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劳树德”的理论蕴涵、现实观照与行动路向

2021-10-18 21:49冯建波陈辉伍醒
现代基础教育研究 2021年3期
关键词:劳动道德德育

冯建波 陈辉 伍醒

摘   要: 文章从马克思主义劳动理论出发,在劳动建构道德的命题探讨中理解并揭示“以劳树德”的理论内涵,构建研究的理论基础;在新时代公民道德建设的场域下,观照道德的主体性、成长性与目的性等问题,赋予劳动积极的道德价值,厘清“以劳树德”的现实关照;从“注重德育社会主体价值与个人主体价值的统一,注重德育主体性、系统性和生成性的统一,注重德育内在规定性和价值性的统一”三个方面,明确“以劳树德”的行动路向。

关键词: 以劳树德;劳动;道德;德育

“以劳树德”源自2020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文中指出劳动教育具有树德、增智、强体、育美的综合育人价值,进言之,劳动教育以“树德”为首要价值。劳动被赋予积极的道德价值,对于推动实现教育“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具有战略意义。在此背景下,进一步理解“以劳树德”的深刻内涵成为时代之需,其既是提升“劳育”学理认识的内在要求,也是推动“立德树人”实际工作的现实需要。

一、劳动建构道德:“以劳树德”的理论蕴涵

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将劳动理论置于历史唯物主义的核心地位。正因为如此,恩格斯曾言,马克思主义是在“劳动发展史中找到了理解全部社会史的锁钥的新派别”1,由此可见,对道德内涵进行本体意义的辨析,也须遵循“用劳动发展史理解全部社会史”这一马克思主义的独创视角。

1.“劳动建构道德”的认识逻辑

理解道德“是什么”、道德“源自何处”等本体论问题,需要对道德本源认识做出澄明。一般认为,道德的原型是古代那些刻在石碑上的、体现神的命令或意识的“德目表”,道德是神的情欲和意志的体现。在对道德不只是对神的“服从”,还在于对“人的自然之善”的追求的思索下,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提出道德的核心是“德性”,即人的“合乎理性原则的活动”或人的“自然本性”的流露2;英国近代哲学家休谟和法国近代哲学家卢梭主张道德是由情感决定的,如休谟指出“理性是而且应该是激情的奴隶”1,卢梭认为情感与人的“自然理性”紧密相连,人的“良心”是由道德情感形成的。2德国古典哲学创始人康德对“情感道德”所具有的“不确定性”进行批判,提出道德是独立于个人感情或个人利益之外的“理性原则的产物”,人们通过对理性的觉察而践行“善良意愿”。3 英国近代功利主义道德论者边沁和穆勒主张,要使道德恢复为寻求个人“满意、快乐”的生活上4;西方现代存在主义道德论者萨特认为,道德源于人们的价值选择,没有“真正的”道德,只有人们“自愿承担”的道德等。马克思主义奠定了道德认识的科学唯物论根基。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与一切唯心主义包括旧唯物主义划清了界限,指出对对象、现实、感性等要从主体性的“感性的人的活动”,从实践去理解5;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德国哲学从天国降到人间;和它们完全相反,这里我们是从人间升到天国”6,从“从事实际活动的人”出发,道德等诸多意识形态便不再保留独立性的外观了,要深刻认识到意识形态神圣外衣下,由不同勞动关系所结成、反映人们“阶级利益”真实动因的道德。

2.“劳动建构道德”的历史逻辑

道德“如何产生”、道德“由何决定”等问题是对道德本质规定性的进一步追问。由于劳动关系形态以及劳动伦理的纷争,劳动建构道德具有多重历史内涵。在生产力发展水平较低的原始社会,人类主要通过共同劳动(如狩猎、采摘等)方式谋求生存,劳动是解决人类生存挑战的必需活动,原始社会的劳动关系体现了劳动作为人生存工具性的必然,因此基于生存目标的道德形态规范引导着人们的生活。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类逐步进入阶级社会,“轻劳而获,少劳而获,尤其是不劳而获,构成统治阶级的生存常态”。7 如在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所言:“使用奴隶与使用家畜的确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因为两者都是用身体提供生活必需品”8,劳动成为奴隶的“专属”。在中国封建社会,劳动生产者被称为“鄙夫”,请教农事被视为“小人”之举,“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9 成为封建社会劳动关系下劳动道德观的写照。进入资本主义社会后,资产阶级对劳动群众的剥削愈发加深,集中体现在这一制度造成了劳动的不断异化。正如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所言:“工人在自己的劳动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10 在资本主义劳动关系下道德表现为一种异化的劳动道德观,其所鼓吹的如勤劳、节约的美德,仅仅是针对劳动者的“伪道德”,其所倡导的所谓自由、平等、人权等方面的道德只是资本所有者享有的权利罢了。因此马克思批判了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的“异化劳动”,主张消灭资本主义私有财产,通过对私有财产的积极扬弃,重塑社会劳动关系,实现人对自身本质力量的全面占有和人的劳动类本质的复归。正如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的提纲》中指出的:“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种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11 社会主义制度使社会劳动关系得以重塑,主张只有通过“劳动解放”才能实现“人的解放”,实践的劳动道德观才能得以确立。

3.“劳动建构道德”的实践逻辑

道德“有何作用”及“如何作用”等问题是对道德价值性的终极审问。通过道德的规范和引导,人类在不断的“道德完善”中逐步接近“幸福生活”。在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对塑造“道德完善”的人的不同理解形成了不同的道德发展观,具有代表性的是“德性论”和“规范论”两种道德发展观。德性论,也称美德论,主张通过修“德”塑造理想人格,从而实现人的自我完善。如中国古代儒学主张,“修身”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前提和基础,孔子提倡“克己复礼为仁”1,孟子主张“善养吾浩然之气”2 等。有“德性”才可能有“德行”,如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所言:“一个被称为公正的人或节制的人,却不是仅仅因为做了这样的行为,而是因为他像公正的人或节制的人那样地做了这样的行为。”3 “德性论”道德发展观看到了塑造人的内在道德品质的重要性,但这些产生于阶级统治需要,且脱离社会现实生活的具有普遍性的“德性”理想却成了少数“上等人”的专利。随着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兴起,市场经济的发展要求每个人都成为一个自由、独立的个体,对每个人普遍性的“德性”要求成为人们的“思想枷锁”,侧重于考察人的行为是否符合普遍的道德规范的“规范论”道德发展观展现了生命力。“现代世界的整个思想方法是越来越强调反对社会有权决定个人适合做什么和不适合做什么,以及允许他们做什么和不允许他们做什么”4,对人们的道德规范要求限制在了社会公共领域,而在人的自我道德修养等方面获得了空前的“道德自由”。新时代下,基于马克思主义的“知行合一”道德发展观直面“德性论”和“规范论”产生的“价值困境”,在社会主义新型劳动关系下,“劳动是成就美好生活的基础,是奠定幸福生活的要途,从而劳动幸福本质地构成了美好生活的核心和要义”。5 道德之于人的“内在要求”和“外在规范”,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劳动事业进程中得以“知”“行”合一建构。

二、新时代公民道德建设:“以劳树德”的现实观照

“以劳树德”所建构形成的道德形态必然是社会主义道德,对劳动的深刻彰显是社会主义道德区别和优越于其他社会形态道德的根本。“以劳树德”理念对道德主体性、道德成长性和道德目的性的观照,为新时代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提供了强大的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

1.“以劳树德”对道德主体性的观照

在人类历史发展中,依据不同的本体论前提,对“道德来自哪里”等道德主体性问题形成了不同的回答。不管是从作为社会性存在的人的角度,还是从现实性存在的人的角度,劳动都是人的社会性和现实性存在的基础。其一,通过劳动,人与人之间产生了劳动联系,结成了一定的劳动关系,劳动使人具有了与动物相互区别的“类本质”,因此作为类存在的人,即社会存在的人,劳动是赋予了人的社会性的本质规定,劳动是社会性的人应该具备的基本道德。其二,从现实存在的人来讲,单个的人是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集合体。人的自然属性的满足建立在人通过劳动满足衣食住行等基本需要,同时人是有意识有目的的存在,对劳动的理解是人的精神世界的重要内容。

“以劳树德”是对“以劳动为类本质的人”之道德主体性的关照。道德不仅体现出人的主体能动性是自主自觉的行为,是具有内在价值判断的行为,同时道德产生于人类的劳动实践活动中,体现出了主体对社会客观规律的把握。诚然,正如马克思主义所认为,工人在异化的劳动活动中,不可能体会到劳动作为人的类本质的积极作用,不可能体会到劳动作为主体性的人的道德规定。因此,拒斥劳动、鄙視劳动等不道德思想或行为需要引起全社会高度关注,旗帜鲜明地反对不劳而获是当前社会应该具有的道德判断和选择。

2.“以劳树德”对道德成长性的观照

对道德成长性的关照是对诸如“道德如何存在”“道德如何把握”等道德观的思考。显然,道德具有成长性。道德的成长性是指道德主体和道德本身二者的共同成长。其一,作为道德主体的人,在一定程度上讲,是具有历史性的劳动实践和现实性的劳动创造的受造物,“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1,“思想要得到实现,就要有使用实践力量的人”。2在劳动中,作为道德主体的人发挥着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同时要不断地审视自身与自然、自身与他人、自身与社会等各方面的关系,在这个过程中,调节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等关系的道德认识得以产生,道德观念得以形成,道德精神得以塑造。因此,作为历史主体的人同时也是作为道德主体的人而存在,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中,促使道德主体自身不断成长。其二,在作为主体性的“劳动的人”的能动性和创造性的实践活动中,道德内容、道德价值及道德精神等具有了成长性。劳动是体现人的主体性、能动性和创造性的活动。人类的发展历程从一定程度上讲是人类劳动创造的历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也就是对人类劳动创造发展的规律。在劳动活动中,人们对“为什么劳动”“怎么样劳动”等问题的思考构成了道德的基本内容,形成了不同的道德价值,建构起道德精神内核。

“以劳树德”是对具有道德成长性的道德主体与道德自身的观照。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正是因为劳动创造,我们拥有了历史的辉煌;也正是因为劳动创造,我们拥有了今天的成就”3,“美好生活靠劳动创造”。4从劳动创造的视角,我们不仅要明白劳动对物质财富的创造,更要明白劳动是精神财富的源泉,是道德主体与道德自身具有成长性的动因。因此,那些否认历史活动的道德,脱离现实生活世界的道德,都是否认道德成长性的不科学的道德。从劳动视角审视道德主体及道德自身的成长性,有助于加深对“明大德、守公德、严私德”的理解和把握。

3.“以劳树德”对道德目的性的观照

对“道德来自哪里”“道德如何存在”等问题的回答,势必引起人们对“道德去往何处”等道德目的性的追问。当然,“道德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更幸福地生活”等观念已成为人们的共识。追求幸福是人类永恒的目标,但对“何为幸福”“如何实现幸福”的不同回答,则构成了对幸福与道德关系的不同理解。在《论语·里仁》中,孔子讲“君子喻于义,小人喻利”,主张“唯义无利”;在《孟子·滕文公上》中,孟子感慨“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到了宋明理学“存天理,灭人欲”的禁欲主义,利益与道德之间成为相互否定的存在。纵观西方道德哲学史,亚里士多德认为,幸福是对德性的不断追求和人格的自我完善。西方功利主义认为,人的本质是“欲望的集合体”,幸福是人的欲望得以满足所产生的心理体验。康德认为,“至善”的德性带来幸福,“德行和幸福被思想为必然地联结在一起的,因此,实践理性若不能够认定其中一项,另一项也就不属于至善”5,但由于不能正确看待德行与幸福之间的关系,幸福最终沦为抽象的理性自觉。当然,幸福不能仅仅理解为人“对于人具有工具价值的物”的占有,这样容易使人陷入“物欲”旋涡,成为“物的奴隶”,同样幸福也不能片面地理解为拒斥现实利益追求的对“物的否定”。正如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所述:“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种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6 幸福是人在“对于人具有工具价值的物”占有的劳动实践中不断自我完善的过程。学者何云峰指出,“劳动幸福是指人通过劳动确证类本质,进而得到深层愉悦体验的过程”7,劳动幸福是人本真的幸福。

“以劳树德”是对道德目的性及其如何实现的观照,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讲:“劳动是财富的源泉,也是幸福的源泉。”8 《新时代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中指出,要让全社会懂得“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的道理”。1 劳动幸福回答了“何为幸福”“如何实现幸福”等问题,劳动幸福是对道德本真的肯认。在实现道德的目的性即幸福中,劳动既是目的也是手段,因此劳动幸福是劳动过程与劳动结果的有机统一,道德的目的性既体现在劳动过程中,又存在于劳动结果中。在现实生活中,要重视在劳动活动的过程和结果等方面体现道德,避免“重结果而轻过程”或者“重过程而轻结果”的道德教育。

三、走向劳动德育:“以劳树德”的行动路向

从劳动建构道德的理论蕴涵,到劳动生成道德的现实观照,“以劳树德”的理念变革是深刻的,行动路向是清晰的。笔者认为,可以从“注重德育社会主体价值与个人主体价值的统一,注重德育主体性、系统性和生成性的统一,注重德育内在规定性和价值性的统一”三个方面,走向劳动德育。

1.注重德育社会主体价值与个人主体价值的统一

德育是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落实“立德树人”教育根本任务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德育在长期的实践发展中,育人效果成效显著,但是也存在诸多不足。当前,德育面临的诸多“德育困境”影响了德育效果。

劳动德育是新时代德育的新阐发。劳动德育,指在德育中发挥劳动对人的生成、发展和完善的独特育人价值作用,使受教育者在获得有积极意义的价值体验中“树德”,不断深化道德认知,增进道德情感,强化道德意志,推动道德实践,最终实现思想道德教育目标的活动。德育是知情意行的统一,其核心不仅在于道德知识的传授,更在于道德精神的建构和实践。“劳动”作为人的本质存在,是人的合目的性和合规律性的统一,劳动不仅通过创造对象化的世界确证了人的存在方式,同时在劳动中“使得人成为一种自我创造、自我生成、自我超越的存在”2,劳动不仅是经验性活动的展开,也是人的有意识的创造性的活动。劳动德育从作为德育主体的人的本质出发,通过劳动德育将道德之于人的“内在要求”和“外在规范”在劳动教育实践中达到统一。在劳动德育中,劳动“对人的本质生成”的獨特价值与劳动德育“对人的生成与发展”基本价值达到统一,在此基础上实现德育社会主体价值与个人主体价值的统一。

2.注重德育的主体性、系统性和生成性的统一

“道不可坐论,德不能空谈”,能够产生深层次意义的德育一定是产生主体性体验的教育。德育是一项融思想性、政治性和道德性为一体的教育活动。因此,开展劳动德育需要从德育的主体性、系统性和生成性三个方面着手。

其一,劳动德育的主体性。首先,从劳动德育的目的来看,劳动德育以“劳动的人”的思想道德成长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旨在培养学生对社会主义的道德认知、道德情感,强化道德意志,推动道德实践,彰显劳动德育对人的价值的肯定、对人的尊严的维护,凸显学生主体性。其次,从劳动德育的过程来看,学生是劳动德育的主体,因此,应在劳动德育中,重视学生主体的自主选择、自主活动和自主体验等,在体验中反思,在反思中提升,焕发劳动德育的独特魅力。此外,从劳动德育的内容来看,学生的日常生活、生产生活等都是劳动德育的内容载体,能使学生在不同的劳动生活中形成对道德价值的主体性认知和体验。

其二,劳动德育的系统性。首先,从劳动德育目标来看,劳动德育旨在实现德育“知情意行”的统一,在积极意义的劳动价值体验中,使道德的认知、情感、意志和实践达到内在的统一。其次,从劳动德育内容来看,人们生活所形成的“劳动世界”是德育的场域,人们无时无刻不受到德育场域的影响,在不同的劳动活动中形成有内在联系的劳动德育系统性内容。

其三,劳动德育的生成性。首先是主体道德价值的生成。劳动德育重在于劳动教育活动中形成道德价值体验,进而生成道德价值认同。其次是德育目的的生成。劳动德育直面“德性论”和“规范论”在德育中面临的“价值困境”,从合道德目的性和道德规定性相统一的劳动出发,将道德之于人的“内在要求”和“外在规范”在劳动德育活动中得以“知”“行”合一。

3.注重德育内在规定性和价值性的统一

有学者指出:“德育工作中一直存在着愈益明显的碎片化和系统化的冲突和张力”,“德育面临着碎片化、分散化、条块化的种种风险”。1此外,在德育工作中,也出现了德育的“泛生活化”“形式化”“片面化”等问题。因此,立足新时代历史方位,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时代新人,需要对德育进行不断完善。

开展德育应立足新时代下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时代新人,聚焦“立德树人”教育根本任务的价值遵循,既要看到德育作为公民个体“道德成长”的道德教育作用,也要看到一定社会经济条件下社会发展对德育的规定性。

从劳动建构道德的理论蕴涵,到劳动生成道德的现实观照,“以劳树德”的理念变革是深刻的。正如恩格斯所讲“我们拒绝想把任何道德教条当作永恒的、终极的、从此不变的伦理规律强加给我们的一切无理要求”2,“以劳树德”理念呼唤对德育理念进行重新审视。德育是“知、情、意、行”的统一,其核心不仅在于道德知识的传授,更在于道德精神的建构和实践。劳动德育从作为德育主体的人的本质出发,通过劳动德育将道德之于人的“内在要求”和“外在规范”在实践中达到统一。正因为如此,“以劳树德”将劳动活动作为德育的主要手段和目的,将师生作为劳动德育的主体,引导教师完善德育理念,通过开展劳动德育活动实现育人目的。

当然,劳动德育囊括了家庭、学校和社会等各类德育活动,践行“以劳树德”理念不仅意味着推动德育理论的不断完善,还意味着开发各领域的劳动德育资源和劳动德育活动等,应将具有德育教化功能的劳动资源纳入“以劳树德”行动的视野。如此看来,“以劳树德”的确是一项系统性的德育工程,如何将“以劳树德”建构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德育路径,还需在理论与实践层面深入探索。

The Theoretical Implication, Realistic Reflection and Action Direction of “Moral Cultivation through Labor Education”

FENG Jianbo1, CHEN Hui1,2, WU Xing1

(1.Marxism College, Zhejiang University Ningbo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Ningbo Zhejiang, 315100;

2.School of Marxism,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58)

Abstract: From the Marxist labor theory, this paper has explored and demonstrated the theoretical implication of “moral cultivation through labor education”in the discussion of the proposition of morality construction through labor, and construct the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research. In the field of civic moral construction in the new era, this paper considers such issues as subjectivity, growth, and purpose of morality, endows labor with positive moral value, and clarifies the realistic reflection of “moral cultivation through labor education”. It shows a clear action direction of “moral cultivation through labor education” by focusing on the unity of social subject value and individual subject value of moral education, the unity of subjectivity, systemicity and productiveness, and the unity of inherent regulation and value within moral education.

Key words: moral cultivation through labor education, labor, morality, moral edu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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