文本对话”理论的创造性改造而产生的。克里斯蒂娃在1966年发表的《巴赫金:词、对话、小说》中首次提出互文概念,她说,任何文本都仿佛是某些引文的拼接,任何文本都是对另一个文本的吸收和转换。互文性这个概念取代了“主体间性”(intersub;ective)的位置。诗性语言至少是作为双重语言被阅读的。[1]在其后的《封闭的文本》(The Bounded Text)一文中,克里斯蒂娃进一步指出“文本是众多文本的排列和置换,具有一种互文性:在一个互文空间里,取自其他文本的若干陈述相互交汇,相互中和。[2]”并在此书中明确了互文性的定义,互文性就是“一篇文本中交叉出现的其他文本的表述”。克里斯蒂娃的描述充分体现出互文性的两个最基本的要素—“联系”与“转换”。而联系与转换征兆着文本之间的关系:每一个文本都同他文本相互指涉,每一个文本都是对他文本的重新改造。对于后来发展成为具有多种意蕴的互文性理论而言,这个刚刚问世的概念强调指出的这两点,始终具有核心的意义和价值。不难看出,互文性这一概念强调的就是文本与文本间的相互指涉、感应、接触、渗透、转移等作用,它关注文本的非确定性和非中心性[3]。它体现了语言和文本以及整个文化体系之间的关联性和综合性。

而宏观互文性和微观互文性的分类中,宏观互文性是指一个文本的立意、主题思想以及整个写作手法等与多个文本具有相似或相关之处,即从语篇层面上来考察文本关系,是文本在宏观上与其他文本的联系。而微观互文性则是指一个文本的某些词句或某些段落的表达与另一个或几个文本相关,离开了这些相关文本,或许这些词语和用法就难以理解,因此对一个文本种某些词语的释义必然要牵涉到另一个或几个文本。文学作品中的微观互文性关联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种情况:(1)典故和原型。在文本中出自圣经、神话、童话、民间传说、历史故事、宗教故事以及经典作品之中的典故和原型。(2)拼贴。本是一个绘画术语,后借指现代派诗歌中的一种手法,即把前文本加以改造、扭曲、拼合融入到新的文本之中。(3)嘲讽的模仿。即有意模仿现成的语言形式,如谚语、俗语、名言警句等,以形成新的词语篇章。这在当代西方文学作品,特别是后现代主义作品得到广泛运用。加拿大学者琳达·哈琴把它视为互文性的当代标志。(4)引用。即直接引用前文本。(5)无法追溯来源的代码。这是巴尔特的观点,指无处不在的文化传统的影响,而非某一具体文本的借用。

二 互文性理论与翻译的关联

自克里斯蒂娃提出以来,互文性这一概念就被各国学者赋予了各种新的内涵。互文性理论正式引入翻译研究是在英国翻译理论家哈特姆和梅森的著作《话语与译者》(1990年)一书中,书中提出互文性理论与翻译研究存在根本的契合。由于翻译是一种特殊的再创造,互文性理论在翻译过程中显得尤为重要。互文性理论让我们看到,文本的意义是开放的,多元的,未完成的:文本的意义实现有赖于读者的互文性阅读。随着新的互文本的出现,文本的意义也不断更新,永远都不会结束。互文性理论消解了传统的作者权威,凸显了读者的作用,读者从被动欣赏者变成主动解释者。文本阅读的目的,不再是寻找文本的统一性和整体性的梦幻,而是在文本的相互指涉中探讨文本意义的多元和不稳定性。用尧斯的话概括即“一部文学作品并不是一尊纪念碑,形而上学地展示其超越时代的本质,它更多的象一部管弦乐谱,在其演奏中不断地获得读者新的反响,使文本从词的物质形态中解放出来,成为一种当代的存在。[4]”

上一节所述宏观互文性体现为一个文本在整体上与他文本的相似,因此译者只有对相关文本进行研究才能对所译文本形成一个更为全面的理解,而微观互文性在翻译中对原文的理解则更为重要、更为具体,对翻译的影响也更为重要。这种互文性的关联因为所属文化圈的隔膜往往不为处于另一文化体系中的人们所知晓,成为语际转换中的“超语言因素”,成为理解和交际的障碍。译者必须紧随原作者之笔,追踪另一文化圈内的互文性线索,才能准确理解和传译原作中所蕴含的社会文化信息。译者作为原文与译文之间的媒介,在文本间的转换过程中扮演着三重角色:前文本的读者、阐释者和生成文本的作者。因此互文性的含义在译者身上体现:作为读者对文本的完成;作为阐释者对文本的阐释;作为作者对文本的改写。

互文性理论将翻译视为文本间的互换,认为任何文本都与其他文本相辅相存,文本意义的阐释取决于文本与其他文本的相互作用,译文和原文是平等互补互动的关系,从而彻底颠覆了传统翻译理论中原作者至高无上的地位。互文性理论虽然消解了传统的作者权威,凸显了译者的的作用,但这种译者的主观能动性并不等于主观随意性,其发挥必然要受到两种语言的特点、语言习惯、语言转换的客观规律、原作的语言文化和审美特征、译者所处的时代语境、特定时代的翻译观等的制约和限制。谢天振教授把“创造性叛逆”的“创造性”定义为“译者以自己的艺术创造才能去接近和再现原作的一种主观努力”。所译最终目的是要“接近”和“再现”原作,并非漫无目的“创造”。

三 互文性对典故翻译的异化影响

通过互文性理论我们可以得知,众多形式各异的文本间存在广泛而错综复杂的互文关系,那么对于译者来说,在翻译时如何感知、理解并在译文及译语环境中恰当地反映出原文中的互文关系,则显得至关重要。

据《辞海》解释,典故是“诗文中引用的古代故事和有来历出处的词语”。典故文字简练但文化内涵丰富,是文化和历史的沉淀,其特征为委婉性和文化限制性。它们不仅是传递思想和感情的方法,也反映独特的文化传统。阅读外文作品时,目的语读者没有原语读者的语境优势,他们对原语读者熟悉的那些人、物、以及事件不了解,因此经常为此种典故所困扰。阅读过程中如果忽略此种典故的意蕴则必然影响到他们对文章的理解和评价。从互文性角度来看,这种忽略也必然影响到互文性典故的传播,不利于世界文化的融合。

典故作为互文性范畴较为重要的一种,其内涵并非显而易见的,植根于特有文化的典故在跨文化翻译中存在着不少障碍。首先,作者认为这是跨文化语境下典故翻译的根本难题,关键在于翻译者能否识别互文并很好地传达互文。面对充满互文痕迹的典故翻译,译者需要能够识别出典故并正确解读典故的隐含意义;另外,译者如何在跨文化翻译中既能向目的语读者传达其隐含意义而又保留其含蓄、婉约特征。显然,译者作为身兼阅读者、阐释者和写作者三重身份的活动主体,只有他的互文性记忆强大、所具备的原语互文能力较一般目的语读者水平更高,能够与作者和原语读者产生更多的互文共鸣,并且能够在改写过程中将互文性妙用,才能使译作更加精彩。即萨莫瓦约所说,“一切文学肯定都具有互文性,不过对于不同的文本,程度也有所不同。所以不管我们分析的是明确加注的引言,是经过证实了的范式,还是来源不明的典故,都必须具有三种能力:考据的能力,功能性的能力(以便研究互文性是如何被组织起来的)和语义的能力(以便分析被借用来的话语发生了哪些变化,以及该话语是如何使文本形式和内容发生变化的)。[2]115-116”

四 钱钟书思想与互文性理论的对话

钱钟书对互文性问题的论述几乎涉及互文性理论的全部内涵。其文学批评思想足以与西方互文性理论相对话。钱钟书建构出一套独具特色的阐释策略和灵活多样的阐释方法。而在互文性理论中,记号学和阐释学也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相互补充的。失去了读者、记忆、感受,失去开放的阐释学,文本之间的对话将无从谈起,因为是“阐释学促进了拒绝孤立的诸世界之间的对话交流”。阐释学思想于互文性理论的意义也正在于此。在此笔者仅稍微详谈与本文关系紧密的典故思想。

钱钟书对典故的态度一度让众多学者争议不止。钱钟书写诗偏好用典;日常书信亦喜征引典故;甚至生病住院期间与人交谈仍不忘引经据典。而在文学研究中他更是注重考订典故的出处,掘发典故的蕴意,分析典故运化的优劣。与一般的泛泛之论不同,钱钟书对典故的认识和研究是非常深入的。他一方面反对生吞活剥成语典故的“钟嵘症”,他在早期作品《魔鬼夜访钱钟书先生》中对魔鬼所说的:“做文章时,引用到古人的话,不要用引号,表示词必己出”十分扫兴,又在文学理论上鄙夷“学人之诗”,对獭祭兔园、操作典故、抄书作诗的行为嗤之以鼻。钱钟书在选注宋诗时,“对大模大样的仿照前人的假古董”和“把前人的词意改头换画而绝无增进的旧货充新”之诗作为其不选条件之一。

另一方面,他并不一般反对运典隶事,没有讨论原则上的“用典”优劣问题,而是指出具体语境中“用典”有好有坏的方方面面,提醒人们注意它既是修辞学“婉曲语”之一种,又是一种“钟嵘症”。钱钟书在其著作中多以古人实际使用的事实来评说,给人联想和启发。从他在《管锥编》等著作中的“因旧词而别孳新意,遂造境而非徒用典”,“假借古文之‘章句’以道今之‘情物’,同作者之运化”,“善运不亚善创,初无须词尽己出也”,运典贵“活用”,运典不能“脱胎”,便成偷词“钝贼”。等话语显然表明他并不认同一般地否定典故的看法,而是主张要思考用典的复杂原因、分析用典的技巧手段以及考察用典的艺术效果等。他在《围城》第79页中写曹元朗说:“诗有出典,给识货人看来,愈觉得滋味浓厚,读着一首诗就联想到无数诗来烘云托月”。这一段话解释了钱既反对用典又主张用典的矛盾性,也说明了钱作品中旁征博引的外在因素。

另外,钱钟书还深入思考了典故的运化以及典故与文本的其他话语成分的融合文体。由于典故本身是流动性极强的话语成分,因此用典也就成为极具互文性色彩的文本指涉行为。他对用典的研究的相关论述在其著作中是非常多的,他通过对诗人运化典故的程度“明”、“暗”的分析指出了常常为人忽略或为人误读的文本关系。由于典故不仅指涉着表明其出处的文献典籍,而且作为不断流动的话语符码,它还牵连着另外的文本。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典故的流动性既赋予它厚重的历史含蕴,同时在很大程度上给使用者带来麻烦:使用者必须考虑如何消解掉典故的这些他性色彩,使这个从另外的文本那里进入到自己作品的话语符码,与新语境、新意义融合无间。钱钟书认为,一方面应从形式上尽量消除典故与文本其他话语成分之间的互异性,使它们达到和谐共存的状态。另一方面,典故与其他话语成分的互异性也可以通过其意义的消除而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他认为就典故妨碍意义的读解而言,生僻并不是真正的原因。即是说,典故尽管僻奥难懂,但如果它们与诗人要传达的意思并无太多实际联系的话,那么这些“不可捉摸”的典故就不至于妨碍读者的理解,最多只是造成“华而不实”、“文浮于意”这样的形式和内容的脱节而已[5]。

五 《围城》题目日译之问题

钱钟书在《林纾的翻译》中说;“一国文字与另一国文字之间必然有距离,译者的理解和文风与原作品的内容和形式之间也不会没有距离,而且译者的体会和自己的表达能力之间还时常有距离……翻译总是以原作的那一国语文为出发点而以译成的这一国语文为到达点。从最初出发以至终竟到达,这是很艰辛的历程。一路上颠顿风尘,遭遇风险,不免有所遗失或受些损伤。因此,译文总有失真和走样的地方,在意义或口吻上违背或不很贴合原文。”在此钱钟书肯定了翻译的困难。同时根据前面所述钱钟书的阐释及用典思想,他也认为读者的理解与原意不符也不要紧,“读者各以其情遇而自得也可”。

在《钱钟书修改“围城”》第39页中杨绛女士也提及,钱钟书认为《围城》全书用典丰繁,但不要求读者理解原典故事,只是机巧地利用典故有关的一边或一点,来与所写对象进行类比,达到一种读者能会意的效果就行了。否则,若看重出处……就会影响创造、干扰欣赏。《围城》译者荒井健在日译版跋中也认为阅读该小说无需预备知识。可否推测荒井健或许受这些观点特别是钱钟书的观点影响而说出此语?荒井健等对《围城》的翻译可谓成功,至今除《结婚狂诗曲》之外尚无第二个日译本。但从互文性理论出发,《结婚狂诗曲》中对题目的翻译似乎值得探讨。

在文学界,《围城》题目的隐含意义一直备受争议。钱钟书写作《围城》时正困顿于上海沦陷区,那一时期的经历和情绪对《围城》题旨和书名的确定有重要的影响。关于本书题目的论述是出现在小说184页:

慎明道:“关于Bertie结婚离婚的事,我也和他谈过。他引一句英国古话,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苏小姐道:"法国也有这么一句话。不过,不说是鸟笼,说是被围困的城堡fortresseassiegee,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

美国刊物《民族评论》(1980年6月13日)开头就称《围城》是最伟大的中国现代小说。文章说,小说的书名应该说隐喻中国被围困——围困中国的不仅有日本侵略者,而且有西方的全部压力和革新。书名还隐喻中国文化一方面受到现代历史上一切东西的破坏,一方面又被那些半生不熟的、半西化的知识分子(小说中充满这样的人物)从内部出卖。但这些巨大主题却是通过一个小得多的主题表现出来的。[6]在《钱钟书“围城”批判》中作者说:关于《围城》中的象征所指问题,我认为,从作者的创作动机及作品内容看,是有特定含义的,不应做任意的附会。……我们就会发现,作品中象征的主要是人的命运,人的价值,婚姻家庭等一些在作者看来是较为永恒的东西。而不像有些评论说的,是对那个时代重大矛盾的象征。……我们感到,钱钟书先生似乎不属于鲁迅那种具有思想家的博大胸怀和高远眼光的作家之列,而是一个才华横溢,但又想避免重大政治纠纷的有正义感的作家。从《围城》看,作者当时对许多重大问题也找不到明确的解答。一方面,他对现实不满,在作品中按照生活的本来面目,揭示了污浊现实对知识分子的种种毒害,描绘出一幅冷冰冰的现实图画。另一方面,他又感到,仅用社会对人的作用来解释许多悲剧的产生是不够的。于是想用人自身的劣根性,用命运和一些神秘力量来解释悲剧产生的根源。这反映出,在这类问题上,他还不够用历史唯物主义的眼光来进行观察和分析。

笔者也认为,小说中"围城"一词确实只是用来描述婚姻的,但在当时那样一个民族危难、备受压迫的特殊时期,作者的确赋予了小说题目《围城》许多隐含意义。在中岛长文《「囲城」論——著者への手紙》一文中,作者也提及了与钱钟书面谈时钱提到的“围城”一词的来历。1979年,《围城》日译者中岛长文到三里河南沙沟拜谒钱钟书。谈到“围城”一词的由来时,钱钟书从书架上取出一册《史记会注考证》(泷川资言著),翻开《鲁仲连邹阳列传》,把新垣衍对鲁仲连说的一段话指给客人看:“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观生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也,曷为久居此围城之中而不去?”他告诉客人,“作为词语来说,这是最古老的例子,但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结合钱钟书写作《围城》时的特殊时期,这番话的意思已经不言而明。

荒井健在《围城》日译版跋中也提及题目翻译之无奈。他说,

原名来自法语的“被围困的城堡”,同时作者赋予了该书名丰富内涵,但由于难以用日语恰当表达,无奈只取其一,以表达作品主题之一的“结婚”这一近代男女离合的形态为焦点,定书名为“结婚狂诗曲”。这一点必须向作者表示无比的歉意。如果把中国的现代小说译成“围城”或者“被围困的城堡”,对于日本众多喜爱小说的读者而言未必亲切,这就是唯一理由。另外,我查阅了手边的词典,“狂诗曲”一词有“基于民族旋律的自由狂想曲”之意。

由此可以看出,他把《囲城》翻译成「結婚狂詩曲」的唯一理由就是这样能让日本国内读者有亲切感,而且日语中“狂诗曲”一词有民族狂想曲之意。

但是从互文性角度来看,互文性理论消解了传统的作者权威,凸显了读者的的作用,读者从被动欣赏者变成主动解释者、改写者。文本阅读的目的,不再是寻找文本的统一性和整体性的梦幻,而是在文本的相互指涉中探讨文本意义的多元和不稳定性。因此笔者认为,从互文性的角度出发,《围城》一题应该直接翻译为《围城》或《被围困的城堡》(日语为《囲城》或《囲まれた城》),其丰富内涵可交由读者自己体会,如钱钟书所说“读者各以其情遇而自得也可”。荒井健在翻译时虽然考虑到了读者的可接受性,但同时也容易令目的语读者对该题目产生误读,笔者在委托日本朋友购买到《结婚狂诗曲》该书后,这位即将退休的生物学专家曾问笔者为何会选择这样一部毫无价值的恋爱作品来写论文。而其从事社会福利工作的妻子也表示该书一看题目就觉得是本普通恋爱小说,再翻看一下前几页,更觉是几个无聊之人的恋爱史,不想继续看下去。另外,笔者于2009年9月按20至39岁、40-59岁、60岁以上三个年龄段在日本做了随机采访,发放105份问卷,收回有效问卷101份。其中,看过该书的仅1人,为研究中国文学的在校研究生;另有2人曾听说过该书。在“从题目上看,您认为这部作品会是什么内容?”该题的回答中,选择“普通的恋爱故事”的为85人。虽说不能以偏概全,但也具有一定代表性。这样一部经典作品在译语国给人如此普通的印象,只能说明其题目翻译确实存在一定欠妥之处,或者至少说明在互文性理论关照下《結婚狂詩曲》这一书名翻译已不符合现今各国文化融合的陌生化需求,难以给人丰富的内涵联想。

[1]Julia Kristeva,Word,Dialogue and Novel,The Kristeva Reader,edited by Toril Moi,Basil Blackwell Publishers Ltd,1986,P37.转引自王瑾《互文性》,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8-29.

[2]蒂费纳·萨莫瓦约.互文性研究[M].邵炜译,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2.

[3]秦文华.翻译研究的互文性视角[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45.

[4][德]尧斯,[美]霍拉勃.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M].周宁等译,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26.

[5]焦亚东,钱钟书文学批评的互文性特纪研究[D].上海华中师范大学,2006.

[6]汤溢泽,钱钟书“围成”批判[M].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 2000:225.

[责任编辑 自正发]

The Japanese Translation of the Title of"Fortress Besieged", Under the Intertextuality Theory

LV Jun-m ei,ZHENG m in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of Honghe University,Mengzi 661100,China)

The concept of"intertextuality"was given a variety of new meanings by scholars from various countries since itwas first used by French scholar Kristeva in 1960s.Theory of intertextualitywas first introduced into translation studies in bookD iscourse and the Translatorby Hatem andMason from United Kingdom.The book presents that the theory of intertextuality fits translation studies fundamentally.Through the theory of intertextuality we can learn an extensive and complex intertextual relationship existing between different texts.For the translator,it is vital how to perceive,understand the intertextual relationship and properly reflect it in target language.This paper intends to discuss Zhongshu Qian’sFortress Besiegedtitle’s Japanese Translation based on the theory of intertextuality,and takes the example of allusion,which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intertextuality combiningwith the literary criticis m of Zhongshu Qian’s.

intertextuality;allusion;Zhongshu Qian;Fortress Besieged.

book=5,ebook=270

H315.9

A

1008-9128(2010)05-0080-05

2010-04-20

红河学院校级硕博课题项目(XSS08027)

吕俊梅(1979-),女,云南曲靖人,讲师。研究方向:日汉双语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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