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于中国思想格局
——张东荪对“以西释中”的回应

2015-01-30 06:27李承贵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5年5期
关键词:文法西学学说

李承贵

(南京大学哲学系,江苏南京210023)

忠于中国思想格局
——张东荪对“以西释中”的回应

李承贵

(南京大学哲学系,江苏南京210023)

张东荪对于以西学解释中学的学术行为做了独特且深有启发的探讨,他认为以西学解释中学必须照顾到中学的特殊性,不能随意将西学套在中学身上而进行不负责任的解释;如果想避免以西学解释中学的行为陷于常识性错误,最实用的办法就是对中学有非常完整、准确的了解;顺利而有效吸收西学的办法,就是从中国传统中寻找类似的思想文化因素,以扫除心理上障碍。张东荪的这些卓见对于今天的中西哲学的比较研究、中西文化的融合实践都具有启示性意义。

中国思想格局;张东荪;以西释中;以中释中

张东荪(1886~1973,浙江杭州人)时代的国人正沉醉于“以西释中”的喜悦中,并没出现带有敌意和具有贬义的“以西释中”这个词,但张东荪的独特之处,就是他作为一名西学的崇尚者,能够冷静地思考当时用西方学说解释中国传统思想的浪潮,并能提出至今仍闪耀着智慧光芒且具积极意义的主张。本文即对其提出的对于“以西释中”具有回应意义的认知、理解中国传统思想的原则与方法展开讨论,希望这种讨论对当今纠结于“以西释中”与“以中释西”之间的学界有所觉悟。

一、“西学”不能随意穿在“中学”身上

从张东荪的学术倾向与思想旨趣看,他或可归为西学主义者和科学主义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主张简单地将西方哲学或思想移到中国哲学或思想身上,然后进行盲目的比较与评论。在张东荪看来,理解中国传统思想自然可用一切可用的学说、理论或方法作为坐标或参照,但任何学说、理论与方法必须与中国传统思想存在相契性。比如,中国语言文字当然可以与西方语言文字进行比较,但这种比较是有条件和限度的。张东荪说:“中国人研究中国文法自《马氏文通》以来不可算不多。然而他们总是以外国文法来比拟附会。他们惟恐外国文法的格式为中国所无。总想用外国文法的结构来解释中国文法。使中国文法亦穿了一套西服。我以为这种工作在中小学教授上是有用的。因为可使学生得一些普泛的文法概念。但在研究中国言语文字的特征上却是有害的。因为用了一个外国文法通例而硬把中国言语文字亦嵌入其中,必致埋没中国言语文字的特征。”[1](p184)就是说,西方文法当然有其价值与合理性,但若是因为崇拜西方文法而强行以其解释中国文法,就会泯灭中国文法的特征,并伤害到中国文法,因而张东荪反对将西方文法简单地用于研究中国言语文字。也就是说,用西方文法理解、研究中国言语文字的特征存在不相应性。

由于西方思想相对中国思想而言,不仅有其特点,而且似乎代表着先进方向,所以有些人自然而然地认为西方思想作为解释中国思想的参照系是不言而喻的。但张东荪指出,即便西方思想这套服装很潮、很美,质料也很好,但要是穿在身材不相称的人身上,不仅不会产生美感,甚至可能“丑态百出”,因此,西方思想虽然很有特点,甚至很进步,但这也不能成为随意解释中国传统思想的优势。他说:“如果我们认为中国人在他的特有的思想历程上以为无下定义的必要,则可说在中国思想上没有定义便不算一件奇怪的事。并且亦不能因此便谓中国思想幼稚不如西方进步。因为定义本是西方逻辑上的事,与其全部逻辑原理以及思想格局相关,而不可单独提了出来。关于此点我曾在他处详细论过,现在不必重述。倘使承认此说,则孔子对于仁不下定义与不解释仁之本质乃正是表示孔子代表中国思想的地方。”[2](p141)就是说,中国传统思想虽然疏于对概念的定义,但这不能成为用西方思想解释甚至改变中国思想的理由,因为不对概念下定义正是中国思想的特点和优点。张东荪这里所强调的是,即便是先进的思想学说,若要将其作为解释另一种思想学说的参照,并不存在优先性与合法性,而且必须尊重被认知和解释的思想文化的特殊性。因此,对孔子“仁”概念的理解,用定义的方式并不是最佳选项,因为这不符合中国思想的基型,中国思想的基型就是没有定义。而这种主张也是张岱年先生所赞同的,他说:“中国古代哲学有自己的特殊性,忽视中国哲学的特殊性,硬把西方哲学的模式套在中国哲人的头上,是不对的。但是过分夸大了中国哲学的特殊性,以至抹煞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的一般性,也是不对的。”[3](p68)这种主张的意义显然不仅在于对解释行为设计了规则,而且在于体现了对思想或学说生命的尊重。

二、“以中释中”才能焕发“以西释中”的青春

如上所言,理解中国传统思想不能随意应用西方学说,就是因为西方学说单方面解释不仅不能穷尽中国传统哲学之意蕴,而且可能误读中国传统思想。那么,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吗?张东荪的答案是肯定的。这个办法就是回到中国传统思想的格局中去,将“以西释中”和“以中释中”结合起来。张东荪说:“我们要了解孔子,要了解他说的仁,亦决不当以定义之方式去求之。如不明此理而强去替孔子下一个‘仁’字的定义,这便是把中国思想的格局打破了。打破中国思想的基型在今天的中国本不是不应该的,因为西方文化已大量移入进来了。但其中却有问题。就是我们今天超越了中国思想格局用以了解中国固有文化则可;若谓中国古代思想本来就是那样大大不可。换言之,以我们今天的思想格式来对于古代思想而求有所了解,这乃是解释工作。倘若以古代思想硬嵌入在我们的格式中,这便是削足适履。二者分别甚大。可惜现代学者很少能彻底明白这个道理。”[2](p141)就是说,认识与理解孔子的“仁”的思想,不能以定义的方式去进行,因为孔子没有给“仁”定义,所以必须按照孔子说“仁”的方式去理解。但张东荪也认识到西方思想或学说潮水般涌进之后,中国思想的基型必然是会被打破的,因此,张东荪对以西方思想或学说解释中国传统思想的方式进行了分解:超越中国思想格局理解中国古代思想不是不可以,但不能认为中国古代思想就是如此,因为它完全是西方思想的模式了。而如果将古代思想强行嵌入新的理解格式中,这便是削足适履,就是对中国传统思想产生错误的判断。可见,张东荪并不是一味反对西方思想成为认知、理解中国传统哲学的坐标,而是提示人们以西方思想认知、理解中国传统思想可能遭遇的两种需要注意的情形。

既然西方思想不能简单地成为认知、理解是中国思想的参照,就算西方思想先进也必须考虑和尊重被理解的中国传统思想。那么,怎样理解中国传统思想呢?张东荪认为应该回到中国思想自己的方式。回到中国传统思想格局也意味着“以西释中”的同时配以“以中释中”,即通过“以中释中”弥补“以西释中”的不足。比如,对孟子性善论的理解,就必须对其提出的背景进行分析,这种背景包括相近学说与文化基础。张东荪说:“孟子以前,大概已早有了性善论的根基。陈沣主张孔子所谓‘性相近’就是暗含性善,其言未尝无据。中庸上‘继之者善也’,亦何尝不是在性上提出善来。可见儒家初期的性善论,显然是与当时文化上有一个注重人格的转机相呼应,即二者有相表里的关系。”[4](p106)根据这样的原则,如要理解孔子“仁”概念的涵义,同样必须回到涉及孔子言论及思想的经典中去寻找。张东荪说:“所以倘使承认这个不同,则我们便在孔子对于仁不下定义一点上,更能了解孔子,更能了解他的仁是什么。本来古书如严格考证起来,问题是太多。《论语》一书差不多以‘仁’字为中心思想,但在他处(如《易经》及《礼记》等)则又不尽然。如果以为孔子的思想限于《论语》,这是很不妥的。所以我们必须把孔子在《论语》上所表示的思想与在其他处所表现的,以及在孔子以前的思想系统作一个通盘计算,以明其中的异同方可。所谓异同是从大同中见其小异,亦是由小异以窥大同。倘使专从其破绽处着眼,则必只见有割裂。汉儒因专事训诂而把大义割裂了;近人因专事考证,亦同样把义理的条贯抹煞了。”[2](pp141,142)这里张东荪细述了回到孔子提出“仁”的历史文化背景中内容与问题。就是说,回到传统自身仍然是有许多文献、语言、思想上的问题要解决,而正因为这样,才不至于西学的解释而使“仁”丧失其本有之义。张东荪说:“总而言之,中国思想是把宇宙、社会、道德等各方面会合在一起来讲,而形成一个各部分互相紧密衔接的统系(closedsystem)。决不能单独抽出其一点来讲。倘不明此理,而以其中某某点拿来与西方思想比较其相同处,则必定有误解。因为抽出来的便会失了其原义。”[1](p118)因而对“以西释中”而言,却找到了学术上的好伙伴,可以帮助自己避免常识性错误,而使积极意义得以充分发挥。近些年来,“以西释中”学术实践遭到了广泛批评,甚至被某些学者当成中国传统哲学、中国传统思想文化遭受伤害的罪魁祸首,虽然这种问责与事实并不完全相符,但“以西释中”的负面效果却是客观存在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强调“以中释中”对于“以西释中”的意义兴许是及时的。

三、类似文化因素是“西学”进驻东土的神奇推手

张东荪认为,若要在比较研究中引进西方思想观念或学说,当然是可以的,但必须在中国传统思想中寻找相似的基础。具体而言,就是在中国传统思想中找类似的哲学或文化因素,而要做到这点,首要前提是必须对中国思想文化与西方思想文化都有所了解,对中国哲学和西方哲学都要有研究。张东荪说:“因此,我对于以往吸收西方文化的态度很引为有些遗憾。就是不从配合方面着眼,而专从冲突方面着眼。因为把两种文化视为绝对相冲突的东西。所以,遂对于固有文化认为是进步的障碍,应得加以屏弃。于是一时时髦的学者,都以能咒骂固有文化为得意鸣高。其实这是一个大错误。我在十余年前有一天和熊十力先生谈及中西哲学之异同,我说凡能澈底了解西洋哲学的,同时亦能了解中国哲学。现在一班学哲学的人不能了解中国哲学,并不是由于他们学习了西洋哲学,乃是因为虽学习了西洋哲学,而仍未澈底了解。中国现代一班读书人对于西方文化,亦是如此。例如高唱打倒孔家店的吴某,对于外来文化即一无所知。胡适先生当时为之附和,到了今天似亦应有所懊悔了。今天的纷乱,这一班作文化沟通与接触的工作的人们,实在不能不负责任。”[4](pp184,185)就是说,根据已有的吸收西方思想文化的经验,之所以出现将中国固有的哲学和文化视为障碍,就是因为对中国思想文化不了解,就是因为对西方思想文化也不了解,从而用对立的态度处理它们的关系。因此,张东荪主张在吸收西方哲学和文化时中国思想文化应加以“配合”,而所谓“配合”,就是对中国思想文化与西方思想文化都必须了解,否则就无法找到“配合”关节点。不能找到“配合”关节点,非但不能引进西方思想文化,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也将被糟踏。那么,如果要吸收西方思想文化,中国思想文化应该怎样“配合”呢?

张东荪以“人格”观念为例进行了说明。他说:“我在上文曾提文化之沟通与混合,必须先其本来就有相接近点方可开始导入,这个道理亦可用于此处。即中国如果要把西方的人格观念迎接进来,要想建立民主主义的生活(民主主义是一个整个的文化,不仅是一个政治制度而已,请详后章),则必须先把儒家的人格思想昌明起来,认真实现。因为这一点是和西方的人格观念有比较上相接近之处。两个文化的接轨,必由于其中相类似处,乃是因为人们习惯称为第二天性。新的样子太违反旧日习惯,遂不能接受,于是必先由与向来习惯不太相反的地方进来。尤其是在观念与思想方面,更是必须如此。”[4](p94)就是说,相对于西方人格观念,儒家人格思想与之相近,所以若要吸收西方人格观念,若要建立民主主义生活,就应该将儒家人格思想发扬光大。为什么必须寻找相似观念或文化作为基础呢?张东荪认为,人的习惯是一种天性,这种天性是人接受新事物的心理基础,如果被接纳的新事物或新学说与人习惯了的事物或学说相冲突,那么这种新事物或新学说很难被接受或被拒绝,相反,如果被接纳的新事物或新学说与人习惯了的事物或学说之间存在相应性,那么这种新事物或新学说就容易被接受。因此,引进西方思想观念或学说应努力在中国思想中寻找相应的观念或学说。根据这样的原则,如果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欠缺的,就需要补课,以构建中国思想文化与西方思想文化贯通的基础。张东荪说:“虽关于个人内心的修养方面特别发达,对于公共制度方面则付之缺如。所以,今后我们的问题决不是什么全盘西化,亦决不是什么中学为体,西学为用。须知关于公共制度方面的,例如宪法与选举法等,这显然是中国本来所没有的。对于中国向来所无的而设法补充上去,这件事并不甚难,似乎无须要‘全盘西化’的极端办法,亦不必须‘中学为体’来做解释。不过我亦承认虽只是补充空隙,然而却亦必须配合得上,使形成一个整体,不起内部的冲突。”[4](p184)就是说,接纳新学说、新思想、新文化,必须在自身的思想文化系统中建立起基础,有了与被吸收思想文化相似的内部基础,才谈得上“配合”,有了思想文化上的“配合”,才能消除接受者的心理障碍,才能消除彼此的冲突与动荡,使中西思想文化顺利结合。事实上,张东荪这个主张同样得到了同时代学者的呼应:“我说这些话,当然不是要排斥西方科学,因为这无可争辩的事实,同时证明中国文化亦无力排斥西方科学。无力排斥,即表示其自身有某一种缺点,而有所需求于科学,既然排斥不了,便只好痛自反省一番,坦然接受。现在的问题,是在我们甘愿中国文化被破坏分解后,再来被动的接受。或我们还能从中国文化精神中,引发出自动自主的精神来接受。如果能够,则中国文化精神均可继续下去,已被破坏分解的东西,仍可恢复。如果不能,照我的看法,不仅中国文化精神要被毁灭,而且中国人对西方科学之接受,亦永不能成功。”[5](p95)

四、中学西学的对唱仍将理性地持续上演

总之,张东荪虽然偏爱西学,但对于“以西释中”理解中国传统思想的方式或实践所提出的主张,无疑是有前瞻性的。他提倡、支持并实践中西思想文化的会通与交流,他认为西方思想和哲学先进于中国传统思想和哲学,他主张通过“以西释中”推动中国传统思想和哲学的现代转型。但是,他认为中国传统思想和哲学具有西方思想和哲学所不具备的特点和优点。因此,他主张必须考虑到中西思想和哲学的差异,必须注意“以西释中”对中国传统思想和哲学可能造成的伤害,这样才能使“以西释中”的积极价值得以实现,才能有助于中国传统思想和哲学的进步。愚以为,张东荪关于以西学认知、理解中国传统思想和哲学所提出的主张,仍可做如下积极性引伸:其一,思想学说的先进性不能成为思想文化殖民的借口,必须考虑每种思想学说的多元性与权利。张东荪承认西学的先进,但西学无论如何先进,若是作为一种认知、理解另一种思想学说的方法或坐标,那么,它也必须考虑被理解思想学说的特殊性,必须以尊重被理解思想学说的权利为前提。就是说,解释不能成为强盗行为,而应遵守解释学的人文规则。即便是先进的思想学说,也不能对被理解的思想学说为所欲为,肆意曲解乃至破坏被解释思想学说的传统,以达到思想文化上殖民目的,这是张东荪所反对的,也是今天的中西文化比较研究中所要警惕的。其二,吸收先进的思想学说,应该在自身传统寻找相应的思想文化基础。张东荪强调,中国如要顺利地、有成效地吸收西方思想和哲学,就必须在自身的思想传统中寻找相应的观念或文化因素,这样就可以“理应外合”,使西方思想和哲学顺利地进入。张东荪这个主张具有丰富且深刻的蕴意。既然要寻找与西学相配的思想文化因素,那么这就意味着寻找者必须对中西思想和哲学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从而避免发生常识性错误。寻找类似的思想文化因素是为了让人们接受新思想、新学说具备一种“先天”心理,从而消除吸收西方思想和哲学可能发生的心理障碍,这就对不同思想文化的交流与融和提出了心理上的课题。既然是通过在传统自身寻找相应的思想文化因素,那么,一旦传统中缺乏相应的思想文化因素怎么办?按照张东荪的理念,就必须创造相应的思想文化因素,以作为迎接新哲学、新思想的基础,这就意味着对思想文化传统肩有改造或创造的任务。第三,认知、理解、实践是一种文化性创造,是内外结合的思想创造活动。张东荪极力主张,用西方思想和哲学认知、理解中国传统思想和哲学如要获得真正的成功,就必须先有对被解释对象的自我解释。就是说,以西学解释中国传统思想和哲学必须建立在中国学问的自我解释基础上。比如,解释孔子的“仁”,先要有在中国传统系统内、在儒家思想系统内、在孔子思想系统内的解释,再开始西学的解释,这样,西学的解释就不至于犯常识性错误而谬以千里,而“仁”在自身文化系统中的涵义与在西学解释下的涵义也就可以“水陆两清”。就好比打仗,对我军了如指掌是不够的,还要对敌军了如指掌,只有做到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才能获得对被解释对象更准确、更客观、更有创造性的理解。

[1]张东荪.知识与文化[M].长沙:岳麓书社,2011.

[2]张东荪.思想与社会[M].长沙:岳麓书社,2010.

[3]张岱年全集第五卷[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6.

[4]张东荪.理性与民主[M].长沙:岳麓书社,2010年.

[5]唐君毅.中国人文精神之发展[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责任编辑:郭美星

B261

A

1008-4479(2015)05-0041-05

2015-04-07

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20世纪中国传统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西方哲学关系的历史考察”(13AZD021)阶段性成果;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招标课题“中国经典诠释传统的理论化与现代化研究”(14ZDB006)子课题“诠释学意识的兴起和中国诠释学研究历程”阶段性成果。

李承贵,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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