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菲利普·罗斯小说《乳房》的叙事策略与主题意义

2014-04-17 04:14
江苏高职教育 2014年1期
关键词:凯普罗斯叙述者

江 颖

(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文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论菲利普·罗斯小说《乳房》的叙事策略与主题意义

江 颖

(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文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从话语干预、戏仿和时空处理等叙述角度,探讨了菲利普·罗斯1980年再版的小说《乳房》如何展现对犹太传统的思考和反叛、生活和艺术的矛盾、人的主体性和文学的本质等主题,彰显出作者叙事策略的运用对读者阅读产生的深远影响。

乳房;话语干预;戏仿;时空

菲利普·罗斯三部小说《乳房》(1972)、《欲望教授》(1977)和《垂死的肉身》(2001)都是以大卫·凯普什第一人称的叙述展开,学界将其归结为“凯普什三部曲”,乔国强教授也根据作品主题将其命名为“欲望系列”小说。对这三部作品,国内评论界从欲望和伦理主题、人物形象与意象以及异化、身体书写和时空观等角度进行了多重阐释,为挖掘作品的深层含义提供了细致的解读,就罗斯“说什么”进行了深入的分析,但就这三部以凯普什为叙述者的作品“为何要这样说”却鲜有涉及。每部作品中凯普什向我们娓娓道来自己的人生经历,宛如一部部的个人回忆录。“叙述者的确定,‘视点’的选择,可以说,都是由实际意义上的作者所决定的。”[1]201凯普什教授除了名字以外,与作者的身份如出一辙:文学教授的职业,创作时的年龄以及本人的经历。叙述者的观点是否是反映作者个人的意识形态——现代语境下的保持自我主体性的策略?本文以《乳房》为例,从叙事作品内部意识形态视点的载体(诸如讲述和行动等)来阐释视点中所表现的与意识形态的关联。

1 话语干预下的意识形态

1.1话语表达形式与意识形态

《乳房》中,凯普什教授自白体式地向一名观众道出自己变异为乳房的经历:他曾经是一个38岁充满活力和欲望的比较文学教授,一夜之间变成一只重达一百五十磅的女性乳房。生活只能靠医院病房内的静脉注射得以维持。以乳房变异为基点,故事围绕着我、父亲、妻子、上司、医生和护士等一系列人物的心理和活动展开,突出了谁来看“乳房”和他们看望乳房后凯普什教授认知上的变化。虽然小说通篇主要是“我”的自白式叙述,但作者在突出变形为乳房的矛盾体时则以对话形式展开,如与克林格医生的争论以及和父亲的零星交谈。在大量使用自由间接引语的小说中,叙述者是相当客观可靠的。语言形式与叙述语相似,因此也像是叙述者发出的评论,形成了多余共存的态势,增强了话语的语意密度。[2]165“我”成为乳房是自己无法亲眼见到,而是由“他者”所指涉出来,为凸显权力话语的作用,作者使用了自由间接引语。如对身体上十七个男性尿道口一般大小的开口,“人家告诉我他们是输卵管的开口。”[3]22“人家说,我的肉体是柔滑的、‘年轻的’,我依旧是一个‘白种人’。我乳头的颜色是玫瑰般的粉红色。”[3]21上述陈述都强调“人家说”——“他者”话语下的自我主体性的存在。

《乳房》中凯普什教授的陈述不时表露出作者个人的认知和见解。如小说中的戏剧性评论,叙述者自身不出面评说,而隐身于幕后,由人物和场面显示其见解。罗斯在貌似客观的叙述中不露声色地表达自我的观点。凯普什教授在看望变形后的儿子时,将某个熟悉的犹太人与埃及姑娘的婚姻作为见面的谈资,作者一改小说中惯用的自由间接引语,直接引用了父亲的话:“我甚至不知道这种事在那边也是允许的。”[3]43凯普什内心反问道“他(父亲)难道不懂吗?难道不明白这事比埃及人嫁给犹太人更不同寻常吗?”[3]43作者没有做任何评论性的描述,但通过话语表达,却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犹太圈中对异族婚姻持保守意见,从而反映出罗斯对传统的反叛。

1.2元叙事下的自我表达

作者的自白与直接对话交替相融,整个故事情节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凯普什作为亲身参与事件的人物叙述者,成为典型的内聚焦叙事的作品,这一形式使凯普什能从内部探究成为人类究竟意味着什么,其叙述饱含深情。而文中不时地强调讲述故事,将叙述者置身事外,以凸显自我感受的逼真性。这类元叙事作品“他们清楚怎样讲故事,但他们的叙事却在自我意识、自觉和反讽的自我疏离等不同层面上返回叙事行为本身。”[4]70一言蔽之,元小说是关注小说的虚构身份及其创作过程的小说。《乳房》中,凯普什多次直呼“读者”强调故事叙事本身。“那么,你会说,也许这事情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恐怖。好吧,读者,如果你想着说,就这么说好了。”[3]34凯普什教授希望克莱尔满足他异形为乳房后的强烈性欲,“提醒你,我还没有甘心这样的放弃,……我告诉你,对我来说在经历了欲望的煎熬之后我甚至很享受这么个想法。”[3]69“我”不时提醒读者故事的虚构性,“为了让这一章能有个胜利的结尾,我现在能够……像其他病人一样平静地接受每天早上的清洗。”[3]67“提醒你,我还没有甘心于这样的放弃”[3]69凯普什作为叙述主体返回到它自身,并带有自我嘲讽的口吻,甚至对自身的叙述都产生怀疑。罗斯没有通过直抒己见进行干预,而借凯普什之口反问“可那是我吗?我在这里讲的是基本的事实吗,读者?是我的虚荣对我伤害最深吗?”[3]83“苦涩啊,读者们,虽然这是一种浅薄的苦涩,可是请允许我的尊严暂时休息一下,好吗?”[3]124凯普什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宛如演讲一般,“就让我引用高贵的德语诗人莱内·马利亚·里尔克的诗句来结束我的讲演吧。”[3]130“那么好吧,让我收尾吧,……也许我的故事,第一次在这里被完整地披露出来,我怀着赤诚之心向你敞开了心扉”。[3]133-134元小说以暴露自身生产过程的形式,表明小说就是小说,现实就是现实,二者之间存有不可逾越的差距。元叙事的运用为艺术和生活的差距的主题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2 变异乳房的戏仿

“文学作品从来都不是一种纯粹的独创。……任何话语总已经是种种引述的混杂物。”[1]249《乳房》中有庞大的互文网,有卡夫卡、果戈理、斯威夫特、莎士比亚和里尔克等等。整个情节都和过去的文学史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正如艾柯在《玫瑰的名字》中的叙述:“书本常常引述书本:似乎它们之间自己在说话一样”[4]78故事之间也互为映照,显示文本意义的积聚所在。戏仿是“保持批判距离的重复行为,使得作品能以反讽语气显示寓于相似性正中心的差异”[5]36。小说中,凯普什教授的变异缘由一直是个盲点,为给出合理的解释,他本人在现实与想象之间穿梭寻找,格列弗的巨大乳房(斯威夫特)、克瓦廖夫的人形鼻(果戈理)、格里高尔的甲虫状变身(卡夫卡)和罗丹的远古阿波罗裸躯残雕(里尔克)都与异形的乳房形成千丝万缕的联系。历史的文本武装起乳房的各种意象。

凯普什教授与克瓦廖夫的共同之处在于叙述者努力理解个人的命运以及对异形的种种猜想。克瓦廖夫丢了鼻子后,开始是不相信所发生的事,认为这仅是一场梦、一个幻觉,是喝醉后的臆想。并找出种种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异形。《乳房》将克瓦廖夫的臆想更深地推进了一步:对异形为乳房原因的更深度的臆测和反驳。另外,凯普什教授的乳房和克瓦廖夫的鼻子一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两者都深为自己的异形羞愧不已。

格列佛虽然身体没有变形,但其环境一直在变,身体和思想也随之发生变化。在《格列佛游记》第二部,巨人国的居民比格列佛要高出十二倍,格列佛被当作怪物和宠物玩耍,他的头曾一度被农夫的孩子视为女性的乳头,而他本人更为农夫妻子的巨大乳房所震慑。《乳房》中,凯普什对乳房的叙述与巨人国女人乳房惊人的相似(巨人国女人的乳房有6英尺长,正是凯普什教授变形前的高度;凯普什教授变形后乳头有5英寸,而巨人国女人的有格列佛半个头大)但凯普什教授最终抛弃了格列佛惴惴不安的情绪,《乳房》的结尾,罗斯超越了历史的文本,追求自我主体性。这里是自我实现的时代里的幸运之地,而我是大卫·艾伦·凯普什,是一只乳房,我要按我自己的想法活着!”[3]129-130

凯普什教授像销售员格里高尔一样,解释他的变形并不是一场梦。但格里高尔没有思考他为何发生变形,只是屈从于命运的安排;而且格里高尔无法用语言表述,完全被割断了与世界的联系。其中,《变形记》中格里高尔在母亲和妹妹将屋中柜子搬走时,这只“甲虫”用身体保护藏在他身下的穿皮大衣女士的像,不允许任何人搬走它,也许也暗示了格里高尔单身生活的性欲要求,而《乳房》中凯普什教授更直白露骨地道出自己的性享受。

奥地利诗人里尔克从罗丹的雕像获得灵感创作的十四行诗《远古的阿波罗裸躯残雕》由凯普什教授习惯在结束演讲时欢送学生而引出,继而模糊了现代诗歌和流行文化的界限。“他(凯普什)现在就是一个明星,正将这篇伟大的诗歌带给大家。”[3]131而他在当教授时从未如此做过。对于诗中结尾“你必须改变你的生活”[3]135也正是凯普什教授希望向读者传达的:正由于身体的改变,他已从思想上改变,并重新塑造自己的主体性。同时也是对小说接受者提出的规劝。[6]里尔克诗为罗斯的创作意图画上了点睛之笔:在这个充斥着色彩斑斓的流行元素的世界,文学能否像凯普什教授般真正改变人类的生活。

读者从这些代表性的话语中感受到罗斯戏仿中仍彰显的主体性意识以及现实与艺术的矛盾。在重复并进一步确定历史上关于异形文本的同时,“我们的名字都是以K 开头的”[3]109又谈到自己对历史文本的超越。“可我实现了飞跃。完成了升华。我将书本上的词语变化为现实。我是个超越卡夫卡的卡夫卡。”[3]125-126又“好像故事可以无穷地衍生下去,每一个岔路都孕育着新的叙事基因,表现出对无限可能性的追求。”[7]199异形不仅代表了一种撕心裂肺的改变(如身体的变形和潜意识的性欲等),也体现了作者保持自我主体性的意识(如自我意识和个人记忆等)。

《乳房》的叙事中还突显出文学和现实的界限模糊,克林格医生对凯普是教授的研究又诞生了另一部作品“《大卫·艾伦·凯普什的历史》”[3]109,“可是这些故事被人们反复陈述一再解释以至于最终变得像那些最为保守的美国高校教师们嘴里爱嚼的文学坚果一般索然无味。”[3]110,自我的文本化,使凯普什的变形超越了历史的界限,进一步展现了罗斯对主体性思考的前卫意识。

3 时空向度下的叙事意识

3.1时间下的自我主体性

“不论一位非人格化的小说家是隐藏在叙述者后面,还是观察者后面,就像《尤利西斯》或者《我弥留之际》那样的多重角度,还是像《青春期》或康普顿——伯内特的《父母与孩子》那样的客观表面性,作者的声音从未真正沉默。”[8]63“乳房”不仅代表“我”为人类外形的消失,而且折射出自己性别界限的模糊。如此变异下如何保持自我的主体性。小说关于凯普什如何变成乳房作者笔墨并不太多,而以相当大的篇幅介绍凯普什和医生关于异形的争论,即通过乳房如何创造出一个矛盾体:接受自我异形的女性乳房体和重新确定现实中的自我。全文以五个小标题来反映叙述者思想的变化:它怪异地开始了——我是一只乳房——乳房……宇宙。柔软的宇宙——你就是只乳房,一只变异的乳房——我是一只乳房,我要按自己的想法活着……

小说按照变异开始——变异为乳房——“他者”视域的乳房——“乳房”的自我认知的情节逻辑,接受者“听到”一个完整的自我展现,尽管变异为女人的乳房,无论别人眼中的“我”为何“物”,“我”都要保持自我。以此作者的思路立场可窥见一斑。标题的干预性引入不仅不会造成自白式陈述的突兀,还会让作者的叙述意图一目了然。“文学必须以语言符号呈现人类在现代性变革之中的时空体验……其中时间不是线性的绵延,空间也不是方位的拓展,而是一种与人的生命状态、精神体验、文化历史 甚至宗教观念紧密相关的复杂织体”。[9]

3.2空间下的自我意识

凯普什发生痛苦的异形后,就住在雷诺克斯山医院的意见单人病房里,情节基本都在这个密闭空间中发生和发展,读者也在不知不觉中体会出叙述者所承受的压抑。通过“我”的讲述“我也许是处在全天候的监控之中,这样的推断是说得过去,即使在我身边没有一组医疗队员(也许我正置身于一个阶梯型的病房呢?),他们也可以通过闭路电视来监视我。”[3]30“我知道他们在研究我、观察我,就像人们在一艘玻璃底的轮船上观察着海豚或鲸鱼的私生活。”[3]36“我”时时刻刻都活在恐惧之中,在最为放纵的性欲享受面前,对克莱尔的服务也追问“有没有摄像头”[3]51“空间不再是一个中性的、先验的、仅与时间对立的物理学概念。相反,它是一种社会产物,体现了各种社会关系”。[9]82“《乳房》中病房空间的密闭性与通过监控实现行为对外界的敞开性形成了对人精神上的侵犯与队对行动的压迫与束缚。”[10]聆听偶像奥利维尔表现莎士比亚戏剧的声音,成为“我”摆脱自我意识和语言污染的文学体验。“我”对奥利维尔的模仿象征凯普什教授禁闭中的自我超脱,但表面上看似简单的文学慰藉,“可接着我马上意识到别人正在监视我——那已是午夜时分,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为什么电视镜头会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某个时间段关闭”[3]124,于是,我结束了模仿。社会对自我意识的威胁仿佛处处存在。这些压力与我个人危机、对舆论影响的恐惧以及母亲的威胁遥相呼应,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我的两次危机(变异为乳房身心的巨大痛苦以及舍恩布伦拜访带来的信仰危机即拒绝承认自己已变形为一只乳房),对必然舆论影响的恐惧:电视上的实况转播;画廊陈列的手淫,成为别人笑话、荒诞故事和无稽之谈等等;而凯普什自叙中又强调“母亲时刻感受的威胁:她必须从阵亡将士纪念日的周末到赎罪日都忍受着恐惧。”[3]44-45。归根究底,这种不安全感是母亲留给我的。“我的母亲带给我的恐惧”[3]45,“我”时刻感受到的威胁与母亲留下的威胁。通过罗斯的叙事空间处理,展现了犹太民族灵魂上无法洗脱的不安全感。

自由的读者与空间紧闭的“我”形成鲜明的对比,来强调“我”的痛苦之深。“你也许会说,这样的境遇使我变得如此小气,如此‘内向’;那么好,我自由的朋友,告诉我对这种境遇你又了解多少?”[3]32同时,凯普什要逃离密闭的空间,小说的结尾他向读者表明了自己在做演讲,重新获得男性特享的公共的、支配性的空间。

《乳房》中,作者以内聚焦方式既说明进行的叙述是真实的故事又强调其异变成乳房的生活体验是想象的产物。“小说艺术的诀窍在于能够在说自己的时候仿佛是在说另外一个人,又能在说他人的时候仿佛我们进入了他人的躯体。”[11]66无论从作者的叙事还是读者的阅读角度,处处都彰显出小说创作的矛盾性。而罗斯运用话语干预、戏仿和时空处理等叙述手段展现了一系列的主题思想:对犹太传统的思考和反叛、生活和艺术的矛盾、人的主体性和文学的本质等等,激发起读者的阅读思考。正如帕慕克所言,“小说价值的真正尺度必定在于它具备激发读者感觉生活确实如此的力量。”[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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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陈晓润)

OntheNarratologicalStrategyandThematicMeaningofPhilipRoth’sTheBreast

JIANG Ying

(NanjingInstituteofIndustryandTechnology,Nanjing210023,China)

This paper,from such narrative perspectives as discourse intervention,parody and space-time processing,discusses how Philip Roth’s The Breast shows his thinking about Jewish tradition and his rebellion against it,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life and art,human subjectivity and literary essence,which has a far-reaching impact of the narrative strategy on readers.

breast;discourse intervention;parody;space and time

2013-12-09

江苏省教育厅2012年度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叙事视阈下的菲利普·罗斯研究”(编号:2012SJD750033)

江颖(1976-),女,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讲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I712.074

A

1671-4644(2014)01-00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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