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寄宿制小学学生睡前故事对学业成绩影响研究

孙 贺，李玲玲，陈 阳，阎若思

基础教育教学研究

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寄宿制小学学生睡前故事对学业成绩影响研究

孙 贺1，李玲玲1，陈 阳2，阎若思1

（1. 河北科技大学 团委，河北 石家庄 050018；2. 河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河北 石家庄 050056）

基于河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在张家口市阳原县开展的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得到的5所农村寄宿制小学学生学业的数据，构建了一阶差分和双重差分模型，评估了寄宿对学生学业发展的影响效应和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学生学业发展的影响效应。结果显示：（1）寄宿对农村小学生学业成绩没有显著影响；（2）睡前听故事对农村小学生学业成绩有显著正向影响。乡村振兴背景下，建议进一步扩大睡前故事公益项目的覆盖面，提升睡前故事公益项目的精细化，提高农村寄宿制学校的管理水平。

睡前故事；寄宿制学校；学业成绩；双重差分

1 问题的提出

2020年，随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实现，我国现行标准下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我国农村正式进入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现代化建设的新阶段。如何提高农村教育质量、让农村的孩子“上好学”已经成为乡村振兴背景下教育领域需要关注的重点内容。

随着农村经济社会的深刻变革，乡村教育由原来的“村村办学”进入到“撤点并校”的新阶段，越来越多的农村学生走进了寄宿制学校。但是，由于受历史、地理等多方面因素制约，农村寄宿制学校仍是教育的短板，存在规划布局不合理、办学条件相对较差、师资保障不到位、校园文化建设相对滞后等问题。为此，国务院办公厅于2018年5月2日印发了《关于全面加强乡村小规模学校和乡镇寄宿制学校建设的指导意见》，对全面加强农村寄宿制学校建设作出部署，着力提升农村寄宿制学校的教育质量。

与此同时，农村寄宿制学校问题也受到了一些社会组织和公益机构的关注。相对于政府在加强农村寄宿制学校建设中发挥的主渠道作用，这些社会组织和公益机构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农村寄宿制学校学生个体发展的微观层面上，特别是针对寄宿制学生可能存在各类心理问题进行疏导和干预等方面。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由北京歌路营慈善基金会开发实施的“新1001夜——农村住宿生睡前故事”项目。该项目以“睡前15分钟”为切入点，开发了适宜农村寄宿学生心理特点的音频睡前故事，每晚在学生睡前播放一个，陪着学生入睡，旨在缓解学生想家心情，促进学生心理健康发展。项目实施效果得到权威机构认可。2017年12月，北京大学中国大学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劳动经济研究所联合课题组发布了《歌路营睡前故事科学评估终期报告》，研究发现，睡前故事项目对农村寄宿制学校学生心理健康发展和人际关系改善有积极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可以显著改善寄宿留守儿童校园霸凌情况，显著提升寄宿生抗逆力，显著改善寄宿生睡眠状况，有效减缓寄宿留守儿童抑郁风险增长速度等[2]。

基于对睡前故事公益项目的了解，为助力脱贫攻坚，改善农村贫困地区住宿学生的课余文化生活，提升学生身心健康水平，河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于2018年6月开展该公益项目，为张家口5个深度贫困县的78所农村寄宿制学校和保定阜平县的11所农村寄宿制学校安装了功放、喇叭等硬件设施并配套提供了“新1 001夜故事”及播放系统。项目实施后，河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工作人员多次对该项目实施效果进行了解。实施项目的多数学校反馈该项目实施效果良好，主要表现在：改善了宿舍管理，学生睡前打闹、说话的情况少了，便于学生快速入睡；提高了学生的阅读兴趣，一些学生会结合前一天晚上听的故事在第二天找相关书籍阅读；缓解了想家的情绪，刚进入寄宿制学校的学生晚上睡觉前哭泣的少了。从初步了解的情况看，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住宿学生发展具有正向影响。但是，由于缺乏科学的实证分析，这一判断还停留在感性认识上，需要结合数据对项目成效作进一步检验，从而支撑继续扩大该项目在河北省其他地区寄宿制学校覆盖的决策。

为此，本文把睡前故事公益项目是否促进了农村寄宿制学校住宿生学业成绩的提高作为研究问题。确定这一研究问题的主要考虑是：（1）乡村振兴背景下，提高农村寄宿制学校的教育质量，最终要体现在学生发展上，而学业成绩的发展是学生发展的重要内容；（2）如果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住宿生的心理健康发展有积极影响，那么这种影响最终也会体现在住宿生的学业发展上；（3）体现学生学业发展的课程成绩相对于心理测量数据更为客观、更容易收集。

2 文献评述和理论假设

2.1 寄宿与学业发展

国内外关于寄宿制学校的研究，最终的目标都指向对学生发展的影响上，即寄宿是促进了学生发展还是制约了学生发展，然后通过识别影响学生发展的主要因素，提出对策建议。关于寄宿对学生学业发展影响的研究成果也分为两个方面。

一个方面是寄宿促进了学生学业的发展。JohnKennedy通过对美国小规模寄宿制中学的研究，认为小规模寄宿制学校如果能够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将对寄宿生增强学习动力和提高学业成绩具有显著正向影响[3]。Behaghel通过对法国政府面向贫困家庭建立的寄宿学校项目评估，认为寄宿制学校对原本基础较好且入学两年以上学生的学业表现有显著影响，而对初期基础较差学生的学业表现并不存在显著影响[4]。杜屏、赵汝贡、赵德成从甘肃、宁夏、云南、四川和广西西部5个省区14个县选取寄宿制小学76所、学生2 674名（其中寄宿生969名），采用t-test统计方法对寄宿生与学生总体的数学、语文成绩进行对比分析，发现寄宿生的数学成绩好于学生总体的数学成绩，语文成绩没有显著差异[5]。乔天宇、狄雷使用2010年中国家庭动态跟踪调查（简称CFPS）中少年儿童的样本数据，实证估计了寄宿对农村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在校寄宿显著地提高了农村中小学生的学业成绩；对农村小学生和初中生群体分别加以考察，发现在校寄宿可能更显著地影响了农村小学生的学业成绩，而对农村初中生来说，寄宿对学业成绩并没有显著影响；与数学成绩相比，寄宿对语文成绩的影响更加突出[6]。

另一方面是寄宿制约了学生学业的发展。Aykut Emre Bozdoğan等对土耳其吉雷松市的一所区域寄宿制中学学生学业成绩的研究发现，住宿生的学业成绩显著低于非住宿生的学业成绩[7]。Wang等基于中国西部5个省份59个县数据的分析发现，寄宿生的学业表现、身体健康和心理发展等方面都显著低于非寄宿生[8]。黎煦等利用2015年河北和四川两省5县137所农村寄宿制学校的调研数据分析发现，寄宿会显著降低贫困地区农村儿童的阅读成绩，且与适龄寄宿儿童相比，低龄寄宿造成的负面影响更为严重，寄宿时间越长，孩子在阅读能力方面表现越差[9]。

通过对以上研究成果的分析，本文认为，国外的研究对分析国内情况并不具有可借鉴意义。比如，欧美国家研究的多是精英制的寄宿制学校，而针对弱势群体的寄宿制学校的建立的目的和实施方式也与中国的实际情况有很大不同。国内多数研究只是对寄宿学生与非寄宿学生的学业成绩进行回归或匹配分析，所识别的是样本中寄宿学生与非寄宿学生学业成绩上的差异，并不能证明寄宿对学业成绩的因果效应。其中，有两个研究使用了工具变量的方法，尝试识别寄宿对学生学业成绩影响的因果关系，即乔天宇和黎煦的研究，但这两个研究的结论相反，分析其中的原因可能在于两个研究在数据来源上存在差异。

根据人力资本理论，通过对教育的投入可以增加人的知识、提高人的能力，进而使获得更多教育投入的人在进入劳动市场后能够获得更大的收益。寄宿作为一种教育影响，既可能增加教育投入，也可能减少教育投入。一方面，寄宿使学生不用每天来回上下学，有了更多的学习时间；寄宿使学生每天的学习生活更有规律和计划，有利于提升学习效率；寄宿增加了集体学习的时间，有利于更好地发挥同伴学习效应，增强学生的学习动力，这些都增加了对学生教育的投入。另一方面，特别是对于低龄学生，寄宿减少了学生受家庭特别是父母影响的时间，由于缺少亲情的关爱而影响积极学习的情绪；寄宿使家长督促指导学生学习的时间和机会减少，不利于个性化和有针对性地促进学生学习，这些都减少了对学生教育的投入。因此，对于小学阶段低龄学生，寄宿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往往取决于学生个体特质和学校的管理水平。如果学生自制力强、适应能力强，那么寄宿会促进学生学业发展，反之则会制约学生学业发展；如果学校管理水平高，那么寄宿会促进学生学业发展，反之则会制约学生学业发展。因此，如果控制了个体因素和学校因素，寄宿可能并不会对学生学业发展产生影响。基于以上理论分析，本文提出：

H1：寄宿对小学学生学业发展不存在显著影响。

2.2 听故事与学业发展

听故事能够促进儿童认知能力的提升。美国辛辛那提儿童医院医疗中心研究员Hutton和他的研究团队利用大脑核磁共振成像扫描技术对儿童在听亲子故事时的大脑变化进行研究。研究发现，听故事时，儿童小脑右侧区域活动明显，越感兴趣和越积极参与的儿童，其小脑右侧区域活动越活跃，而小脑右侧区域与人的语言及执行能力相关联[10]。因此，促进儿童更积极更有效地倾听故事，对于提升儿童读写等认知能力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

好的故事能够吸引听众的注意，注意是心理努力的集中和聚焦[11]，是学习形成的前提。在注意的基础上，好的故事还能够促进想象力的形成与发展。睡前听故事时，学生们闭着眼睛，思维随着故事的讲述游走，想象着故事中的场景，持续激发着想象思维，有利于积淀学生创新思维建立的基础。因此，持续大量有规律地听故事对于提升学生认知能力应该有正向影响。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第二个研究假设：

H2：睡前听故事对小学学生学业发展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3 研究设计

3.1 模型设定

影响学生学业成绩的因素是非常多的，概括起来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学生个体的因素，比如学生个人的智商、能力、努力、家庭背景等；二是外界影响因素，比如教师的能力、学校的管理、同伴的影响等。要检验学生寄宿以及睡前听故事对学生学业成绩变化是否具有因果关系，关键是要控制住其他影响学生学业成绩的因素，即在保持其他影响因素不变的情况下，看学生寄宿和听睡前故事是否对学生学业成绩有影响。本文基于河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的实际条件，设计了一项准实验，采集学生学业成绩等面板数据，利用一阶差分和双重差分的方法进行估计分析。

（1）寄宿与学生学业成绩

本文选取既有寄宿学生又有非寄宿学生的农村寄宿制学校作为研究对象，采用一阶差分的方法，估计寄宿学生与非寄宿学生在学业成绩上的差异。具体模型设定如下：

（2）听睡前故事与学生学业成绩

本文通过构建两种准自然实验来检验睡前故事公益项目的实施成效。一是在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的寄宿制学校中，由于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只是对寄宿生产生影响，因此可通过对比寄宿生与非寄宿生学业成绩的变化来检验睡前故事项目的效果；二是找两类类似的寄宿制学校，其中一类学校实施了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另一类学校没有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通过对比这两类学校中寄宿生的学业成绩变化来检验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实施的效果。本文采用双重差分（DID）的方法，以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学校的寄宿生为实验组，分别以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学校的非寄宿生和没有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的寄宿生为对照组，设定如下模型：

3.2 数据说明

本文从河北省张家口市阳原县选择5所乡镇寄宿制中心校的学生作为研究对象，其中4所学校于2018年9月份开始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1所学校没有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从同一个县选取学校的原因是：同一个县各学校期末考试的试题是相同的，这样在比较学生成绩时才更有意义；另外，为增强所选取学校的相似性，选取的学校均为乡镇的中心校，没有选取县城里的寄宿制学校。

（1）学业成绩

学业成绩为学生每学年期末语文、数学、英语和这三门课的总成绩。通过实地调查，本文获取了2018年9月份升为五年级学生在各学年期末的考试成绩，具体为三年级、四年级、五年级、六年级的学业成绩。对于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学校的学生，三年级、四年级的学业成绩没有受到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影响，五年级、六年级的学业成绩受到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影响。

（2）住宿情况

对学生四年来具体住宿的情况进行统计，剔除了期间个别住宿情况变动的学生样本，最终数据为四年均住宿和均没有住宿的学生。

4 实证分析

4.1 寄宿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

本文使用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实施前即学生三、四年级学业成绩的数据来估计寄宿是否影响学生学业成绩。首先，对三、四年级寄宿生与非寄宿生学业成绩进行t-test检验，见表1。

表1 寄宿生与非寄宿生学业成绩的t-test检验

通过表1可以看出，非寄宿学生的语文、数学和总成绩显著高于寄宿学生，而在英语成绩方面不存在显著差异，这样的结果在三年级和四年级是一致的。t-test只是统计了寄宿学生与非寄宿学生学业成绩均值上的差异，但这种差异并不能说明因果关系。为此，使用模型（3）估计在去除影响学业成绩的无法观测的个体因素和控制学校差异的情况下寄宿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具体见表2。

表2 寄宿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一阶差分

注：括号中为稳健标准误，***、**、*分别表示1%、5%、10%的显著性水平。下同。

通过表2可以看出，多寄宿一年对学生的语文、数学、英语和总成绩的影响都是不显著的。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证明寄宿对学生学业成绩没有因果关系，只是说明了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寄宿会导致学生学业成绩的变化。

4.2 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

根据模型（4），利用DID的方法，使用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寄宿制学校内的寄宿生与非寄宿生的学业数据，评估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评估结果见表3。

表3 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寄宿生与非寄宿生）

通过表3可以看出，i和t的交乘项为正，其中因变量是语文和英语成绩时显著性水平为1%；因变量是数学和总成绩时显著性水平为5%。这表明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学生学业成绩的提升具有显著影响。

DID设计要求保证政策实施之前实验组和控制组满足平行趋势条件。为此，本文进一步做平行趋势分析，首先生成年份虚拟变量与实验组虚拟变量的交互项，将这些交互项作为解释变量进行回归，交互项的系数反映的就是特定年份实验组与控制组之间的差异。如果在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实施前，交互项系数不显著，表明实验组与控制组满足平行趋势；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实施后，交互项系统显著，进一步证明了该项目具有显著成效。本文中，代表项目实施的当期；代表项目实施的前期，为项目实施前一年，为项目实施前二年；代表项目实施的后期，为项目实施后一年。为避免完全共线性问题，以为参照组。具体估计结果见表4。

表4 平行趋势检验（寄宿生与非寄宿生）

通过表4可以看出，除了数学成绩外，语文、英语和总成绩在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实施前都是不显著的，这表明本文分析使用的双重差分法模型基本满足平行趋势。项目实施当年，语文成绩就有显著提升；项目实施后一年语文、数学、英语和总成绩都有显著提升，进一步表明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提升学生学业成绩有显著影响，其中对语文成绩的影响当年就产生了，而对数学、英语和总成绩的影响存在一年的滞后性。

本文进一步通过直观图形方式，对上述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在不同时期对总成绩的动态影响进行呈现，见图1。

图1 平行趋势检验（寄宿生与非寄宿生）

可以看出，学生总成绩在项目实施前和实施当期是不存在显著差异的，满足平行趋势的假设；在项目实施后，存在显著差异，表明项目具有显著成效。

下面，与以上分析步骤相同，使用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寄宿制学校中的寄宿生与没有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学校中的寄宿生的学业数据，进行DID估计评估，见表5。除了英语成绩，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学生语文、数学和总成绩的提升都是有显著影响的。

表5 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寄宿生与寄宿生）

平行趋势检验结果见表6和图2。从总体成绩看，是满足平行趋势条件的；但从语文、英语成绩看，平行趋势条件并不满足，这说明两个寄宿制学校之间可能存在一定差异。项目实施后一年，语文、数学和总成绩都显著提升，进一步表明项目对学生学业成绩具有显著正影响。

表6 平行趋势检验（寄宿生与寄宿生）

图2 平行趋势检验（寄宿生与寄宿生）

5 结论及政策性建议

本文基于在河北省张家口市阳原县5所农村寄宿制小学实施睡前故事公益项目过程中得到的学生学业成绩的面板数据，利用一阶差分和双重差分的方法检验了寄宿和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本文得出两方面结论：一是寄宿与学生学业成绩变化没有因果关系。根据本文的数据，农村小学寄宿学生学业成绩的总体水平是低于非寄宿学生的，但这并不是寄宿造成的，而是来源于学生本身的差异或学校之间的差异，因为在控制了学生自身能力等固有因素和学校因素后，寄宿学生学业成绩变化与非寄宿学生学业成绩变化之间就没有了显著差异。这说明，影响学生学业成绩的主要原因在于学生本身的能力素质和学校的教学质量及管理水平。二是睡前听故事能够提升学生的学业成绩。通过睡前故事公益项目的实施，参与项目的学生与不参与项目的学生相比，学业成绩有了明显提升，这表明，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对促进学生发展具有明显成效，学校应该创造条件，让学生睡前多听有益的故事。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5.1 扩大睡前故事公益项目的覆盖面

鉴于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在促进学生心理及学业方面表现出的良好效果，应该进一步扩大该项目在农村寄宿制学校的覆盖。由于该项目投入及运行成本低，这将有利于在更大范围、更多学校实施。根据对前期在张家口实施该项目的测算，每所农村寄宿制学校的平均投入是8 000元，其中软件开发使用是6 000元，配套设备、布线等是2 000元。在日常运行方面，该项目也没有增加学校的运行成本，只需要负责管理学生住宿的老师每天按时播放睡前故事就可以。因此，在乡村振兴背景下，为了使更多农村学生受益，应该为更多农村寄宿制学校配置该项目。一方面，要加强对该项目的公益理念、实施内容和实施成效的宣传，吸引更多的社会爱心人士了解该公益项目、支持该公益项目。比如，在河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的努力下，新世纪公益基金会计划从2021年起投入1 000万元，为全国1 000所小学配置该项目。另一方面，政府部门可以加大对该项目的投入，将该项目纳入农村寄宿制学校的标准配置。

5.2 提升睡前故事公益项目的精细化

尽管该项目总体实施效果良好，但在走访调研中也发现了一些问题：一是故事种类不够广泛，目前主要集中在童话、寓言、科学类的课外故事，缺少优秀传统文化、榜样人物以及延伸课本内容的故事；二是故事内容没有考虑到分层分级，给三年级学生和六年级学生听的故事内容应该是有区别的，但目前该项目并没有考虑这方面的情况，这就造成播放的如果是适合低年级学生故事，高年级学生会觉得太浅、没有吸引力，如果是适合高年级学生的故事，低年级学生会觉得太难、听不懂；三是日常管理不规范，目前该项目实施过程中需要安排生活老师每天人工播放，难免会出现故事重复播放或者忘记播放的情况，影响了学生的收听效果。造成以上问题的根本原因在于公益机构以及学校并没有真正认识到该项目的重要价值，项目实施较为粗放，精细化水平不高。为此，应加大对该项目的研发力度、规范项目实施的标准。一方面，聘请教育专家，对故事的种类、内容、时限、层次以及前后故事的连续性等进行深入研究和评估，不断提高故事的质量和吸引力；另一方面，运用现代化技术手段，提高项目运行的效率，可减少人工的参与，增加定时播放、分类播放等系统功能。

5.3 提高农村寄宿制学校的管理水平

寄宿与否与学生学业发展没有因果关系，影响学生学业成绩的主要原因在于学生本身的能力素质和学校的教学质量及管理水平。在学生个体因素不变的情况下，提高学校教学质量和管理水平是促进学生总体更好发展的关键。走访调研中也发现，睡前故事公益项目实施好的学校总体管理水平也比较高，而学校管理水平的高低关键在人，特别是学校的校长。因此，在乡村振兴背景下，提高农村教育质量的关键，主要不是校舍等硬件条件，而是在一线负责农村学校教学和管理的人的能力和水平。因此，一方面，应该制定出台相应的政策，吸引和引导更多的优秀人才投身于农村教育当中；另一方面，要加大对现有农村学校教师特别是管理者的培训力度，通过系统的培训，不断提升农村教育工作的能力和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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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Rural Boarding Primary School Students’Bedtime Stories on Their Academic Achievements in the Context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SUN He1, LI Ling-ling1, CHEN Yang2, YAN Ruo-si1

(1. Youth League Committee, Hebei University of Science & Technology, Shijiazhuang 050018, China; 2. Hebei Province Youth Development Foundation, Shijiazhuang 050056, China)

Based on the academic data of students in five rural boarding primary schools obtained from the bedtime story public welfare project carried out by Hebei Youth Development Foundation in Yangyuan County, Zhangjiakou City, a first-order difference and double difference model are constructed to evaluate the impact of boarding on students’ academic development and the impact of bedtime story public welfare project on students’ academic development.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Boarding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the academic performance of rural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2) Listening to stories before going to bed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academic performance of rural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In the context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it is suggested to further expand the coverage of bedtime story public welfare projects, improve the refinement of bedtime story public welfare projects, and improve the management level of rural boarding schools.

bedtime story; boarding school; academic performance; double difference

G639.2

A

1009-9115(2022)03-0140-08

10.3969/j.issn.1009-9115.2022.03.033

河北省社会科学发展研究课题（20210201446）

2022-02-25

2022-03-08

孙贺（1980-），男，河北邢台人，博士，高级政工师，研究方向为教育管理。

（责任编辑、校对：高俊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