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保靖宝卷抄本的整理研究

2016-05-05 08:33刘晓蓉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重庆400715
贵州工程应用技术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保靖县宝卷抄本

刘晓蓉(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重庆 400715)



湘西保靖宝卷抄本的整理研究

刘晓蓉
(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重庆400715)

摘要:湘西保靖宝卷是中国民间文献中尚未充分发掘、整理的一宗讲唱底本遗产,主要由当地“道士先生”使用和收藏,目前仍普遍存在于该地区祭祀及渡亡仪式中,共计100余册,约30万字,主要包括佛教、道教及民间教派经卷等。保靖宝卷除少量刊刻本外,大多为手抄本,运用文献整理法对这些抄本进行整理,发现保靖县宝卷具有类别众多、命名复杂、形制多样、流通封闭等特点。对保靖县宝卷进行整理研究可弥补宝卷研究的诸多不足。

关键词:抄本;宝卷;保靖县;文献整理;民间宗教

保靖县位于湖南省西部,湘西自治州西北部,处于湘、鄂、渝、黔四省交界之处,自古为酉水流域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中心。保靖县建制很早,战国时期属楚地,秦时属黔中郡,汉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始建迁陵县,隶属于武陵郡,其后几度易名。雍正七年(公元1729年),建立保靖县,相沿至今。保靖县是一个以土家族为主的多民族杂居县,境内居住着土家族、苗族、汉族等9个民族。其中土家族与苗族人口占总人口的82.30%。[1]

保靖县在“改土归流”前,土家族、苗族的丧葬仪式分别由梯玛和苗老司主持,多为火葬、悬棺葬及岩墓葬。丧仪过程中,以歌当哭,载歌载舞,视死如生、形式古朴,充分体现了两个民族独特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改土归流”后,受儒家、道教及佛教的影响,丧葬仪式繁复,主要由民间火居道士主持,做至少5天的诵经、拜忏等法事,然后让亡人“入土为安”,此丧俗相沿至今,而“道士先生”诵经、拜忏所依底本即为“宝卷”。

一、宝卷概况

宝卷,是一种韵散结合的讲唱底本,源于唐朝佛教俗讲,是佛教用于悟俗化众的较于佛典而言更易于民众接受的通俗文本。[2]因跟变文极为相似,郑振铎先生认为宝卷“是变文的嫡系子孙”[3]。美国欧大年认为宝卷在内容上主要有以下特点:“使用简单的文言文,间或参杂白话句法结构;白文段落与七言和十言偈文交替出现,偈文通常是押韵的;直接进行神话、教义和道德说教。”[4]形成于宋元之际,兴盛于明清。明正德后,被民间教派广泛借用,作为宣讲本派教义、教理的重要典籍。宝卷最初为僧侣在寺庙里讲唱布道,明代以降,则有僧侣被富贵人家迎请而前去宣卷,如《金瓶梅词话》82回写陈经济在大厅院子边对潘金莲说:“昨夜三更才睡,大娘后边拉住我听宣《红罗宝卷》,与他听坐到那咱晚……”。明末清初,宝卷被民间教派借用而广为宣念,民国初期念卷形式还普遍存在,如张爱玲《小团圆》:“有一天在旧书担子上买了本《宝卷》,晚饭后念给大家听。黯淡的电灯下,饭后发出油光的一张张的脸都听呆了……”但到了近现代已渐趋衰微,目前在江浙、福建、甘肃及山西局部还有少量宝卷的宣卷活动。迄今湘西保靖县全境还保留着这一传统习俗,但也仅仅只在丧葬荐亡仪式中存在。迄今笔者已收集到保靖县宝卷共计100余册,约30万字。

保靖宝卷主要由当地祭祀及丧仪司职人员在荐亡及祭祀中使用,除具有宝卷的共性之外,还具有自己的特点。因其宗教及民间信仰的特殊性,当地人对其产生了敬畏和神秘感,导致百姓日用而不知其名、其源。保靖宝卷语言多为浅近的文言,兼收并蓄俚俗语,是我国文献中不可或缺的宝库之一。

二、保靖宝卷的命名及类别

宝卷是一种具有明显宗教色彩的民间讲唱艺术底本,因此别与其它文献,具有双重特性:作为宗教活动中讲唱的文本,主要讲述宗教教义、教理,具有宗教性;另一部分宝卷主要讲唱佛、道及民间信仰者修行的故事,因此又具有民间说唱文学的特性。这一特性,在宝卷的命名上呈现出异乎寻常的丰富多彩,这也使得前贤学者对宝卷分类颇伤脑筋。

(一)保靖宝卷命名

宝卷是民间宗教讲唱文本的统称,明王源静补注《巍巍不动太山深根结果宝卷》对其释义为:“宝卷者,宝者法宝,卷乃经卷。”[2]保靖宝卷在一种特殊的文化背景中产生、演变及传承,其命名方式既有与其他宝卷相似之处,又有其独特方式。经调查整理发现,保靖宝卷命名主要包括以下五种。

其一,宝卷,如《香山宝卷》、《血湖宝卷》、《目连谢母宝卷》等。其二,经,如《观音经》、《佛说冥王一宫真经》、《阎王经》、《三官经》、《佛门血盆经》、《十王经》、《灵宝交经》、《太上说三世因果经》等。其三,忏、宝忏,如《千佛圣忏》、《弥陀忏》、《观音忏》、《十王忏》、《六根水忏》、《太上慈悲九幽法忏》、《慈悲三元宝忏》、《佛门怀胎宝忏》等。其四,科、科范,如《取经科》、《申发科》、《传法科》、《安谢科》、《赈济科》、《地藏科范》、《禳星科范》、《荡秽科范》等等。其五,也有不冠以以上名者,如《沐浴渡桥》、《开坛疏文》、《释谈章》、《佛门灵山内答》、《榜文应用》、《升灯》等。

宝卷“同卷异名”现象较多,保靖宝卷中有众多的异名。如《血湖经》,或名《血盆宝卷》、《血盆经》。陈道僊派的《释玄应用观音科》实际上是彭性灵派的《观音忏》。有些书名在不同派别里还有全称和简称之别,如《普庵祖师释谈章》与《释谈章》、《释玄赈济科》与《赈济科》、《十王左案科》与《左案科》等。其文字内容基本相同。

“同名异卷”现象较少,目前仅见《佛门沐浴渡桥》。“沐浴渡桥”是保靖县度亡法事中的仪式单元。道士先生通过启建渡桥法坛,奉请五方童子、桥头土地神、桥尾判官等,接引亡灵度过地狱城奈何桥。在这一主题下,保靖县各教派经卷内容是相同的,但各自行文及框架结构却大相径庭。

保靖宝卷抄本的命名情况比较复杂,与其他地区的宝卷有同源同流的关系,在这些复杂的命名中找到异同,有助于我们对全国各地宝卷进行系统研究。

(二)保靖宝卷的类别

关于宝卷的类别,由于看问题的角度和研究价值取向不同,所得出的结论也就不同。自上个世纪二十年代至今,学界对宝卷的分类尚未达成共识,目前主要有郑振铎先生的两分说[3];李世瑜先生的三分说[5];刘平先生的四分说[6]。近年来,致力于宝卷研究的车锡伦先生,则将宝卷分为两大类:一是按照宝卷的发展过程,将其分为“宗教宝卷”和“民间宝卷”;二是按宝卷内容和题材,又可分为“文学宝卷”和“非文学宝卷”。

笔者经过田野调查及整理研究后发现,保靖宝卷包括“宗教宝卷”和“民间教派宝卷”两大类。

1.宗教宝卷

是指佛、道教派人士用来演唱宗教经典、宣讲科范等的经卷。根据内容,保靖县“宗教宝卷”又可分为两部分。

一是有关佛教的经卷。因为祭祀及渡亡的特殊性,最常使用的是《阿弥陀经》、《观音经》(即《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地藏经》及《心经》等。宣讲佛教教理、教义及科范的宝卷主要有《佛门经忏启师科》、《禳星科范》、《申发科》等。

二是有关道教的经卷,如《道德经》、《太上感应篇》、《南华经》等,宣讲道教教义的宝卷主要有《道门传灯科》、《追魂赞唱》、《正乙天师科范》等。

2.民间教派宝卷

包括文学类宝卷和非文学类宝卷两部分。文学宝卷主要是清代以来流行于民间的文学故事宝卷,如《香山宝卷》、《取经宝卷》、《目莲救母生天宝卷》、《般和尚太子全传》、《元始说十重报恩真经》等。非文学类宝卷主要包括祈福禳灾、荐亡超度等祝祷仪式及劝世文宝卷。除上文提到的宝忏及科范外,另有《踩桥答问》、《佛门灵山内答》等,这类问答式宝卷需要至少两名“道士先生”一问一答配合进行讲唱。这些非文学宝卷,往往借用宝卷文学的讲唱形式,有的也穿插一些故事情节的描述,但从整体结构分析,并非文学作品。保靖县民间宝卷现存有20余种,其中文学类宝卷仅几种,其他皆为非文学类宝卷。这是全国其它地区宝卷所没有的特点。

民间教派宝卷多依附佛道经藏而撰写,如《十王卷》,既有佛教的地藏王菩萨,又有道教的元始天尊,杂糅民间的十大法王,可谓济济一堂。这是佛教世俗化及三教合流的产物。

三、保靖宝卷抄本的抄录、形制及流通

宝卷在宗教及民间信仰仪式中进行讲唱,讲唱人往往“照本宣科”,演唱者不能随便更改讲唱底本,唱腔唱调皆为师徒口耳相传,并无文献纪录,因此卷本显得尤为重要。宝卷最初大约皆为手抄本,其形制、流通方式皆有别于其它文献。

(一)保靖县宝卷的抄录及形制

唐朝雕版印刷术发明以后,书籍的流传主要靠雕版印刷技术,但有些特殊的书籍还得靠手抄。保靖宝卷的抄录及形制主要有以下特点:

1.抄录的庄重性

保靖宝卷,迄今发现的除了《吕注金刚经》为光绪丙午年的重刊本①,另有以宝卷配套的符咒为刻本、玺印外,其他均为手抄本。书手多用毛笔黑墨正楷抄录,少部分为黑墨钢笔书写,前期宝卷的抄录皆为繁体,后期则繁简杂糅。宋以后印刷术普及,印本数量渐增,但保靖宝卷绝大多数仍为手抄。其原因有二,一是宝卷数量多,没有财力刻印;二是宝卷多为佛经演化而来,佛教有手抄经书功德大之说,宝卷多为师徒相承或弟子摹抄师父的。每一教派的宝卷,根据其笔迹,可以发现抄录者毛笔书法的水平。保靖宝卷跟其他地区的宝卷一样,各教派文献多为师传徒抄,一般署有抄手名字。如陈道僊一派的宝卷多署有“道僊书”或“颖川道僊书”,书题多居于封面的左上角,而抄手名多在右下角,字体略小于书名。也有署名“道宣书”,“道宣”,为陈道僊早期法名。《还愿科》宝卷署有“弟子彭净坤抄”,封面最右边沿装订线有“公元一九八九年古七月中旬书”字样。彭净坤为陈道仙先生的师父,于2000年作古。另外两派情况基本相似。69岁的彭性灵先生,除了自己抄卷外,还保存了师父李如智遗留下来的大量宝卷,《弥陀真经》署有“抄于民国二十九年”(见图1),《取经科》署“天运民国丁亥年正月吉日抄”字样。龙子其先生的宝卷大部分为自己亲手所抄录,另有一本《还愿对联卷科》系请当地政府文职人员抄录,正楷繁体书写标题“还愿对联卷科”位于包页左上方,正中间写有“掌印弟子龙法坤珍藏”字样,靠近装订线最右边用稍微小的字体署有“公元癸巳岁抄畄(留)后用”,字迹较龙子其先生的清晰、工整。目前保靖宝卷的抄录者,以50-70岁年龄的道士先生为主,80后抄录者,迄今只有一位,这从侧面反映了保靖宝卷的讲唱文艺面临着后继无人的窘境。

图1 彭性灵收藏师父的宝卷

图2 彭如性派常用宝卷

2.形制的多样性

所谓“形制”,系指宝卷文本的长短大小及书写所用材料之制。保靖宝卷抄本所用纸张有宣纸、双面胶版纸、牛皮纸。到了后期,甚至有用小学数学作业本者。其中宣纸有少量已漂白,多数呈黄色,双面胶版纸有用来书写内容,也有少量用来作包装封面,牛皮纸皆作封面。用于抄写宝卷内容的纸张,较大者尺寸约为27x16cm,稍小者为26x14cm,每张纸对折,然后线装成册。书写装订形式为蝴蝶装、手抄线装本。护页有由一张包背的,也有不包书背。行款为从上到下左行,每页5-10行不等,每页字数20-200字。页数最多者140页,最少者仅为8页。彭性灵、陈道僊两派书页留白较宽,四周整齐划一,有些卷册尚能看到为书写而折迭的行栏。彭如兴常用宝卷统一用白布包裹起来后,再用两条布绳捆扎(见图2)。

为便于捆绑,卷册大小统一,皆为25cmX14cm,上下留白不等,每页皆为5行,每行从上往下左行。部分宝卷如《佛门解灯科》还用红线打了格子,抄手每格对应一字,极为工整。张道灵一派抄本,大多用红笔描画了勾栏,每格一字,皆为楷体,极为工整。龙子其一派四周留白宽窄不等,有些留白较少,字体较小。

(二)保靖宝卷的流通

宝卷作为宗教文献之一种,其流通方式较于一般文献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下面我们将从撰写者、收藏及流通等几个方面进行阐述。

1.皆不署撰写者

按照宝卷形成的历史分期,早期宝卷多为佛教宝卷,其作者亦多为佛教弟子所撰,这些撰写者多不署名,所以确切作者难以考实。明代的部分民间教派创始祖师,往往自己编写本派宝卷,藉以宣传本派教理教义,这种情况在宝卷文献中多有记载,可考证其作者。比如无为教罗梦鸿的《五部六册》,弘阳教韩太湖的《弘阳五部经》等。明清以后宝卷作为一种说唱文学日渐盛行,这一时期民间创作了大量宝卷,内容形式丰富多样。但不论是宗教宝卷还是民间教派宝卷,一般都不署作者姓名,所以宝卷的最初创作者仍然难以考证。尤其是清及近代的民间宝卷在民间辗转传抄,又历经政治历史变革,其作者、改编者均无法考实。[2]

2.收藏者仅为道士先生

宝卷作为民间宗教文献之一种,对其收藏并未引起广大民众的重视。保靖宝卷的收藏者仅为当地“道士先生”。道士先生作为当地从事丧葬仪式的司职人员,俨然成为一种职业,这一职业主要由三类人员组成:其一,由土家族的土老司(梯玛)及苗族苗老司演化而来;其二,佛、道教传入湘西后,由具有佛、道教信仰的人士演化而来;其三,民间新兴教派人员。这三类“道士先生”,或因信仰,或为谋生,在抄录宝卷之余,也多收藏师父及祖师们遗留下来的经卷,一般不轻易外传。笔者在调查中,仅见一位公务员收藏,那也是因为其祖父辈曾经从事“道士先生”职业。因为保靖地理人文环境的特殊性,宝卷被各个教派的“道士先生”收藏,这是宝卷有别于其他地区的特色之一。

3.流通的封闭性

宝卷因其宗教的特殊性及民间教派的秘密性,注定其流通是有别于其他文献的。保靖宝卷仅在丧葬及祭祀仪式中讲唱,以达到宣传和流通目的,这是其他宝卷所没有的特点。宝卷在中国历史上曾一度被查禁、销毁,保靖宝卷历经政治变革得以保存并流通下来,原因有三,一是保靖地处偏僻,政治运动程度不深,宝卷受损不及其它地区严重;二是宝卷收藏者倾尽全力保存,在笔者调查中,收集到很多宝卷收藏者保存文献的机智故事;三是宝卷持有人往往能背诵部分宝卷,即使某些宝卷被没收焚毁,他们也能在政策稍微宽松的情态下默写出来。

保靖宝卷一般仅在本教派内部流通,各教派之间因为商业利益的关系,互不传阅,对外更不公开,因为这一特殊原因,笔者在进行田野调查过程中煞费苦心,这无疑增加了我们对保靖宝卷调查及整理的难度。保靖宝卷撰写者虽然无从考证,但他仍然是中国古典文献中的重要一支,是历史文化最重要的载体之一,我们不能因为这一原因而忽视他的存在价值。

四、总结

保靖宝卷跟全国其他地区的宝卷研究比较起来,由于地域的原因及宗教的神圣性,其神秘面纱尚未揭开,其研究价值还没有引起相关学者的重视。随着保靖县丧葬习俗的渐变及新一代人娱乐取向、宗教信仰等的转变,保靖宝卷面临着退出历史舞台的窘境。据笔者调查得知,随着丧葬习俗的改进,各教派的宝卷讲唱情况呈现逐渐压缩状态,如三年前还使用的《香山宝卷》,在丧仪中须找两名儿童扮演童男童女,仪式会持续一天,如今已退出渡亡仪式。彭兴灵抄录并收藏的《香山宝卷》,如今已束之高阁,与之具有相同命运的还有《升灯》、《还愿科》宝卷等。

保靖宝卷存在了几百年,在民众文化生活中占据过重要位置,是当地民众精神信仰、社会生活及伦理观念的真实映射。这些宝卷绝大部分为抄本,极少刊刻本,其中蕴含着大量珍贵的地方民俗文献资料,对其抄本进行全面地调查及整理,可弥补史籍及中国宝卷地域性研究等的诸多不足。

注释:

①保靖县张道灵收藏,板存当时湖南长沙府湘潭县“十二总黄安定书房”(据卷首)。

参考文献:

[1]保靖县征史修志领导小组.保靖县志[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90:33.

[2]车锡轮.中国宝卷研究[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1-3,28,38.

[3]郑振铎.中国俗文学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520,523.

[4](美)欧大年.宝卷:十六至十七世纪中国宗教经卷导论·前言[M].马睿,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2:4.

[5]李世瑜.宝卷新研[M].北京:作家出版社,1957:171.

[6]刘平.中国秘密宗教史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232.

(责编:明茂修责校:明茂修)

The Sorting Studies of Precious Books in Baojing County of Xiangxi

LIU Xiao-rong
(Institut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in Southwest University,Beibei,Chongqing400715 China)

Abstract:The precious books in Baojing county of Xiangxi is Chinese folk literature,which has not yet been fully tomine,a speech dibon heritage,mainly by the local funeral instrument department job personnel use and preservation,sacrifice is still common in the region and cross the death ceremony,a total of more than 100 copies,of about 300000 words,including Buddhism,Taoism and folk sects books,etc.Baojing precious books in addition to a small amount of organizing this,most of the manuscripts,using themethod of literature on the codex category,naming,shape and distribution,precious books research can bemade up of many short⁃comings.

Key words:Codex; PreciousBooks; Baojing County; Literature; Folk Religion

作者简介:刘晓蓉(1976-),女,湖南保靖人,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俗、宗教文献,汉语汉字史。

收稿日期:2015-11-17

中图分类号:G25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39(2016)01-0117-05

猜你喜欢
保靖县宝卷抄本
清末民国文益书局石印宝卷始末*
《香山宝卷》在越南的传播及流变
保靖:学校建设按下“快进键”
湘西茶叶产业发展分析
保靖县天然林保护工程现状及对策
武陵山区宝卷结构类型研究——以保靖县宝卷田野调查为基础
南京图书馆藏珍贵宝卷掠影
酒泉宝卷:枯萎的莲花寥落的梵音
关于乾隆朝内府抄本《理藩院则例》
《麽经布洛陀影印译注》所收录抄本年代上限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