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时尚摄影风格对服装品牌的影响研究

王树丰　胡越

摘要：先锋艺术作为一种具有强烈的叛逆性、创新性、前瞻性的地域本土化、边缘化的艺术形态，已成为当代艺术界美学的基本表达之一。其中，先锋时尚摄影风格因其独特的摄影语言在服装领域表现出了深远的影响力，并以其特色内涵与艺术之间碰撞出闪耀的火花，带来了服装品牌的新风貌。文章阐述先锋时尚摄影的起源和产生的原因，分析先锋时尚摄影的特殊意义和价值，论述先锋摄影风格对服装品牌的影响及其表现方式，并对其艺术特色及美学特点进行剖析。

关键词：先锋艺术;时尚摄影;服装设计

中图分类号：F407.8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2）04-0-03

20世纪，摄影进入中国，但直到90年代中后期，中国才出现了先锋摄影或先锋艺术[1]。这些所谓的先锋摄影起源，和后来许多关于摄影的作品都被激进的实验、先锋性的思想和进步的文化态度总结为先锋摄影，并以此来定义先锋艺术的内涵。摄影在20世纪90年代成为一种先锋艺术的创作手段，并作为一种新的媒介，诞生了无数作品，它们无论是在艺术观念上，还是在艺术实验或文化态度上，都具有明确的先锋艺术性质[2]。

1 先锋时尚摄影的概念及艺术特征

1.1 基本概念

20世纪90年代中国的先锋摄影新浪潮，除了对中国摄影领域产生卓越贡献外，更重要的是其观念与摄影风格，甚至在技术上也有很大的影响：由观念向形式、由传统向现代、由主观向客观、由写实向抽象等[3]。在这个过程中，先锋摄影者通过各种方式对传统摄影形式和方法进行革新，提供了一些启示。

进入2000年之后，先锋摄影步入新摄影时代，并迅速崛起。在观念摄影的概念摄影中，出现了许多相似的表现手法、影像风格和视觉题材，例如洪磊的传统美学现代性、庄辉的老照片运用、郑国谷的青年题材等[4]。在这样的状态下，先锋摄影的影像语言与观念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这使先锋摄影的特征更容易被公众接受和理解，同时也使其自身更具吸引力。于是，进入2000年之后，新摄影其实是将摄影的一种媒体观念转换成了一种观念上的先锋摄影，愈加注重艺术摄影与时装摄影结合的图像感。

1.2 艺术特征

1.2.1 流动性

“先锋”一词最早出现于20世纪初法国画家马蒂斯的作品之中，其后又有不少艺术家用类似的方式来描述自己的艺术风格。直到20世纪80年代后，先锋一词逐渐成为一种文化现象和美学概念，并引起世界范围内人们的广泛关注，同时中国先锋艺术开始兴起并迅速崛起。但与其他类别相比，先锋艺术仍处于起步阶段。因此，这种流动的性质使其发展具有不确定性。它只能是一种可能性，一种流动状态，而不是固体的确定性[5]。先锋在时间上是超前的，它不是对某一历史事件或特定人物进行批判，而是通过某种方式来揭示其内涵。在西方，它主要指现代主义运动中产生的各种先锋性美术形式。进入21世纪以后，在新的时代潮流中，先锋重新形成了新的内涵。可见，先锋和先锋艺术在不同的时代有明显的不同。这意味着先锋和先锋艺术的定义在不断变化，这种定义拒绝一成不变的确定性和稳定性，并使先锋艺术更具时代气息。当把先锋放在不可复制的位置时，看到了文化分化广泛的特点，这表明先锋派对整个艺术和文化的内在结构有很大的影响。

1.2.2 叛逆性

就先锋派和先锋艺术而言，其另一个特点是叛逆性，这是先锋区别于其他类型艺术的最根本的特点之一。它既可以指一种艺术风格、流派或运动，又可指对某一具体事物的探索。先锋是开放性中的叛逆，是实验性中的叛逆，是颠覆性中的叛逆，是反抗中的叛逆。先锋艺术的本质是颠覆传统，这种颠覆性是人类社会进步和发展的内在动力。先锋艺术是对既定文化架构和传统的强烈反叛。所有既定的艺术形式都被它视为天敌，在与之对立的传统中寻找自我存在的价值，于是传统成为滋生反抗因素的种子。先锋艺术天生就携带着革命叛逆因子，这股力量是无所畏惧的，是强而有力的，能使其彻底地反叛，甚至通过自我反叛的精神来追求历史的价值。

1.2.3 创新性

对先锋艺术和先锋艺术家来说，他们只需要以一种否定和批判的态度强化现实，探寻一种深沉的灵魂和人生，诉说自己对全新事物的渴求。在这些行为背后，都有着对现实生活的极度关注、对未来世界的无比渴望以及对理想人格的不懈追求。而这一切又恰恰成为先锋艺术的主要表现形态，这种现象就叫创新。正是这种思想上的突破和理念上的创新，使先锋艺术与传统艺术有了明显的区别。先锋艺术最显著的特征是强烈的实验性，它拒绝重复，蔑视复制。对实验的热爱使先锋艺术将实验的实践提升到与原创性相同的水平，并将其视为自己的审美理念。

不可抗拒的流動性、不可控制的反叛性和独特的创新性都是先锋艺术的重要特征，三者在先锋派的摄影作品中相互关联，并展现出与众不同的魅力。

2 先锋时尚摄影与服装品牌的关系

摄影提供一个画面，服装也可以是一种画布：服装需要剪裁、打版来构造一个形体，摄影也可以通过拍摄一种形体来构造一个画面。在商业领域里，它们都可以是时尚的;在艺术方面，它们都是一种材料元素。更重要的一点是，设计师通常会在服装上赋予一个更先锋的时装概念，用服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个性，先锋摄影和先锋服装的共同点是不同寻常，这也是先锋服装仅存在于小众群体的原因。

2.1 时尚摄影为服装品牌服务

服装摄影在多年的发展历程中形成了独特的思维观念和创意设计，无论是对最开始基础的视觉的追求，还是发展到后来对精神层面的探索，摄影师通过先锋摄影的理念和观念来表达对服装品牌的影响，都经历了长期的摸索过程。

从先锋摄影的发展来看，其对服装品牌的重新定位和再度融合，可以基于自我价值形态对传统摄影理念进行不断推翻和更新，最终自成一派;而服装品牌也在与先锋时尚摄影的融合和服务中不断产生艺术碰撞和思想火花，这种带有艺术性思维的设计创作最终构成了品牌独特内涵。

先锋摄影与服装品牌的关系，从一开始的火花碰撞到现在的相辅相成，给时尚圈带来了越来越多的惊喜。先锋时尚摄影为服装品牌服务，通过商业化的宣传手段，基于品牌的设计理念为大众呈现品牌的内涵和设计思想，让品牌的形象具有更深远的价值。先锋时尚摄影不仅对社会哲学和人性进行了更深刻的思索，也在摄影过程中通过多种摄影手段的表达来展现自己锐利的思考态度和观点，这就要求每一位创作者必须都具备先锋理念。

2.2 时尚摄影反过来影响服装设计

首先，摄影师在创作时，必须是一张或者一组照片的输出，在编制方案阶段大家的想法可能都呈现一个固定的方式，即把人放到取景框里，在这个阶段已经涉及创作的一部分，比如人物状态、材料运用、灯光效果之类的细节调整，但这时候是不是先锋性的还很难说，要看后来实际操作过程中遇到的状况，还有在拍摄中有没有一种时代的气息把控。有时候并不是通过手法去表达的，因为情感是一种很感性的东西，手法反而很理性。如果诉求是表达某种情感，手法就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就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些选择也是摄影师主观意识的体现。目前整体还是以图像为先导的创作和制作产出方式，可能那种先锋性还在时尚行业内，但它同时还服务于演艺、品牌形象，因此它的视觉效果和技术水平包括最终能呈现给大众的产品或者作品的要求应该是有某种先锋性的。

先锋时尚的摄影核心一方面在于观念更新，另一方面则更多来自创作者的深度思考。只有通过思想的碰撞，产生深度思考的火花，才能展现出更具创新性的品牌价值与意义。因此，从这种角度上说，可以认为时尚摄影为服装品牌服务，让品牌变得更具灵魂，更具创意思维，呈现出更鲜明的风貌。

2.3 应运而生的服装品牌风格

先锋意味着创新，在服装领域，它有独特的设计语言。颜色以黑、白、灰为主，金属色、矿物色、土色为辅。就形式而言，一是处理方法是对织物采用奇怪的原材料或者手工织物，还有一些服装品牌对制作环境非常在意，服装几乎都是纯手工制作并运用环保面料;二是在使用复杂结构和褶皱的同时，会注意衣服的轮廓和剪裁，给人们带来全新的视觉体验和精神享受。

由二者融合应运而生的品牌风格具有其独特的锐利性。目前，先锋品牌服装主要分为两种类型：比较主流的商业品牌，比如马丁·马吉拉;还有一些实验性的品牌，比如保罗·哈登。他们都是以追求新奇而著称的设计师，这也使先锋设计风格在当今的时尚圈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3 先锋时尚摄影风格对服装品牌的影响

服装设计融合了多领域的专业内容，不仅涉及面料选材、工艺设计以及造型搭配等内容，也构建了艺术设计的内涵，凸显了当下的文化语境。先锋时尚摄影风格具有的创新性摄影理念以及革新性设计思想，打破了传统服装的整体艺术构思，使其不仅在色彩与图案、材料与选材上有了更大的突破，也在造型的运用上更加大胆，重构了服装与人体的关系。

3.1 色彩与图案

色彩与图案作为服装品牌展现的主要外在因素之一，对感官的刺激最为直接，也最为深刻。服装品牌的设计师在进行服装设计时，往往会考虑到大众对色彩和图案的统一需求，尽可能满足消费者的心理需求。先锋时尚摄影则不断推翻供应需求这一直接关系，而是从美学的角度重构当代社会的人文观照与集体呼应。

经历了20世纪60年代艺术界的文化革新大潮后，传统的设计理念、设计价值和设计思想中的糟粕都已经被摒弃。能够体现当代社会人个性与思想的风格则开始普遍流行，如波普风格等。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及消费主义的不断升级，服装品牌设计师将大面积的印花图案融入品牌设计，不仅是基于设计具有的个人构思，也是为了寻找当下消费者的共鸣。消费者希望在现有的服装品牌中找到与自己的生命价值和个人思想匹配的服装，因此这也是消费者对自己的一种价值回归探索。

3.2 材料的应用

先锋时尚摄影风格对服装品牌的影响，还体现在材料的多样性融入以及科技性材料的融入上。服装作为摄影与生活的连接载体之一，由于不断变化的需求，服装品牌的设计者更倾向于在新设计中融入新型面料和新型科技。具体而言，在近年来的秀场中，具有透明感和科技性的材料频繁出现，并且集中体现在户外服饰的功能性及科学化的转变上。

除了服装新品的设计感融入和面料材质的提升，还有部分服装品牌设计者通过合作推广与科技融入，设计具备超强表现力的科技感系列服装产品。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不断发展的装置艺术及全新技术，也进一步融合了秀场周围的科技元素，实现了先锋性的摄影管理与科技面料的融入。

3.3 造型的应用

先锋时尚摄影还对服装品牌的造型设计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传统理念认为衣服是穿在身上的，理应将身体包裹起来。因此，衣服与身体之间形成了一种休戚与共的关系。先锋时尚摄影则将这种传统的理念完全打破，先锋时尚摄影风格认为衣服可以只是在身体表面，而不与身体产生密切的融合。此外，通过镜头表现出服装与身体之间的别样关系，能够更成功地界定服装品牌的设计本质。

在2016秋冬系列展秀中，川久保玲这一品牌通过展示结构式的服装设计和装置模块，以衣服的融合和构造为基础，基于造型的再排版和前后的反差，重构了衣服对身体的内在价值。具体而言，展台上的模特身着经过特殊处理的服装样品，或将衣袖垂在身体面前，或将衣服像挂在衣架上一样挂在身上，让衣服不再是传统上的衣服，而是成为造型展示的一部分。例如，“明天艺术家”服装品牌（见图1）成立于2017年，这是摄影博主冬戌九从摄影走向服装领域的一次尝试，也是“明天艺术家”项目的重要组成部分，旨在探索如何更好地将影像与服装结合起来。服装设计理念是将摄影技术的未来与多样的设计元素结合起来，再辅以有机曲线与几何图形。在大环境下，先锋艺术成了时尚的风向标。服装不再只用于保暖御寒，而是承载着人类情感。

4 结语

先锋时尚摄影作为一种新的摄影手法，在服装行业得到了十分广泛的应用。但是，总体而言，先鋒时尚摄影在服装行业的应用还不够充分。基于当代摄影先锋姿态引发的文化传播效应，先锋摄影不仅反映着摄影人对当代文化的追求，而且基于影像文化的批判意识，能够使服装品牌回归“韵味”的形态。先锋时尚摄影风格对服装品牌的影响不仅仅（下转第页）（上接第页）体现在色彩、图案、材料、造型等多个方面，也对品牌文化的内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文章从多个角度研究了先锋时尚摄影风格对服装品牌的影响，希望能为服装设计及其设计风格提供新的创作维度，未来先锋时尚摄影风格与服装品牌的渗透与融合将会越来越深刻。

参考文献：

[1] 朱其. 1990年以来的中国先锋摄影[J].中国艺术，2004（2）：66-67.

[2] 王琦.浅析先锋设计风格对中国设计师的影响[J].山东纺织经济，2013（11）：50-51，75.

[3] 赵丽华.论先锋艺术对传统审美理想的冲突[J].考试周刊，2015（31）：11-12.

[4] 庄璐.论先锋艺术对传统审美理想的冲突：当代中国艺术的传统审美理想与现代“先锋艺术”的冲突[J].大众文艺，2013（23）：273-274.

[5] 朱其.中国先锋摄影动荡中的影像和实验[J].大美术，2005（3）：100-103，127.

作者简介：王树丰（1997—），女，福建福州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时尚艺术设计。

胡越（1975—），男，上海人，博士，教授，系本文通讯作者，研究方向：染织服饰史论与文化、服装与服饰艺术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