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才能”批判:大数据视阈下社会主义计划的新证、边界及走向*

2017-10-13 04:16
教学与研究 2017年9期
关键词:公有制学派奥地利

“企业家才能”批判:大数据视阈下社会主义计划的新证、边界及走向*

王丰

企业家才能;大数据;社会主义计划;计划的边界;未来走向

奥地利学派自20世纪20年代起,通过不断完善“企业家才能”理论,从动态的信息创造、获取与传递视角论证了社会主义公有制及计划手段的不可能性,并认为至今也没有社会主义理论家能够有效回应,形成对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百年挑战。但是,从理论层面,马克思、恩格斯的生产关系理论,能够有效地应对“企业家才能”对社会主义计划的理论挑战;从实践层面,由于信息技术业态的飞跃式变革,人类社会进入大数据时代,信息、数据具有了公共性、及时性、预测性和动态性,大数据视阈下,伴随生产力的发展,社会主义计划的边界有不断扩展的潜力,无论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都将会向着更高水平的社会主义阶段迈进。

20世纪二三十年代,以米塞斯(Mises)和哈耶克(Hayek)为代表的奥地利学派和以迪金森(Dickinson)、勒纳(Lerner)、兰格(Oskar Lange)为代表的西方社会主义理论家就社会主义及其经济计算的可能性展开了大辩论。后来,奥地利学派的学者在总结这场大辩论时,指出:“社会主义在反人类与反社会方面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干预主义和真实社会主义只能说是同一种制度性强制不同强度的表现而已,在思想谬误和对社会的危害上,它们本质上并无二致”。[1](P398)在接下去的几十年中,这场辩论一直在继续。2015年底,张维迎教授特别提及了这场辩论,并强调“人类历史上由于无知导致最大的灾难是什么呢?就是那么多的国家、世界人口比重高的国家所实行的制度,这种制度我们叫它计划经济”。[2]这种对“社会主义”及其“手段”的偏执性认识,虽然继承了大辩论以来奥地利学派的传统观点,却没有继承奥地利学派理性的动态分析范式。不过,它提醒理论界不能总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随时发生的最紧急的具体问题上,而忘记了人类历史上曾经发生的争辩,且至今仍存有争议的理论和实践命题,否则,这将是经济思想史的极大损失。回顾、探讨和解决近百年来社会主义发展的理论争议和挑战,有助于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也有助于推动“全面深化改革”,尤其是正确认识、把握“全面深化改革”过程中“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和“政府调控作用”的辩证关系,以确保“改革”在正确的道路上走向纵深。

一、社会主义经济计算、政府 调控可行性的百年挑战

回顾关于社会主义、计划干预的大辩论,奥地利学派认为,至今没有一个社会主义理论家可以满意地回答米塞斯和哈耶克的挑战。在对社会主义经济计算、政府调控和指导性计划*本文将经济计算、政府调控、计划手段统一在“社会主义计划”方式之中。经济计算是指经济均衡的数学分析,即求解描述市场均衡的方程组。政府调控,亦称政府干预,是政府对国民经济的总体管理。指导性计划,是指政府根据国内外经济环境在对经济社会发展趋势预测基础上,对未来国民发展具有指导意义的安排,是宏观调控主体从国民经济运行和发展的实际出发制定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可行性的论证上,社会主义理论家们无一例外地遵循新古典-瓦尔拉斯范式。他们将推理建立在所有的必要信息都是给定的假设上,以均衡为中心,并把社会主义经济计算问题定义为纯粹的技术操作问题,一个解决数量巨大的高度复杂的方程问题。相反,奥地利学派认为,获得建立这些方程组所需要的至关重要的实践信息是无法克服的理论和逻辑问题,信息是在行为者的经济活动(奥地利学派称之为“企业家才能”)中创造的,不是给定的。社会中的人所拥有的排他性实践信息与分散信息,大部分是隐含的,不能言说的,它不能被正式地表达,也不能清晰地传递给任何统治机构,[3](P195-209)并且,在生产资料公有制以及与此相关的经济干预的情形下,计划机构不能保证可以识别在社会过程中出现的特定利润机会,政府调控以至计划手段也就不能创造出激励行为者所必需的各种(市场)信息。[4](P87-96)因此,社会主义政府面临两难,它的确需要社会过程所产生的信息,但是它又不可能获得这种信息:假如统治实体对这一过程进行干预,那么它就破坏了这一过程创造信息的能力,假如它不干预,它也不能获得任何信息。[5](P97)在米塞斯、哈耶克等人看来,没有自由市场,没有生产资料私人所有以及没有企业家才能(英文表达为entrepreneurship)的自由发挥,信息不会产生,做出的决策也必然是完全任意的,社会主义及其调控手段是对理性经济的毁灭。这便是奥地利学派所谓的社会主义、经济计算和政府干预的挑战,即执行这一制度及其手段所必需的信息是不可获得的。

近年来,奥地利学派运用动态分析方法发展了“企业家才能”理论。他们进一步否定了客观信息的存在,[6](P40)指出价格、供需等“客观”表现出来的符号,不是供给曲线、需求曲线或者数学函数相交的结果,相反它们源于人的一系列相互作用,是在企业家才能的驱使下产生的。实际上,按照奥地利学派的说法,甚至在竞争性的市场中,也是不存在供给、需求或者任何其他种类的“曲线”或“函数”的。现实的社会实践中,没有人会在快速地进行各种曲线描绘和函数计算后再开始从事经济活动,不仅是因为构成“各种曲线”的信息是分散的,而且还因为这一信息不会在市场活动参与者的头脑中持续产生。因此,“在社会层面重要的信息本质上总是主观的”。[7](P71)假如行为者的行为正确,那么他将获得利润;如果他犯了错误,他将遭受损失。正是实现前者而回避后者的激励,鼓励着企业家才能趋向于连续地创造和发现合适的信息。而在政府干预、计划控制下,不会产生这些激励,企业家才能的自由发挥是不可能的,协调决策和理性计算所必需的信息也不会被创造出来。这里,我们批判的不是“创新”,而是批判利用“企业家才能”理论否定社会主义计划、规划、调控的不可能性,否定社会主义公有制。

奥地利学派从“数学方法只是对市场活动变化的粗略性、机械性描述,信息具有主观性,信息的获得是市场经济中实施经济计算的基础,企业家才能的自由发挥是信息创造的前提,社会主义计划的制度性侵犯和强制不可能激活经济主体的企业家才能”的逻辑思路,论证了社会主义经济计算、政府调控和计划手段的不可行。从信息主观性视角构建的企业家才能理论,对社会主义理论提出了挑战。而那些由数学公式支撑起来的模型并不能解释重大的宏观经济事件。自然的,不能利用西方主流经济学理论来回应。伴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完善过程而发展起来的中国政治经济学,可以从信息传递视角(回答社会主义指导性计划和调控的可行性、合理性问题),应对奥地利学派所谓的至今无人解决的理论挑战。

二、“企业家才能”批判与社会主义矫正

“企业家才能”理论经历100多年的发展,现今已比较成熟,它不同于新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均衡分析,纳入了时间的动态概念,看重行为者的真实活动等等,它成为奥地利学派论证社会主义不可行的重要理论基础。“企业家才能”本质上是由发现或察觉(把握)机会来实现某个目的,或去获得收益或利润,以及利用环境中产生的机会来行动等所组成的。“企业家才能”不仅蕴含了时间概念,也明确了行为者的利益诉求。于是,奥地利学派将经济研究引向了所谓的“主观主义”研究范式,即对经济现象、经济过程的解释都是从人的主体行为出发的,“主观主义”本质上从属于“生产关系”的范畴。生产关系包括生产资料所有制关系、生产中人与人的关系和产品分配关系。基于信息的“主观性”,奥地利学派提出了社会主义的公有制、计划干预(非自由环境)破坏了信息的传递,不会产生企业家利润。对于这一论点,应当立足于“主观主义”所从属的“生产关系”范畴,从“生产资料所有制关系”和“生产中人与人的关系”两个层面予以批驳。

(一)从“生产资料所有制关系”层面破解公有制的“主观信息创造”

依据性质不同,可区分为两种生产资料所有制关系,即私有制和公有制。在私有制条件下,正如奥地利学派所言,“主观信息”表现为行为者对信息的私人占有,具有排他性。但在公有制条件下,“主观信息”更多地表现出“公共占有”的性质。同时,既然“主观信息”是“主观的”,是“主体本身的观点及其所形成的信息”,那么“主观信息”必然具有“主体性”。公有制环境中“主观信息”的主体就是公有制范围内的行为者,即公有制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国有企业”是公有制社会“经济基础”的重要方面,“上层建筑”必须通过“经济基础”来确立和维护自身的政治地位。“信息传递给每个经济主体的含义是极不相同的……源于同一事实、事件和环境中出现的不同观点或解释,而不同的经济主体对同一事实、事件和环境的解释是不同的……。企业家的知识或信息是不可言说的,因为它更多的是‘思考的技术’”。[8](P72-79)这段话表明了奥地利学派所谓的“主观信息的创造”,实际上就是对“客观信息”的处理能力,能力不同,经济主体获取信息和从信息中挖掘到的有用资源的广度、深度、精确度就不同,经济主体获得的收益大小也不同。国有企业和私有制领域的经济主体相比,他们掌控国民经济命脉,经济规模普遍较大,能够接触到更为广泛的经济组织和政治组织,信息获取和信息处理能力极强。具体地讲,国有企业具有多重目标,包括获得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政治效益。从经济效益上看,国有企业的经营,涉及行业内产业链的整合,必然会与上下游企业发生经济联系;从社会效益看,国有企业的部分收益被用于发展社会事业,必然会与各类社会组织发生社会联系;从政治效益看,国有企业是社会主义上层建筑的重要经济基础,也必然会与政府组织发生政治联系。国有企业广泛的经济、社会、政治接触,使其“主观信息”的传递也能够顺利实现,甚至比私有制环境中的信息传递更为广泛和迅速。可见,公有制环境下的“主观信息”,在“创造”和“传递”两个方面都具有可行性,且比私有制条件下的创造和传递更有效率。奥地利学派的逻辑是颠倒的,不是社会主义计划干预限制了信息的创造和传递,而是相反,公有制促进了信息的创造和传递,从而实现了社会主义的计划干预。通过上述分析可知,公有制背景下的“主观信息”是指以国有企业为主导,以各类经济组织、社会组织、政治组织为中介,以诸多行为者参与的信息创造与传递过程,体现了信息的公共占有。既然公有制条件下存在信息的创造和传递,那么理性的经济计算就能够实现。

(二)从“生产中人与人的关系”层面破解公有制的“企业家利润”

所有制关系决定了生产中人与人的关系。私有制强调行为者之间的自由竞争关系。奥地利学派认为,正是这种自由竞争关系,产生了理性经济发展的基础,而社会主义强制,破坏了这种自由竞争关系,因而消除了理性经济,不存在中央计划的可能性。社会主义公有制决定的“生产中人与人的关系”,肯定了“自由”的重要性,也提出了“合作”是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它强调分工和协作的集体力,崇尚行为者的“自由人联合体”[9](P53)关系。私有制强调的“自由”是资本的自由。企业家是资本的拟人化,资本家是少数阶层,资本是“物化要素”,是“死的生产资料”,他们与社会人口中绝大多数的“活的要素”的劳动者相比,在活跃程度、活动规模上都小得多。劳动者不缺智慧,他们更为频繁地接触与活动,甚至能够发现更多地获取“企业家利润”的机会,只是他们缺少抓住这些机会所需要的“生产资料”。相反,公有制强调的“自由”不是资本、资本家的“自由”,而是劳动者的真实“自由”。私有制绝不可能将劳动者从资本的依附关系中解脱出来,只有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才能实现劳动者的自由。在这里,奥地利学派依然犯了逻辑错误,不是社会主义的计划干预阻碍“企业家利润”的产生,而是社会主义公有制形成了与资本主义私有制所不同的劳动者自由状况,进而形成了“活要素”大规模的接触和合作,大规模地创造和传递信息,更有利于产生收益。实际上,奥地利学派强调的,行为者通过自由接触所发现的“企业家利润”未必是最大化利润,为获取这种利润而进行的资源配置也未必是最优配置。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很简单,单个行为者,不论多么频繁地与他人接触,都很难拥有公有制条件下国家经济调节机构所能收集的广泛信息,甚至难以达到众多国有企业所实现的、广泛的社

会接触面,至少这些国有企业能够在与国家经济调节机构的互动中创造出极其稀缺的,涉及国家经济战略层面的“主观信息”,从而引导行业内中小企业,以及其他相关行为者进行合理的资源配置,实现公有制条件下“企业家利润”总体上的最大化。

(三)社会主义实践对“企业家才能”的矫正

在社会主义公有制条件下,国有企业对经济社会生活的介入方式、劳动者真实的“自由活动方式”以及行为者所形成的协作力,不仅能够帮助经济主体创造“主观信息”,而且能够更有效地创造出符合经济社会整体效益的“主观信息”。这类信息的产生,表明社会主义没有消除理性经济,因而也就说明计划干预的可行性。奥地利学派认为的只有私有制、自由竞争才能发现和创造企业家利润,公有制、计划干预会阻碍信息创造和传播的说法,显而易见是站不住脚的。如在图1中,黑色圆点代表众多的国有企业和其他公有制经济组织,它们之间的接触、合作(用相互交织的虚线表示),它们与领导机构的紧密联系(带双向箭头的虚线表示),使它们创造出更多有效的信息。它们一旦与其他行为者(图1中的火柴人*这里借用了德索托的“火柴人”观点。图中的“火柴人”代表现实中真实的个人。德索托的“火柴人”观点可参见Huerta de Soto,Socialism, Economic Calcul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Cheltenham: Edward Elgar Publishing, 2010, pp.34,57,60.A1、 A2、A3、B1、B2、B3、C1、C2、C3)进行接触(用双向箭头表示),打破了上、下层级间(A、B、C代表不同的社会、政治层级)的信息阻碍(L头顶上出现了“光环”),那么中央计划机构的信息来源、计划规划信息的准确指定和下达就有了可靠保证。与奥地利学派过度强调竞争相比,社会主义要求生产关系适应社会化大生产的现实,强调集体协作力的作用。通过行为者创造的“协作力”,突破了行为者之间的信息阻碍(C1、C2、C3头上出现了光环)。这表明了奥地利学派所得出的关于社会主义计划的那些粗略、简单的结论,很难解释社会主义的信息创造、流动的现实,这种信息运动更为有效和复杂。

图1 社会主义的信息创造与传递

三、社会主义竞争与大数据时代客观信息的崛起、计划配置的优化

随着科技进步和知识增进,一方面,商品经济、市场经济被纳入社会主义建设发展之中;另一方面,计算机的发展推动了信息技术的变革,人们进入了大数据时代。就前者,奥地利学派认为,社会主义理论家根据庞巴维克“形式相似论”而提出“社会主义也存在商品”的观点,是马克思理论的一种倒退,[10](P271-278)是社会主义者逃避社会主义基本经济问题——中央计划不能获取它所需要的关键的实践信息——的方法。就后者,奥地利学派提出,“人制造出来的计算机和设计的计算机程序,绝不可能发挥企业家才能;它们绝不可能从‘无’中创造出新的实践信息……它们只能被用来管理可言说的,正式的和客观的信息,但在社会层面重要的信息本质上不能言明的,总是主观的”。[11](P477-482)奥地利学派对上述两个方面的回应,强调了无论时代如何变迁,科学技术如何增进,社会主义始终是“谬误”。对于第一个问题,后来很多社会主义理论家,特别是国内外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都依据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做了批驳,所以这里不再对“社会主义也存在商品”的观点再进行过多的论述。然而,需要强调的是,既然存在社会主义商品经济,或者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那么,就必然存在着社会主义竞争。社会主义市场竞争的加剧,更重要的不是奥地利学派崇尚的市场环境下行为者能够创造出“主观信息”,而是行为者能够获得可言明的、正式的信息,即“客观信息”。当然,在信息技术飞跃发展的当今,“客观信息”也不是奥地利学派所理解的静态的各种统计数据、图表、地图等,而是动态的、连续的信息流,这种客观的信息流能够提升行为者把握和认识信息的能力,将“客观信息”不断地转化为“主观信息”。客观的动态信息流的出现成了“大数据时代”来临的重要标志。“大数据时代”的来临将有力地回击奥地利学派提出的第二个问题。

(一)大数据时代的来临解构了奥地利学派的说理

人们从数千年前就开始分析数据。模拟时代的数据收集和分析极其耗时耗力,新问题的出现通常要求相关机构和人员重新收集和分析数据。这正是奥地利学派所批判的计算机及其数据统计不能解决社会主义信息创造的论据。[12](P19)“计算机系统只能把以前发现的知识应用到给定的状态中去;它们绝不能创造与那个他们还没有被发现的状态相关的信息” ,[11](P477-482)“计量计划的价格调整模型有这个要求,即当信息传递到中央计划当局时,所有的交易或生产活动必须暂停,等待这个机构求解相应的最优问题,并把有关均衡价格的新信息传递给经济主体” ,[7](P72)如果没有这个等待时间,交易或生产活动就会产生新的信息、新的各种统计数据。“显然,在一个动态的真实世界中,他们将被迫盲目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求一个并不存在、他们也绝不可能偶遇的‘均衡解’——因为这是一个连续变化的过程。”[7](P193)奥地利学派的这些说理,在“模拟时代”甚至在“数字化时代”都具有合理性。数字化的数据始终在追求精确的、静止的数据,以期寻找各种行为的因果关系。但是,在数据纷繁多样的时代,人们不可能、也不需要沉溺于数据的精确度,不需要对一个现象刨根究底,适当忽略微观层面上的精确度会让人们在宏观层面拥有更好的洞察力,实现宏观信息的动态性。时代变迁,要求数据收集和处理实现“数字化”转向“数据化”。正如人们包括奥地利学派,早已不再认为数据是静止和陈旧的了。[12](P18-20)数据应该是动态的和及时的,而仅有计算机的存在却不足以实现这些特性,也无法实现海量数据的潜在价值。因此,奥地利学派的眼光始终盯住计算机的缺陷既是对的,因为计算机不能创造解决信息问题带来的挑战;又是错的,因为时代的发展引起的技术革命,已经突破了计算机的能力限制。全球范围内,运用“以计算机、云计算、互联网、人工智能为技术依托,以海量性、多样性、时效性、易变性、价值性为显著特征,以发现新知识、创造新价值、提升新能力为主要目标的大数据”正成为趋势。

(二)大数据视阈下客观信息、宏观信息的崛起与计划的配置优化

大数据的核心就是预测,它通常被视为人工智能的一部分,它通过技术革新,将奥地利学派所推崇的“时间”因素纳入了社会主义计划的理论框架分析之中。“任何人,只要他的行为是对目前的状态进行调整,以实现他未来的目标,那么他就是在发挥企业家才能” 。[13]人们只要在计算机、手机、网络上访问、购买或者产生了其他行为而在计算机系统中留下痕迹,那么,当人们再次打开计算机、手机时,百度、亚马逊可以帮助你推荐想要的书,一些电商根据你的购买记录甚至知道你有一个刚刚出世不久的女孩而为你推荐各种婴儿用品,而LinkedIn可以猜出你的社会网络关系。谷歌保存了多年来所有的搜索记录,而且每天都会收到来自全球超过30亿条的搜索指令,因此,谷歌甚至能够预测哪里将会发生流感。当一段时间出现了人们集中搜索诸如“哪些是治疗咳嗽和发热的药物”时,谷歌公司可以用特定的数学算法,就能判断是否发生流感,流感是从哪里传播出来的。2009年出现的甲型H1N1流感爆发前几周,谷歌公司就预测了冬季流感的传播。这令美国公共卫生官员们感到震惊。因为,在美国疾控中心,只有当感染的病人到医院治疗,医院发现病例后才告知疾控中心,这个信息传达需要时间。这也说明了再聪明的医生在与病人的接触中,都难以及时地产生“主观信息”。大数据开启了一次重大的时代转型。“客观信息”出现了“动态性、及时性和可预测性”,在这三个特性上,甚至超越了“主观信息”。所以,在大数据时代,不再追求“微观信息”的精确度(虽然依然可行),而是洞察“宏观信息”的趋向性;这一转变,又促进“客观信息”的崛起,“主观信息”开始强调“行为者信息的认识和处理能力”。

如上所述,当今世界,人们经济活动造就的海量数据,例如人们之间拟定的电子合同、通信信息、期货交易中心的交易、搜索引擎的记录、银行交易记录、地图软件的搜索记录等等,在先进的人工智能系统中,成了未来价格、供需总量、货币需求量。大数据时代的这些转变,说明了“客观信息”支撑上的社会主义计划的现实性、科学性。因为,这个时代促成人们不再热衷于寻找因果关系,而是寻找事物之间的相关关系,这给社会主义计划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现实基础和数据基础。

四、大数据时代下社会主义计划与市场的边界

信息技术的不断革新,尤其是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使得客观信息崛起、主观信息转型、微观信息模糊、宏观信息可测。客观信息和宏观信息是支撑社会主义计划的重要方面。一方面,客观信息的崛起,如价格、商品、货币、租金、利息等信息是公有制下计划可行性、合理性的理论基础。另一方面,正如财政制度使经济本身出现了“自动稳定器”功能一样,大数据的出现赋予了宏观信息本身具有“自动可预测性”,这种新变化是公有制下建立理性经济,推动计划、规划、政府干预实施和实践的现实基础。在当下,客观信息和宏观信息重要性的日益增长,表明了社会主义公有制及其计划干预成为人类社会发展的趋势和必然选项。相比之下,主观信息转型和微观信息模糊反映了这两类信息地位和重要性的相对下滑。主观信息的创造、私人性和微观信息绝对性、确定性是奥地利学派论证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自然性、优越性、永恒性的出发点和理论依据。它们所蕴含的意义在大数据视阈中有了较大衰落,这表明了市场作为资源配置方式的局限性将随着信息技术革命而不断呈现出来,市场经济的优越性和重要性也未必像奥地利学派所鼓吹的那样大。

(一)大数据时代社会主义公有制绩效发挥的市场补充

尽管在大数据时代,社会主义公有制及其计划手段能够实现更高、更有效的社会绩效,但是完全发挥公有制的高绩效,还必须具备相应的前提条件,如不存在严重的社会腐败,政府、国企等多方权责是合理的,国企承担额外社会义务的核算,政府的管理、政策和操作没出现大失误,选聘的经营者有较高素质等。[14](P240-246)在信息技术业态变革的当今,公有制条件下计划配置手段高效率实现的这些前提条件虽不难满足,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毕竟,这些问题的解决要依靠发达的生产力和丰富的物质财富。当今世界,社会主义总体生产力水平依旧低下,社会主义发展的物质基础依然薄弱。为了解决上述问题,社会主义必须着力激发各类经济主体的活力,发展生产力,因而,在现阶段社会主义就不可能完全依靠计划、规划的手段,以前苏东社会主义建设是个例证,中国改革前后两个“三十年”的巨大变化也是例证。要着力激发各类经济主体的活力,进一步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需要引入市场经济,这也是社会主义道路的应有逻辑。反过来,不能因为搞市场化改革,就忽略国家计划,认为“计划”不值得一提。党的十四大报告强调“市场在社会主义国家宏观调控下对资源配置起基础性作用”的时候,江泽民提醒人们,社会主义经济从一开始就是有计划的,是内化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之中,不会因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提法中没出现“有计划”三个字,就发生是不是取消了计划性的疑问。[15](P6)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认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并不是起全部作用,不是说政府就无所作为,而是必须坚持有所为、有所不为,着力提高宏观调控和科学管理的水平”,[16](P149-150)并保留了“健全以国家发展战略和规划为导向、以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为主要手段的宏观调控体系”。[17](P520)这实质上也表达了“计划导向”的意思。只是最近一段时期,受新自由主义经济思想的影响,逐渐出现了凸出市场、淡化计划的倾向。[18](P13)市场和计划都是手段,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起着“双重调节作用”,都不应被忽视。因此,这形成了“计划”与“市场”的边界问题。

(二)大数据视阈下社会主义计划与市场的边界

对于计划与市场的关系,甚至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问题,传统观点认为,自由竞争行业或者相关领域,应由市场发挥作用,公共事业或者相关领域,应由政府起作用。但在实践中,无论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运用这一观点来处理这对关系问题的效果都不是很理想。重要的原因是,公共事业、垄断部门的社会管理、经济运营必然是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展开的,他们不可避免,甚至与自由竞争领域的市场主体紧密交织,因此,即使单纯地在公共事业领域强化政府作用,也会较大程度地影响市场经济中的自由竞争行业。对此,美国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崇尚彻底的市场化,但完全市场化在现实中却从未实现过,为了应对资本主义“自带”的经济危机,欧美发达国家都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政府干预、甚至经济计划。奥地利学派从信息创造和流动视角对社会主义的批判,为社会主义计划与市场边界研究提供了新的认识工具和思路。

奥地利学派认为,发现企业家利润的信息分散在行为者头脑中,具有排他性,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强制限制了信息交流,无法获得这种分散信息。然而,计划、规划、干预本身是无须去获得行为者头脑中的信息的。计划的目的是保持供需平衡,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所以,计划干预的实施只需获得宏观的、行业内重要企业的客观信息、数据。其中,宏观数据,包括经济宏观数据和社会宏观数据。大数据时代,重要企业的经营管理,离不开互联网,它通过互联网进行的各种洽谈和交易,都在“云计算”技术的支撑下,被储存在相应的服务器中。这些企业的复杂行为、经营状况及其总和,几乎完全透明地呈现在提供大数据服务的机构和政府部门面前。在没有统计机构进行数据统计的情况下,相关机构就能掌握宏观经济发展趋势。同样的,在这个时代,微观个体、个人很难脱离互联网进行生活、学习、工作,只要人们登录互联网,任何一次网络购买、任何一次网络浏览、任何一次网络搜索,都会通过云计算被记录下来,以至于相关机构和政府部门,可以通过简单的观察,了解可能出现的社会问题,如社会运动,爆发区域性疾病的可能性和范围等等。所以,即使再巨大、再复杂的经济宏观数据、社会宏观数据、行业内重要企业数据,都能在大数据信息技术业态中被相关机构和政府部门掌握,具有公共性。政府部门再利用、处理这些数据,转换成公共信息,以维持和强化微观行为者头脑中主观信息的更新,促进行为者在市场经济活动中创造主观信息,以不断发现企业家利润。

大数据使得政府计划,或者奥地利学派所批判的计算机系统,不是处理过去的知识和信息,而是当下和未来,尤其是现时行为者所不知道的新信息。从行为者角度看,这些信息很难被个人占有,是政府、相关组织所拥有的公共的、新近的知识和信息。表面上,市场展现了各种商品现时的价格或者现时的各种经济信息,甚至体现了对未来的预期。但是,这是一种“虚假的信息”,因为市场本质上是基于“过去的信息”而做出现时判断和未来预期的,而非基于真实的“现时的信息”。市场在“马不停蹄”地处理过去的知识,如过往的行为者接触、交流,过去的价格、利率和供需,这些都深刻影响着现时市场活动和未来市场预期,当现时或预期的信息确定时,它所基于的过去信息早已改变了,也正是如此,市场才总是出现剧烈波动,在资本主义国家还会形成经济危机。而“大数据”提供的信息总是与现时信息在时空中相匹配。所以,市场经济只是现阶段经济制度建设的相对较优选择,具有历史性。新知识与旧知识之辩、主观信息与客观信息之争、宏观信息与微观信息之分,形成了社会主义计划与市场的边界,如图2所示。在社会主义公有制下,计划主要在客观信息的处理方面发挥作用,通过相关大数据服务机构和国有经济的支撑,转换宏观数据及信息,创造行为者主观信息来源的新知识,使计划充当协调经济发展的角色。市场主要在主观信息的创造方面提供帮助,通过繁荣非公有制经济、促进交换的发展、实践“微观主体”头脑中的主观信息和加速行为者互动,以便合理判读和利用旧知识,使市场充当经济发展动力的角色。

图2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计划与市场边界框架图

(三)大数据使社会主义计划边界存在空间扩展的潜力

世界经济从自由竞争进入垄断竞争,企业规模不断扩大,企业垂直一体化趋势明显,但是企业与市场也是有边界的,因此企业存在着有效规模,超过这个规模,有效地管理企业所需要的信息的数量和类型将会变得复杂和巨大,以至于超出管理者的解释力、理解力,也就是说,市场经济中行为者微观信息的离散化、多样化、复杂化、巨量化导致了行为者的主观信息处理能力弱化。信息技术业态跨越式的变革,强大的信息、数据流在生成、流动,成为事件自动预测的基础,使得政府和一些经济、社会组织能够运用互联网洞察宏观经济社会状况与所谓的“企业家利润”。这种客观信息的崛起、宏观数据的可获得和数据宏观的流动,在微观主体层面,可以在较大程度上增强其信息处理能力,因此,大数据也在较大范围扩大了企业的规模。特别是国有企业,在信息技术革新中,它远未达到先前所说的“规模限制”。国有企业、国有经济的这种空间扩张潜力与实际扩张,为国家进行市场干预、计划手段、战略规划提供了支点,也创造了计划实施的重要通道。这一逻辑思路表明,大数据能够导致计划边界的扩张,市场边界相对缩小。理论观点似乎与现阶段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所提出的“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要求相矛盾。但表象不代表实质。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是指市场中的主体、法人发挥作用,而市场绝不是主体,它只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外部环境。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国有企业法人应当起到决定性作用,私人资本起的是激活经济、协同发展的重要作用,虽不可或缺,但不可能起决定性作用,这也是由社会主义公有制性质决定的。所以,大数据所强化的国有经济空间扩张潜力不是违反而是支撑了市场的决定性作用。通过逻辑论证,说明了大数据使现阶段社会主义计划的边界还有放大的空间。

五、唯物史观视域下计划与市场的未来走向

马克思认为,社会主义制度,更精确地说,建筑在全面推行的公有制经济制度基础上的社会制度始终是未来发展的趋势。之所以产生这一目标,根源并不在于某些普遍适用的道德原则,不在于某种与生俱来的伦理禀赋。正如西方资产阶级学者所推崇的,资本主义制度“更符合正义”、“更道德”、“更人性”,国内自由派学者所谓的“计划经济是人类历史上由于无知和无耻导致的最大灾难”等等。马克思、恩格斯不承认有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永恒的道德规律,同样他们也拒绝社会主义根源于这些规律或原则的说法。社会主义公有制、计划手段不是什么伦理学问题,而是根植于社会经济内容,是历史社会的发展中必然要贯彻的运动目标。

社会历史的发展进入资本主义私有制后,社会化大生产的趋势也在不断加快,形成了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与生产社会化的矛盾。如今人类社会迈入大数据时代,经济社会生活将更具社会性。大数据的核心是(主观)预测,这促进了客观信息的动态化,大数据使得社会主义计划的资源配置更为科学、更加合理、更有效率。大数据的特点是公共性和共享性,大数据的这种特征使其很难被私人占有,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难以与大数据的公共性耦合,在资本主义生产越来越倚重大数据的进展中,将极大地改变资本主义的面貌。[19](P10)当大数据作为生产要素的角色出现时,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会逐渐演化为社会占有,政府干预将不得不发挥更大的作用。信息技术业态的变革,推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在矛盾运动中向更高水平的社会主义方向发展。

在现阶段,计划和市场共处于社会主义公有制中,扮演不同角色、发挥不同作用。生产力状况所决定的计划手段,凸显出各种缺陷,因此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着重强调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正是因为市场经济,推动了人类社会物质财富的极大丰富,产生了科技革命,使人类社会进入了智能化时代。当大数据推动人类社会进入更高水平的社会主义阶段时,现时被削弱的计划手段也将在更高水平上得到全面恢复,这符合马克思的否定之否定规律。但这个阶段,市场还会存在,只是它的作用范围将会大大缩小。在这个阶段,信息的主观性和私人性不会完全消失,以前在市场经济中的意义,在此时已不存在,其性质亦会改变,即不再追求利润,而是追求自我的全面发展。当信息的主观性和私人性体现为满足于自我发展时,就必然成为信息客观性和公共性两种属性的附属物。因为人的发展离不开社会发展。在社会发展过程中,个体发现自己的兴趣、知识结构和技能的缺陷,都需要客观和宏观信息的充足。而后,客观信息转化为私人主观信息的效率来自于自我的信息处理能力。这种能力只有在实现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才能获得极大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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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翔云]

“CritiqueofEntrepreneurship”:NewEvidence,BoundaryandTrendofSocialistPlanintheVisualThresholdofBigData

Wang Feng

(Marxism College,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entrepreneurship;big data;socialist plan;boundary of socialist plan;future trend

Since the 1920s, Austrian school began toimprove the theory of “entrepreneurship”,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ynamic information creation, acquisition and transfer, demonstrates the impossibility of socialist public ownership and plan means, and argues that effectively response has so far been no socialist theorists, formation of scientific socialism theory challenge in one hundred. But, from the theoretical level, Marx and Engels’ theory on the relations of production, can effectively deal with “entrepreneurship” theory on socialist plan challenges; From the practice level, information technology, the formats of dramatic change, human society entered the era of big data, information, data, with the public, timeliness, predictive and dynamic, makes the microscopic information transformation and fuzzy subjective information and objective information rise and the macro information can be measured. Before two kinds of information and after different treatments of two classes of information, to form the boundary of present socialist planning and the market.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big data, along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productive forces, socialist plan has the potential of expanding, the boundary of capitalism and socialism will be moving towards a higher level of socialist stage.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当代资本主义剩余价值生产与分割的新变化研究”(项目号:17CKS028)阶段性成果。

王丰,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中心研究员(重庆 40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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