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城市:研究进展与经验借鉴

2013-04-01 18:45张亮亮
城市观察 2013年4期
关键词:绿色发展

◎ 赵 峥 张亮亮

绿色城市:研究进展与经验借鉴

◎ 赵 峥 张亮亮

绿色城市理论的演进经历了萌芽、形成、发展三个阶段,近二十年来国内外学者主要从发展模式、生态系统和城市设计三个角度对绿色城市的概念和内涵进行了阐释。本文在对国内外绿色城市研究相关文献综述的基础上,对绿色城市的概念和内涵进行界定,并对发达国家的城市绿色转型实践经验进行总结,认为中国应借鉴国外城市转型经验,从创新制度设计、营造绿色文化、发展绿色科技、制定绿色规划四个方面着手,立足国情,有序推进绿色城市建设。

绿色城市 理论演进 发展经验

自“里约+20”峰会上关于绿色增长的广泛讨论之后,世界各国越来越重视绿色发展问题,越来越多的城市已经意识到追求经济社会绿色发展的迫切性,走绿色经济模式。目前,建设绿色城市正日益成为我国未来城市发展的主流方向,特别需要在创建绿色城市的实际工作中形成可操作性强、能够指导实践的理论支持和经验借鉴。本文在对国内外绿色城市研究相关文献综述的基础上,对绿色城市的概念和内涵进行界定,并对发达国家的城市绿色转型实践经验进行总结,以为我国建设绿色城市,推动城市绿色发展提供参考。

一、绿色城市理论的演进

绿色城市的理论渊源已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哲学和中国古代的“天人合一”思想。自20世纪30年代的“光明城”规划算起,国外绿色城市理论的发展经历了萌芽、形成、发展三个阶段。

(一)绿色城市理论的萌芽

有关“绿色城市”的提法,最早见于现代主义建筑大师Le Corbusier在1930年布鲁塞尔展出的“光明城”规划,但Le Corbusier的“绿色城市”和Ebenezer Howard的“田园城市”思想并不一致,英国学者Ebenezer Howard于1898年提出的田园城市(Garden City)构想实际上是一种城市分散主义。法国现代主义建筑大师Le Corbusier在1930年提出的“绿色城市”(光明城)却体现着城市集中主义,他强烈反对城市分散主义的“水平的花园城”,主张城市应该修建成垂直的花园城市。虽然城市分散主义和集中主义有关城市布局的观点貌似直接对立,但无论是分散还是集中,两种思想的基本出发点一致,即要体现绿色规划的原则,用整体规模缩小或局部增加密度的方法,最大限度地设置城市公共绿地,增加开敞空间,以便实现城市与自然的和谐统一。[1]

(二)绿色城市理论的形成

1962年,现代环境主义的先驱、美国科学家Rachel Carson发表引发美国乃至全球范围内现代环保运动的科普著作《寂静的春天》。从而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人们对野生动物的关注,唤醒了公众的环境意识,促使各国政府开始关注环境保护问题,各种环境保护组织开始出现,最终促使1972年6月在斯德哥尔摩召开的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发出“只有一个地球”的警告,第一次将环境问题提上议事日程,提出“为了当代和后代,保卫和改善人类环境已成为人类的紧迫目标”,从而揭开人类关注环境的新起点。同年英国科学家的《生存的蓝图》,罗马俱乐部的《增长的极限》等警世作品问世,激起人们对生态环境的普遍关注并开始质疑已有的经济增长模式。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一些新的全球性环境问题,如臭氧层破坏、全球变暖、生物多样性消失等逐步被人们所认识,第二次环境觉醒和全球环保浪潮随之兴起,城市生态学、城市社会学、人类环境生态学等交叉学科相继诞生,促使人类社会多角度、多视点、深层次地重新思考和认识城市建设的目标,从而逐步演化出生态城市的概念。生态城市与其后形成的可持续发展理论催生了绿色城市概念,1990年,David Gordon主编的《绿色城市》一书出版,书中系统地提出了绿色城市的概念、内涵以及实现策略,至此,绿色城市概念在国际上正式诞生,标志着人类城市建设史上的一个崭新开端。[2]

(三)绿色城市理论的发展

步入21世纪以后,人类社会越来越意识到走绿色发展道路的迫切性,到2050年,全世界可能会有三分之二的人口居住在城市,人类的未来取决于对城市的细心呵护,但在繁荣的社区和发达的工业背后,是日益严重的污染排放、植被减少和生物多样性丧失。为此,五十多个市长于2005年在美国旧金山市签署《城市环境协定—绿色城市宣言》,协定关于发展“绿色城市”的行动指南共涵盖实现绿色城市所需考虑的七项内容,包括水、交通、废物处理、城市设计、环境健康、能源及城市自然环境等,成为一份将环境保护、居民生活、社会、经济各方面融为一体的综合型行动纲领。随着21世纪世界范围内绿色运动的盛行,有关绿色城市的研究已步入快速发展时期,这一阶段的绿色城市理论研究除了继续明确绿色城市的内涵和提出实现策略以外,越来越多的著作开始进行定量分析以及实证研究,对绿色城市的建设成效进行评估。[3,4]

二、绿色城市研究的理论回顾及内涵界定

绿色城市既是一种全新的价值观和城市发展理念,也是一种“绿色城市主义”,[3]在意识和观念上引导城市相关利益主体尊重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但迄今为止,已有的著作或是侧重于定性分析,或者仅仅是某些方面的艺术性描述,世界上尚未有一个公认的真正意义上的绿色城市,也并无一个公认的定义。整体来看,近二十年来国内外学者主要从以下三个角度对绿色城市进行阐释。

(一)从发展模式的角度

从发展模式的角度看,绿色城市发展模式应是从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出发,以经济、社会、环境协调发展和可持续发展为目标而建立的,[5]环境友好、资源节约、经济高效、充满活力的生产生活方式和城市运行模式。城市追求何种发展模式可以归因为尊崇何种类型的文明,作为文明发源地的城市,追求绿色发展更是体现了工业化中后期人类文明不断进化的历程。从人类的自然哲学观看,在经由“古代农业文明——迷信自然的奴隶”、“现代工业文明——征服自然的主人”、“未来绿色文明——珍爱自然的朋友”的演替后,人类自然价值观也历经“做奴隶—当主人—交朋友”的哲学升华。从“与自然和谐”的哲学基点出发,创建绿色城市文明,正是全球悄然兴起的绿色文明的重要内容,也是城市追求绿色发展的哲学之源。[6]在城市发展与气候变化、环境污染、资源瓶颈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的今天,城市能否成功实现绿色发展,取决于城市软实力能否与时代的要求同步,创建绿色城市文明自然而然成为在全球倡导绿色经济模式的运动中提升城市软实力的内在要求。

既然绿色城市要为人类迈向未来的绿色文明进程提供发展空间,那么其应必备以下条件:第一,要保护自然资源,依据最小需求原则来减少甚至消除废物的产生,并对不可避免产生的废弃物进行循环再生利用;第二,要关注人类的健康,提倡人类在自然环境中生活、运动、娱乐并食用绿色食品;第三,要拥有广阔的自然空间以及与人类和谐共处的其他物种;第四,要基于想象力、创造力以及与自然的关系,按美学原则对绿色城市的要素进行规划安排;第五,要为人类提供全面的文化发展机会并使其充满欢乐与进步。[2]根据以上条件,绿色城市应该成为生物材料和文化资源以最和谐的关系相联系的凝聚体,能量的输出与输入能够实现平衡,在自然界中具有完全的生存能力,甚至可以输出剩余的能量而产生新价值。[2]如果可以构建一个绿色城市指数对绿色城市进行量化,则绿色城市应该是无论从当地还是从世界范围来评估都能得到高分的城市,也就是说,在享受当地新鲜空气和洁净水源的同时,绿色城市的居民也要避免给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居民带来负的外部性,[2]从而实现城市真正意义上的绿色发展,成为集可持续、健康、富裕特征为一体的城市的综合体。[7]

(二)从生态系统的角度

从生态系统的角度看,城市是一类以环境为体、经济为用、生态为纲、文化为常的具有高强度社会经济集聚效应和大尺度人口、资源、环境影响的地球表层微缩生态景观,是一类社会—经济自然复合生态系统,其自然子系统由水、土、气、生、矿五类自然生态要素所构成;经济子系统包括生产、消费、还原、流通和调控五个部分;社会子系统包括技术、体制和文化。[8]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是辨识与综合三个子系统在时间、空间、过程、结构和功能层面的耦合关系。作为人类实现其本性的实践之文化成果,绿色城市也可以看作是由人—自然、人—社会、人自身这三个子系统的相互控制和作用构成的生态系统。[9]具体而言,绿色城市是基于传统中国人类生态哲学理念的城市生态转型和绿色城市建设运动,旨在通过观念更新、体制革新和技术创新,在生态系统承载能力范围内运用生态经济学原理和系统工程方法去改变城市的生产和消费方式、决策和管理方法,挖掘城市内外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潜力,建设一类经济发达、生态高效的产业,生态健康、景观适宜的环境,体制合理、社会和谐的文化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健康、文明的生态社区。建设绿色城市生态系统的过程同时也是基于城市及其周围地区生态系统承载能力的走向可持续发展的一种自适应过程,旨在促进生态卫生、生态安全、生态景观、生态产业和生态文化等不同层面的进化式发展,实现环境、经济和人的协调发展。[8]

(三)从城市设计的角度

按城市设计的价值取向划分,城市设计的发展历程大致可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上世纪20年代以前,设计重视遵循建筑学和古典美学原则,第二阶段为上世纪20年代到60年代,侧重于体现科学技术进步和技术美学观念,第三阶段从上世纪70年代始,更加注重城市建设的内在质量,体现生态美学观念,也即国内学者王建国于1997年提出的“绿色城市设计”概念。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伴随着人口、企业的不断集聚和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最终影响到城市社区的生存环境质量,因此城市设计应首先做好生态调查,完成建设项目的环境评价,然后根据生态原则开发利用土地,城市设计的理论和方法应更加突出城市建设与自然相关的环境属性和可持续发展的价值取向,以及环境问题挑战的严峻性。[10]总的来说,绿色城市设计理论剔除了以往城市设计理论中的人类中心主义成分,建立在生态哲学的基础上,设计基于系统和谐的城市审美价值体系、生态和谐与社会公平的城市设计原则、学科开放与可持续发展的设计理念、生态优化与景观协调的城市特色塑造方法和生态特色可持续性的建筑创新手法,强调多种因素的动态协调与有机统一,追求经济发展、社会平等和环境保护等多方目标,力图实现城市多功能相互协调、多种价值体系综合优化,使自然、经济、社会和文化多因素动态平衡与协调统一,[11]建立高效、和谐、健康、可持续发展的人居环境。

综上所述,尽管国内外学者的研究视角不尽相同,但随着时间推移和认识加深,对绿色城市的阐述也越来越综合化和全面化,对其本质内涵的理解越来越趋于一致。我们认为,绿色城市是一种建立在人口经济学、资源环境经济学、城市经济学、城市社会学、城市规划学以及城市建筑学等多学科理论基础上的,体现绿色文明,以绿色建筑、绿色街区为载体,城市设计符合美学理念,公共交通体系及绿道网络发达,以最大限度地保护地球自然资源和提高人类健康水平为原则,追求人、自然、经济和社会四位一体生态系统的稳态的城市发展理念和模式。

当前,一些学者仍然认为绿色城市等同于园林城市、山水城市、低碳城市、生态城市等其他相关的理想城市概念,但山水城市、低碳城市、生态城市等与绿色城市的目标既有联系,又有区别。这些理想城市概念均有特定的科学内涵、目标定位与侧重点,但在丰富城市景观、改善城市环境质量、遏制生态恶化等方面都有共同的认识。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已有百年历史的“田园城市”理论所实现的效果与绿色城市理念实际上背道而驰,因为这一城市模式中的高质量生活环境高度依赖于对其他地区的资源消耗和环境破坏,在部分发达国家追求实现“田园化”的同时,全球环境也继续恶化。以加拿大为例,“花园洋房”构成该国基本的城市形态。然而,“花园城市”的形态掩盖了恶化全球环境的本质,如果全世界人口现在要达到20世纪末加拿大人的生活水准,人类至少需要255亿公顷土地,约为地球全部土地88亿公顷的3倍。[12]从世界范围来看,由于发达国家和地区所谓的“可持续发展”措施存在严重的环境非正义性,欠发达国家和地区已经成为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废物处理站和资源能源供应商,欠发达国家和地区遭受的环境破坏将日益严重。要实现绿色发展,不能以牺牲其他地区的生态环境质量来维持自己的生态环境质量,孤立地推行以取悦视觉而非以生态质量为目标的城市绿化,不能称之为绿色发展。相对于其他城市概念而言,绿色城市涵盖了绿色科技、绿色能源、绿色住宅、绿色消费等多方面内容,内涵更丰富,目标层次更合理,使得绿色城市在“绿色经济、绿色新政”的社会运动和思潮背景下基础更坚实,途径更具体,定位更准确。从而,以绿色城市作为当代最理想的城市模式在思想高度、居民接受度以及现实操作等方面都更具优越性,也正因如此,从推崇山水城市、低碳城市、生态城市等其他城市模式到追求绿色城市模式成为历史的必然。

三、绿色城市的经验策略与借鉴

绿色发展强调经济与环境的发展高度统一和谐,是实现以人为本可持续发展的正确道路,[13]而将绿色发展理念应用于城市建设实践的过程即建设绿色城市的过程。由于各国在城市发展阶段、资源禀赋、产业结构等方面存在差异,在绿色城市理论的研究和具体实践中必然形成各自的特色。但尽管如此,发达国家的城市绿色转型实践经验对于中国的绿色城市建设也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具体而言,其经验启示可归结为以下四方面:

第一,创新制度设计,健全绿色政策法规支持体系,促进生产和消费结构绿色化。绿色制度创新首先需要政府自身具有建设绿色城市的意识,例如美国很少批准境内的油田矿产资源开发,保护国内资源并出台有效的节能环保政策。其次,从国际经验来看,绿色城市建设必须依托城市产业结构的演进升级,纽约城市的转型轨迹便主要是通过产业的转型实现城市经济、社会、文化等全面转型,表现出由制造业到服务业再到高端的知识型服务业、文化服务业和绿色发展的演进历程。[14]但产业结构向绿色转型不能单纯依靠市场自发力量。除借助市场机制推进综合的环境和经济政策外,在纽约的产业转型中,联邦和地方政府还通过政策支持引导包括灵活运用财政政策,增加研发资金鼓励企业创新等,选择高端产业领域进行集中发展和重点突破,大力发展先进制造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掌握高端产业链的主动权,促进城市产业结构绿色转型。此外,产业结构绿色化离不开推崇绿色消费的市场环境,因此城市还需制定激励绿色消费的政策法规,并注重以法律手段规范城市相关利益主体的行为。例如,纽约市在2030规划中宣布政府投入“绿色”的资金不会因金融危机而减少,规划出台减税措施鼓励居民绿化屋顶,出台补贴政策鼓励市民拼车、使用混合动力型节能车辆、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和非机动车类交通工具以节能降耗减排。

第二,重视民间组织,政府与社会之间建立绿色城市建设合作互动机制。绿色城市建设需要城市所有的利益相关主体参与其中,政府、企业、公众之间能够良性互动,因此亟需普及绿色理念,培育绿色文化,增强公众的绿色发展意识。重视民间组织的作用则可以有效促进全社会投入绿色城市建设进程。例如,1993年成立的非政府、非盈利组织“美国绿色建筑协会”现已成为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绿色建筑评定机构,许多建筑以达到其制定的绿色建筑标准(LEED)、获得由其颁发的绿色建筑标识为荣,各地政府纷纷邀请协会参与城市规划,美国的大学生也积极参加其组织的最佳绿色建筑方案设计竞赛;2008年在纽约成立的“走向绿色”展览组织,一年四季在美国各地举办数十次“走向绿色”演讲和展览;社区内成立的绿色社区志愿者协会定期开展社区之间、家庭之间、业主之间的能源节约竞赛,这些民间组织在激励市民建设绿色城市的同时,也形成了一种政府和社会之间的良性互动机制。[15]

第三,发展绿色科技,建立富有竞争力的绿色科技创新体系。建设绿色城市离不开绿色科技的支撑,以住房建设领域的绿色科技为例,无论在研发领域还是应用领域,发达国家都遥遥领先。杰里米·里夫金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一书中甚至提出未来的建筑可就地收集可再生能源转化为微型发电厂,通过在每一栋建筑物以及基础设施中使用氢和其他存储技术存储间歇式能源,并利用互联网技术将所有的电力网转化为能源共享网络。[16]从绿色科技推动城市发展绿色转型的国际经验来看,一方面要发展以污染治理、保护绿色为特征的“深绿色科技”,例如污水处理技术、垃圾无害化处理技术、防治荒漠化技术等;另一方面要发展以开发绿色能源,推行清洁生产、推进绿色化为特征的“浅绿色科技”,例如混合动力及电动汽车开发技术、绿色建筑智能技术等;[17]绿色城市建设必须要紧跟世界科技革命和新兴产业发展潮流,加快创新驱动,将绿色科技创新作为整合和转化城市竞争优势的主线,不断延伸和完善城市绿色科技创新价值链,增强城市绿色科技竞争力。

第四,城市规划融入绿色理念,建设紧凑型城市,重视旧城区绿色改造。从欧洲许多高密度发展城市的经验来看,就我国城市发展阶段和人多地少、资源匮乏的具体国情而言,紧凑发展不失为中国城市化进程的优选方向之一,紧凑发展的城市形态有利于节约土地、降低资源能源消耗以及有效提高城市的运作效率。[18]此外,除在城市地域扩大即新城区建设过程中注重绿色化以外,发达国家的城市也重视对老城区的绿色改造。例如,纽约市在《纽约规划2030》中便明确提出纽约市政府将对旧城区所有的棕地(Brownfield Site)进行整治,资助改造老式住宅和商业建筑,确保所有纽约居民的十分钟步行圈内有一个公园等。一个城市如果不大力发展绿色公共交通系统以改善原有单中心城区的人口密度过高、交通过于拥堵、空气污染过重等现象,不采取行动改变城市布局的单中心集聚趋势,就难以谈及成为宜居城市,更遑论建设绿色城市。

毫无疑问,实施符合中国国情的绿色发展战略是中国实现现代化的必由之路。这一绿色发展模式需要构建低度消耗资源的生产体系、适度消费的生活体系、使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经济体系、保证社会效益与社会公平的社会体系、不断创新的应用技术体系,促进更加开放的国际经济体系。[19]中国的首部绿色发展规划已开始实施,但绿色城市的实践还处于初始阶段,还有大量值得关注的问题与争议。绿色城市还缺乏系统的构建机制,循环经济和可再生能源的技术方面还面临大量的不确定性,这不仅需要绿色城市理论体系的完善,还需要边实践边做出评价与总结。在实践中,城市乃至城市群的试点需要改革先行者,产业、技术方面的配合有待协调,政府与社会之间的合作有待磨合,还要提防以建设绿色城市之名而谋取个人私利、忽视和谐社会建设的事例发生,创建绿色城市面临着诸多挑战。事实上,正因为绿色城市模式的探索性与先进性契合了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对于新的发展模式的探索,创建绿色城市既提高了人类对迈向绿色文明的期许和应用的可能性,也体现了时代的要求和科学的发展,相应地,实践难度也大大提高,实现绿色城市的目标需要整个人类社会共同持续长久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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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 City: Research Progress and Review

Zhao Zheng, Zhang Liangliang

The evolution of the green cities theory has gone through three stages, they are∶the embryonic, the formative and the establishment stage. Over the past two decades, scholars all over the world have tried to define green cities in terms of development patterns, ecosystem and city design. Based on the literature review, the author goes further in its definition. China should learn from overseas experience on urban transition, such as institutional design, cultural constructi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urban planning, so as to promote urban transition based on national conditions.

green cities; theory evolution; development experience

TU984

10.3969/j.issn.1674-7178.2013.04.018

赵峥,北京师范大学绿色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经济学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城市经济和绿色经济。张亮亮,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资源管理研究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和绿色经济。

(责任编辑:卢小文)

全国统计科研计划项目重点项目“我国城市绿色发展的评价体系及测度研究”(2012LZ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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