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印古籍丛书著录琐谈

2014-04-02 11:26罗志军
图书馆研究 2014年2期
关键词:影印字段编目

罗志军

(江西省图书馆,江西 南昌 330046)

近年来,随着传统文化研究的升温和文献保护的需要,影印古籍大量出版,尤其是古籍汇编丛书,如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续修四库全书》《清代诗文集汇编》以及齐鲁书社出版的《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等等。有关资料显示,仅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原书目文献出版社,曾用名北京图书馆出版社)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共影印出版古籍近万种。截至目前,该出版社共编辑出版古籍专题资料丛书105种,涵盖古籍9100种。那么,这类文献该如何著录,才能更好地揭示以方便读者利用呢?是按中文图书著录还是按古籍著录?是采取综合著录还是分析著录?具体字段又如何规范著录?笔者查询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等大型图书馆以及CALIS的书目,各馆选择著录做法不一,有些字段的处理存疑,不利于书目的规范化、标准化、国际化,甚至影响到读者对此类图书的利用。本文试对这类文献的著录做一探析,期同行指正。

1 影印古籍丛书编目是按普通图书著录还是按古籍著录?

影印古籍,通俗点讲,就是有着古籍的“心”,穿了普通图书的“衣”,其特点有二:其一它不是传统意义的古籍。首先年代标准不符合,为近几年出版,而非1911年后出版,而且,没有中国古典装帧形式。其二它是通过影印形式,忠实再现了古籍的内容、文字、版本,又不同于一般的中文普通图书。新印古籍丛书是以丛书的形式出版的影印本古籍。那么,此类图书著录时,应该如何“对号入座”,采取何种标准或规范呢?笔者建议,结合古籍著录特点,参照普通中文图书著录方法来著录。也就是说基于图书内容作为古籍来看待,但是用普通图书CNMARC格式来著录,遇到古籍特有的情况时可以参考和借鉴古籍著录规则的方法,以更好地完成此类图书的编目目标。

2 著录用文字采用简体中文还是繁体中文?

对于著录使用文字的问题,现在大家都达成了共识——编目著录文字应该从实际出发,遵循编目的使用对象最可能的方式,也就是用户的需要永远是编目工作第一位要考虑的。中文普通古籍应该用中文繁体毫无疑问,那么新印古籍丛书呢?它既按现代装帧形式使用了简体,内容又完全是影印古籍的繁体。对此,笔者建议不宜搞“一刀切”,除了子目内容附注327字段宜采用中文繁体著录,其他字段采用简体中文著录。而且,子目的各种影印古籍题名中往往会有异体字、通假字、古今字等,应照实著录,不要随意判定和简化,以忠实于古籍题名的原貌。

3 要著录影印所据底本的版本信息吗?

各种古籍经历不同时期的重印、刻印,形成不同形式的板式,有着不同的墨色、纸张,甚至会有不同的内容,因此,古籍著录时需要对版本进行考证和鉴定。然而,古籍著录的难点就是对版本的鉴定,没有深厚的古文献知识和版本鉴定经验,要做出客观的判定,绝非易事。影印书籍就更加难以考证版本,完全超越了一般编目员的能力范畴。同时,影印丛书作为普通图书处理,由于工作任务和压力以及工作考核的原因,在实际工作中是不可能对影印古籍的版本去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但是,版本项信息对于用户来说又是极其重要的,满足用户的需要是编目的原则之一。如果只是为了编目而编目,就失去了编目其应有的意义和本质——揭示文献的内容,这样形成的书目可以说是低效的甚至是无用的。因此,一定要借助丛书出版信息以及配套的相关目录和索引,在子目附注项中揭示影印古籍的版本信息,让用户通过题名或作者检索到的书目记录就能了解到各种古籍版本信息,从而做出判断和取舍。

4 综合著录还是分析著录?

新印古籍丛书虽然各个部分是相对独立完整的,但是从整体、形式上而言和多卷书非常类似,有一个总题名(丛书名),分卷(册)号出版。那么,具体著录时是选择综合著录还是分析著录才能更好地揭示文献呢?对于丛编与多卷书的著录,《中国文献编目规则》(第二版)认为两者均可,并解释“综合著录是将丛编或多卷书(部分)文献进行整体套录,其组成部分著录在附注项的子目中。分析著录是将丛编或多卷书(部分)文献某一组成部分进行完整著录,形成分析款目,将其丛编题名与其他细节著录于丛编项中。”笔者认为:为发挥书目集中的功能,首先需要做丛书整体(套)的综合著录,也就是说做一个最高层记录,不需要含子目;接下来,相对于新印古籍丛书的特点而言,更适宜为每个分卷(册)再做一个单册个体的综合著录,即每卷册再做一条记录,并在子目附注项中著录每册包含的古籍情况。

需不需要为子目附注项下的古籍做分析著录来进一步揭示和建立检索点呢?从用户角度出发,毫无疑问应该为子目的每种古籍做分析著录,但是其工作量也是惊人的,其成本效益分析是低效的,其可行性分析是不足的。其实,分析著录的最为重要的目标就是增加书名和作者检索点,让书目实现书名和作者索引功能。如果书目记录中的327字段能够实现书名和作者检索点的功能,而现代信息检索技术的发展又能使其变为可能,那么就没必要去为子目下的每种古籍都去做一条记录,从而避免繁重低效的重复劳动。

5 著录涉及字段中的特殊情况处理——以《清代诗文集汇编》为例

5.1 丛书名和册次号组成的共同题名为丛书单册图书200字段的正题名

新印《清代诗文集汇编》丛书收录清代诗文集4000余种,分800册出版,收录的古籍在物理载体上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每册含几种古籍,另一种情况是一种古籍单册或跨册出版。如前所述,除了将丛书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综合著录外,还应为每册图书做一条记录。考虑到该丛书各册包含古籍不是一一对应的映射关系,而是一对多或多对多关系,因此选择综合著录方法,并在该记录的子目附注项下著录该册图书所含的影印古籍。但是,单册的题名与责任者200字段著录时应弄清以下几个问题:

1)丛书的单册图书选择做综合著录的题名结构形式只能是由共同题名、从属题名标识或无从属题名标识、有从属题名或无从属题名组成。《清代诗文集汇编》丛书每册图书作为一个书目著录单元,其题名与责任者200字段由丛书名、册次号组成,无册题名。

2)各册收录的古籍题名不是从属题名,不和丛书名和册次号一起构成共同题名。因此,该字段不著录@i子字段。

3)单册包含的各种古籍题名不是合订题名,因为它们归属在丛书的某个册次下,都有一个总题名——丛书名:清代诗文集汇编。因此,该字段不能采用合订题名结构形式著录,如例1。

例1:2001#@a清代诗文集汇编@h一@f纪宝成主编@g《清代诗文集汇编》编纂委员会编

5.2 重复327字段实现作者检索的功能从而取代子目的分析著录

《新版中国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中对于327字段的内容注释是“数据可以采用任何形式记入。如果题名在前,责任说明在后,应使用ISBD数据元素的定义和标识符;如果要将责任说明置于题名之前,则应按其检索点形式记入”。由此可见,内容附注327是一个很活的字段,它可以采用ISBD规则,即@a题名/责任者的形式,也可以采用检索点形式,即@a主要责任者.题名的形式。因此,在古籍丛书子目的附注字段著录中,除了采用前者形式,还可以采用后者形式重复著录327字段,以实现书目中的主要责任者检索功能,从而避免再做丛书子目的分析著录,如例2。当然,图书馆集成管理系统的软件应该而且也能够支持327字段里的@a子字段的检索功能。

例2:2001#@a清代诗文集汇编@h一@f……

3271#@a林茂之詩選:二卷/林古度撰;王世禛選(据清康熙程哲七略書堂刻本影印)@a……

3271#@a林古度.林茂之詩選:二卷@a……

(注:第二个327字段的影印底本的版本附注可省略)

5.3 重复393字段使用不同字符应对出现两个以上系统外字的情况

当出现两个以上系统外字时,如果都用缺字符号“=”,怎么去区分各个字?笔者在著录《清代诗文集汇编》第583册时,恰好出现上述情况。在目前的相关文献编目规范中,《新版中国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只是提到“对系统外汉字字符的处理方法,是在记录中系统外字的相应位置用符号‘=’代替”,而《汉语文古籍机读目录格式使用手册》虽有提及“如该记录要记入多个所缺字符,则每个字符均应记入重复的393字段”,但也没有就如何区分不同系统外字做出规定。那么,有无其他更好的方法著录呢?笔者建议采用图1的处理方法,也就是用其他特殊符号来表示第2个以上系统外字符以示区分,并重复393字段分别予以著录,而不是如图2重复使用“=”。这样,即使两个系统外字不是连续出现,也不会出现混淆。另外,在现有字典工具书中查不到系统外字读音的情况下,可以不予著录其汉语拼音。

图1 江西省图书馆的CNMARC数据记录

图2 CALIS数据库对出现字符集所缺字符出现两个的附注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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