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期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思想探析

2014-04-15 06:26朱彦振
关键词:詹姆逊伊格尔顿否定性

朱彦振

(南京政治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 京 2 10003)

晚期马克思主义产生和发展于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中。探讨“晚期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思想,对于我们完整、准确地把握历史唯物主义的精神实质,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一、辩证法的历史性和实践性

强调辩证法的历史性和实践性,是晚期马克思主义坚持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基本精神的重要体现。伊格尔顿在意识形态理论的研究过程中,突出地强调了辩证法的这一特点。在批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具有两极对立的思维特征时,伊格尔顿指出:“惟独马克思主义鲜明地坚持了辩证法思想,就是说,现代历史是文明与野蛮不可分割的历史,既与浪漫主义的怀旧思想相对立,也与现代化的自鸣得意相抵触。 ”[1](P108)换句话说,在伊格尔顿看来,马克思主义非常倚重文化、社会建构、历史变革,但对想当然的自然性和不变性持怀疑态度。而且,与后现代主义不同,它也对文化性深表怀疑,认为文化性往往否认劳动,但最终是劳动的产物。“由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叙事包括了不断的斗争、匮乏和苦难,同时也有动态性、无终结性和多样性,这样就不会受某种走俏的无限多元历史观的引诱。马克思主义要讲的故事将是冗长的,但是,比那些关于差异、多样性和多变性的异国故事更符合人的平庸脆弱的本性。 ”[1](P108)在此,伊格尔顿的意思并不是说马克思主义不期望这些寓言变为真实,而是说它们只能符合于某种改变后的未来,只有“历史”即马克思所说的“前历史”过去之后,真正的历史才可能开始。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伊格尔顿强调指出:“马克思主义说到底就是关于如何从同一性王国走向差异性王国的学说”。[1](P108)“社会主义并不是像刷牙或用皱纹纸把威斯敏斯特桥包起来那样,仅仅是个好想法;它无可辩驳地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变革运动。 ”[1](P109)在伊格尔顿看来,社会主义既是一种生活观,又是一种客观的现实历史的辩证运动,它意识到自己拥有巨大的力量,也意识到历史变动的迅速和无常,“即使它没有这样的意识,即使‘晚期’资本主义实际上意味着一个漫长的与其说是接近尾声不如说是刚刚开始的过程,这种清醒的思想也决不会改变人们的奋斗目标,这一目标无论此时此地能否实现,它仍然具有真理价值”[1](P109)。 由此可见,伊格尔顿深入地探讨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历史性和社会实践性。

詹姆逊对于辩证法的历史性也进行了系统而深入的论述。在《政治无意识》的开篇,詹姆逊就提出了“永远历史化”的口号,明确表示对那些“永恒的”、“无时间性”的事物没有兴趣,启示我们以辩证法的历史的态度对待各种现象和问题。对詹姆逊来说,辩证法的历史性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辩证法是历史领域的辩证法。有一种观点认为,马克思主义是辩证唯物主义,即把辩证法同时运用于解释历史和自然。詹姆逊认为,这种观点是和斯大林、恩格斯的思想联系在一起的,这种观点是不符合马克思思想发展的实际状况的,因为马克思的思想中历史和自然从来都不是分开的,即自然也是历史中的自然。我们知道,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说:“在人类历史中即在人类社会的形成过程中生成的自然界是人的现实的自然界;因此,通过工业——尽管以异化的形式——形成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本学的自然界。 ”[2](P89)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说:“那种排除历史过程的、抽象的自然科学的唯物主义的缺点,每当它的代表越出自己的专业范围时,就在他们的抽象和意识形态的观念中显露出来。”[3](P429)在马克思看来,撇开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只能是抽象的自然,自然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是自然的一部分,社会不过是人与自然的本质上的统一。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詹姆逊认为,马克思主义不是辩证唯物主义而是历史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则是关于历史的、和形而上学、存在、自然等没有关系,辩证法只在历史发展中起作用,在自然界中则不能说有辩证法。 ”[4](P94)二是辩证法是一种历史主义。詹姆逊是一个具有强烈的历史意识和独到的历史见识的学者,他主张辩证法是一种历史主义,“历史主义力求把某种形式的真理与历史和社会条件联系起来”,“这种历史主义并不是从时间先后的线性角度来提出问题,而是垂直地提出横断面的问题。因此,对历史情形的研究就是探讨可能性的前提条件,这样就不再是简单地从因果律角度提出的问题了。而这种历史主义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作为认识主体所具有的条件和所处的环境,即我们自身的可能性条件。”[4](P94)在詹姆逊看来,辩证法并不是一种一旦学到手就能万事大吉、真理在握的方法或体系,而是一种与历史和社会条件紧密相连的具体的方法。具体而言,辩证法要关注两点:第一点是事件的可能性的前提条件。正是因为如此,詹姆逊说,辩证法“强调环境本身的逻辑,而不是强调个体意识的逻辑或诸如‘社会’这样的异化了的实体的逻辑,强调环境的逻辑就是强调环境恒常的变化性,强调这种变化的首要性以及这种变化所带来的可能性和不可能性。 ”[5](P35-36)第二点是认识主体的可能性的条件。在詹姆逊看来,这种认识主体的可能性的条件,“并不是指原罪般的阶级地位,而是指我所处的历史环境,我对过去的理解是一个动作,一种行为,其局限性来自我所处的这个历史环境的局限。每一个现时的动作都有这种局限,因为我们并不存在于将来。”[4](P94)三是强调辩证法具有双重历史性。詹姆逊认为,历史具有主体的多重性,历史具有众多的个体,“历史确有其节奏,但这种节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把握,因为这种节奏是由这种不可思议的人群总体性中的相互作用而造成的。……马克思对历史的观念在很大程度上是尊重历史辩证法的,认为历史有其不可捉摸和令人吃惊的性质”。[4](P84)而且,“不仅只是理论而且还有思维本身的问题和范畴——无论是金钱、暴力、社会、风尚的本质还是观点——本身都处于不断的历史变化之中,并且根本没有一成不变的客观现实”。[6](P290)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詹姆逊认为辩证法是历史辩证法,“辩证思维具有双重历史性,不仅它进行运作的那些现象具有历史性质,而且它还必须放开那些用以理解这些现象的概念,将后者的静止不变解释为它们自己有权存在的历史现象。”[6](P285)

二、辩证法的否定性

在谈到辩证法的否定性时,马克思曾指出:“辩证法,在其合理形态上,引起资产阶级及其空论主义的代言人的恼怒和恐怖,因为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对现存事物的必然灭亡的理解;辩证法对每一种既成的形式都是从不断的运动中,因而也是从它的暂时性方面去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3](P22)在马克思看来,否定性不是辩证法的一个特征,而是辩证法的本质。

强调辩证法的否定性也是晚期马克思主义坚持辩证法基本精神的重要体现。在强调辩证法的否定性时,伊格尔顿总是结合具体的问题来说明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否定性。在论述马克思和尼采对理性理解的不同时,伊格尔顿指出:“批判的理性对马克思而言,是历史力量发展中的一种潜在力量。这种能使资本主义获得某种胜利的批判性理性在马克思看来,与其说是像尼采所认为的那样具有一种内在欲望的性质,毋宁说是资本主义制度所固有的。马克思主义批评既不是从某种形而上外部空间散落在历史之中的东西,也不是某种狭隘的特殊利益的反映。恰恰相反,它狷傲地攻击资本主义社会理想,立足于现实,探究这些理想的实现为何会是令人惊讶地遥遥无期。”[7](P240)在伊格尔顿看来,批判的理性的否定不是一种主观的否定,而是一种潜藏于历史过程本身中的具有客观根据的否定;就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辩证否定来说,这种否定性也是从资本主义制度本身生发出来的内在的否定性。

詹姆逊对辩证法的否定性的强调,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一是强调辩证法不同于一般的科学方法。詹姆逊说:“在‘科学’方法和辩证方法之间有着一种深刻的不相容,前者竭力将其工作限制在纯粹的肯定性上面,而后者则把手伸向陌生和矛盾的否定因素上面,并且单独就有能力处理‘混杂’的现象。”[5](P65)在詹姆逊看来,肯定性是科学方法的重要特点,而否定性则是辩证法的基本特点。二是强调辩证法具有一种颠覆性的力量。詹姆逊说:“就所谓的哲学或历史辩证法而言,辩证思维寻求不断地颠覆形形色色的业已在位的历史叙事,不断地将它们非神秘化,包括马克思主义历史叙事本身,比如社会主义之必然性等等。”[5](P36)在这里,詹姆逊并不是将因果性通通抛开,因为有叙事就会有因果,而叙事的逻辑就是一种因果逻辑。其本意是说,辩证思维总是瓦解已为人接受的叙述形式和历史因果律。詹姆逊还举例说,读读马克思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我们就会发现我们看到的并不是简单的综合,而是形形色色的新事物和社会历史的更为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而这一切如何在马克思手上自然而然归于一种叙述历史的简洁方式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由此可知,在詹姆逊看来,马克思能够娴熟地运用否定性的辩证法颠覆和瓦解以往的叙述形式,深入地把握历史事件的本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詹姆逊说:“成功的辩证思维所带有的标记是震惊,是讶异,是固有观念的倾覆。 ”[5](P38)三是强调辩证法的辩证否定过程是一个历时性过程。詹姆逊说:“辩证法必须讲述的真相,无疑是辩证颠倒的真相,即将一种现象变为它对立面的那种悖谬转变,而数量变为质量只是这一转变的比较著名的实例。它可以描述为时间中的蛙跳事件,在其中给定的历史境况的弊端,实际上原来是它的秘密的长处,看似内在优越性的东西却突然证明是为自己未来的发展加上了坚不可破的限制。 ”[6](P262)这样“一种由否定到肯定的转化,暗示着每一否定都以某种方式包含肯定的更深刻的基本原则,而这种肯定从本体论上说是先于它而存在的;因此,每一否定实际上可能作为达到它所隐藏的那种肯定的一个手段”。[6](P111-112)“在大多数的辩证分析中,辩证作用的深刻对比性质,可以说只是以区别知觉的形式而隐蔽含蓄地发挥作用的……它允许我们通过同时意识到某物之所非,来发见某物之所是。 ”[6](P263)在詹姆逊看来,这种辩证的颠倒是一个限制的颠倒问题,是由否定到肯定以及由肯定到否定的转换问题,而且从根本上来说是一个历时性的过程。四是强调辩证法还是一个不断的位置转换过程。詹姆逊说:“客观按照自己的需要,把主观变成客观;主观又要反过来竭力赋予客观以主观的精神和动力。这个过程是无止境的,永远不会完结,永远不会产生结果的。”[5](P311)就一般主体而言,“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权力是渗透性的、弥漫性的,因而把个人主观中最私有的部分转变成感伤的、怀旧的、琐碎的东西;同时,受到伤残的主观所感受的痛苦又反过来颠覆了社会最高权力最宏伟的表达方式,给它投下了暗淡的光,把它那权力的隐秘和血腥的罪恶暴露无遗。 ”[5](P311-312)在这个意义上,“用当代‘不确定性’、‘多义性’之类的术语来说明这种辩证法的效果显然是不恰当的,相反,它的效果是无限丰富的,它可以在不同条件下永无止境地重写文本,我们一旦把握住这种以辩证法为核心的主—客观结构,就可以用许多不同的解释的规范来重新构筑它。 ”[5](P311)在詹姆逊看来,要理解辩证法的否定性,就必须把握住主体和客体之间的具体的辩证的转换过程。

三、以辩证的态度对待各种复杂的现实问题

晚期马克思主义论述辩证法的目的,主要是倡导要以辩证的态度处理复杂的理论和实践问题。在谈到如何对待现行制度时,伊格尔顿指出:“社会主义者不像相对主义思维的后现代主义者那样,以十分绝对主义的态度对待社会阶级;他们也不以如此简约论、一元论的方式看待现行社会制度。 ”[8](P72)在伊格尔顿看来,作为一个社会主义者,面对社会阶级、社会制度等复杂社会现实问题,一定要像马克思那样自觉坚持辩证法的基本精神,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对社会的历史矛盾性的深入把握。对于资本主义制度,伊格尔顿说:“资本主义制度是进步的吗?唯一合理的答案是一个坚定的是与否。 ”[8](P72-73)对于文化问题,伊格尔顿指出,“对于马克思主义来说,文化既是至关重要的,又是明显次要的:是结聚权力和培养奴性的地方,但也是某种‘上层建筑’的东西。 ”[1](P109)这说明伊格尔顿是以辩证的态度对待资本主义制度和文化的,其中蕴含着深刻的、自觉的辩证法精神。伊格尔顿还以辩证的态度看待意识形态问题。这突出地表现在两个问题上:一是在审美与意识形态的关系问题上,伊格尔顿显示了自己的辩证态度。伊格尔顿说:“我确实想驳斥这样一些批评家,他们认为,美学与政治意识形态的任何联系都必定是令人厌恶反感的或是让人无所适从的。然而,我必须承认,我的目光也对准了那些政治左派,他们认为,美学只是‘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必须为文化政治这一替代形式所击溃和取代。 ”[7](P8)由此可知,伊格尔顿既反对所谓的“纯美学”即消解审美是一个自由、理想、纯粹、无功利性的领域的神话,也反对审美成为政治的附庸,即反对将审美完全等同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观点。也就是说,在现实资产阶级发展过程中,审美与意识形态的关系是辩证的,一方面,审美不同于意识形态,发挥着提高人们精神境界,引导追求卓越和崇高的作用;另一方面,审美是一种意识形态,起着限制人性潜能,为资产阶级进行辩护的功能。二是在对待意识形态“中心论”与“终结论”的态度上,也体现了辩证的态度。意识形态“中心论”认为,一个不公正、不合理的社会之所以能够存在并发展下去,主要是意识形态作用的结果,即“观念支配着世界”,要想改变这个世界,只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观念就可以了,因此,意识形态批判对于促进社会解放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对此,伊格尔顿指出,“倘若以为是某种全能的意识形态造成了我们的困苦处境,那也是错误的。人们之所以驯服地默认某种无道的社会制度,绝不一定是因为他们服服帖帖地内化了这个制度的价值。 ”[1](P100)在伊格尔顿看来,意识形态对社会的作用是有限的,并不起决定性作用,而意识形态“中心论”的观点的错误不在于强调意识形态批判对社会的作用,而在于过分夸大了意识形态的作用。意识形态的“终结论”认为,在当今的后现代、后工业时期,人们在思想观念上达成了一致,不再存在什么分歧,于是,意识形态也就终结了。对此,伊格尔顿指出:“后现代是一个‘意识形态终结’的世界,也曾被宣布为历史的终结。当然,只有后现代理论家们才会这样看。美国的福音派教会、埃及的原教旨主义、北爱尔兰的联合主义或英国的法西斯主义,大概不会这样看。 ”[1](P98-99)在伊格尔顿看来,有些意识形态(新斯大林主义)可能已经崩溃了,而其他的意识形态(如父权制、种族主义、新殖民主义、自由市场经济)则仍像梦魔一样纠缠着人们的头脑。在一个被意识形态重重包围的世界里,一些学者却宣称意识形态已经终结,这真是一个莫大的反讽![1](P99)伊格尔顿认为,从一定意义上说,意识形态“终结论”本身就是一种十足的意识形态。这样,伊格尔顿便在意识形态“中心论”与意识形态“终结论”的辩证批判中保持了其意识形态理论自身的内在张力。

与伊格尔顿一样,詹姆逊在对蕴含在文学作品中的意识形态进行分析时,在对现代性、现代主义、后现代性进行深入地研究与批判时,都自觉地坚持了辩证法的基本精神。

此外,德里克、凯尔纳等人也倡导要自觉地以辩证的态度研究问题。如在论述全球与地方的关系时,德里克一方面从空间的视角看到了全球与地方的对立性,另一方面也看到了全球和地方这两个术语在意义上的互补性,并深刻地论述了全球和地方在矛盾之中所具有的统一性。如在对技术进行意识形态批判时,凯尔纳强调既要反对技术乐观主义,又要反对技术悲观主义,并在此基础上主张建构一种关于技术的批判理论。在论述技术与社会的关系时,凯尔纳强调既反对片面强调技术对社会的决定作用,又反对片面强调社会对技术的决定作用,并提出了“技术资本主义”理论,以正确地理解技术与社会的辩证关系:技术与社会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

此外,晚期马克思主义者在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理解上也是有差异的。如伊格尔顿特别强调辩证法的极端重要性。伊格尔顿说:“矛盾之所以成为笑话,往往并不是因为这些矛盾不可忍受,而是因为没有辩证法(可以说,辩证法是历史的反讽性智慧)就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有意义的人生。”[9](P213-214)在伊格尔顿看来,作为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要想过有意义的人生就必须掌握辩证法,辩证法具有安身立命的重要作用。而詹姆逊还特别强调了辩证法的自我意识性。詹姆逊认为,辩证法具有自我意识性,“辩证法在其结构上是自我意识的,可被描述为在一个层面上思考一个特定客体,而在这样思考的同时又观察我们自己的思维过程,或者,用一个更科学的辞语来说,又把观察者的地位计算入实验本身的那种尝试。 ”[1](P287-288)在詹姆逊看来,可以用自我意识的不同类型来界定黑格尔式辩证法和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本质区别。黑格尔辩证法的自我意识主要关注的是通过认识范畴之间的相互关系来把握思考者自己的具体的思维方式,而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自我意识的目的则是意识形态批判即发现存在于思考者思想深处的问题框架。

综上所述,尽管“晚期马克思主义”在对辩证法的理解上存在着差异,但在总体上都坚持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基本精神。在晚期马克思主义者那里,辩证法不是一种抽象的教条,而是一种根据历史环境的变化而改变的具体指导原则,是研究各种复杂现实问题特别意识形态问题的指南。

[1]伊格尔顿.历史中的政治、哲学、爱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2]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五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4]杰姆逊.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

[5]詹明信.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M].北京:三联书店,1997.

[6]詹姆逊.马克思主义与形式[M].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7.

[7]伊格尔顿.美学意识形态[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8]伊格尔顿.后现代主义的幻象[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9] 伊格尔顿.沃尔特·本雅明[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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