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刚大气 多姿多彩：石油伟业中的人生构建——读苗向阳石油系列长篇小说

潘顺梅

（大庆石油管理局物资公司检测中心，黑龙江 大庆 163453）

阳刚大气 多姿多彩：石油伟业中的人生构建
——读苗向阳石油系列长篇小说

潘顺梅

（大庆石油管理局物资公司检测中心，黑龙江 大庆 163453）

通过对《石油大亨》、《石油大豪》、《石油大华》系列长篇小说的评论，展示当代石油伟业中石油人不断创业、为国奉献的襟怀；同时也指出当代石油人不仅阳刚大气，而且也有着多姿多彩的生活屐履以及丰富的感情世界。女作家苗向阳以细腻而富于哲理的笔触，向读者展现了当代石油人的人生构建。

苗向阳；长篇小说；石油人生

苗向阳石油系列长篇小说《石油大亨》、《石油大豪》、《石油大华》三部曲，讲述的是以主人公梁博文等人为代表，从上世纪80年代到本世纪初，在东北三江油田和西北紫河塘油田延续发生的故事，时间跨度近20年。在这跨世纪的20年里，正是中国改革开放艰难曲折之时。其间，中华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改变了封闭的中国，改变了中国人的现实生活，更带给人们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的转变。社会巨变带来的强烈震动，使企业内外也开始逐步发生变化，对于社会个体人的命运，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苗向阳的三部长篇小说，就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展开的，它敏锐地探入老石油企业的核心内里：面对天然资源石油终会有枯竭的严峻现实，作为为国家提供石油能源的国有大型石油企业，将如何引领油田的建设、发展与转型，凡此种种，一系列问题与难题接踵而来。苗向阳以细腻而富有哲理的笔触向读者展现了当代石油人的人生构建。

石油时代的人生长卷

在这幅石油长卷中，故事跌宕、曲折、回旋，错综复杂的石油人生渐次铺开，朴素平凡的生命迎面而来。

主人公梁博文，意气风发的年轻“海归”，满怀为石油大业创新拼搏的一腔热忱和理想，投入到油田“二次创业”的大潮中。他身上洋溢着的是实现理想的澎湃激情，是践行鸿猷之愿的火热情怀，这位风华正茂的采油厂厂长，在生活驳杂炫目的流光中，不被生活中弥散的物质颓靡气息熏染，摈弃现代人渐生的某些慵惰、享乐的习性，与志向高远的同事，实现着人生价值。然而，社会生活一如战场，在听不到厮杀声的搏击里，无形的刀枪剑戟明里暗里残酷地鏖战博弈，历练着众生，也历练着这位青年才俊。在生活和社会熔炉的千锤百炼下，面对精神与肉体的一次次殊死考验，梁博文终于被锻造成石油大业的坚实栋梁。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演进，沿着主人公不断拓进的人生屐履，长篇小说三部曲构建了一个宽广的时空，呈现出以梁博文等人物为轴心的群组石油人的人生画面。纵横深邃的描摹，步步推进的叙述，立体空间的俯瞰，在明线和暗线中，从东北三江油田的“二次创业”，到创建油田开发区的新产业“驱油聚合物”的试验生产，再到西北沙漠腹地紫河塘油田的821工程，沿袭一个大油田开拓发展的历史脉络，续写跨世纪石油伟业的宏大篇章：当对油田稳产有着举足轻重作用的投资千万元的聚合物工程，经过众人绞尽心力，又在各方压力和失败中反复试验终于获得成功，当西部荒凉的漫漫沙漠瀚海，建成中国油气资源的重要战略基地，巨大的成就树起了石油人用青春热血甚至生命铸造的座座丰碑。在这平凡而伟大的实践中，昂扬的精神气贯长虹，是石油人继承前辈的创业精神，化作无穷力量的再次辉煌。这正如作家所言：“真正的英雄气概，是在千钧重压下昂然奋进，在残酷的逆境中自我肯定……”

苗向阳的石油系列小说三部曲，围绕石油这条明线，紧紧牵系的另一条虚线，是看不见却无处不在的感情线，是对国家、对油田负责的大义之情，是将智慧化作事业成功的忘我之情，是人间爱情、亲情、友情的炽烈真诚之情，这所有的情和爱，使朴素的生活在文学提炼中得到升华。长篇小说三部曲在横向铺陈中整体延展，许许多多真实的石油人，被深深的石油情结凝聚在一起各显风采：严于律己、忘我无私，却含有陈旧观念的管理局老局长匡海涛；才华横溢、思维活跃的年轻秘书闻小琳；新闻触觉敏锐犀利，内心世界脆弱的报社女记者捷妮；不甘落伍肯下苦功，情路不畅的库房保管员后为副市长的纪亚芬；踏实忠厚矛盾重重、从油田拓向海外市场的科技管理者陈克勤；克己为人技艺超凡的外科医生陶世超、肖迪菲；铁人精神的传人沙漠司钻英泽；多才多技的维吾尔族小伙子达瓦买提；智慧、超前、果敢、痴情的“沙漠公主向左转”……他们在各自的人生坐标上，展现各异的精神气质，成就的是以石油为核心的相同的人生理想。

作家身处变迁的时代，将谙熟的油田生活流诸笔端，通过石油三部曲，探掘石油文学发展的内涵和浩博的文化风貌，绽放石油时代众多石油人的生命光彩。

人性深处的复杂与拷问

当代生活充满许多不确定因素，在不可预知的交错变化中，生活为文学提供诸多可资展现的素材。日月运动掀起潮汐翻涌，人海泛波也会卷来海底的泥贝。急遽变化的时代，人心被繁杂浮华浸染，穿行在人海大浪的岸边，惊涛拍岸，让人窘迫茫然、猝不及防。实践证明，在人性的沙金里，是金是沙，是优是劣，被涤荡和筛剔后自见分明。在《石油大亨》、《石油大豪》、《石油大华》三部曲中，形形色色的人物，缤纷着生命的赤橙黄绿，不同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人们，在繁复错综的生活里展现出不同的人性美丑，彼此碰撞，绞杀撕扯，各显力度。作家不仅熟悉油田生活，而且对当代生活有着深入的探掘，其熟悉与探掘的结晶，就是将人性深处的隐秘与不同，一一示于读者。

以主人公梁博文为代表的一批改革先锋，在开拓、进取、探求的路上，为实现油田第三次采油殚精竭虑。然而，大千世界纷繁复杂，在投资千万元的聚合物驱油试验失败后，管理局副局长、反对试验的寅君等人终于找到突破口，借机发难，百般阻挠。梁博文事业路上多舛受挫，身心交困。与此同时，情感深处的波澜也不曾平息，他与捷妮、琼妮、纪亚芬、白燕等女性之间的情感纠葛，使年轻的梁博文在责任、爱情与道德层层密密的网中奔突挣扎。事业上背负沉重的社会舆论和压力，心灵深处承载难言的隐痛，挚爱的人只能远远顾盼不能相伴助力，这一切合力为滔天巨浪如山压来。梁博文的内心伤痛、失落、矛盾，承负着千钧重荷。何去何从？他茫然、困惑，纠结、折磨，某些时候不可回避的致命弱点清晰显现。虽然他学识渊博，虽然他意志顽强，然而，他也会在承受巨大压力后，私下里黯然神伤悄悄落泪，甚至做出难以克制的非理性行为。真实的不尽完美的心灵天地，构成了梁博文多层次多色彩的复杂的人性世界。

引人深思的还有油城医院医术高超的外科医生“神力一刀”陶世超与肖迪菲之间的感情。他们在内心相惜深爱，两个不加粉饰的心灵，由于世俗的重重险嶂，彼此浓烈的情感，心灵的交织与碰撞，都在生活表面静谧的遮蔽中被压抑，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且又不得不隐忍着。现实生活的无奈，摧残了鲜艳、娇弱的爱情之花，却转为文学的真实映现：无法挽回的遗憾，把生命、爱情、人生等命题融合后加以诠释，成就了文学的纯粹和纯美。“神力一刀”陶世超与肖迪菲灵魂深处的人性至美，孕育了凄艳的无果之爱，让读者从中感受真爱者精神碧野的青翠葱茏，留给读者品味不尽的“残缺美”。小说贯穿理想主义的唯美，那些独具个性的生命体，走过繁复纷杂的人生秀场，由此，作家揭示出人与社会互为因果的关系，作品因此更强劲，更具张力。

在宽广的人生舞台上，人的真实与虚伪，坚强与软弱，伟大与卑微……一同构建真实的社会生活。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带有“哗众取宠”意味的时代，因此，必然造就扭曲甚至罪恶的灵魂，如果放在人性天平上考量，人性的多面性与复杂性显而易见。譬如小说中，作为油田高层领导、身为管理局副局长的寅君，与其一干人阳谋阴谋并用，不但趁着改革浪潮在油田重大转型时期大肆侵吞国家财产，而且以利诱胁迫之手段，不断在周围“结网”，大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道，利用一丘之貉的杨峰充当“叫嘴鸭”就是典型一例。作品中寅君的小人嘴脸、卑鄙伎俩形肖毕现：寅君表面时时处处抬举杨峰，致使他的灵魂愈加卑微可怜，情愿匍匐在物欲的脚下，肝脑涂地为其效命，而在无耻地利用之后，阴暗的内心却咒骂他是“大草包”。寅君人格分裂扭曲，在亵渎自己灵魂的同时，将做人底线降至负数。最为丑恶的是寅君甚至把年轻貌美的妻子、电视节目主持人黄妮，当作自己仕途的糖衣炮弹一次次抛诱。然而，当黄妮在许多误会中被寅君施暴后，患了极重的眼病不得不摘去一只眼球，人生处在最低谷时，寅君却亮出伪君子的嘴脸，残忍地将黄妮推向人生黑色的深渊，致使黄妮悲惨地命赴黄泉……至此，寅君丑陋的灵魂完全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人性深处的卑劣与溃腐展露得无以复加，令人唾弃。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性的多维复杂为文学提供蓝本。还原人性本色，展现人性在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中的真实面目，揭示人性深处的隐秘复杂，以及不同人性的互为对峙，是文学永恒的主题。舍弃了人性文学无从谈起。石油是当代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物质，石油文学是当代文学的重要领域，因此，石油文学必然要表现文学的属性，以及时代的浓厚特色。《石油大亨》、《石油大豪》、《石油大华》对生活的鲜活解析和深层隐喻，在探触人性的内核中做了探索。“智慧是对人生的爱，爱的火焰在哪里燃烧，智慧的光芒就在哪里闪耀。”作家以犀利睿智的目光，透过纷繁的物质生活，面对真实的社会人生，直击石油人的灵魂深处，其展示、拷问颇具力度。

多元生活中的价值之光

文学不能离开社会环境而独立存在，苗向阳石油系列小说三部曲的故事起端，是以一则新闻事件为由，拉开改革时期社会帷幕的一角，展现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大背景下，东北三江油田及至西北的紫河塘油田繁复的社会现状，以及新一代石油人在新时期再创业中的思索、作为和追求。作家透视社会转型期人们内心的碰撞、困惑并做以解析，追寻严肃的文学品性，区别时下某些作品极尽欲望化、私人化的倾诉，以及呓语般不具有明确主题指向和社会责任感的近乎灰色的表达，通过石油人对社会现状严肃的揭示，严肃的思考，引导读者共同寻找人生底蕴，进而发现生活的亮色。

石油三部曲所演绎的故事，是跨世纪的石油大会战，这场新时期的大会战，是石油人素质、胆识、耐力和风采的展示，也锤炼着英雄的钢铁队伍。变革的浪潮涤荡影响改变着人们，在完善新体制，为国家创造高效益的过程中，人们的视野逐步拓宽，当实用主义君临生活，物欲横流攫获人的精神，贪婪更是销蚀人的心灵，致使一些人在残酷的现实中迷茫无措。而《石油大亨》、《石油大豪》、《石油大华》三部曲中的梁博文们，坚持社会主流价值取向，他们心中始终有一种精神贯穿其间，继承石油前辈上世纪60年代石油大会战中的艰苦创业、不畏艰险、无私奉献的高尚情操，这种精神传扬的力量，在文化多元、价值观多元的当下社会，迸发出振聋发聩的巨响。

今天，当人们站在时尚的高端，立于经济生活的前沿，重新审视某些人的核心价值观，会发现竟然有太多的缺失。而再次聚焦苗向阳石油小说三部曲中的这群石油人，不难看到，他们的主流价值观和价值取向不仅没有偏离轨道，而且其智慧力量、思想力量、心灵力量和精神力量恰似罡风横扫，弘扬社会正气，坚守不容侵毁的精神领地，这也是一位严肃作家，以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及人文情怀，打造作品厚重内涵的主旨所在。

〔责任编辑：王乐群〕

I207.425

A

1002-2341(2011)02-0154-03

2011-02-21

潘顺梅（1963-），女，黑龙江大庆人，材料检验员，从事文艺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