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文庙》(创作谈)

2012-05-08 05:08陈霁
星火·中短篇小说 2012年4期
关键词:文庙小城文体

写了差不多十年散文。散文是最纪实的文体,作品一经发表,作者的一切无处遁形。虽然材料可以信手拈来,但是散文写作的自由度却有限。更要命的我是公务员,各种规则、潜规则就进一步把我圈住。于是,写小说的念头就蠢蠢欲动。我曾经在一篇长散文里加入了那么一点小说元素,刊物编辑竟把它当小说编发了,这更点燃了我写小说的欲望。我既想在散文之外的文体上试试手艺,也想借小说比散文更大的容量来搭载自己的一些想法,再就是争取写作的自由空间。为了固化写小说的企图,我还借接受访谈之机,将自己想写小说的野心公开。

机会终于来了。汶川大地震后,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我离开了工作的报社。在被迫“休假”的日子里,丢了职务,失去工作,但是我内心平静。我明白,对于写作者而言,一切皆为体验,机不可失。于是,我化“危”为“机”,利用上级合法安排的时间,恶补中外名著,然后开始构思小说。

我一开始就锁定报社。小城故事多,小城报社的故事也多。我生活的城市人口逾百万,它依然是一座小城。报社加工别人的故事,也在不经意中滋生自己的故事。小城,报社,两个因素叠加,故事就特别容易流传,更容易让人产生故事“多”的错觉。开始,我听人讲报社的故事,后来自己到报社工作,就走进了一个个故事,亲历着一个个故事。

報社知识分子成堆,同时报社是宣传工具,有教化功能。将一座文庙作报人的舞台,报社的外壳。我试图以此增加小说的景深,丰富故事的意蕴、气息和色彩。

至于小说中的故事和人物,纯属虚构。现实生活中有过的故事,不过是一个个跳板,给了我想象虚构的基础罢了。徐志红当然是我最着力的角色,他在社会的压抑中长大,身上有太多时代的投影,还摊上了强悍的母亲和老婆,又在人精扎堆的地方混饭吃。他像一根长在特殊容器里的豆芽,不能不被环境所改造,所扭曲。我希望,他能够成为一种不多见的人物类型,带着较多的社会历史意义登上文学展台。

尝试小说,想将自己藏起来,让作品离自己更远,距现实更近。但是,小说出来了,我发现,这里面不止一个人物身上,或多或少,还是有我的影子。

陈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有作品在《散文》《人民文学》《青年文学》《中华文学选刊》等刊物发表,获四川文学奖、《人民文学》征文一等奖等多种奖项。现居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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