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峻
(华东理工大学,上海 200237)
视听翻译研究是从翻译研究领域分离出来的分支学科。“视听翻译关注的是多模态和多媒体内容在跨语言和跨文化转换中所涉及或产生的各种实践、流程和产品”。[1]视听文本之所以是多模态的,是因为要将语言、图像、音乐、颜色和视角等各种符号资源或模态加以整合配置,才能生成并诠释这些文本。视听文本也是多媒体的,因为要通过各种媒体(如,影视、戏剧、互联网视频、以手机等为载体的视频)才能将这些模态以同步的方式传递给观众。国际学术界普遍认为,1976年福多《电影配音:语音学、符号学、美学和心理学》(Film Dubbing:Phonetic,Semiotic,Esthetic and Psychological Aspects)的问世是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开端。我国第一篇视听翻译核心论文是由何际平在《中国翻译》上发表的。[2]经过40多年的发展,视听翻译研究现已具有成熟和完善的学科地位。但国内的视听翻译研究“虽然在文章数量上增加了许多,但在质量上却难尽人意”。[3]一些学者对视听翻译研究的进展进行了综述。例如,刘大燕[4]、邓微波[5]回顾了国内视听翻译的历史与现状;吕洁、王晨爽引介了西方翻译视听领域的发展和研究特点;[6]曹艺馨梳理了国内外网络字幕翻译的研究文献。[7]这些研究成果大多是用定性分析的方式来解读数量庞大的文献,个别虽采用定量分析,但基于的数据库局限于翻译学科,总体来说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和片面性。
CiteSpace信息可视化软件已成为科学计量学普遍采用的新工具。它对某个领域的文献进行计量,“以探寻出学科领域演化的关键路径及知识转折点,并通过一些可视化图谱的绘制来形成对学科演化潜在动力机制的分析和学科发展前沿的探测”,[8]因而以其直观性和科学性在国内获得了广泛应用,也受到了外语学界的青睐。本文借助CiteSpace计量可视化软件,对1990—2019年间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发展现状和趋势进行定量和定性分析,希望助国内学者一臂之力,拓宽和加深对视听翻译的研究。
本文的研究问题是:(一)1990—2019 年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总体状况如何?(二)1990—2019 年国际视听翻译的知识基础和研究前沿是什么?(三)1990—2019 年国际视听翻译的研究热点及其演进如何?
研究方法:借助CiteSpace5.7.R1(64-bit)信息可视化软件,将文献计量分析法与定性分析法相结合,对近30年的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上述问题进行探讨。
数据来源:本文的研究数据来源于Web of Science(WoS)核心合集,将主题设定为“audiovisual translation” 或“multimedia translation” 或“subtitle translation” 或“fansub”,文献类型限定为Article(论文),语种限定为English(英语),时间跨度为1990年至2019年,在SCIEXPANDED(科学引文索引扩展版)、SSCI(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PCI-S(科技会议录引文索引)中进行检索,检索结果为690篇,数据库最后更新时间为2020年8月12日。
(一)总体状况
首先是发文数量。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发文数量总体呈上升趋势(见图1)。1999年之前没有发文,1999至2018年为螺旋式上升阶段,到2019年达到高峰,共发表论文96篇,占全部发文量的13.9%。可以看出,国际学者对视听翻译研究的关注度在近20年里持续走高。
图1 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发文情况(1990—2019)
其次是期刊分布。根据论文来源期刊的载文量多少,可以判断期刊传递学术信息能力的大小。本文对翻译视听研究文献的来源期刊进行统计,汇总了载文量为10篇以上的国际期刊共10本(见表1)。在这10本期刊中,8本属于语言研究领域,2本属于计算机/信息工程领域。其中刊登视听翻译研究论文最多的两本期刊分别是,以非文学、专业性翻译研究为主的Journal of Specialised Translation(影响因子0.8),以计算机科学和信息技术研究与教学的新发展研究为主的Lecture Notes in Computer Science(影响因子1.17)。两本期刊同以29篇的载文量并列第一。由此可见,视听翻译不仅为传统的语言类国际核心期刊所关注,还受到了信息技术类期刊的欢迎,这说明视听翻译突破了单纯的文本翻译研究,扩展到涉及文字、图像、声音、技术的多模态领域。
表1 国际视听翻译研究领域的期刊载文量(1990—2019)
(二)文献共被引分析
文献共被引分析可以揭示研究的知识基础和前沿领域。文献共被引是指两篇文献共同出现在第三篇施引文献的参考文献目录中,那么这两篇文献便形成共被引关系。文献共被引分析就是对这种共被引关系进行挖掘的过程。共被引文献集合组成的是知识基础,而引用这些知识基础的施引文献集合则组成研究前沿。通过运行CiteSpace软件,绘制出视听翻译研究文献共被引网络图谱的聚类视图(图2)。从图谱中的网络节点可以看到被引文献的情况。节点越大,表示参考文献出现或被引频次越多。从知识领域的角度看,关键节点文献一般是提出重要新理论或是具有重大理论创新的经典文献。[9]对共被引网络进行聚类后,代表聚类的命名术语是从引用该聚类的施引文献的标题中提取的,以此表征研究的前沿领域。聚类命名术语的编号越小,表示聚类的规模越大。如图2所示,最主要的6个聚类依次为:聚类#0“文本断行”(text segmentation)、聚类#1“媒体无障碍传播教育”(media accessibility education)、聚类#2“观审主体性”(spectatorial subjectivity)、聚类#3“音频描述”(audio description)、聚类#4“二语习得”(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聚类#5“字幕组”(funsubbing group yyet)。
图2 国际视听翻译研究文献共被引聚类图谱
1.高被引文献的分析
高被引论文通常都是具有奠基性作用的重要论文。考察视听翻译研究的高被引文献,有助于厘清该领域研究的知识基础以及方法论基础。表2列出了国际视听翻译研究排名前10位的高被引文献。这些文献也是直接在图2中显示的节点信息。
表2 国际视听翻译研究领域的高被引文献(1990—2019)
视听翻译研究的一个重要基础是视听翻译教学。位列第一的文献Audiovisual Translation:Dubbing是Frederic Chaume撰写的教科书。Chaume是西班牙海梅一世大学(Universitat Jaume I)的视听翻译教授和英国伦敦大学的荣誉教授。他是首次提出将翻译研究同电影研究相结合的学者,并构建了基于电影语言表意符号的翻译分析框架。[10]在这本教科书里,Chaume将翻译实践与配音领域的相关任务加以结合,研究了包括视听文本的符号性质、文本分割、唇形同步等问题,并着重研究了视听翻译这一特殊的翻译形式中尚待解决的难题,对视听译员的教育教学具有启示意义。[11]这本教材与Diaz-Cintas所著的字幕翻译教材Audiovisual Translation:Subtitling同为欧洲各国普遍采用的视听翻译教材。
视听翻译研究的另一基础视角是对视听本体所做的研究,包括就影视、戏剧舞台、网络视频、以手机及平板为载体的视频、视频游戏等所做的字幕翻译、配音翻译、译配解说等。位列第三的文献是Audiovisual Translation:Theories,Methods and Issues,作者Luis Perez-Gonzalez系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前沿学者。该著作涵盖了视听翻译本体研究的各个方面,将语言学、电影学、传播学、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计算机科学、美学等众多学科的理论和分析方法融入视听翻译研究中,突破了翻译研究的“语言中心主义”囚笼。[12]位列第四的文献是Diaz-Cintas主编的Audiovisual Translation:Language Transfer On Screen,由视听翻译领域的主要专家介绍电视、电影、互联网和舞台上视听节目翻译研究成果,以及文化差异可能造成的问题。[13]Chiaro探讨了视听翻译的几个基本问题,包括配音翻译(dubbing)、字幕翻译(subtitling)和译配解说(voice-over)的模式及其优劣。[14]Franco和Matamala从理论和实践角度阐述译配解说的应用。[15]
视听翻译研究的基础还体现在对视听客体所做的研究,包括视听受众和视听翻译人员。Perego的两篇文献都是基于这一视角。在位列第二的高被引论文中,Perego和Del Missier在一项实验性研究中,通过整合眼动数据、单词识别和视觉场景识别等多种方法,分析了观众对于配字幕电影的认知处理过程。结果揭示了观众对字幕电影认知加工的有效性,一是在图像处理和文本处理之间无需协调就可以很好地理解电影内容,二是字幕换行或分割质量的好坏对观众理解电影内容也没有显著影响,从而证明心理语言学对字幕行分割的关注可能被夸大了。[16]Kruger和Steyn通过实验研究,调查字幕阅读是否对受众的学习成绩有积极的影响。研究发现,阅读理解和字幕阅读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这为在阅读教学和语言学习中使用字幕提供了依据。[17]Krejtz和Szarkowska研究了场景转换前后观众的眼动数据。[18]Bisson和Van Heuven用眼动实验探究了不同类型的字幕如何影响观众对字幕的加工。[19]
2.共被引聚类解读
因为一个学科的研究前沿往往是通过文献共引聚类的施引文献的研究内容来表征的,[20]所以对高被引文献的施引文献进行分析,便可得出这一学科的研究前沿。表3和表4分别列出了聚类#0和聚类#1中被引频次最高的前5篇文献以及与该聚类关系最密切的施引文献。CiteSpace正是根据施引文献的题目(Title)来生成聚类命名术语的。通过select clustersummarizing sentences功能从各个聚类的施引文献中提取重要句子并加以分析,可以发现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发展趋势。
表3 聚类#0“文本断行”的被引文献和施引文献
表4 聚类#1“媒体无障碍传播教育”的被引文献和施引文献
首先,视听翻译研究的对象趋于细化。比如,Gerber-Morón和Szarkowska(2018)等人的字幕断行研究引用了#0聚类(“文本断行”)中8%的文献。他们发现,观众更喜欢符合语法规律断行的字幕,[21]而未遵照语法规律分段的字幕虽然会加重认知负荷,但对理解并无负面影响。[22]Szarkowska[23]和Greco[24]探讨了媒体无障碍传播的培训,说明随着残障人士的合法权益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无障碍传播这一领域也日益受到学界的重视。值得一提的是,聚类#5(“字幕组”)中的三篇施引文献的主题均与中国有关:字幕组和弹幕,[25]其中关于“字幕组”的两篇论文是中国香港的学者独立撰写[26]以及与上海交通大学的学者合作撰写的。[27]
其次,视听翻译研究的方法趋于多元。比如,Szarkowska采用翻译过程实证研究法(translation process research,TPR)来探索语际字幕的翻译,为字幕翻译过程研究法(subtitling process research,SPR)的发展奠定了基础。[28]这篇施引文献在WoS的总引用量达到了25次。Orero等人认为,视听翻译实证研究越来越多,但缺乏统一的框架,其研究结果为视听翻译研究领域的实践措施与规范奠定了基础。[29]Zanotti强调用交叉概念法来反思视听翻译研究固有的多学科性,[30]Matamala用语料库语言学的方法研究了音频描述项目。[31]
第三,视听翻译研究的理论趋于深化。比如,Guillot认为,对视听翻译的研究应该超越其传统的狭隘的语言范围,更加注重揭示意识形态所驱动的变化背后的基本原理,并将其置于更广泛的跨文化环境中。[32]
(三)关键词共现分析
关键词共现分析可以反映近30年来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热点内容和主题分布。其分析对象是WoS核心数据集文献中的DE(descriptors)和ID(identifiers)两个知识单元,分别对应作者给出的关键词和数据库附加的关键词,这些关键词能够表征文献主题,是对研究内容的提炼与概括。本文使用CiteSpace软件,导入1990—2019视听翻译的样本文献690篇,提取出排名前20位的高频关键词表(表5)。
表5 国际视听翻译文献高频关键词排序表(1990—2019)
如表5所示,“字幕”“翻译”“多媒体”“配音”“语言”“无障碍传播”等高频关键词表征了近30年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热点。通过对高频关键词进行聚类,可以发现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主题分布主要涉及“数码文化”(digital culture)、“眼动”(eye movement)、“multimedia”(多媒体)、“工程设计”(engineering design)、“无障碍传播”(accessibility)、“分发”(distribution)等几个维度。
图3是CiteSpace软件绘制的关键词共现时区图谱。该图谱的构建过程是,将时间段设置为1990—2019,时间切片为2年,即按照2年为一个阶段对1990—2019的时间区间进行分割。经过软件排除空白区间(1990—1998)而对非空白区间(1999—2019)运行,得到关键词共现图谱,然后将可视化图调整为“timezone”格式。这种形式的可视化,可以清晰地展示时间维度上视听翻译研究的热点演进和传承情况。节点所代表的关键词处于该关键词首次出现的年份时区,[33]如果一项研究同时拥有多个关键词,则关键词节点之间产生连线,连线的粗细反映出多个关键词同时出现的频率大小。[34]
图3 国际视听翻译关键词时区图(1999—2019)
从图3可以看出,国际视听翻译研究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探索期(1999—2004),这一时期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视听翻译的概念和特征描述,高频关键词有多媒体、算法、设计、教育、认知负荷等。虽然这一阶段的关键词不多,但都与后来的多个关键词连接紧密,为后续研究奠定了重要的基础。第二阶段是快速发展期(2005—2014),侧重内涵理解和实践探索研究,高频关键词有视听翻译、字幕、配音、接受、机器翻译、无障碍传播、字幕组、动漫、译配解说、成人、语言等。这一时期高频关键词大量涌现。例如,首次出现在这一时期的“视听翻译(audiovisual translation)”成为全部关键词中频次最高的(95次)。这既体现了对上一阶段研究热点“多媒体(multimedia)”的传承,又反映出学者们所研究的视听内容的日益多样化。随着电子和数字媒体所产生的视听文本呈指数级增长,“视听翻译”这一术语已经超越其核心研究领域,将诸如电影(film translation)、TV translation(电视翻译)、screen translation(屏幕翻译)、multimedia translation(多媒体翻译)、multimodal translation(多模态翻译)等一并纳入。第三阶段是稳定发展期(2015—现在),注重实践探索研究以及结合其他领域的交叉研究,比如,研究对象从“成人(adult)”细化到“孩子(children)”“聋人(deaf)”等,注重探索针对视障人士的口述影像或视频描述以及针对听障人士的无障碍传播形式等。[35]
简言之,国际翻译视听研究的三个阶段反映了从一般研究到具体应用、从实践探索到理论深化,然后再返回指导实践的逻辑演化,这与人们对视听翻译研究的认识过程是一致的。而且,在这三个阶段中,既有前后衔接的持续研究,又有扩大范围的拓展研究,充分体现了阶段性和层次性的递进关系。[36]
总体而言,经过近30年的发展,国际视听翻译研究已日臻成熟、完善,而国内的视听翻译研究起步较晚,尚存在一些不足。首先是研究力量不足。视听翻译研究涉及多模态和多媒体两个领域,国内深谙这两个领域的研究人员较少,因而发表的论文数量也相对较少,已有的学术成果缺乏一定的学术性和影响力。其次是实证研究不足。上述表3和表4所列的10篇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施引文献中,有7篇涉及实证研究。反观国内的相关研究,则多偏重理论和定性分析,借助数据和实验考证的实证研究较少,也没有基于语料库的视听翻译研究。比如,近5年来国外非常注重的针对视障人士的口述影像研究,已经发展到语音合成的声音字幕测试阶段,并且在包括荷兰、西班牙、瑞典和丹麦等国已完成测试,开始投入使用。而在2020年之前,中国大陆从未有过针对口述影像的实验。[37]第三,缺乏对视听翻译相关影响因素的研究,如立法、生产配额、播放许可、经济赞助、生产和发行政策等。[38]
今后,国内的视听翻译研究应关注以下几点:
(一)汇聚研究力量,形成资源合力。首先,研究者自身应拓宽跨学科知识,积极扩大与不同学科领域研究者的合作,充分发挥语言学、电影学、传播学、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计算机科学、美学等众多学科的交叉研究优势;其次,学界应加强与业界的沟通,把握真实需求;最后,政府层面应有计划地打造和扶持学科交叉研究的平台。欧盟便资助建立了各种大型视听翻译研究项目,如,SUMAT(专注于标准字幕翻译并研究使用机器翻译和后期编辑进行字幕翻译的可能性)和SAVAS(利用语音识别技术开发自动化的语内字幕应用场景)。这些项目都需要汇聚多方力量进行创新协作,包括能够提供任何基于机器或辅助翻译开发所需的大量真实大数据的业界合作伙伴、软件开发人员、以及涉及计算语言学和相关领域的大学院系等等。[39]
(二)加强实证研究,提升研究质量。摆脱停留在数据搜集和材料堆砌的表层研究阶段,注重观察前沿性的实证研究动态,用科学方法,获取科学数据,得出科学结论,从而提高我国视听翻译研究的国际学术影响力。比如,中国是世界上视障和听障人士最多的国家,而我们的相关研究却落后于西方国家,因而可以加大针对残障人士的无障碍传播方面的实证研究。
(三)结合政策优势,推动对外传播。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实施以来,国家高度重视影视作品的对外译制工作。2015年公布的《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也倡议“在沿线国家合作开展广播影视剧精品创作及翻译”的活动。从这个倡议看,中国影视作为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已被正式列入“一带一路”倡议的国家战略。[40]研究者应在“一带一路”的语境下促进视听翻译的本体与客体研究,与国家的整体建设对接,推动国产影视的国际传播。
本文采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借助CiteSpace信息可视化软件,对WoS核心合集数据库中1990—2019年间国际视听翻译研究的文献进行了挖掘并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表明:(一)近30年来,国际视听翻译研究总体呈上升趋势,研究成果主要发表在语言类和信息技术类期刊上。(二)该领域研究的知识基础主要聚焦在视听教学、视听本体(影视、戏剧舞台、网络视频、以手机及平板为载体的视频、视频游戏的字幕翻译、配音翻译、译配解说)和视听客体(视听受众和视听翻译人员)三个视角;从研究趋势看,研究对象趋于细化,研究方法趋于多元,研究理论趋于深化。(三)研究热点主要包括字幕、翻译、多媒体、配音、语言、无障碍传播、机器翻译等方面;研究热点的演进经历了从起步到快速发展再到稳定发展的三个阶段。
对于我国视听翻译研究人员而言,今后要积极汇聚研究力量,形成资源合力,在具体研究中要加强实证研究,提升研究质量,同时结合国家的政策优势,推动对外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