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系统论的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研究

王琼娟 刘新国

(1.衡阳市广播电视大学，湖南 衡阳 421001；2.湖南广播电视大学，湖南 长沙 410004)

系统论的创始人是奥地利理论生物学家贝塔朗菲(L.V.Bertalanffy)，他认为相互联系的诸要素的综合体就是系统。根据系统论的观点，自然界中只要是由若干相互作用的部分联系起来的有机整体，都可以看作一个系统，[1]P21那么我们可以将开放教育视为教育系统的一个子系统，在这个子系统中，教学行为、助学行为与学习行为便是教育关系中的核心组分，该系统整体功能的发挥有赖于各组分之间的合理分工与合作，因此，三者之间良性互动决定着教育的效果。开放教育中教师与学习者在时空上相对分离，助学能促进教与学两个环节有效衔接，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成分，因此助学行为实际上已成为影响教学效果的关键要素。

一、系统论视角下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基本定位

我国远程教育专家丁兴富指出“师生时空分离的学与教是远程教育的逻辑起点”[2]，从这个起点出发，远程教育的主要矛盾便表现为“对传统教育时空障碍和束缚的突破与解放同人际集体面授通信交流的致命性缺失”[2]，此处的远程教育即开放教育。从广播电视大学(简称“电大”)系统四十余年的开放教育办学实践可知，构建有效的学习支持服务系统是解决这个矛盾的基本举措。

学习支持服务是现代远程教育领域重要的教育理念，[3]信息与技术深度融合背景下，各种类别的在线教育飞速发展，以现代信息技术为基本支撑的移动学习方式促进了优质教育资源的快速传播，为学习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同时也产生了一些负效应，比如学习者自主学习的意识、学习自控力、学习交互的积极性、学习反思的主动性等因为缺乏面对面的同步督促而处于弱化状态。因此，助学行为越来越受到重视，诸如在线助学者、网络辅导教师、Online Instructor等术语也日益得到人们的关注。在开放教育领域，学习支持服务历来是一个重要的话题，人们习惯于将资源服务、技术服务、教务服务、学生管理服务等置于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当中，认为学习支持服务是一个由人、财、物三个方面因素组成的服务系统，助学行为的关键性作用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一)助学行为的理论定位

理论层面，基于系统论的视角，助学行为是开放教育教学的组成部分，它是连接学习者自主学习和教学者课程教学的桥梁。开放教育的教学过程可分为自主学习、教学服务和学习支持服务三个基本要素(如图1所示)。由于学习者与教师是处于时空分离的状态，课程教学者定期提供教学服务后，学习者由于某些原因并不一定能及时接受这些教学服务，而且在学习过程中，情感支持缺失，单纯依靠传统意义上教与学的交互，不能保持二者之间的连贯互动与交流，必然会影响到教学目的的实现。因此，为了使整个教学过程按照教学目标的要求成体系运行，就需要设置一个辅助的角色即助学者，在课程教学服务之外提供主动的帮助。在实践中，助学者角色一般是由专职或者兼职的辅导员(班主任)和其他教学管理人员共同担任。从这个角度看，助学行为与教学行为一样，是学校教育行为的组成部分。它贯穿于学习者从入学到毕业的整个学习阶段，包括以引导学习者适应开放教育教学模式为目的的导学、以促进学习者完成阶段性学习任务为目的的助学和以检验学习者各阶段或整体学习情况为目的督学或促学三个主要方面。“只有导学先行、助学衔接、促学并举，三者相互结合、相互交融，才能保证教学活动的顺利开展以及学生自主学习的顺利进行”[4]。

图1 系统论视域下的开放教育教学系统组分关系图

(二)助学行为的实践定位

实践层面，从分级办学的框架结构看，助学行为是基层电大负责助学角色的教师采用多种方式引导、组织、督促学生利用相关的教学资源进行自主学习，并在学生与课程教学者之间进行信息双向反馈，从而实现教与学两个环节良性循环的行为。纵观电大系统的办学结构，

国家开放大学(后简称“国开”)主要负责设置专业及课程、建设统设必修课程教学资源、举办专业教学及竞赛活动、确定考试考核的标准等宏观方面的教学任务；省级电大则依据国家开放大学的宏观教学文件开展专业执行计划的制定、部分课程资源的建设、在所属范围举办教学及竞赛活动等；基层电大的主要任务则是督促学习者开展自主学习。在三级办学体系中，虽然所有的教学行为的开展均是以学习者需求为中心进行的，但国家开放大学与省级电大的教学行为与学习者之间是一种间接联系，只有基层电大与学习者形成了直接的联系，因此，在这种特殊的架构中，助学行为在整个教学运行体系中的定位和设置是否适当将会直接对教学效果产生影响。

二、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内涵分析

(一)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目的

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直接目的是“提高学习者之间、师生之间、人机之间的交互性能，保证教学交互的及时性与有效性，将有效促进学习者的学习持续性，提高学习效果。”[5]从上述分级办学框架及教学任务分工示意图(图2)可知，开放教育中课程教学服务的提供者、各类教学活动的举办者基本上是与学生没有直接联系的省级电大和国家开放大学，因此，助学行为的目的主要体现在将各类教学信息及要求传递给学习者，并督促学习者按照要求完成相应的学习任务，同时将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反馈的建议、疑问等信息及时反映给各类教学服务的提供者，然后再将回复信息传递给学习者，从而形成一个通畅的循环路径，最终实现教与学两个相对分离的环节的良性互动。

图2 分级办学框架及教学任务分工示意图

(二)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作用

1.助学行为是开放教育教学的关键影响因子。开放教育的特点是方便成人学习者泛在学习，师资和助学服务是制约其发展的重要因素，而现代信息技术的智能化发展以及国家开放大学体系以课程为单元的教学团队建设模式能够有效解决课程教学师资的问题，因而，助学服务便显得十分关键。从群落生态学的角度来看，将开放教育教学系统看作一个群落，那么，教师的教学行为、学习者的学习行为、助学者的助学行为构成其基本成员，其中，教学行为与学习行为属于优势种，是决定开放教育教学系统的性质和特点的主要因素，助学行为则属于关键种，对于整个系统的稳定运转起着很大作用，助学行为的缺失或者削弱，可能导致教学行为与学习行为之间的联系中断或减弱，对整个系统的运行以及最终的教学目标的实现产生关键性的制约作用。

2.助学行为能满足对学习者持续性关注的需要。开放教育的教学、学习、考核方式等都不同于传统的在校教育，从入学到毕业的整个过程中，信息的获取、学习的要求、具体学习任务的安排等均需要通过助学者来及时提供，同时，由于学习者学习背景、基础和需求等的不同，自主学习过程的落实也离不开助学者积极的、持续性的关注、引导和督促。

3.助学行为是实现开放教育教学满足学习者需求的重要手段。助学行为是有效地促进开放教育教学行为与学习行为紧密相连的桥梁，也是实现教学相长的重要途径。通过助学行为的干预，学习者不仅能获取学习的相关信息，同时还能向助学者反映个性化的学习需求，而助学者根据情况可以采取直接解答或者向具体的教学行为提供者寻求解答的方式，对学习者给予及时的回应，在这个过程中，教学行为提供者能够根据助学者反馈的学习者需求，及时调整教学的方式或者内容，提高教学的针对性，从而保证了教与学之间的正常互动，使得教学过程实现良性循环。

(三)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基本内容

开放教育助学行为自新生入学时开始，到学生毕业时结束，根据学习过程的变化而呈现出阶段性特点。吉利·西蒙 (Gilly Salmon)在《在线辅导:在线教与学的关键》一书中提出了著名的远程教学“五阶段”模型，认为在线学习过程经历的五个阶段分别包括新手上路与激励(Access and Motivation)、在线社交(Online Socialization)、信息交换(Information Exchange)、知识建构(Knowledge Construction)、发展(Development)。以该模型为基础，笔者认为，在开放教育教学过程中，为了实现这五个阶段的基本目标，助学行为应当包含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1.入门引导。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首要任务是引导学习者认识开放教育，包括了解开放教育的办学体系、专业课程结构、教学及考核要求。实践中，这些内容主要通过开学典礼、入学培训、班级第一课、国家开放大学入学指南培训与考试等形式传递给学生，经过入门引导，学生完成了对自己入学后需要完成的任务、获取学习资源和助学服务的途径的基本认识。

2.学习共同体建设。开放教育是通过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教育形式，因此，学习共同体建设包含班级学习共同体和在线学习共同体两个部分，班级学习共同体主要体现在实践教学和小组活动的组织上，助学行为主要由班主任和实践教学组织者提供。目前，在线学习共同体的主要载体为班级群(QQ群、微信群等)以及国开学习网的课程讨论区，班主任通过组建班级群与相应班级的学生就教务、教学等事宜进行沟通，是一种十分便捷的方式。国开学习网的课程讨论区中，以课程为单位形成的专业交流便于学生之间交流讨论特定范围内的学习问题，不过在此处提供助学服务的则一般是课程责任教师。另外，课程学习任务完成的方式、作业提交方式等问题也需要助学者通过学习共同体。

3.信息反馈。开放教育课程责任教师一般是由国家开放大学、省级开放大学的老师担任，每门课程的选课学生数十分巨大，所以在课程讨论区提供助学服务的任务基本上还是分配给了基层电大的助学者。因此，信息反馈是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重要内容，学习者一般会将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对于课程教学的意见或建议告诉他能接触到的助学者，助学者通过收集汇总学习者的学习情况信息，对于一般的助学问题直接回复学生，而对于与教学活动相关的问题则要反馈给教学者，教学者一方面对教学服务进行有针对性的改进，另一方面又将必要的信息返回至助学者，再由助学者向学习者传递，由此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有助于教与学的紧密衔接，实现教学相长的基本目标。

4.过程监控。过程监控是助学行为的关键内容。学习者学习任务、作业测试等的完成情况，都是教学效果的反映指标。助学者在整个学习过程中对学习情况进行定期或不定期的跟踪，并及时提醒学习者按照教学进度逐步完成各项任务，可以有效地督促学习者的学习进度，有效地提高课程教学效果。

三、“六网融通”人才培养模式下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改善对策

国家开放大学成立后，“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模式已由广播电视大学时期的学历补偿教育演变为一种实践终身教育的主要载体，并迅速扩展至社会教育、职业教育等诸多领域。”[6]为适应内涵发展的需要，2013年提出“六网融通”人才培养模式，经过几年的发展，搭建了集网络学习空间、网络学习课程、网络教学团队、网络学习支持、网络学习测评、网络教学管理为一体的国开学习网平台[7]，其中，网络学习课程、网络教学团队和网络学习测评属于教学者的教学行为，而网络学习支持、网络教学管理则是助学行为的范畴，网络学习空间则是教学、助学和学习行为的主要载体。

(一)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1.网络学习空间缺乏对助学环节的功能设置。网络学习支持和管理虽然是国开学习网的基本组分，但是在具体的运行过程中，这部分的功能并没有发挥出来。网络教学团队的教师以国家开放大学省级电大教师为主，他们将课程资源建成并向学习者开放之后，学习者可以浏览课程说明、考核要求以及专业学习资源，在课程讨论区发帖与老师及其他同学交流，同时也要完成一定数量的作业，基层电大的教师在这个平台中一般只以课程辅导教师的身份评阅学生的作业，即使设置成辅导员的身份，登录之后也无法在平台上实施有效的助学行为，实践中学生依然通过电话、微信、QQ等联系方式咨询他们的辅导员，辅导员以及负责作业评阅的基层教师也同样通过电话等方式向相应的课程责任教师反馈、咨询，然后再将信息传达给学生。对学生网上学习行为的监管、督促同样也不便利，其一，通过分校管理员账号看到的是全体学习者的信息，没有行政班级这个筛选项，因而无法快速地将学生学习行为信息分班级进行统计，其二，辅导员登陆平台后，无法在空间里开展有效的助学、督学行为。

2.助学行为缺乏基本标准和统一引领。国家开放大学地方学院直接面对学生，直接为学生服务，要通过网络空间等形式多与学生沟通交流[8]，为了落实教学过程，提高教学质量，各基层电大积极推进助学支持服务，但是由于对助学行为的基本要求没有统一的规定，在实践中也都是各自为政，缺乏统一的引领，呈现出随意性、不稳定性的特点，这十分不利于开放教育的发展。

3.助学能力培养的欠缺。助学者是与学习者接触最多、互动最频繁的人群，他们的理念、能力等会对学习者的学习体验产生直接的影响。目前，国家开放大学通过组建课程网络教学团队，教学者的教学服务能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发展，教学队伍的实力也有目共睹，而助学者的助学能力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

(二)提高助学行为效果的具体策略

1.完善网络学习空间中助学行为的功能设置

远程教育学生以自主学习方式开展学习，学习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困惑、困难，仅凭自身的学习毅力与经验很难支撑其顺利完成整个学习过程。[9]助学行为是“六网融通”人才培养模式架构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因此，应当完善国开学习网络空间的功能设置，拓展助学行为部分的功能，使得以辅导员或者班主任身份登陆的助学者能够通过国开学习网这个平台与学生建立联系，开展助学、督学活动。

2.统一开放教育助学行为的基本标准

无规矩无以成方圆，助学行为是开放教育教学过程不可缺少的关键环节，国家开放大学在落实学历教育“创优提质”战略的过程中，有必要将助学行为的基本标准和要求进行统一规定，这样既能为各级电大创新助学管理举措提供参考依据，又能保证助学行为的最低质量，在进行精细化考核方面也会带来许多的便利。

3.重视助学者的助学能力培养

班主任专业化的发展逐渐成为教育领域的共识。[10]无论是幼儿园、中小学校，还是各种类别的全日制大学教育，班主任都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角色，其在教学和学生成长过程中都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开放教育也有班主任这个角色，由于学生学习方式的特殊性，实际上需要与其他助学者共同发挥作用，才能完成助学行为。而实践中，助学者的助学能力因人而异，因此，基于开放教育教学过程落实的需要，有必要研究助学能力的基本构成，并且以此为基础，开展各种层次的助学能力培养活动。具体而言，助学者要以助学能力需求为标准积极提升自我；基层电大应当将助学能力作为确定助学者岗位的基本条件，在提供平台和机会培养助学者的助学能力的同时，将助学能力纳入岗位考核的范畴；国家开放大学、省级开放大学可以在各自的范围内组建网络助学团队，开展专业的助学能力培训、竞赛等活动，强化助学者群体的整体素质，从而系统保障教学过程的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