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艺术与士人审美情操的碰撞

2017-01-24 14:03陈晓光
中国民族博览 2017年7期
关键词:琴曲情操士人

陈晓光

(沈阳音乐学院继续教育学院,辽宁 沈阳 110168)

古琴艺术与士人审美情操的碰撞

陈晓光

(沈阳音乐学院继续教育学院,辽宁 沈阳 110168)

古琴是我国传统音乐当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乐器,并且历经时代变化,古琴逐渐被赋予了深厚的文化韵味,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审美符号。古琴也一直被古代士人所推崇,由此古琴艺术与士人审美情操碰撞出震撼人心的火花。而古琴艺术如何与士阶层发生审美情操的碰撞,本文从我国古琴与士阶层出发展开深入的分析。

古琴;士人;审美;情操

引言

古代士阶层在抒发情感时往往会借助酒、乐器助兴,在以乐器助兴抒情中,笛、琴、琵琶等比较常见。情与乐器的相互结合,二者之间产生的审美也足以撼动人心[1]。而当士人与古琴相互融合时,士人提升自我修养也达到自娱自乐的效果,抚琴则成为一种雅兴,古琴此时则承载着士人的情感,其内涵得以升华,由此古琴艺术与士人审美情操也发生碰撞[2]。就此,本文以古琴艺术与“士”及其审美情操为切入点,深入分析二者相连接、碰撞、融合的审美艺术。

一、何谓“士”

自西周开始,“士”在等级制度中位于贵族以下,士人能够接受教育,学习的内容为礼、乐、射、御、书、数。而后随着社会发展与国家更替,春秋战国时期“士”得到更大的发展舞台,该时期“养士”风气盛行,士阶层由此也非常活跃并且得以兴起。严格而言,“士”的成分是非常复杂的,士人可以分属不同的阶级[3]。但毫无疑问,在我国古代社会,士阶层的身份地位是不容置疑的,其掌握着古代社会发展中的政治、文化甚至经济资源,因而也位于农、工、商阶层之上。换个角度来看,“士”也可以理解为知识分子,或者读书人,具体可认为是下级军官、士大夫、卿大夫等,因此实际上有一德一艺之人均可称为“士”,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庶民则可以通过各种方法和途径跻身于士阶层。

“士”所具备的特点也是极为鲜明的,在行为准则方面士人以治学和修养提升为己任,并且大多具有高远的理想及抱负,以出仕为官为目标,当然也有在乱世之中以“隐”保持自我等待时机出仕的士人[4]。在以上自成一格的氛围下,自然而然形成了他们自己独特的审美,因此在生活当中,士人也常常饮酒作乐、抚琴吟唱,体现士人对艺术、美的追求,也以此方式抒情和表达对治学、治国的见解。

二、古琴与士阶层

古琴的产生与商时期及其以后的巫术、祭祀密切关联,直至春秋战国乐官、乐教的发展,古琴在古代士族当中受到青睐,成为士人提升自我修养、表达自我抱负和传递治国主张的重要工具。由此,“乐谏”产生并且意义和价值重大。在古代社会以及在士阶层,以古琴作为上谏等道具则成为了一种独特和典型的方式。

就古琴本身而言,涉及到的琴器、琴曲等均属于古琴艺术,并且在其产生和发展的过程中就已经融合我国古代社会士人中的风格以及审美情趣,自“七弦琴”到“古琴”,每个时代士人审美情操均有融入,二者碰撞出的火花也不曾消散。古琴在士人心中的地位非常高,但并不过分追求弹奏、音韵等方面是否高妙,只要与士人修身、情志表达相符即可[5]。

值得重视的是,古琴承载的士人诗歌、音乐等艺术上的追求。如此,在岁月沉淀与历史发展中,古琴被予以的含义、文化象征等也有了深厚的积淀。因此,古琴艺术在中国文化的人文价值里不止是一种音乐艺术,更是文人生命境界的表征[6]。

三、士人审美情操如何与古琴艺术碰撞

依据各相关文献资料及史料,我国古代士人所属阶层以及行为准则等方面特征鲜明,其中无论是在生活当中,还是在治国治学方面,均与古琴艺术存在一定的联系,并且古琴艺术与士人审美情操发生的碰撞是非常惊人的,尤其对后世美学的相关研究具有极高的价值。而其二者如何实现碰撞,以下进行了详细的探讨。

(一)以琴曲传达士人出仕的审美情操

1.积极的出仕情操与古琴曲融合

通过上述对士阶层和古琴的简要论述,古琴艺术与士人审美情操的碰撞必定与琴曲、琴器关联。其中,以琴曲传达士人的理想审美是极为突出的碰撞,这一体现在春秋战国时期十分显著,直至东汉、魏晋、唐等各朝代,古琴艺术与士人审美情操融合都不曾断过。士人在儒家思想的影响下,大多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目标,其抱负及理想不言而喻,并且多以积极、美好和出仕的心态为主。因此,士人以琴曲传达理想时则同样以积极、出仕的心态抚琴而歌。例如,孔子向师襄《文王操》,这首琴曲表现“有所穆然深思”“有所怡然高望而远志”的精神,因而也被奉为儒家经典琴曲,被孔子推崇。

2.现实环境下的出仕不得志与古琴曲碰撞

而当士人的志向面临着现实以及外在环境的压迫等,即使人生伴随着痛苦与不得志,也始终不改初心不失志。针对这种情况,古琴曲当中《获麟操》等可充分表达这一情感与境遇。以《获麟操》古琴曲为例,这首曲子非常老,其内容主要是依据《左传》中的故事谱曲,主要讲述的是在鲁哀公时期,有人捕获一只麟,麟也受了伤,孔子看到觉得非常悲伤,因为麟象征祥瑞,但是这一祥瑞之物被伤害,因而感到悲伤。这一场景也让孔子想到了自己不得志境况,此曲因此而来。

3.忧国忧民情怀的古琴曲表达

在士人出仕的审美情操当中,还有一种则是以忧国忧民的情感为主。士人作为古代社会的文化传承者和缔造者,在受教育拥有文化知识过程中,士人的品行、处世等也均在其中形成。可以说士人也受到社会的馈赠,因此士人逢乱世或者国家治理存在问题时,大多士人的忧患意识、忧国忧民的情怀也凸显出来,相应的古琴曲如《南风操》《潇湘水云》等,伴随诗歌、文章应运而生,其琴曲与情怀发生碰撞带来的精神冲击力巨大。

4.出仕下的“隐士”审美及古琴发声

基于儒家思想经典,士人必定是带着出仕的信念、倾向处世,即使士人的行为、经历等各有不同,但仍然体现的是积极出仕的状态。例数我国古代众多有名的“隐士”,如诸葛亮、竹林七贤、陶渊明等,他们均属于隐士,但纵观他们的事迹、诗文等,都足以证明这些隐士实际上骨子里多以出仕为主要方向。

以陶渊明为例,其归隐田园,除了菊花、酒之外,陶渊明最爱的就是“无弦琴”,这张琴没有任何装饰,没有琴弦,没有指示音阶,实际上也可认为是木板或者木箱。在归隐时,陶渊明常抚琴,抚的是《幽兰》。而《幽兰》古琴曲的由来,依据《南齐书·乐志》、汉蔡邕《琴操》等记载,内容与孔子也有极大的关联。即孔子周游列国期间,未得到重用因而归乡途中见兰花发于幽谷与野草杂处,发出感叹表达怀才不遇之情。《幽兰》包含了忧愤、清高等情感内涵,更多体现的是一种不为人知的深深的落寞。这一情感的体现,也反面证明了陶渊明意识当中还是以出仕为理想,以古琴为依靠和寄托的情形。

综合以上分析,以及纵观我国古代社会文化主流,士人的审美情操与出仕密切关联,同时与古琴艺术相融合、碰撞。

(二)以琴结友中的士人审美情感体现

士人除了出仕的理想信念之外,在生活当中其他带着审美或美学的情感、情操寄托也会与古琴艺术相融合、碰撞。古代士人虽然对古琴技艺的要求不高,但是其中也存在技艺高超的士人,琴既在士人心中占据很高的地位,在实际生活中也是不可缺少的伴侣。最为常见的是,士人以琴会友、以琴结友,追求古琴艺术魅力,也彰显士人的审美、情感。

过去古代以琴结友的故事及其碰撞出的古琴艺术非常多,如《高山流水》这一古琴曲,其主要展现伯牙子期二人之间的友谊,并且这首琴曲更为突出的是二人为知音的美好情感。依据记载,伯牙在山中弹琴,而子期作为樵夫能够听懂伯牙的琴音,并且在交流之间二人成为知音,子期死后伯牙摔琴不再弹奏。当然,除伯牙子期之外,西汉时期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也因琴以及诗文相知相恋,并喜结连理成为佳话。竹林七贤则更是以琴结友、以琴会友,其中嵇康、阮籍等对古琴弹奏、借琴抒情十分偏好和热爱。

以上提到的友情、知音等实际上均在审美层面、美学层面范围内,其中情感的真挚、纯粹都充分体现出士人的气质以及自成一格的特征。并且,当古琴艺术与士人审美情感碰撞时,产生的能量经过时间的沉淀,更是如美酒一般具备更高的价值。

四、结束语

综上所述,古琴是我国传统音乐中极具典型、审美以及情感的乐器,其被赋予的文化生根发芽至今也未曾断过,而这也得益于古代士阶层的传承。在传承过程中,最为突出的方法则是在古琴艺术当中融合士人的审美情操,其中既有士人积极出仕的各种情感,也有生活中友人之间情谊融入,由此古琴艺术与士人审美情操的碰撞已经远远超出了音乐文化本身,成为一种融合文学、史学、哲学等文化的一种综合文化,成为一种震颤人心的心灵文化。而二者碰撞过程中,形成的一种新的审美、美学则是后世应当继续研究和继承的重要内容。

[1]王瑞.论古琴在先秦士人精神生活中的意义[D].西安音乐学院,2015.

[2]江雅心.古琴艺术与中国士人审美情操研究[D].四川师范大学,2012.

[3]仵埂,孙武军.古琴:士子独立人格与自由精神之象征[J].交响(西安音乐学院学报),2015(3):34-40.

[4]陈进国.古琴与修行——以宋代白玉蟾的诗文为例[J].文化遗产,2016(2):55-67.

[5]邓婷.唐代琴意象中的古琴审美——以《全唐诗》中的古琴诗为例[J].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学报,2011(2):93-99.

[6]董晓.古琴、士与中国文化[J].许昌学院学报,2008(4):82-83.

J63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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