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形”刻画“无形” 融时间于具身活动*

【摘   要】时间是一个较为抽象的概念，人们需要通过度量来感知和认识它。《义务教育数学课程标准（2022年版）》将“认识钟表”归入“综合与实践”领域，以主题活动的形式出现。在主题活动中，教师要让学生通过制作钟表、模拟表针运动、拨钟表等具身活动认识钟面，理解钟表的运行特点与计时方法，体会时间的不可逆性、持续性等特性，在“有形”的活动中感受“无形”的时间。

【关键词】具身认知；主题活动；认识时间

时间是一个较为抽象的概念，人们需要通过度量来感知和认识它。人类对时间的认识和把握始于古代，当时人们主要通过观察天象来确定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开始使用各种不同的计时工具来测量和记录时间。钟表是学生生活中常见的计时工具，认识钟表是学生学习时间的开始。通过认识钟表，学生可以了解时间的概念，包括秒、分、时、日等。然而，钟表不等于时间。那么，要如何设计恰当的教学活动来帮助学生认识时间呢？

《义务教育数学课程标准（2022年版）》将“认识钟表”归入“综合与实践”领域，以主题活动的形式出现，目的是打破“教师讲、学生听”的传统教学方式，让学生在具体情境中认识时间、感悟时间、理解时间。如何把钟表相关知识嵌入主题系列活动中以体现综合性？怎样设计主题活动更能体现实践性？如何实施才能兼顾知识的获得与经验的积累？针对上述问题，笔者尝试设计具身活动，以此实现第一学段的主题活动目标。

一、教学内容和学情分析——时间是什么

（一）教材中关于时间的编排

“认识钟表”是人教版教材一年级上册第七单元的教学内容，本单元的主要目标是让学生认识钟面上的时针和分针，并结合自己的生活实际，学会认、读、写整时。它是学习二年级上册“认识时间”以及三年级上册“时、分、秒”的基础。

本单元的学习在知识层面上包括认识钟面和整时，在素养层面上包含对时间概念的理解和时间观念的建立，即让学生在学习活动中体会钟面的复杂结构，及其与认读整时之间的内在联系，帮助学生体验时间的特性，体会时间是对过程的度量，初步发展量感等核心素养。

（二）学生心目中的时间

时间存在于人们的意识之外，是不依赖于主观意识的客观存在。认识时间是客观存在在人们主观意识中的反映，也是学生理解时间概念的困难所在。学生眼中的时间是什么？笔者通过访谈发现，儿童对时间没有清晰的认识。大部分学生用钟表来表示时间（如图1），少部分学生认为太阳升起和太阳落山是时间，也有一部分学生对时间有模糊的认识，如有学生认为在生活中，时间是不能倒转的东西，并且是一点点过去的（如图2）。

学生建立时间概念的困难与时间的抽象性有直接关系。学生一方面，缺少对时间的直接关注，另一方面，也缺乏亲身体验和参与，对时间的体验感不强。学生虽然经常根据计划好的时刻表做事（如妈妈提醒早上7：30要出门上学，晚上8：30要上床睡觉），但是缺少自主的内在时间体验，因而常常被贴上“没有时间观念”“时间认知水平低”的标签。

（三）确立单元活动目标

基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时间的抽象性是学生认识时间最大的障碍。因此，认识钟表的教学不能停留在“就钟表认钟表”的层面，而要强调对时间的亲身体验，同时考虑知识学习的过程、数学思想方法以及情感态度价值观。据此，确立“时间在哪里”单元主题活动的活动目标。

（1）通过主题活动唤醒学生的已有生活经验，帮助学生认识钟面和整时，感悟时间的先后顺序和长短。

（2）引导学生在活动中认识时间及其可度量的特性，培养学生初步的量感。

（3）建立时间与具体事件的对应关系，让学生体会时间在生活中的价值，培养学生初步建立时间观念，养成珍惜时间、遵守时间和管理时间的习惯。

二、基于具身认知理论设计主题活动

具身认知是指“身体在认知过程中发挥着关键作用，认知是通过身体的体验及其活动方式而形成的”［1］。从具身认知的视角看，调动身体积极参与学习过程，在身体与环境相互作用中促进意义建构，是学生获得数学经验的重要途径。［2］

受年龄和学习内容的限制，一年级学生认识钟表的主题活动综合性和实践性不宜过强。而开展“具身活动”是一种契合一年级学生认知特点的“综合与实践”学习方式，学生在具身活动中积累的经验，还能为后续复杂的“综合与实践”学习奠定基础。为此，教师要设计学生能够具身参与的主题活动，并把钟表相关的知识内容嵌入主题活动中，让学生通过制作钟表、模拟表针运动、拨钟表等具身活动认识钟面，理解钟表的运行特点与計时方法，体会时间的不可逆性、持续性等特性。

三、学习活动实施过程

时间是流动的，从运动的角度来认识时间更能体现时间的不可逆性与持续性。教师要让学生在具身活动中获得知觉经验，感受时间“一直向前走”，从而建立时间概念，体会时间知识的价值。具体而言，教师可将“认识钟面和认读整时”分解为“做钟面”“认钟面”“拨钟面”三个子任务，通过创设问题情境，引导学生参与活动（如表1）。

【教学片段1】亲手做钟表——认识钟面

教师引出钟表，让学生先想象钟表的样子，再利用手中的学具，以小组合作的方式，在圆形地贴上做钟表，认识刻度与数字的对应关系。

师：老师准备了圆形地贴，试着用你们手中的学具制作钟面。

学生分组活动（如图3），教师在组间巡视指导。活动后组织学生交流分享。

生：我们组打算先在表盘上贴12个数字。为了把数字贴均匀，我们先贴了12、6、3和9这几个数字。

生：我们组是先贴刻度线，再贴数字。

生：刻度也是均匀的，1个刻度对应1个数。

师：你们注意到了吗？2个刻度之间有1个大格，数一数，钟面上一共有多少个大格。

教师用课件进行动态演示，学生依次数出12个大格。

师：大家摆放在钟面上的数字和表盘上的刻度，都把钟面均匀地分成了12个大格。

利用小组合作制作和集体交流讨论，引发学生对刻度和数字位置的思考，让学生结合操作活动将数字均匀地画在表盘上，并借助数字的位置，认识表盘上的刻度，通过数字和刻度由不均匀调整到均匀的过程，感悟表盘上的大格在计时中是如何发挥作用的。整个制作钟面的过程包含观察、模仿、手工制作等具身参与活动，有利于促进学生的观察与思考。

【教学片段2】身体当“指针”——认识指针的运动

先让学生观察静态钟面上的时针、分针，说出它们的名称和特点，再切换为动态的钟面。

师：现在请大家来当“指针”。举起你的手臂，充当钟面上的一根指针，按照指针的运动方式，在钟面上转起来。

生：转得很慢。

生：转得很快。

师：看看他们转动的方向，与钟表的指针一样吗？你们想试一试吗？请每个同学都像他们这样转一转：先用你的小手指向12 ，然后指向1，指向2，……

学生活动后，教师提出要求：钟面上有两根针，现在请两名同学来到钟面上，分别代表分针和时针转一转。帮助学生明确时针转1大格是1小时，同时分针也在转动，并要转动一整圈。

通过具身的活动，让学生置身于钟面内，充当指针，引发学生对指针运动方向的思考，感知分针和时针的运动关系。然后从数字的角度引出指针转动的路径，探究时针和分针的运动方向与特点，即：分针跑得快，时针跑得慢；分针走1圈，时针走1大格。由此，学生通过肢体参与，对钟表的运行有了清晰的认知；同时，指针的不停运动也将时间的持续性外显出来，让学生对抽象的时间有了具象的认识。

【教学片段3】合作认读整时——理解钟表计时方法

师：接下来请两名同学结合刚才眼保健操的时间，分别扮演时针和分针，站在3时这个时间点上。然后二人合作表演：从3时到4时，分针和时针是怎样运动的。

随着两名学生的跑动，观看的教师和学生进行“场外指导”。

生：时针再慢点，分针连半圈都还没跑完呢。

生：分针可以快点，你们俩应该同时到。

师：同时到哪里？

生：分针到12时，时针到4。

第一组学生配合表演完后，学生基本明白了两个“针”应该如何运动。接着，教师再请两名学生表演从4时到5时。学生刚开始跑，教师就喊停，让学生停在刚过4时的位置上，引导学生认识4时多一点。学生继续跑，快到5时，教师再次喊停，让学生停在接近5时的位置上，引导学生认识快到5时了。

小结：像这样從4时开始，分针刚开始跑，时针几乎还没有动，就是4时多；像这样分针将近跑了1圈，时针也从4时开始，快要走了1大格，但还没到5时，就是接近5时。

教师让全班同学两人为一组加入表演，亲身体会从一个整时到下一个整时钟表的指针是如何运动的。

教师准备了充分的材料、场地等外部资源，保障学生能具身参与“跑钟表”这个具身活动中，帮助学生认识顺时针的运动方式，感知时间运动的本质，同时认识“接近整时”的时间描述，体会时间一直向前走，具有不可逆的特性。

课后，教师提出了和课前相同的问题：你觉得时间是什么？从学生的作品（如图4）中可以看出，此时学生对时间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没有身体参与的活动不能称为实践活动。因此，教师要把学生的“身体和通过身体动作获得的知觉经验”置于学习的关键位置。［3］低年级学生受年龄和知识储备的限制，可以参与的综合性实践活动不多。教师要抓住一切时机，让学生的学习从身体参与活动开始，逐步培养学生的参与意识和实践意识。

参考文献：

［1］叶浩生.具身认知：认知心理学的新取向［J］.心理科学进展，2010，18（5）：705-710.

［2］孙海燕，刘加霞.具身认知视角下幼小衔接的数学教学策略［J］.中小学数学（小学版），2023（1/2）：26-28.

［3］刘加霞，刘琳娜.“综合与实践”领域的主旨、特征与实施建议：《义务教育数学课程标准（2022年版）》内容解读［J］.湖北教育（教育教学），2022（6）：8-10.

（北京市东城区教育科学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