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卓越大学建设—“卓越计划”到“卓越战略”的异同对比分析

[摘 要] 2019年7月德国宣布新一轮的卓越战略入选“精英大学”的名单，由此开始了德国新一轮的卓越大学建设。从卓越计划到卓越战略，德国以可持续发展为核心来资助德国高校和科研，打造德国科研重镇。本文将卓越计划和卓越战略的内容以及资助周期和资助金额进行对比，分析德国卓越大学建设的理念和战略目标。

[关键词] 德国卓越战略;德国卓越计划;卓越大学建设

[作者简介] 朱莲莲（1983—），女，江苏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德国高等教育和德语教学。

[中图分类号] G649.51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0）39-0145-02    [收稿日期] 2019-12-25

2019年7月19日，德国联邦教育部在波恩公布了新一轮的“精英大学”的名单，包括慕尼黑大学在内的10所大学和1个高校联盟入选。“精英大学”是德国新一轮卓越大学建设—卓越战略框架中的重要一部分。卓越战略由两个资助层面组成：卓越集群和精英大学。卓越集群的甄选从2016年开始，2018年9月27日德国宣布了入选“卓越集群”资助的来自34所大学的57个项目，拥有两个以上卓越集群的大学（或3个以上的大学联盟）可以申请精英大学。卓越战略的前身是德国2007—2017推行的卓越计划。从卓越计划到卓越战略，德国在提高德国高校的国际竞争力，建设世界一流大學的道路上一直在前进。本文从卓越计划和卓越战略的内容，资助金额和资助期限等方面分析两者的异同，探讨德国卓越大学建设的理念和战略目标。

一、资助内容对比

德国2006年开始的卓越计划，资助主要分为三个层面：1.研究生院，主要培养德国优秀的后备科研人才;2.卓越集群，培养研究精英集群团队，促进德国大学与校外科研机构的合作;3.未来构想计划，提高所选出的“精英大学”的国际竞争力。

2019年开始的卓越战略，资助主要分为两个层面：1.卓越集群，资助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以某一重大课题为导向的大学和大学联盟的科研项目，来自不同机构和领域的学者可以共同专注于科研目标，培养科研后备力量，吸引国际顶尖科研力量;2.精英大学，持续加强德国大学在国际竞争中的“科研重镇”形象，提高所选出的大学的国际竞争力。卓越战略与卓越计划从资助层面内容相比，保留了卓越集群和精英大学，取消了研究生院。

（一）“精英大学”理念的延续

在卓越计划推出时，虽然建设“精英大学”设想用未来构想计划名称来表达，但其内涵还是打造几所有国际竞争力的“精英大学”。在卓越战略中，德国直接的将资助路径用“精英大学”来命名，表达了持续提高德国大学的国际竞争力的构想。但同时德国在精英大学的选择中引入了竞争和淘汰机制，入选卓越计划第一阶段的大学并非“一劳永逸”可以一直获得资助。

从卓越计划到卓越战略，入选的精英大学前后共有17所，尤其是三期均上榜表现稳定的6所大学符合德国建设几所国际一流高校的设想。慕尼黑大学和慕尼黑工业大学在THE世界大学2020排名分列第22和43名;在QS世界大学2020排名中分列55和63位。由此可见，随着卓越计划到卓越战略的推行，德国大学的确与“均衡发展”渐行渐远，等级分层更加明显，德国大学也在追求差异化发展。而甄选推行的竞争入选和淘汰机制，各个高校“不进则退”，激励很多大学探寻和发挥自身优势学科，提高大学创新能力，建设具有显示度和科研特色的大学。卓越战略入选的高校，需要每七年接受外部专家评审，如果结果不佳，入选大学将仍将面临被淘汰。

（二）研究生院的取消

研究生院是卓越计划三条资助层面之一，又称为博士生培养计划，目的在于培养德国科研的后备人才。2016年德国委托瑞士国际基金会前主席迪特应博登教授组成的国际评估专家委员会对卓越计划实施效果展开评估。评估认为，卓越计划对德国高校总体上来说有着积极的影响，为德国高等教育体系注入了活力。但报告指出，研究生院批量制造合同制的青年教师，如果资助不再继续，合同也将终止，年轻学者便将失业。因此报告对卓越计划的后续资助计划提出了建设意见之一就是停止研究生院的资助层面。卓越战略采纳了该建议，新的资助层面中取消了研究生院。研究生院作为博士生教育结构化的尝试，在卓越计划两个阶段的资助之后，已经纳入了德国高校的常态化管理和资助体系，所以在卓越战略中取消了这一资助层面。

（三）卓越集群成为德国卓越大学建设的核心

在卓越计划阶段的申请，竞争精英大学的要求是必修至少获得1项“研究生院”和1项“卓越集群”;而到了卓越战略阶段申请精英大学的前提是必须至少获得2项“卓越集群”。由此可见德国在卓越大学建设过程中对“卓越集群”愈加重视，卓越集群鼓励多元发展多元参与，不仅打破了学科与学科之间的壁垒，鼓励跨学科的合作，实现“跨越不同专业边界”的交流，同时也鼓励高校与高校，高校与校外机构之间的合作，促进科研人才的交流与合作。在从卓越计划到卓越战略的实践过程中，卓越集群是资源和知识整合的机制，促进德国高校顶尖科研的多样性和特色性的发展，鼓励学术体系的进一步联通和合作，也是衡量精英大学的重要标准，是德国卓越大学建设的核心。

二、资助金额和资助期限对比

卓越计划两阶段的资助期限分别为5年，即2006—2011，2012—2017年。但卓越战略的资助期限延长到了7年，即2019—2026年。资助期限的延长，大学获得了更加充足的时间进行科研项目的推行，促进顶尖科研成果的产出。

同时德国也一直在加大对于资助项目的投入金额。2006年德国对于卓越计划第一阶段的投入金额为19亿欧元，2012年第二阶段资助金额为27亿欧元，到了卓越战略资助金额为每年5.33亿欧元，7年共达到37.31亿欧元，几乎是卓越计划第一期的两倍。三个阶段的资助金额同样都由联邦政府和州政府以75：25的比例来承担。

德国卓越大学建设资金投入的重心一直都在卓越集群上。取消了博士生院资助层面的卓越战略，将更多的资助份额投入卓越集群。精英大学的投入固然有所增加，但比重较轻。由此可见，德国卓越大学建设的重心和核心都在加强大学基础科研尤其是顶级特色研究。

三、总结

（一）卓越战略是卓越计划理念的延续

从卓越计划开始，德国打破大学平等均质的发展理念，开始引入竞争和优胜劣汰机制，目的是加强德国高等教育在国际竞争中的科研重镇实力，资助德国高校的顶尖科研。卓越战略是卓越计划这一理念的延续，将顶尖科研和高等教育系统长期战略投资进行结合。同时随着卓越战略的推行，德国与大学传统的平等意识必将渐行渐远，大学的差异性扩大，高校的分层必将进一步加大。

（二）卓越战略对于卓越计划的调整

卓越战略是卓越计划的延续，它推行在卓越计划基础之上，但也对内容进行的适时的调整，比如取消了研究生院这项资助层面，同时将资助周期延长到7年。并且德国政府在计划推行过程中，愈加重视外部评价。比如参考了2016年应宝登教授的卓越计划的评估建议，以及在卓越战略中对精英大学引入每7年一次的独立的外部评审。

卓越计划是德国大学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方案的初步探索，卓越战略是该方案的调整进阶。短短十几年打造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尚有难度，但德国高校在延续卓越的理念不断前进。

参考文献

[1]朱佳妮.追求大学科学卓越----德国“卓越计划”的实施效果与未来发展[J].比较教育研究，2017（2）：46-53.

[2]陈洪捷，巫锐.“集群”还是“学科”：德国卓越大学建设的启示[J].江苏高教，2020（2）：1-8

[3]潘黎，邢颖.德国“卓越大学”理念嬗变及对我国“双一流”建设的启示[J].教育科学，2020（1）：66-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