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化生产力”语境下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的使命意识

2014-04-15 06:26赵迎欢
关键词:制药生产力理性

吴 峰 ,赵迎欢

(沈阳药科大学社会科学部,辽宁 沈 阳 1 10016)

伴随现代高技术的飞速发展,纳米制药技术在维护和保障人类健康的实践中彰显的作用日益明显,尤其是在治疗危害健康的头号杀手——癌症的过程中,诸多纳米制剂产品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种现实表现使人们在事实上看到了纳米制药技术的经济生产力和社会生产力作用。当然,伴随着纳米制药技术相关负面影响的出现,也敦促我们开始思考其与文化生产力的深度交融。正因如此,“文化生产力”开始自在地成为建构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使命意识的现实语境。因为只有在与文化哲学、技术哲学、管理哲学、环境哲学的深度交融中来审视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的使命意识,才能实现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真正契合。

一、凝练价值理性是 “文化生产力”的核心旨趣

“文化生产力就是文化经济语境下生产文化产品、提供文化服务、凝练价值理性、繁荣文化产业的能力。”[1](P72)文化生产力已然成为现代经济社会具有先导性和主导性的生产力形态,在文化生产力的四个因子中,生产文化产品是物态基础,提供文化服务是意态协同,凝练价值理性是精神旨归,繁荣文化产业是实践效能。四者相辅相成,联动发展。而“凝练价值理性”,就是要把散播在文化产品和文化产业中的核心价值加以凝练,进一步引领社会共同体的思维指向与价值遵从,追求人的生存境界的内在圆融。

进入21世纪以来,“文化生产力”理论逐渐上升为学术研究的焦点话题,微观上聚焦于文化生产力的概念、要素、特征、形态的解析,宏观上聚焦于发展文化生产力的语境、机制、路径、策略的论证,见仁见智,不一而足。在已有研究成果中,大多倾向于把“文化生产力”理解为与“物质生产力”和“精神生产力”同时“在场”的共时性生产力形态。笔者以为,在文化经济时代,文化生产力就是当下最真实的生产力形态,因为当下的生产本质上都是文化生产,而当下的消费本质上也都是文化消费,物质生产力与精神生产力已然内蕴为文化生产力的题中应有之义,“文化生产力”已然成为拓展理论思维的现实语境。

文化生产力何以能够超越物质生产力与精神生产力上升为当代生产力的新形态呢?这要从以下三个方面加以解读:第一,物质与精神的二元划分本身就是一种预设,“纯”物质与“纯”精神都是形而上学的虚构。游离于物质以外的精神当然是一种虚构,而与精神无关的物质也是没有意义的“纯有”。在本体论的意义上“纯有”强调的是物质的先在性,而在认识论、价值论的意义上“纯有”却立刻又变成了一种虚构。因为所有认识论所谓的存在必然是被“意识到”的存在,价值论所谓的存在必然是被“评价了”的存在。可见,在“有主体”的认识论和价值论层面上,离开精神的“纯”物质同样是一种虚构。以此类推,“物质生产力”与“精神生产力”同样表现为一种失于偏颇的二元划分,学者们无论怎样努力地在两者之间进行双向阐释,都难免顾此失彼。而文化生产力理论恰好打通了两者之间的限隔,同时也打通了在生产力理论体系中本体论与认识论的限隔。第二,放眼历史发展长河,物质生产力作为主导生产力形态,是科学技术水平不够发达的特定历史阶段的产物,而随着文化经济时代的到来,建立在人文精神和科学技术融合发展基础上的新型经济范式脱颖而出。在经济生产与政治生活中,文化精神或价值理性的植入与建构由隐而显,心理预期、情感偏好、人文关怀日渐得到各类行为主体的重点关照,社会需求的重心从物性追逐移位到文化分享。由此可见,“文化生产力”正是生产力在理论和实践上发展到文化经济新阶段的必然结果。第三,文化生产力与人的全面发展具有协同性,一切发展终将归位于人的全面发展。文化生产力的基本内涵与核心诉求正是通过文化生产与服务来塑造灵魂、提高境界、构筑精神家园,是对文化“新人”乃至文化“新人类”的全面提升,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原有的“物质生产力”理论更注重可见财富的堆砌,而“精神生产力”被定位于“反作用”的逻辑关系中,文化生产与服务带有浓郁的商品拜物色彩,文化品位常常要让位于“卖点”和“流行”。在一味追求经济效益时出现了明显的反文化倾向,这就走向了高雅文化和精英文化的自我放逐,价值理性的晦暗与工具理性的张扬给精神世界带来深深的焦虑,这显然与人的全面发展背道而驰。所以,文化生产力理论不仅是对物役之心的自我救赎,同时也开启一扇人的全面发展之门。正是在这层含义上说,他的选择就是他的身份,选择文化生产力就是选择高品位的人生。

价值理性作为一种意态形式,在文化生产力的发展中属于慢变量,它支配着作为快变量的物态形式的文化产品。物态文化产品负荷着文化精神和价值理性,通过意态与物态两种形式的互渗互动,完整意义上的文化生产力既是创制文化产品和提供文化服务的能力,又是创新文化观念和凝练价值理性的能力。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指出:“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的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 也会变成物质力量。”[2](P9)这段话是在说感性实践与理性认识的关系,如果从文化生产力的角度阐发一下,同样可以解读为物态文化生产力与意态文化生产力的关系,价值理性不仅必须在文化生产实践中凝练出来,而且一定要“掌握群众”,要把价值理性“变成物质力量”。

凝练价值理性是文化生产力的核心旨趣。价值理性是文化生产力的灵魂,只有确认了价值理性的领航地位,文化生产力才能够发育成相对完善的“形神兼备”的生产力形态,进而促进“思想态”文化与“物质态”文化相融合的总体性发展。按照马克斯·韦伯的理解,价值理性就是“通过有意识地对一个特定的行为——伦理的、美学的、宗教的或作任何其他阐释的——无条件的固有价值的纯粹信仰,不管是否取得成就”。[3](P56)在这里,“无条件的”、“固有价值”、“纯粹信仰”的语义都特别强调了“特定行为”的超功利性。可以看出,相比于工具理性,价值理性更加关注生活世界的意义,它根植于人的宗教信仰或哲学理念,它是人得以安身立命的精神文化内核。文化生产力作为生产力发展的最新形态,与以往生产力形式的最根本区别就在于文化的原创性,而文化创新的根本特质并不在于产品创新、服务创新,恰恰在于价值理性的凝练和精神境界的提升。一言以蔽之,文化生产力的主旨精神并不在于生产什么,而在于“谁”来生产和“生产”出怎样的人,因为现代意义的生产本身就是文化性生产,就是人进行自我提升的“文化新人”的再生产,其精神内核就是价值理性。

20世纪下半叶以来,知识经济渐成趋势和潮流。借助于信息化编码、复制、模拟技术而规模化进行的文化生产,已经悄然成为史上“第三代生产力”的范式,它是继农业生产力与工业生产力之后新的主驱性生产力形态。在文化生产力的视阈中,人的智力因素已经上升为生产力中第一位的发动力量,文化产业渐渐成为社会发展的主导性和战略性产业,文化软实力成为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已然不再是经济发展的附属品,而是一跃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排头兵,文化战略成为一个国家走向强盛的大思维。新世纪以来,全球高技术(NIBC)发展方兴未艾,一日千里。价值理性对于高技术发展同样具有高瞻远瞩的战略意义。“文化生产力”理论在当下中国的直接意义不仅在于理论上对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思想的创新和发展,而且其现实诉求还在于实现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内在统一,并将其价值理性的主旨精神内化于飞速发展的高技术实践之中。文化生产力发展不足的问题就是中国高技术发展所遇到的一个重大问题。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必须依托于文化生产力的持续健康发展,必须依托于价值理性的嵌入和引航,价值理性植入正是高技术设计伦理的核心诉求。在高技术时代,“我们正处在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新地位,负有各种前所未有的责任:如果我们无知、疏忽、目光短浅和愚蠢,那么我们就会造成一个灾难性的未来。 ”[4](P9)文化生产力的核心旨趣就在于:失落了价值理性,我们就没有未来。

二、纳米制药技术设计中价值理性的嵌入

文化生产力是我们讨论纳米制药技术的现实语境,在文化生产力的理论高度上来审视纳米制药技术,无论对文化生产力来说还是对纳米制药技术来说,都获得了更实在更博大的思维视阈,而且两者完全可以相互嵌入并共同成长。几乎每一种高技术都面临着特有的人文文化问题,纳米制药技术之中同样也渗透着正价值和负价值,融入了人的价值、目的、情感、道德、审美等人文精神,它的快速发展同样也会带出越来越多的不确定性。正因如此,纳米制药技术的发展必须匹配以高情感、高文化的同步生成,只有高度重视文化生产力的价值理性指引功能,才能有效遏止纳米制药技术发展中工具理性过度扩张和价值理性相对萎缩的可能方向,这是我们必须勇敢面对并给予高度重视的并不耸听的“盛世危言”和“醒世恒言”。

纳米技术使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直接延伸到原子和分子水平,打破了有史以来“自上而下”的制造理念,使“自下而上”地由“底层空间”造物成为现实,这是纳米技术与其他技术在造物方法上的根本区别。在此基础上,纳米制药技术则使“机械地摆弄原子”成为可能,而且这种“摆弄”打破了化学思维的传统模式,是对传统生产观念的一次里程碑式跨越。从近景来看,纳米材料科学、纳米生物学、纳米化学、纳米医学的持续发展都为纳米制药技术的日臻成熟创造了条件。新型纳米药物剂型在治疗肿瘤、心血管疾病等方面已经取得了骄人成绩,通过不断提高药品疗效和实施靶向治疗,纳米制药技术为人类健康事业的发展带来了更多的福音。从远景上看,纳米制药技术极有可能实现按需定制纳米药物,甚至直接“干预”人体基因的自然排列和细胞的自然构成,进而在一定程度上“设计”人的生老病死和人体的自然机能,其深远影响几乎难以想象。但是,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纳米制药技术同样是一把双刃剑,对这种新兴技术的发展必须做出真实的风险评价,必须嵌入澄明的价值理性。

在文化生产力的视阈下,纳米制药技术既应该是一种“技术创新”,同时还应该是一种“人文创意”。这一点需要从文化生产力的整体内涵中开发出来,“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文化生产力的题中之义,但并非是文化生产力的全部内涵,完整的“文化”范畴是科技文化与人文文化的统一,完整的“文化生产力”范畴也必然是“技术创新”与“人文创意”的融会贯通。“文化生产力是人的心智创造的意义与价值的表征,由于人的心智创造层次的不同而具有不同的意蕴,指向自然界的是‘科技创新’,指向人与社会的是‘人文创意’。 ”[5](P79)“虽然‘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解放和发展文化生产力的理论基础,但在文化生产力视野中,科学技术本身由目的而成为手段或中介,从而纠正了对‘科学技术’单向度的解释,增加了人文关怀的注解。”[6](P28)由此可见,在文化生产力的语境下,“完整的”纳米制药技术绝不是技术创新这一种含义,同时也必须是一种人文创意,而这个“人文创意”的核心内涵就是价值理性的嵌入,它表现为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的伦理自觉和使命意识。

怎样才能将价值理性嵌入到纳米制药技术之中呢?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这种“嵌入”不应该是像外科手术一样嫁接上去的,而应该是在纳米制药技术共同体内部孕育生长起来的。按照韦伯的理解,价值理性是 “无条件的固有价值的纯粹信仰”,单靠外部强加显然是无能为力的,完全寄望于技术设计者的道德自律也是力不从心的;这种“嵌入”应该是一个过程,因为技术在本质上就是一个过程,价值理性的“嵌入”不可能一劳永逸。内外兼修,善始善终,应该是一个可行的方案。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从内部强化自身的使命意识,管理者与消费者从外部进行风险评估和责任追溯,整个纳米制药技术共同体在立项、研发、生产、流通、消费等各环节保持必要的“善”,把法律、操守、利益、责任协同起来,在“应然——实然——应然”的开放链条中实现纳米制药技术的良性循环。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了“深谋远虑”的价值理性的嵌入,纳米制药技术作为一种“高”技术就能站得更高走得更远。爱因斯坦说过,关心人本身,应当始终成为一切技术上奋斗的主要目标。纳米制药技术也是如此,技术本身不是目的,技术是为人而存、为人而用的技术,只有在纳米制药技术中嵌入了价值理性,技术之真与人性之善才合力营就了诗意栖居之美。可见,高技术不仅改变了我们的存在方式和思维方式,而且也改变了我们对高技术本身的理解方式:高技术之“高”应该体现为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真正契合。

三、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的使命意识

纳米制药技术“设计”是一种“谋划”,而这种谋划必须有使命意识以及价值理性的接入,否则就可能导致纳米制药技术出现价值危机,进而蜕变成一种“危险的谋划”。有鉴于此,“文化生产力”才更应该成为讨论纳米制药技术的现实语境。“技术设计是技术研发的起点,其实质是人化自然的过程。关注技术设计过程中的伦理问题,是确保技术积极价值实现的关键。纳米制药技术设计的伦理问题主要表现为安全性设计、可持续性设计和社会发展性设计,其旨归是人文精神。 ”[7](P354)强调人文精神,就必须从文化生产力的高度、从价值理性嵌入的维度来阐述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所应担当的使命意识,这种使命意识必然要求对纳米制药技术所引发的相关伦理问题展开深度思考。总体来看,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所关涉的使命意识主要集中在生命责任意识、环境责任意识、社会责任意识三个层面。

1.关于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的生命责任意识。任何技术都不是抽象的技术,纳米制药技术也不例外。纳米制药技术渗透在技术设计者、技术管理者、技术使用者之中,这些具体人生成了一个纳米制药技术共同体。因此,纳米制药技术是源于人用于人的技术,担负生命责任意识是开发纳米制药技术的题中应有之义。健康所系,生命相托,纳米药物风险直接关涉人的生命安全,敬畏生命、维护尊严是纳米制药技术实践主体的价值追求。在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的使命意识担当中,技术设计责任首当其冲,安全性、人道性是技术设计的核心价值,功利性、专属性虽然也是必要诉求,但绝不能上升为技术设计的核心价值,一旦功利意识主导了技术设计,其后果必将十分危险。纳米制药技术的管理者和使用者同样需要生成相关的使命意识,比如监管意识、风险意识、规则意识、善后意识等等,生命责任意识并不是技术设计者独立承担的使命意识,而是纳米制药技术共同体共同承担的使命意识。技术异化现象是生命责任意识失落的最危险后果,工具理性的泛滥使技术从 “为人”的工具异化成了一种反制人的力量,由单纯的工具衍变为一种带着霸权表情的怪兽,科学技术一旦上升到意识形态的高度奴役人,技术异化的梦靥便真实发生了。要防止纳米制药技术走入或走近如技术异化的歧途,就必须用价值理性来不断校正它的发展方向,阻止功利主义价值观对纳米制药技术的浸淫,其核心支点是技术设计者的使命意识问题,技术专家必须同时成为伦理专家,成为技术伦理的守望者和开拓者,而不是单纯陶醉于技术本身的精细与完备。文化生产力理论主张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契合,这种契合首先必须是人的自我提升和全面发展,必须是科学家或药学家知识结构的均衡和使命意识的生成。

2.关于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的环境责任意识。环境伦理学主张把权利和价值的概念扩展到自然界,既承认人的权利和价值的合理性,又承认自然界的权利和价值的内在性。目前已有的生态环境问题大多是宏观领域的问题,主要是工业文明大发展所导致的物种消失、能源枯竭、大气污染等等。如果纳米制药技术设计或使用不当,将极有可能走向自然的本体论缺失,进而毁掉我们人类唯一的生存家园——地球。处于纳米量级的材料具有更高的毒性。研究显示,不管是什么物质,体积缩小到超微级,其毒性将会变得更大。纳米颗粒尺度小、用量少、易流失、回收难,一旦大量弥散在水土和空气中,必然造成持续的环境污染。从近景来看,纳米药物的废物处理本身就是十分棘手的问题;而从远景来看,在纳米制药技术的参与之下,人类极有可能史无前例地实现人工造物。新物种的出现则极有可能打破复杂而稳定的自然图景,极有可能从最底层撕裂自然物质相互依存和能量交换的基本链条,最终将引发怎样的后果我们尚无从知晓,但未知的恐惧恰恰比已知的恐惧更加令人不安。正因如此,环境使命意识是纳米制药技术可持续发展的前提要件。马克思指出:“自然界,就它本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 ”[8](P95)人类只有一个地球,毁坏了它人类就会无家可归,迄今为止我们看到的很多天灾实质上却根源于人祸,根源于巨大物质利益诱惑之下环境使命意识的苍白无力。所以,纳米制药技术风险绝不是纯粹的技术问题,在更深层次上也是复杂的文化问题。文化生产力视阈下的技术必然是人、技术、环境共生共赢的技术。

3.关于纳米制药技术设计者的社会责任意识。早在1986年,被誉为纳米科学之父的美国科学家德雷克斯勒就在 《创世工具》一书中提出了“灰色忧伤”之说:在纳米时代的乌托邦世界里,纳米级的“工人”管理着各种原子大小的生产设备,它们能够造出任何它们可以想象到的所有产品,微型“装配工人”们无限制地复制它们自己,它们“吞噬”着阻碍自身的一切存在物,包括植物、动物甚至人类。这样的表述多少有些危言耸听,但纳米制药技术的开发及其应用从本质上说的确是一种伴随着巨大风险的实践活动,对它的考量不能只停留于技术层面的精细,甚至也不能满足于道德层面的关注,更要上升到社会实践层面进行风险管控。纳米制药技术一经产生,就已经不再只是一种孤立的工具文化,而是负载着正负价值的、具有一定伦理指向的、在实践中同步参与并洗礼生活世界的现实力量。纳米制药技术的聚合性特征需要怎样的高端人才才能胜任相关工作?现行教育体制和教育理念如何调整才能应对这一挑战?政府决策者应该如何考虑纳米制药技术开发的远景路线图?纳米制药技术的社会责任分属怎样划界?这些问题都关涉到社会的公平与正义等核心价值取向。随着纳米制药技术的快速发展,有效解决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知识鸿沟”、合理利用和分配纳米药物资源、适度降低纳米药物的研发和生产成本以及加强科学家与药物使用者之间的信息交流等一系列努力都是实现纳米制药技术发展、匡扶社会公正的题中之义。在文化生产力的视阈里,纳米制药技术设计更加需要哲学主体间性理论的指引,主体间性是指主体与特殊客体(其它主体)之间的一种对话性平等关系,是主体能动性在主体间的双向延伸,它的价值指向就是和谐共同体的创建。在纳米制药技术共同体中,技术设计者、技术管理者、技术使用者需要更多的尊重和理解,要剪除各种技术歧视、经济歧视、道德歧视现象滋生的社会根源。萨特指出:“他人,其实就是别人,即不是我自己的那个自我”,“我和他人的关系首先并从根本上来讲是存在与存在的关系,而不是认识与认识的关系。 ”[9](P325)真正的平等意识是构建和谐社会的精神之源,如果纳米制药技术设计将这份必要的尊重植入其中,必将实现人、技术、社会的同步提升。

王德胜教授指出:“纳米技术等高科技对社会所产生的负面影响,不可能仅仅凭着科学技术本身去解决,人类需要用理性的律令去判断高新科技的价值取向和使命意识。 ”[10](P64)文化生产力与纳米制药技术的真正契合或许还需要我们更多一点耐心和期待,但既然有了思路,行动就不应该遥远。

[1]吴峰,赵迎欢.论“文化生产力”及其对历史唯物主义的创新与发展[J].教学与研究,2013(11).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 [德]马克斯·韦伯.经济与社会:上卷[M].林荣远 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4][意]雷利奥·佩西.未来一百页:罗马俱乐部总裁的报告[M].北京:中国展望出版社,1984.

[5] 贾乐芳.文化生产力的发展路径探析[J].求实,2013(6).

[6]贾乐芳.从文化多样性到文化生产力[J].理论导刊,2009(12).

[7]赵迎欢,王丹,綦冠婷.纳米制药技术设计的伦理问题及责任控制机制[J].武汉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4).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9] [法]让·保尔·萨特.存在与虚无[M].陈宣良,等 译.北京:三联书店,1987.

[10]王秀丽,王德胜.纳米技术的哲学价值[J].自然辩证法,20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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