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和遏制宗教极端主义

2015-01-30 00:35叶小文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5年1期
关键词:圣战极端主义恐怖主义

叶小文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北京 100081)

防范和遏制宗教极端主义

叶小文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北京 100081)

宗教极端主义一般都具有极端性、狂热性、蛊惑性的特点,常常能够蒙蔽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成为暴力恐怖主义的思想工具。在新疆,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和暴力恐怖主义三股恶性思潮合流,成为威胁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的最大敌人。防范和遏制宗教极端主义,在新阶段要大力促进经济发展,改善人民生活,针对“祸水东渐”推进“战略西进”;要全面贯彻党的宗教基本方针,保护信教群众的信仰自由权利,发挥宗教人士的积极作用;要严厉打击那些制造、传播宗教极端主义的不法分子;要善于审时度势,认清祸水源头,强调宗教极端主义是一切民族、一切宗教的公敌。

宗教极端主义;暴力恐怖主义;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方针政策

当前,宗教极端主义在世界范围内活跃,在我国新疆地区也频频露头。它与恐怖主义结合,给社会安全带来威胁。

宗教极端主义虽然不是宗教,但却是宗教的异化物。它歪曲、亵渎、糟蹋原有宗教,其思想主张、组织形式、活动方式、心理情感都不在宗教范畴。它破坏宗教的尊严和权威,但依然打着宗教的旗号,借用宗教的形式(旗帜、话语、标志、外衣等),在信仰上极端化、行为上狂热化,把宗教政治化、组织诡秘化。

一、宗教极端主义产生的原因

当代宗教极端主义的产生有着复杂的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原因。从世界范围看,大体有孕育种子、刺激生长、促使发育三个方面。我国新疆地区的宗教极端主义的产生则有其特殊性,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一)宗教中超验性、非理性因素的扩大化和绝对化,孕育着宗教极端主义的种子

宗教思想的本质是对超自然、超人间力量的崇拜,凡宗教都会具有超验性、非理性的特质。尽管世界上各种大型宗教经文中都有大量引导人们和睦相处、追求未来美好生活的文字,这是主流或主体,但也都会存在一定数量的排他性说教,以便建立教徒专一性的信仰。如果把这些排他性的说教集中起来,再加上诱导性的注释,就有可能走向极端排他的非常态。

宗教但凡要存在于现实社会,都必须适应社会的要求,其超验性、非理性的成分,大都会受到客观现实的、理性因素的抑制,各宗教也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在这种客观限制中求得平衡,与社会相适应。但在社会条件发生剧烈变化的刺激下,有的宗教也会打破平衡的常态。其超验性、非理性因素一旦被激活,发生扩大化、绝对化的裂变,就容易形成宗教极端主义。

邪教,其实也往往借助和夸大宗教中超验性、非理性的因素来蒙骗世人。在一个动荡不安、充满矛盾也充满活力的世界,常会有形形色色的预言家、野心家站出来,打着宗教的旗帜,吸取民间文化的滋养,迎合不同信仰者的需要,臆造一套又一套光怪陆离的“教义”体系,构筑一个又一个荒诞不经的神秘王国,把一个又一个凡夫俗子推向“神”的宝座。其构成往往是宗族、宗法、宗派的结合,黑道、黑帮、黑社会的杂烩,或为极端,或走邪路。邪教与宗教极端主义,实乃殊途同归,但二者不是一个范畴的问题。邪教问题宜另作别论。

各种宗教都有产生极端主义的可能性,极端主义也具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关键在于极端主义者将宗教中的哪一部分内容加以夸大。例如,中世纪的很多宗教,都一度将宗教禁欲主义加以夸大,鼓吹苦行僧生活的宗教极端主义。而在当今社会,对社会危害最大的宗教极端主义,则往往是与狭隘民族主义相结合所煽动的民族仇恨、民族分裂,甚至扩大到仇视一切世俗社会,具有反人类、反社会的极端情绪和有组织、持续的极端行为。

(二)西方殖民主义和霸权主义导致剧烈的社会冲突,刺激宗教极端主义生长

马克思说,宗教作为“更高地悬浮于空中的思想领域”,“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同理,作为宗教异化物的宗教极端主义,也应该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去解释。如果说,苦行僧生活的宗教极端主义是宗教在剧烈的现存社会冲突的挤压下向内煎熬,那么,煽动民族分裂甚至仇视一切世俗社会、反人类的宗教极端主义,则是宗教在剧烈的现存社会冲突的挤压下向外释放。

近代大国经济的发展,都是以工业化和城市化为基本模式,必然涉及到对煤、石油和天然气等不可再生资源的大量需求,以及对市场、对资源不断扩张的需求。近代西方世界在崛起的过程中为满足这种需求,以坚船利炮、圈占土地和奴役他人来掠夺资源。这虽造就了西方世界近代以来的繁荣,也埋下了它与世界其他部分的仇恨。纵观当代宗教极端主义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一直都是宗教极端主义势力仇视和袭击的主要对象。历史上西方列强的殖民统治,在广大殖民地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当代西方国家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使这种仇恨加深。在市场化、全球化进程中西方现代文化的泛滥,给不发达国家的传统文化和宗教价值观造成的巨大冲击,则使这种仇恨泛滥。因此,在宗教复兴和逐渐向政治回归的过程中,反西方化的呼声变得越来越强烈。

但“解铃还需系铃人”,霸权主义和恐怖主义,不是冤家不聚头。美国以雄厚、强大的美钞、美援、美资、美军为背景,既要反恐,又要称霸。国际恐怖主义以伊斯兰复兴运动中原教旨主义崛起的大潮为背景,前赴后继,此起彼伏。美国出于其政治、经济利益和称霸世界的需要,曾一度企图利用伊斯兰教中的宗教极端势力,对其予以支持,种下祸根。例如,为达到利用伊斯兰极端势力打击前苏联称霸世界的目的,曾对拉登提供过大力支持。美国过去在贯彻控制和稳定中东方针的同时,热衷于在与其利益相矛盾的其他地区和国家内部煽动宗教狂热和民族仇恨,以达到分化、弱化、遏制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目的。美国的态度对原教旨主义势力、民族分裂分子是一个很大的鼓励。在阿富汗抗苏战争中,美国、沙特支持原教旨主义建立了不少组织网络,这些网络成为20世纪90年代以来暴力恐怖活动的源头。当今叙利亚伊斯兰国的崛起,也与美国曾经的作为脱不了干系。美国大搞霸权主义、单边主义和强权政治,对穆斯林国家的欺负、掠夺和压迫,激化了穆斯林世界与西方的矛盾。海湾战争中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伊拉克的打击和长期封锁,巴以冲突中美国对以色列的纵容和支持,都会在有很强认同感的穆斯林世界中产生不满和敌视,引起广大穆斯林的绝望和愤怒。

(三)伊斯兰国家内部政治、经济矛盾的现实土壤,促使宗教极端主义发育

经济方面,贫困、失业严重和两极分化的加剧造成国内阶级矛盾的尖锐化,成为宗教极端主义滋生和蔓延的最主要的国内根源。一些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导致不同民族和宗教之间的矛盾加深,民族分裂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泛滥。

政治方面,政治矛盾是经济矛盾的进一步表现,各种国内政治矛盾的畸形化和极端化,往往成为当代宗教极端主义产生的直接原因。官员腐败和政治权威的丧失,为宗教极端主义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依据和借口。国内宗教政策的失误也是引发宗教极端主义泛滥的重要原因。

(四)我国新疆地区的宗教极端主义,则主要来自西方暗中支持下的高加索和中亚分裂主义和极端主义的祸水东渐

毗邻我国新疆和俄罗斯的中亚地区,战略资源丰富,各种势力插手,各种矛盾交叉,布热津斯基就称其为“东方的巴尔干”,是东西方利益冲突的战略要地。美国为了争夺资源、进一步削弱俄国和遏制中国,企图利用俄高加索和我国新疆民族、宗教问题,里应外合,把原教旨主义祸水引向中国和俄罗斯。

既然如此,我们在防范宗教极端主义时,就要特别注意认清祸水源头,防止祸水东渐,尤其要注意莫将“圣战”祸害招惹上身。有论者认为,鉴于伊斯兰文明和基督教文明的冲突有着悠久的历史,“圣战”的崛起本是和埃及穆斯林兄弟会的崛起密不可分。穆兄会的诉求就是使伊斯兰成为政治和社会的核心原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改善社会的道德和物质基础,伊斯兰文明才能在和基督教文明不断碰撞的过程中自我加强。最初的穆兄会认为,渐进的社会改良是实现政教合一的纯正伊斯兰社会的最可靠途径。到了20世纪70年代中期,许多激进的穆兄会分支开始放弃这种渐进改良的路线,谋求通过革命的暴力方式推翻世俗政府,因为世俗政府的统治者都是伊斯兰的叛徒,所以,推翻他们的革命就成为捍卫伊斯兰的“圣战”。萨达特遇刺事件就是这股“圣战”革命的产物。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圣战”革命的聚焦点都在推翻中东地区的世俗化独裁政权。这些颠覆的企图绝大部分都以失败告终,这迫使“圣战”领导者开始重新思考他们的战略,意识到这些世俗化独裁政权都有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支持,并且在积极同以色列和解,如果不断绝美国对他们的支持和在中东地区的强大影响力,“圣战”在伊斯兰的诞生地就无法取得胜利。因此,“圣战”的首要目标就是打击美国,迫使以美国为首的基督教国家势力退出中东,彻底切断世俗化独裁政权和欧美之间的经援脐带,孤立并消灭以色列。奥萨玛在1996年发出了针对美国的“圣战”宣言,基地组织成为投入这股新“圣战”的中坚力量,奥萨玛也从一个名气不大的“圣战者”(Mujahideen),一跃成为全球“圣战”领袖。从伊斯兰地缘政治的角度考虑,只有在伊斯兰核心地带的中东终结以美国为首的基督教国家的压迫,孤立并消灭以色列,“圣战”的目标——在全球范围内建立政教合一的纯正伊斯兰社会——才能实现。“圣战”者的国家和种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全球范围内建立政教合一的纯正伊斯兰社会。

可见,“圣战”的追求目标是要当“基督教文明霸权”的终结者,为整个伊斯兰服务,而不是成为某些民族独立的工具。正是基于这个“全球化圣战”的大考量,“东突”分子对基地组织的摇尾乞怜才成效寥寥,奥萨玛毕生都没有提过要把中国列入“圣战”的目标。最近的“伊斯兰国”根本不把去那里参战的“东突”分子看在眼里,称他们不过是“中国制造的垃圾”。

新疆的宗教极端主义最多只能算作国际恐怖主义的一股支流。我们要防止其与国际恐怖主义合流,防止西方搞祸水东渐,把中国搞成国际反恐的主战场。

二、宗教极端主义、恐怖主义与霸权主义

宗教极端主义一般都具有极端性、狂热性、蛊惑性的特点,常常能够蒙蔽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成为暴力恐怖主义的思想工具。宗教极端主义不一定都会演变成恐怖主义,但是,各种恐怖主义的背后大多具有宗教极端主义作为思想支撑。

恐怖主义的要素,包括政治性、暴力、攻击非军事人员等。《恐怖主义溯源》一书认为:“恐怖主义是暴力实施者基于政治目的对非武装人员(包括军队非战斗人员)有组织地使用暴力相威胁的行为,其目的是以特殊的手段把一定的对象置于恐怖之中,逼迫其做原本不会做的事情。”从古至今,恐怖主义都是一种为正直的武士、军人、政治家所不齿的行为,但是,在民族之间经济、政治、军事实力越来越悬殊的全球化时代,宗教极端主义和狭隘民族主义的结合,给了恐怖主义以“合法”甚至“神圣”的依据。

当今世界,打着伊斯兰教旗号的宗教极端主义尤其引人注目。它把从事恐怖主义活动解释为“执行安拉的意志”,是对“恶人”的惩罚。特别是他们对“圣战”的歪曲解释使原本属于正当防卫的“圣战”观念如今已经成为他们暴力恐怖主义的代名词,往往以对异教徒举行“圣战”的名义进行违法犯罪活动。恐怖主义由于以原教旨主义、宗教极端主义为支撑,以“圣战”为旗帜,以宗教狂热为煽动和组织群众的手段,很快发展壮大,因此,在穆斯林世界有不少信徒和支持者,有巨大的财源,在全球织起了一张恐怖活动网。

我国新疆的宗教极端主义,尽管其实质是民族分裂主义,但同样也以“圣战”为旗帜进行暴力恐怖活动。

霸权主义与恐怖主义,相生相克,又相克相生。霸权主义是国家形态的恐怖主义,恐怖主义则往往是采取民间形态的极端民族主义和原教旨主义;霸权主义是强大的、公开的恐怖主义,恐怖主义则因为其力量的相对弱小,躲在暗处,采取隐蔽的活动形式;霸权主义是包装过的、打着维护人类公义和人类安全旗号的恐怖主义,恐怖主义则是赤裸裸、血淋淋的,高举着“复仇”、“圣战”旗号的疯狂的宗教极端势力。

美国为了实现称霸世界的战略图谋,利用这个机会和理由,打着打击国际恐怖主义的旗帜,加大其称霸世界的战略部署。这比过去打着“人权”旗帜谋求霸权更方便。美国尽管在打击恐怖主义中也想回避伊斯兰教因素,避免与整个穆斯林世界作对,但由于本质上恐怖主义既是霸权主义的死对头,又是霸权主义的伴生物,因此,在美国对恐怖主义的斗争中,很难摆脱宗教因素的牵缠,甚至难免把恐怖主义同特定民族、特定宗教挂钩,把伊斯兰世界当作反恐的主要对象。用霸权主义反对恐怖主义,只能是打一场“看不清战场、找不准敌人、算不出时间、分不了胜负”的所谓“第四种战争”,美国与伊斯兰世界的改造与反改造、打击与反打击、控制与反控制的深层次矛盾难以调和。

三、新疆的宗教极端主义及我们的应对

当前在新疆地区,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和暴力恐怖主义三股恶性思潮合流,成为威胁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社会稳定的最大敌人。其中,宗教极端主义是思想根源,暴力恐怖主义是行动手段,民族分裂主义是他们的政治目的。民族分裂主义打着宗教旗号,不断制造暴恐活动,已成为新疆社会稳定的最现实、最直接的严重危害。

新疆的宗教极端主义是打着宗教旗号进行分裂破坏活动的。他们反对共产党领导,反对社会主义制度,极端仇视现存社会秩序,破坏民族团结,实施暴恐活动,奉行宗教极端主义思想主张的反动社会势力。他们主张政教合一、宗教政治化,从绝对意义上鼓吹除真主之外,不服从任何政府、任何人,企图推翻世俗政权,建立政教合一的国家。他们反对任何世俗化,主张宗教至上。鼓吹绝对的以《古兰经》、《圣训》作为判断一切的是非标准,反对社会主义制度,反对任何现代文明;鼓吹“圣战”,要以武力推翻人民政府,以暴力恐怖杀害任何反对他们的人;鼓吹“异教徒论”,把所有与他们的思想主张不一致的人都视为异教徒、叛教者,要孤立、打击,直至残酷杀害这些人。在新疆,宗教极端势力与暴力恐怖势力、民族分裂主义势力是三位一体,它们的根子是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主义是其精神指导,暴力恐怖则是其活动方式。从近年所发生的多起暴力恐怖案件看,宗教极端势力暴恐分子杀害各族干部群众,制造社会恐怖,破坏新疆稳定、经济发展。

中共中央2014年召开的新疆工作座谈会强调,全党同志要深刻认识维护新疆社会稳定和实现长治久安是我们党治疆方略的方向目标,是新疆各族干部群众的迫切期盼,是实现新疆跨越式发展的重要保障。要坚决反对和依法打击民族分裂主义活动,切实维护民族团结和祖国统一。要把严厉打击暴力恐怖活动作为当前斗争的重点,使宗教极端势力渗透蔓延和暴力恐怖活动得到遏制,坚持长期作战,坚定必胜信心,扎实做好新疆长治久安各项工作。

事物变化的外因是条件,内因是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目前在新疆,敌人猖狂——我们打击——敌人更猖狂——我们加大力度打击。我们只能如此,别无选择!但也不妨一问,为什么我们的打击加大了力度,敌人反而更猖狂?为什么境内的民族分裂和暴力恐怖活动禁而不止,打中有升?这当然首先是因为树欲静而风不止,受国际局势变化的影响所致。但我们在搞清境外因素影响的同时,也要认真分析内部原因;在加强严打的同时,也要研究如何与民族分裂势力争夺群众、争夺人心、争夺思想阵地。不能说俄罗斯捍卫国家统一的决心不大,对其国内的民族分裂势力打击的力度不够,但车臣问题发展到那个地步,值得我们深思。

在社会转型过程中,利益、阶层重新分化组合,原有的矛盾和利益冲突逐渐凸现出来,同时,社会制度的剧烈变迁也使人们的心理承受了空前的重压,这些都为宗教极端主义的滋生和发展提供了社会环境和土壤。因此,应对宗教极端主义必须采取标本兼治的综合措施。消除宗教极端主义的根本方法,还是铲除宗教极端主义产生的社会根源。要通过全面深化改革消除各种社会弊端,缩小两极分化的社会现象,帮助边疆落后地区的兄弟民族快速发展生产力,增加他们的实际收入,关心国内各民族兄弟的福祉。

既然新疆宗教极端主义的源头在来自中亚的“祸水东渐”,我们就要针锋相对地“战略西进”,加强“上合组织”的合作,共同打击和防范宗教极端主义,御敌于国门之外。大力推进“一带一路”战略,推动中亚等地区与我国的经济合作,有利于从根本上遏制宗教极端主义。

防范和遏制宗教极端主义,要全面贯彻党的宗教基本方针,保护信教群众的信仰自由权利,发挥宗教人士的积极作用,把宗教的正能量引导出来,使广大群众学会正确分辨真正的宗教与打着宗教旗号的宗教极端主义,不要上当受骗。不要因为出现了宗教极端主义,就对所有宗教产生偏见,用压抑群众宗教活动自由的方式限制宗教的发展,这样只能产生为渊驱鱼、为丛驱雀、事与愿违的效果。

防范和遏制宗教极端主义,要严厉打击那些制造、传播宗教极端主义的不法分子。对于地下讲经点、通过网络传播暴恐视频以及在信教群众中散布极端思想的人,要坚决依法进行打击。伊斯兰教传入中国后,就找到了这样一个路径——把伊斯兰教的教义与作为中国传统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的儒家思想相融合(后人称之为“以儒诠回”),成功实现了伊斯兰教的中国化。要继续在伊斯兰教信众中大力提倡中庸、中道、宽容、理性、包容、平和,引导宗教教职人员挖掘伊斯兰教义教规中的积极因素去解经、讲经,确立正信、抵制极端,“能攻心即反侧自消”。

防范和遏制宗教极端主义,要善于审时度势。世界范围内霸权主义与恐怖主义的剧烈冲突,从近期来看,由于主要矛盾转移,对我国新疆反对民族分裂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的斗争有利。但从长远来看,霸权主义和恐怖主义相斗的主战场就在与我国毗邻的地区,无论谁占上风,对我国西部边陲的安全和稳定都会产生影响。我们要防止“城门失火,秧及池鱼”,防止“血溅到我们身上来”。一方面要看到,美国借机把它的势力范围扩大到中亚地区,对我国构成潜在威胁;另一方面也要看到,正如恩格斯早就指出过的,“阿富汗的地理位置和民族特征,使这个国家在中亚细亚的事务中具有非常重大的政治作用”。阿富汗内战是美苏冷战的又一个后遗症。过去在阿富汗抗苏战争中以志愿名义参战的阿拉伯志愿兵,在战后曾到处寻求“圣战”战场,成为影响地区稳定的一股祸水。在阿富汗新的抗美战争中,这股祸水有可能扩大。因此,我们既要防止美国霸权主义借机觊觎我国西部,也要防止恐怖主义的祸水东渐,防止“圣战战场”波及到我国新疆地区。从策略上,要防止新疆的三股势力与国际恐怖主义合流。在反对国际恐怖主义的同时,也要避免自找麻烦,引火烧身。在国际上霸权主义与恐怖主义相斗的时候,要始终保持比较超脱、于我有利的地位,维护我国的安全利益。

防范和遏制宗教极端主义的一个“极端”重要的策略,是强调宗教极端主义不是宗教,不属于某个民族,是人类的公敌,也是一切宗教、一切民族的公敌。深受其害的,不仅是被他们凶狠砍杀的无辜群众,不仅是被他们骤然破坏的和谐安宁,更是被他们所冒充、亵渎、糟蹋的宗教。他们那么恶毒、残暴、凶狠地反人类、反社会、反宗教,竟然就打着“宗教”的旗号!哪一个宗教不向往和平珍爱生命?哪一个宗教会蛊惑信教群众煽动仇恨杀戮?伊斯兰教的“伊斯兰”,是阿拉伯语的音译,本意就是“和平”。《古兰经》说:“信道的人们啊!你们当全体入在和平教中。”宗教极端主义根本就不是宗教。但不幸的是,它偏要打着“宗教”的旗号冒充宗教。其实这种现象,世界比比皆是。2000年《世界宗教与精神领袖千年和平大会宣言》就愤慨地指出:“我们的世界被暴力、灾难、战争和各种毁灭行为所破坏,而这些行为常常被说成‘以宗教的名义’。”因此,宗教界更要“以宗教的名义”站出来,不仅要洗刷这种泼在宗教头上的污水,更要旗帜鲜明地反对宗教极端思想。深受其害的,更是他们所冒充的穆斯林。穆斯林更要首当其冲站出来,不仅要撇开这种栽在自己身上的恶名,更要和各民族兄弟加强团结、并肩战斗,合力痛打豺狼。正如李光耀所说:“只有那些温和的、以现代化的观念对待生活的穆斯林才能同原教旨主义者作斗争,以赢得穆斯林灵魂的控制权。穆斯林必须抵制恐怖主义式的意识形态,这种意识形态是以曲解伊斯兰教教义为基础的。”乌鲁木齐火车南站爆炸案发生后,11名维吾尔大学生就拍案而起发表《我们,不会再沉默》公开信,强烈谴责暴恐分子滥杀无辜的罪行给民族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沉重的灾难,呼吁“维吾尔同胞勇敢地站出来,抵制邪恶极端,与极端思想作斗争”。

宗教极端主义分子制造暴恐,绝不是民族问题和宗教问题,但也与民族、宗教问题有些关联。我们要悉心体察民族、宗教、社会、经济、政治问题的区别与联系。从世界史看,宗教往往使一个民族具有某种凝聚力,而民族又往往使某种宗教具有生命力。因此,民族借助宗教张扬其个性,宗教利用民族扩大其影响。当一种宗教被某一个或某几个民族基本上全民族信仰时,会出现特殊的两重作用:一方面,强化某个民族的凝聚力,成为民族的神圣的旗帜;另一方面,强化狭隘民族主义和排他性,容易被黑暗势力所利用。当宗教极端主义与狭隘民族主义相结合时,就会产生很大的破坏力量。在新形势下,当前我们在民族地区的工作,要紧紧围绕促进发展维护稳定来进行。在发展方面,民族地区的工作应抓住一个根本——集中力量发展经济,改善人民生活;在稳定方面,识别和处理涉及民族、宗教方面的事端应高举两面旗帜——维护人民利益,维护法律尊严。面对冒充民族、宗教的穷凶极恶的宗教极端分子,我们更要增强民族团结、促进宗教和睦,同仇敌忾,并肩战斗。

责任编辑:王 珊

Taking Preventive and Restraining M easures against Religious Extrem ism

YE Xiao-wen
(Central Institute of Socialism,Beijing 100081)

Religious extremism is usually extreme,fanatic and bewitching.It often deceives some of the unsuspecting public and becomes the theoretical tool for violence terrorism.In Xinjiang,the vicious ethnic separatism,religious extremism and violence terrorism have collaborated with each other and become the biggest enemy threatening the national unity,ethnic solidarity and social stability.In order to prevent and restrain the religious extremism from development,wemust vigorously promote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improve people’s lives in the new stage for the“trouble east”promoting“stratgeic west”fully implement the basic religious guidelines of the CPC,protect the believers’right in religious freedom,and give full play to the positive roles of the religious personnel;crack down on those lawbreakers who create and disseminate religious extremism;and identify the source of disaster and prevent terrorism from moving east,stress that religious extremism is the common enemy of all nations and religious.

religious extremism;violence terrorism;ethnic separatism;guidelines and policies on religious affairs

D635

A

1002-0519(2015)01-0005-06

2014-12-19

叶小文,男,中央社会主义学院第一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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