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入党之谜新考

2014-10-23 06:14孙果达
上海党史与党建 2014年10期
关键词:张学良中共中央入党

孙果达

张学良在肤施会谈后八十余天就突然提出了加入中国共产党的要求,使得当时的中共中央又惊又喜莫名所以,也使得日后的研究者众说纷纭不得要领,成为西安事变研究中的一大悬疑。

张学良的入党之谜包括两个问题:张学良为何突然要求入党;张学良究竟有没有被批准入党。其实后者不是问题,因为作为特殊党员中共中央可以直接吸收以利于最大程度的保密。也就是说,中共中央只要与张学良你知我知相互认可,最多只需一极其简单的秘密入党仪式就已足够,否则张学良晚年岂能坦承自己就是共产党。真正的悬疑是前者。

一、张学良突然决定亲苏

张学良当时最大的愿望是重返东北,但他却找不到实现其诉求的途径。正当他难寻出路之时,盛世才给了他亲苏的启迪。

1933年4月12日,盛世才在新疆政变上台,立即寻求张学良的支持,并拜托张学良设法照应其在东北的亲属免遭政敌的迫害。此后,张学良出资把盛世才的全家老少都平安地送到了新疆。对此,盛世才自然感恩不尽。据时任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参谋本部第二处对苏情报主管的焦绩华回忆:1936年8月的一天,他陪同张学良在苏联驻沪总领事馆会见苏联驻华大使鲍格莫洛夫。张学良说:“新疆盛世才曾是他的副官,如那方面有事,可以关照他。”[1]无所顾忌的允诺,尤其是居高临下的“关照”两字,足见张学良与盛世才的关系是何等之亲密,更何况盛世才不仅是张学良的旧部、老乡和邻居,而且还志同道合,在争取苏联支持、实现西北大联合的政治诉求也完全一致。因此,盛世才上台后才数月,张学良就利用旅欧机会接近苏联,却不料吃了闭门羹。张学良以为苏联因为中东路事件记恨而开始迂回行动,几经周折后,终于在肤施见到了周恩来,用刘鼎的话就是“张学良急切希望得到苏联帮助”。[2]肤施会谈的举行,标志着张学良曲线联苏第一步的成功。

二、张学良在肤施会谈中依然拥蒋

张学良在肤施会谈中的立场与其随后的表现可谓完全不同,证据起码有三:

其一,只想在莫斯科派驻代表。当年的那份“肤施协议”对张学良而言,共同抗日、经济交往等其实都无足轻重举手之劳,真正需要的实质性内容只有一项,就是周恩来在给中共中央的报告所说:“派代表赴友邦,他的由欧洲去。我们派人他可送至新疆,并派人联络盛世才。”[3]对这条内容刘鼎特地做了进一步说明:“中共派人由新疆去苏联,由张学良派人先和盛世才联络,既帮助中共成行,又为西北自成抗日局面作准备。”[4]这项内容除了表明张学良与盛世才的密切关系外,还表明张学良显然不愿意在他与苏联之间还隔着中共中央,因此必须往莫斯科派遣代表,以保证能够与苏联直接打交道。可见张学良与中共中央的交往从开始已成竹在胸,不可能,也绝不会只听信中共中央的一面之词,就敢冒险押上东北军全部的身家性命。更确切地说,张学良真正需要的是能够直接听到苏联的声音或直接告诉苏联自己的诉求。

其二,不能反蒋。肤施会谈中涉及到对蒋介石的态度,“张学良认为蒋介石是国内最大的实力派,抗日的力量越大越好;如果抗日统一战线不包括他,他以中央政府名义反对,不好办。张说,蒋有民族情绪,在国民党中领导力最强,据他回国后两年的观察,蒋可能抗日。”“张学良还表示,除非蒋投降日本,否则他不能反蒋。”[5]

其三,轻视红军。既亲苏又不反蒋,对红军就有所轻视,因为肤施协议规定中共中央“另派有政治头脑、色彩不浓的人在他处做事活动”。[6]这也就解释了张学良为何不在保安设立其代表这一看似非常奇怪的不对等原因。张学良派遣“代表”赴莫斯科,而中共中央则派人到张学良手下“做事”,这也许就是当时张学良与红军真实关系的体现。因此,那时正在张学良手下做事、多年与党组织失去联系的刘鼎立马顺理成章地成为中共中央驻张学良处的“代表”。

总之,肤施会谈中的张学良根本不可能产生入党的要求。换句话说,当时雄踞一方的张学良根本不可能主动寻求中共中央的领导。由此可见,张学良根本不懂盛世才真正的联苏谋略。

三、张学良突然决定反蒋

肤施会谈后半个月,刘鼎突然报告中共中央说张学良“一日千里地进步着”。[7]还说张学良“想把队伍拉出去,能拉多少算多少,和红军一起干”。[8]当时距肤施会谈仅仅16天,张学良竟然要率领部队公开反蒋,如此突然又巨大的反差不仅令当时的中共中央难以理解,也令日后的研究者颇费思量,甚至因为找不到其他原因而误以为张学良受到了肤施会谈中周恩来的影响。其实,只要把张学良发生的变化与盛世才的见面联系起来,就不难明白当时张学良变化的原因,证据起码有三:

其一,张学良与盛世才的会面。由于肤施会谈中涉及到盛世才的帮助,因此张学良必然于会谈后立刻与盛世才联系。由于事关重大,只能当面交谈。新疆虽然远离西安,但对拥有波音飞机的张学良却不在话下。

其二,盛世才当时的联苏谋略。1936年3月15日,盛世才给莫斯科的王明写的一封亲笔信,透露了当年政变后他立即能够得到苏联援助的秘诀:“在得到政治权力之后,我表示了对苏联驻乌鲁木齐总领事兹拉特金的良好态度,然后没有多久就派出陈德立和姚雄带着我的亲笔信去见斯大林和去共产国际,我在信中讲述了我是怎样走向信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坚定信念的,表示愿意接受斯大林的领导。由于我希望接受斯大林的领导,我在各方面表现出对苏联的亲近,而且由于我不希望受到蒋介石和汪精卫的领导,我总是表现出对南京的疏远态度。”[9]盛世才的这封信写于肤施会谈前不久,清楚地表明他当时成功的联苏谋略就是显示亲苏疏蒋的政治立场,而此点正是张学良肤施会谈后迅速发生变化的核心内容。

其三,张学良突然反蒋。张学良在向盛世才提出请求时必然会提到肤施会谈以及自己在会谈中所持的立场。因此,张学良突然反蒋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由于盛世才当面的及时提醒,使得张学良猛然意识到自己在肤施会谈中拒绝反蒋的重大失误,如果不能与红军志同道合并肩战斗,不仅不可能取得苏联的谅解,更不可能获得苏联的支持。恍然大悟的张学良立刻矫枉过正,于是对南京已经不是“疏远”,而是决裂,以取得立竿见影的最佳效果。

了解了盛世才当时的联苏谋略和肤施会谈必然导致的张、盛会晤,自然也就明白了张学良随即发生的巨大变化正是源于盛世才成功的实践经验。联系的桥梁既然已经建立,张学良转而开始为早日过桥,即苏联能够早日接纳其代表而全力以赴。此后,张学良就以反蒋面貌,更以红军的“同志”出现在中共中央面前。

四、张学良突然要求再次会谈

就在向刘鼎表示反蒋立场后的一周,张学良突然又要求与周恩来会谈,其实质是催促周恩来兑现派遣代表的承诺。5月12日晚至13日上午,双方再度在肤施见面,会谈最重要的一项协议就是“立即由张学良负责送中共代表邓发,经甘肃、新疆,前往苏联汇报一切,安排援助事宜”。[10]“立即”两字写进协议,足以反映张学良内心的焦急。作为对等条件,中共中央当然也必须立刻让张学良的代表从欧洲赴苏联,证据就是李杜赴苏。

5月中旬,也就是第二次肤施会谈后不久,刚到上海的中共地下组织负责人冯雪峰接到中共中央的命令,要他护送李杜赴苏联。据冯雪峰回忆:“我记得我到上海后不久,大概36年5月中旬,李杜已经同我联上关系。”[11]这一时间节点正好证明中共中央确实立即实施了会谈的协议。

几乎就在同时,中共中央派遣苏联的代表邓发也从中共中央当时的所在地保安出发:“根据约定,刘鼎于6月3日前往延安城外之川口与周恩来等见面并带邓发经洛川前往西安转新疆。”[12]张学良也同样遵守会谈的协议。

五、张学良突然公开激进

1936年6月20日,张学良从上海返回西安。22日,张学良就在长安军官训练团以“中国的出路唯有抗日”为题,作了前所未有的激进讲演和表态:“抗日是东北军最大的使命”,“宁可因斗争致死,决不束手待毙!”[13]张学良这一公开的激进行动看似突如其来,其实与其6月中旬的秘密赴沪密切有关。

6月10日,张学良亲自驾机送邓发到兰州准备进入新疆,并为他办理了一切手续,其积极态度令当时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张闻天惊奇不已,他在致王明的电报中说张学良“又打电报并写信给盛世才,其热心程度尤为引人注目”。[14]张闻天也许不知,张学良的兴奋其实是他即将赴沪秘密会见刚从莫斯科回国不久的潘汉年。

张学良到沪时,“两广事变正闹着,他怕发生意外,把专机停在上海,要刘鼎通知在上海的秘密中共党员,必要时帮他一把。”张学良独自在上海秘密活动了一周有余,据刘鼎记述,“张学良回来后告诉刘鼎,他在上海会见了潘汉年。”“张对秘密接头方式感到新鲜,也很满意。张学良在实施肤施会谈协议过程中,对中共更加信任,感情更深了。”[15]

张学良所言是可信的,因为有多人的回忆做旁证,除了刘鼎,“冯雪峰回忆,在上海见张学良的是他。”[16]回忆比较详细的是董健吾,6月间他在上海突然接到张学良的电话,“约董健吾第二天上午在沪西郊外哥伦比亚路的一家法国酒店见面,”“一见面张学良就说,这次是秘密来沪,所以不便约他们在公寓见面。现有他的部下李杜将军要途经法国去苏联,乘此机会让他们带3个孩子出国赴苏。并说送3个孩子出国的一切费用他都准备好了,要董健吾马上与李杜联系,把孩子们尽快送过去。”[17]如果没有潘汉年的牵线搭桥,张学良不可能迅速与冯雪峰、董健吾建立联系并立即协商秘密赴苏问题,更不可能在暗中以莫德惠取代李杜作为代表。

以上三人不约而同的回忆证明张学良于1936年的6月中旬确实在上海为其代表赴苏而奔忙。如果研究者不了解这一足以左右张学良行动的重要背景,当然也就不可能理解张学良为何突然敢于如此公开地发表激进讲演。

六、张学良突然要求入党

张学良的上海秘密之行是其从反蒋到入党的转折点,因为他看到了获得苏联支持的切实希望。6月27日,中共上海地下组织负责人冯雪峰写信向张闻天与周恩来汇报,说李杜一行“明天即启程赴法转俄,俄亦已有电来促其前往,这里派了一党员同往帮助他”。[18]但当时潘汉年的密信却说法不同。7月1日,化名伯林的潘汉年给王明发出一份密码信:“现在冯雪峰同志同全权代表鲍格莫洛夫一起派李杜与张学良的代表取道法国去苏联,与他们一起去你们那里的还有毛泽东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共产党员。30日他们已动身(或将动身)绕过香港前去。”[19]潘汉年的这份报告有一点特别重要:这一行动由斯大林的全权代表鲍格莫洛夫直接批准。竟然能够得到斯大林的青睐,张学良受宠若惊之大之强可想而知。了解了这一背景,张学良提出入党要求显然就不足为怪了。

就在莫德惠成行的同时,张学良也亮出了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惊人之举。1936年7月2日,张闻天在致共产国际的电报中说:张学良在6月下旬“即要求加派领导人才去为其策划,并要求加入我们的党。我们拟派叶剑英、朱理治去,并将来拟许其入党,因为这是有益无损的”。[20]如前所述,张学良是否批准入党根本不是问题。从时间对应看,张学良要求入党似乎愿意献出其拥有的一切,其实是在紧密配合其代表秘密赴莫斯科,就像是送给斯大林的一份见面大礼。

当然,如果不了解当时张学良的代表正在秘密赴莫斯科的途中,就只能对张学良不可思议的突发决定惊诧莫名。至此,可以看出张学良要求入党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借用盛世才联苏的谋略,强化莫德惠赴苏的目的。顺便指出,由于盛世才、潘汉年、莫德惠三人与张学良当时的互动过于敏感,因此在张学良日后极为庞杂的各种回忆中根本不见踪影,当然也就使得研究者对张学良相关的一系列突然行动完全不明所以。

七、张学良突然密访保安

张学良8月间突然密访保安,究其原因可能有二:大力提升与中共中央的亲密关系;试探后者是否得知莫德惠已到莫斯科。据《黎天才自传》称:1936年8月间,张学良告诉黎:“天才,我做一件你想不到的事,我曾乘飞机去过延安,在那里住过一夜,那里的重要人物,差不多都见了,毛主席以海参席招待我,作的口味很好,我很奇怪,他们由哪里得到这些山珍海味,他们说是招待重宾的,他们自己一向不享用这些东西。他们这些人,诚实朴素,可以为友,比国民党这批家伙高明得太多。我见他们之后,我深有所感,我认为将来真正能救中国的一定是这批人。”[21]与此相类似,当年张学良驻上海私人代表汤国祯两个儿子的回忆资料也说:“张将军自去过延安以后,到上海时也常讲一些他在延安时毛主席请他在家中吃饭等情形,言谈中对毛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等为国为民、决心抗日的伟大胸怀及高尚品质深表钦佩。”[22]以上两则史料虽然都把当年的保安误认为延安,但并未影响回忆内容的互证性。特别是张学良当年的私人裁缝赵新华关于为张学良定做红军服装的回忆更是佐证了上述两则史料:“那套灰布红军服是1936年秋天做的,是少帅上陕北同红军会谈时穿的。这种灰布服当时一共做了30多套,都由我承办,但我只做少帅穿的一套,别的都是由副官张庭宴到西安福康洋服店做的。”[23]张学良在8月下旬秘密到保安,不仅必须穿上红军军服,而且气候也比较适宜穿单衣。由此可见,张学良向黎天才透露做客保安,应该是他刚回西安不久。除了上述回忆,能够证实张学良访问保安的还有一辆“大轿车”。

最早提到这辆“大轿车”的是张魁堂。他在《党的文献》《刘鼎在张学良那里工作的时候》一文中说:“刘鼎利用他的地位,加强了西安到苏区的交通,购置了一辆大轿车。”张学良的行踪一直为各方关注,不可能多日“失踪”,因此访问保安就必须速去速回。但他的飞机只能到肤施,如果没有“大轿车”,到保安就必须多花两天的时间。这一来一去,就是四天,再加上会谈和“住过一夜”,最快也要五六天,张学良显然不可能如此冒险。但是,如果用飞机加“大轿车”,无需两天就能解决。也就是当天上午张学良还在西安出现,第二天下午又回到了西安。那顿“海参席”,应该是保安的接风晚宴,就像周恩来正式到西安,张学良的接风晚宴一样。如此神速地往返于西安与保安,在没有雷达的当年,张学良的行踪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从上述资料形成的证据链看,张学良在绝密情况下闪电访问保安是可以相信的。

八、张学良突然当“和平使者”

9月20日,刘鼎致中共中央十万火急的电报转达张学良的原话,谓其“请为蒋使,冒险说和”。[24]也就是说张学良突然想当和平使者了,其背景显然是得知了莫斯科新的统一战线政策。这一转变与前相比,虽不能说判若两人,至少也是大相径庭。尤其是张学良自始至终没有向中共中央透露过他的代表已经秘密抵达莫斯科,甚至还在八月底派出共产党员栗又文去新疆联系苏联。据栗又文回忆,苏联顾问说:“你的那篇形势报告已送给斯大林了;对于你们要求的援助没有问题,可以在平凉建立个兵工厂。”[25]其实张学良特地派栗又文前往新疆,与其说是争取苏联援助,不如说是在告诉中共中央他与苏联毫无联系以掩护他那位早已到达莫斯科的代表更为恰当。就此而言,张学良要求“入党”,其实是在即将跨入莫斯科大门的关键时刻,尽其所能地向苏联传递出最为强烈的“希望接受斯大林领导”的信息,为最终实现在苏联支持下重返东北的夙愿奠定来之不易的基础。

由此可见,西安事变中张学良的许多看似突如其来甚至自相矛盾的惊人举措,其实背后往往有着不为人知的重大利害关系。

参考文献:

[1]焦赞华:张学良与苏联大使的会晤[A].远方:张学良在一九三六[C].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1.153.

[2][4][5]张魁堂:刘鼎在张学良那里工作的时候(二)[J].党的文献,1988(3).

[3][6]周恩来关于与张学良商谈情况致张闻天、毛泽东、彭德怀电(1936年4月10日)[A],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共党史资料.第33辑[ C],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90.4.4.

[7][10][12][19][24]杨奎松:西安事变新探[M].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96.110.110.122.198.

[8][15][16]张魁堂:刘鼎在张学良那里工作的时候(三)[J].党的文献,1988(4).

[9][20]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第15卷)[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170.221.

[11]王金昌:冯雪峰忆1936年毛岸英兄弟赴苏经过[J].百年潮.2010(2).

[13]张学良:中国的出路唯有抗日.1936年6月22日,长安县王曲镇[A].毕万闻:金风玉露——张学良赵一荻合集.第五部[C].吉林:时代文艺出版社,2000.317.

[14]洛甫致王明、康生、陈云电.1936年7月2日[A].杨奎松:西安事变新探[C].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111.

[17]刘益涛:毛岸英、毛岸青、毛岸龙落难上海前后[J].党的文献,1994(3).

[18]史纪辛:李杜入党问题考[J].党的文献,2004(3).

[21]刘东社:张学良会晤毛泽东问题的初步考察[J],陕西教育学院学报,2002(1):62.

[22]汤纪涛、汤纪森:张学良将军二三事[A].全国政协:文史资料选辑.第115辑[C],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89.80.

[23]赵新华:我在张公馆承启处[A].远方:张学良在一九三六[C].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1.142.

[25]栗又文:西安事变与张学良将军[A].西安事变资料.第二册[C].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84.

作者系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上海校区教授

责任编辑:平致远

猜你喜欢
张学良中共中央入党
申请入党,是否需要多次提交入党申请书?
“中共中央决定”和“中共中央批准”有何区别
确定入党介绍人要注意哪些问题?
1934年,张学良枪毙张学狼
张学良:对汪精卫由佩服到厌恶
重温入党誓词
向党旗宣誓
瘾君子张学良
中共中央秘书长和秘书工作部门的历史演变(上)
黑老大助张学良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