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阿格尔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探究

张 慧 林美卿

（山东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山东 泰安 271018）

本·阿格尔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探究

张 慧 林美卿

（山东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山东 泰安 271018）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20世纪70年代国外马克思主义思潮的一个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作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领航者，本·阿格尔在推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面对全球生态环境不断恶化的趋势，本·阿格尔在吸取了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的理论、自然学科和其他新兴学科的最新成果以及法兰克福学派的相关理论的基础上，详细论述了生态危机和异化消费理论，并找到了绿色的生态的全新模式：“破碎了期望的辩证法”与“建立稳态经济”。从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合理性出发，充分挖掘其当代价值，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来指导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践。

本·阿格尔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 生态危机 异化消费 当代价值

当今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物质文明高度发达，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不断恶化，导致了一系列生态问题——环境污染、资源浪费、能源枯竭，特别是随着工业化的不断发展，大气污染十分严重，环境危机加剧，人们的生存与发展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当今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发展过程中，大量消耗能源资源，破坏了生态平衡，使得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造成全球性生态危机。因此，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产生和快速发展不是偶然的，而是由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发展过程中经济矛盾不断加剧的产物，是必然会出现的。当前，西方许多生态马克思主义者都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本·阿格尔作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领航者之一，以其独特的视角力图从生态危机以及异化理论思想中阐释生态建设的当代价值，探讨生态问题的现实路径，以便于解决人们所面临的生态危机的困扰，实现人类的永续发展。

一、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产生的背景

本·阿格尔（Agger Ben 1952——）是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领航者之一，目前是美国德克萨斯大学的教授。他不仅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有着较为深刻的研究，而且在批判理论、女权主义和言谈理论方面也有很突出的成绩。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产生有着十分深远的社会背景，不仅与当前资本主义国家经济矛盾加剧导致的全球性生态危机联系密切，而且与苏东社会主义模式也没能避免生态环境问题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渊源，更与20世纪70年代全球绿色运动的兴起和发展有着紧密的联系。

（一）当前资本主义国家经济矛盾的不断加剧导致了全球性的生态危机

西方发达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随着社会生产力的飞速发展，经济全球化不断加快，西方国家大都实现了现代化的情况下，有了更加特殊的、更加复杂多样的表现形式。其中，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生产方式不断改进，生产不断扩大，而自然资源又十分有限，因而二者的矛盾十分突出。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生产力发展速度不断加快的情况下，其资源消耗也就越来越严重，因此，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他们凭借实力控制着世界上重要的自然资源，在发展过程中，又对全球资源进行掠夺性开发，加速了能源的消耗和浪费，最终造成严重的生态危机。一方面，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世界上的自然资源的严重消耗，造成了大量的不可再生资源的枯竭。另一方面，不断改进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使得全球性生态污染不断加剧。比如：厄尔尼诺现象、温室效应、空气污染、水污染，就连食品安全也受到了威胁，甚至威及到人们的生命安全。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是由于生态恶化，而生态恶化产生的原因是生态危机，而生态危机又是由于异化消费导致的，而异化消费的实质又是人的异化，而人的异化最终是由商品经济造成的，商品经济又是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发展的必然产物。因此，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生产方式不断扩大，然而自然资源十分有限，二者矛盾日益突出，最终导致全球生态环境恶化，进而引发全球性生态危机。

（二）苏东模式也没能解决生态问题

“苏东”是指苏联和地缘政治意义上的“东欧”，具有特殊的指征含义。苏联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它的改革、它的发展模式给世界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带来了经验，由于地缘政治原因，它首先引起了东欧各国的竞相模仿，照搬照抄苏联的发展模式。东欧各国为了加快现代化进程，不考虑各自国情实际，照搬照抄苏联模式，过度追求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却忽视了经济发展背后潜在的生态环境问题。在发展过程中，由于苏东模式的社会主义国家放弃生态理性倡导经济理性。所以，在苏东模式的社会主义制度下，社会的生产方式以及人的行为都会受到经济的冲击和影响。尽管苏东模式改变了世界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促进了各国的经济发展，但是由于采取了粗放的经济发展模式，忽视了人与生态环境关系问题，苏东各国都充分地肯定了工业现代化对社会发展的推动性作用，但是在社会发展过程中生态问题频频出现，而且愈演愈烈。“耗能过高”、“污染严重”、“效益低下”正是对苏东这一历史时期的形象描绘，在这一历史时期，尽管苏东承认了社会主义也存在十分严重的生态环境问题，但是由于他们对于自然资源的掠夺式开发和过度利用，索取大于保护再加上不够重视，使得生态危机加剧，诸如：伏尔加河、叶尼塞河受到污染，城市空中有害物质严重超标，土壤污染严重等，使得人与自然社会问题的平衡关系被打破，导致经济结构失衡，环境恶化，生态矛盾日益突出。因此，苏东模式也没有避免生态环境问题，所以，只有吸取教训，采取有效措施保护环境，从中找到有益于经济生态平稳运行的双重模式，才能有效遏止生态环境的恶化。

（三）绿色运动的兴起催生了“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产生和发展

绿色运动是指20世纪后半期全球范围内日益严重的经济危机、生态危机而引发的一场旨在关注生态问题、保护生态环境的绿色革命。在这一社会历史发展时期，科技飞速发展，生产力不断提高，生产规模不断扩大，人们对于自然资源的掠夺式开发也异常加剧，最终导致了全球生态危机，各种生态环境问题不断出现，人类的境遇遇到严重的威胁，这引起了世界各国人民的广泛关注。早在1953年，美国学者博尔丁就主张“生态革命”，1962年，美国著名生物学家蕾切尔·卡逊的《寂静的春天》一书的出版，详细描述了农药、杀虫剂等化学制品的使用对生物、环境和人类造成的破坏，从而拉开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绿色生态运动的序幕。绿色运动的实质是抗议反对人道、反对自然的资本主义制度，是为了防止生态灾难的发生、维护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因此，各个阶层的人民群众都对资本主义制度十分不满，一度对资本主义制度失去了信心，寄希望于新型的社会主义社会。

人类与自然环境是一个统一和谐的有机整体，两者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相互影响，自然环境的恶化和生态危机的加剧是绿色运动兴起的直接原因，正是绿色运动的不断发展催生了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产生。而面对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新的危机，绿色运动更是围绕西方社会各阶层群众共同关心的话题，展开了深刻的讨论，使生态环境问题成为当前影响人类社会生存发展的最重要的问题，这一问题不仅关系到社会各个领域的发展，更是直接影响到人类的命运问题，而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就是这一时期的产物。

二、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渊源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20世纪70年代西方社会主义运动中形成的一个新学派。在西方社会的运动中，它独树一帜，别具一格，匠心独运，主张将生态学与马克思主义有机结合，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来解释当今生态危机，从而为人类社会生存发展找到一条既能消除生态危机，又能实现社会主义的新道路。“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一词来源于加拿大学者本·阿格尔，他在1978年出版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概论》一书（Western Marxism：An Introduction）中第一次运用了“Ecological Marxism这个概念。此后，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开始探讨未来社会主义的发展前景，倡导建立一个绿色与和谐的、生态与经济平稳运行的社会主义社会。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渊源大致包含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论；二是自然科学和其他新兴学科的最新成果；三是关于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阿格尔与其他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相比，他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他把这三个方面的理论全部融汇贯通到自己的学说体系之中并加以运用和发展。

（一）阿格尔吸收了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的理论。马克思主义理论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它是“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思想来源，正如奥康纳指出的那样：“当今世界经济的主要轮廓几乎可以从马克思的经典文本所凸显出来的理论视域被解读出来”。[1](P2)在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生态环境问题还不是人类关注的重点。但是马克思看到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问题，“自然界，就他本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体。人靠自然界生活，这就是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不断交往的、人的身体”。[2](P45)自然界不再是外在于人的身体，而是与人类活动紧密相连、相互影响、相互制约，自然界遭到破坏必然会影响到人类生存，因此，人与自然之间应该保持一种和谐关系。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就明确指出了“社会是人与自然的完整统一体”的思想，强调要关注人类社会，关注现实世界，因为人和自然只有和谐统一，完满存在着，才能促进社会及生态环境的有机发展。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就是将生态环境问题与当前社会矛盾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生态问题产生的根本“原因”不是人对自然的支配，而是由对待自然的“特殊的社会方式”所造成的。因此，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人们对自然的过度开采和破坏，使得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马克思主义自然观的深刻内涵不仅指出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而且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产生和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指导作用。

（二）本·阿格尔在吸收了自然科学和其他新兴学科的最新成果的基础上，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生态学是研究生物与整个自然界环境问题的科学。首先，人类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关注生物与整个自然界环境之间的关系。比如，中国古代哲学中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就蕴藏了丰富的生态哲学思想，它能够指引人们如何正确处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当代生态学家奥德姆认为，生态学是研究生物个体或群体与整个自然界生态环境之间关系的学科，是研究生态系统的结构与功能的学说。由于生态学家非常注重把人类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作为一个有机整体来考量，所以，这也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兴起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撑。其次，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兴起，不仅与生态学有着深刻的联系，而且还与系统论的发展息息相关，更是与生态科学同系统科学相互交叉、相互渗透的发展趋势紧密相关。系统论的创始人贝塔朗菲认为，系统是由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诸多要素构成的具有一定结构和特定功能的有机整体，一般具有整体性、联系性、环境适应性等特征。最后，未来学的发展使得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内涵更加丰富。未来学既对威胁人类当前生存与发展的全球性进行研究，强调生态危机的全球性和广泛性。又强调利用技术手段，来改善资本主义现代化所面临的危机。于是，本·阿格尔在吸收了生态学、系统论、未来学等理论的有益成果的基础上，创造性地发展和运用了生态学马克思主义。

（三）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产生还吸收了法兰克福学派的有益成果。第一，一方面，他们将分析生态危机与批判资本主义制度有机结合。另一方面，法兰克福学派对马克思的生态思想有着独到的见解。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在继承法兰克福学派的自然观的基础上，对此进一步发展和运用。自然是一个社会历史范畴，它与人的实践活动密不可分，是由社会决定的，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变化的，是为了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因此自然具有社会历史的属性。第二，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还进一步吸收了法兰克福学派的“异化理论”。法兰克福学派在批判了资本主义对人性的压抑和异化的同时，又批判了资本主义扭曲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马尔库塞指出，因为屈从于资本主义的现实合理性，所以被异化了的自然就成为统治者的工具。因此，生态问题归根到底是资本主义的制度问题，是制度造成的环境污染。法兰克福学派十分注重自然和人的解放，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马尔库塞将自然的解放当作人的解放的手段和前提，只有当人的理性和本能以及自然环境都得到解放时，人的理性和本能才能得以充分释放，只有二者全都获得解放时，人类才有可能获得人的最终解放和全部解放。因此，立足现实，首先要寻求人的自然解放，才能进一步实现人的解放，最终实现社会的和谐统一和可持续发展。

三、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主要内容

阿格尔在吸收了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哲学思想和法兰克福学派的相关理论，以及威廉·莱易斯的生态思想的基础上，阿格尔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发展了比较系统全面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他竭力思考马克思的危机和异化劳动理论，并对此做出了自己的解释，认为异化消费是生态危机的根本原因，他全力维护用生态危机取代经济危机的观点，重新构建当前资本主义危机理论，从而形成生态学马克思主义。阿格尔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危机和异化消费理论作了进一步的论述，这些思想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在指导社会实践与变革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一）生态危机理论。阿格尔把马克思的资本主义危机理论作为研究的出发点，重新构建资本主义的危机理论，面对当前资本主义发展的新阶段所面临的新问题新挑战，阿格尔认为马克思的危机理论已经不能适应当今社会发展的需要，原有的马克思主义的危机理论的主要问题是缺乏一种需求理论，需求理论是社会变革运动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因为当前，经济危机已被生态危机所取代。新的危机同样具有双重性。挑战与机遇并存，新的危机在创造新的机遇与迎接新的挑战的同时，会推动社会发展，促进社会变革，走向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在众多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中，阿格尔在很早以前就提出了生态危机的观点，他认为资本主义不断扩大的生产方式与生态环境有限的承受能力之间存在着十分尖锐的矛盾，这一矛盾将会导致人们对资本主义“期望的破灭，”并最终引发革命。阿格尔所设想的需求理论是,“人们将从创造性的、非异化的劳动而不是从以广告为媒介的商品的无止境的消费中得到满足。”[3](P488)即人类的真正需要在于创造性劳动，“人们可以在社会有用的生产活动中，实现自己本身的基本愿望和价值。”[3](P497)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去创造劳动，创造价值，而不是为了劳动而劳动，也就是说这是一种供需和谐关系理论，坚持按需求去创造劳动才是人们真正的合理需求，使得人们在生产领域能够得到有效满足，这或许能够有效的缓解当前的生态危机。

（二）异化消费理论。阿格尔在系统地批判继承和发展了前人的理论的同时，对异化消费做了全面系统的解释。阿格尔所说的“异化消费”是指“人们为补偿自己那种单调乏味的、非创造性的且常常是报酬不足的劳动而致力于获得商品的一种现象。”[4]它表现在人们将根据消费的数量来衡量自己的幸福感，通过消费数量来衡量幸福指数，因此导致这种需求超出自然界有限的承受能力之外。当今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了能够消除经济危机，他们极力歪曲满足需要的本质，并试图通过广告传媒等手段，诱导人们在市场机制下将追求消费当作实际意义上的需要，这种消费观念是被异化了的消费观念，它并不是人们真正意义上的需求，而是一种虚假的需求，是为了消费而消费的需求，是一种严重变了质的异化了的消费观念，在这种消费观念的影响下，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不断提高生产力，改变生产方式，扩大商品的再生产，使得生产高度集中，在这种消费观念的影响下，人们不是为了满足某种需要而去消费，而仅仅把消费当作满足需要的唯一来源。人们把这种消费观念当作追求人生幸福和人生的意义所在。因此，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致力于扩大商品的再生产，虽促进经济发展但资源消耗十分严重，造成环境污染加剧，破坏了原有的生态平衡和生态和谐，最终导致了严重的生态危机。

（三）生态危机的解决方案。从宏观层面来看，阿格尔认为，生态学的马克思主义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把“破碎了的期望的辩证法”当成新的社会变革模式。正是由于这一“破碎了的期望的辩证法”使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的资本主义危机理论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阿格尔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基本观点作了进一步提炼，他认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是生态危机，是目前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新时期新阶段所面临的最重要的危机，而要摆脱这一危机的最根本出路就是要消除异化了的变了质的消费，实现人的真正的合理的需求。他的宝贵的地方就在于通过其“破碎了的期望的辩证法”将解决生态问题的革命与未来社会主义的发展前景紧密联系在一起，许诺人们一个光明的未来。正是因为这种“破碎了的期望的辩证法”使人们能够消除原有的消费需求观念，重新建立新的消费和需求观念，帮助人们建立一种满足需要和期望的革命的意识，因此，消除异化劳动，消除异化消费，消除异化需求，才能够有效地消除生态危机，实现社会的安定有序发展。从宏观层面，阿格尔论述了解决生态环境危机建立社会主义的可能性，指出了具体的措施。从微观层面，阿格尔认为要解决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态危机，必须要消除异化消费。然而消除异化消费关键就在于实施分散化和非官僚化。按照舒马赫的新技术体制概念，通过批判韦伯的科层制社会学，阿格尔指出解决生态危机的根本出路在于建立小规模的生产组织的经济发展模式，减少生产过程中的过度集中，放弃原来规模大的、集中程度高的生产，充分利用小规模的生产方式和经营技术。极力缩减庞大的工业体系，最终取消原来的官僚化和集中化，使生产过程化和分散化取而代之。只有工人在生产过程的分散化、非官僚化和民主化的前提下，才能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使工人在劳动过程中真正感受到人的价值所在，建立这种稳态经济发展模式就是为了限制当前不断增长的经济发展速度。使经济发展平稳运行，从而摆脱当前严重的生态危机。

四、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合理性与当代价值

（一）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合理性

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合理性在于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他将生态学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理论有机结合在一起。他的这种生态思想，不仅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诞生具有创新性，又能很好的指导实践。在他的主张下，他把“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和美国的民粹主义紧密结合，最终促使“北美马克思主义”走向“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他的这一重大研究加深了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在北美的影响，使马生态学克思主义成为一种与现实紧密结合的理论，并得到北美青年学生和普通民众的广泛认可。

阿格尔通过揭露当今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人与自然关系的异化的现实和生态危机的种种现象，指出了造成生态危机的根本原因是资本主义制度，生态危机实际上是资本主义为了追求剩余价值和利润最大化而过度生产导致的。因此，他的思想的合理性在于在吸收了马克思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论和异化理论的基础上，将之与生态学紧密结合，深刻批判了资本主义制度，揭露了生态危机产生的根源。

阿格尔站在维护生态平衡的立场来规范人的需求和社会生产，建立稳态经济发展模式，逐渐分散和缩减资本主义工业经济体系，并通过管理消费的途径，削减人们过度的物质需求，从而实现生产和消费能体现人与自然的和谐。

（二）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当代价值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当前西方社会中致力于解决生态危机而产生的一种新的思想流派和社会主义思潮，他们主要关注生态问题，致力于将生态运动与社会主义运动相结合、生态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相结合，并充分运用马克思主义人与自然关系和异化的理论分析当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态危机，描绘未来社会主义的发展前景，具有突破性、发展性、革命性，同时由于各种理论之间的相互交叉、相互融合，使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思想又有了新的发展。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不仅深刻揭露了导致生态危机的根源是资本主义追求利润最大化和剩余价值，以利润最大化和追求剩余价值为生产的根本目的，必然会造成对自然资源的破坏和生产的无政府状态。而且还致力于将资本主义的现实表现形式与全球性生态问题有机结合，从而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与全球生态恶化的内在思想逻辑。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在对生态问题深刻反思的基础上提出的一系列主张，对于未来社会发展前景具有重大的指导作用和实践价值，这些生态思想和主张不仅有重要的理论参考价值，而且也能用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之中。因此，我们在坚持科学发展观的同时，既要多加关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动态，紧密联系现实，与时俱进，又要吸收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中的有益成果，批判继承，古为今用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践贡献自己的力量。

生态文明建设一直是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中的重点，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胡锦涛总书记指出，科学发展观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必须处理好改革发展与稳定的关系，经济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的关系，发展与人、自然之间的关系。走生态文明发展之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坚持科学发展、生态发展、永续发展是我们始终长期坚持的道路。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第一次将生态文明建设同政治建设、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作为我国“五位一体”的总布局，更是将生态文明建设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五位一体，协同发展，共同推动人类社会的向前发展。创新、绿色、协调、发展、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与“五位一体”的总布局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共同为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添砖加瓦，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事业再续新的辉煌。21世纪的今天，经济发展和环境污染已经成为最重要的问题，同时也是两难问题，想要发展就必须要牺牲环境，但生态环境破坏又会阻碍经济的发展。因此，生态文明建设中，我们既不能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又不能重蹈覆辙，我们应该平衡好经济和生态之间的关系，紧密结合联系我国实际，始终坚持走五位一体道路，加强生态文明建设，走科技创新之路，调整生产方式，转变发展理念，加大能源的研发力度，建立生态文明制度。坚持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文明之路。“既要绿水青山，又要金山银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5]，习近平总书记的“两山论”突出强调了生态和经济发展同样重要，而且刻不容缓，生态发展问题是人们的头等大事。“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我们必须大力加强生态文明建设，加强法律和道德文明建设，树立生态文明理念，构筑生态发展体系，全国人民共同努力，团结一致，与此同时，我们还必须处理好经济发展与生态之间的关系，牢固树立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改善生产力的理念，生态文明建设需要全体人民的共同努力，齐心协力，从小事做起，从现在做起，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事业注入生机增添活力，为实现中华民族的永续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努力实现蓝天白云，建设绿色中国，美丽中国，生态中国。

［1］［美］詹姆斯·奥康纳.自然的理由［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版，1995.

［3］［加］本·阿格尔.慎之等译.西方马克思主义概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社，1991.

［4］骆沙舟.西方马克思主义消费异化论评析［J］.厦门大学学报，1995（4）.

［5］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责任编辑：丁芳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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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9106（2017）12-0106-06

张慧（1991—），男，山东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当代社会发展；林美卿（1963—），女，山东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规律与方法、社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