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龄段婚姻关怀：一个市级层面的分析

□刘梅秀 杨超 刘恩田

（1.临沂大学 山东 临沂 276000；2.临沂市统计局 山东 临沂 276000）

婚姻问题影响着人口再生产，对于经济和社会影响重大。临沂市是山东省鲁南地区的重要地级市，人口在千万级以上。2021年，我国开展了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针对临沂市人口婚姻的最新变化，本文研究了临沂市人口的婚姻状况，从全龄婚姻关怀的角度提出了对策建议。

一、人口婚姻问题研究现状

2021年开展的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重要内容之一是人口的婚姻状况普查。婚姻状况是指15岁及15岁以上人口在婚姻关系方面的状况，通常包括未婚、有配偶（初婚有配偶、再婚有配偶）、离婚（离婚后未再婚）、丧偶（丧偶后未再婚）等四种状况。结果显示，我国人口的登记结婚数量近年来大幅度下降，结婚难问题更加突出，相伴随的是人口的老龄化，劳动力加速缩减，社会养老的成本进一步加剧问题。国家采取了诸多措施解决婚姻问题，鼓励生育，但依然不够。如广为热议的“躺平”，反映了社会年轻人的社会心态，年轻人注重生活的享受而不愿意进入婚姻殿堂，即使进入也不愿意生育。影响民众，尤其是年轻群体婚姻状况的因素有哪些？有必要对这个问题全面分析，为后续政策制定提供参考。

对于人口婚姻问题，国内的研究基于人口普查数据，从不同范围、不同年份等角度进行了多维度分析。已有研究分析了人口婚姻完婚程度、离婚程度及其影响因素。通常教育程度、年龄、城乡差异、性别差异、职业分殊是重要观测点。婚姻中生育会影响就业率及劳动总收入。[1]目前国内研究聚焦影响出生性别比失衡的要素[2]、少数民族的婚姻状况[3]，发现存在着未婚人口比重上升、大龄未婚青年增加、丧偶人口比重上升、离婚人口比重快速上升等问题[4]。婚姻问题对策方面，学界提出了针对大龄未婚人口婚姻咨询、离婚法律与道德约束等建议[5]。离婚导致的单亲家庭子女问题也受到关注，尤其是“问题儿童”需要各方干预。[6]孙炜红、谭远发研究了婚姻挤压问题。[7-9]流动人口的婚姻状况方面，由于空间转换的影响，原有的生活、工作和思维观念对新的婚姻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学界研究认为，学历、职业类型、收入、夫妻双方迁居差异均对离婚产生影响。[10]流动人口的婚外性行为是广为焦虑的问题。[11]此外，针对各个省市的婚姻状况研究也积累了一定的成果。

目前，对于人口婚姻问题的研究主要还是过往的研究，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的分析还未充分利用。本研究基于临沂市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关注临沂市人口婚姻变化趋势及其影响因素，对临沂市人口婚姻的变化进行整体把握，对其影响因素进行细致分析，立足于本土实际提出适当的政策建议。这有助于实施更加精准的人口婚姻制度设计，推进人口婚姻状况的进一步优化，在理论价值上开发和利用人口普查数据，特别是第七次临沂市人口普查数据，发掘数据的价值，丰富学界的研究库存。

二、人口婚姻问题数据来源与研究场景

1.数据来源

本研究针对山东省临沂市人口的婚姻问题，调查对象为临沂市居住的人口，调查的主要问题在于临沂市人口的婚姻状况、变化趋势、影响因素。数据主要来源于临沂市第七次人口普查，在临沂市统计局的协助下对七普数据进行了搜集和整理。同时，通过公开渠道搜集了前六次人口普查数据，作为临沂市人口婚姻状况趋势研究的数据来源。本研究还参考了临沂市统计局编写的《临沂统计年鉴（2021）》。总体上，本研究数据来源于公开渠道，具有公开性、可靠性。

2.研究场景

本研究以山东省临沂市为研究场景。临沂市是山东省地级市，位于山东省东南部，西邻枣庄，东靠日照，北依淄博，南邻江苏省。临沂市处于山东省和江苏省交接点，长三角经济圈和环渤海经济圈交点，地理位置重要。历史上，临沂古称“琅琊”，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秦代设郡，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在此建立了沂蒙革命根据地，山东省政府在临沂建立。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临沂市土地面积17191.2平方公里，总人口为11018365人。按照第七次人口普查调查问卷的设计，临沂市下辖兰山区、罗庄区、河东区、沂南县、郯城县、沂水县、兰陵县、费县、平邑县、莒南县、蒙阴县、临沭县、高新区，共计4区9县。合计街道乡镇个数为156个，村居数4047个，人口密度达到641。近年来，临沂市发展迅速，以商贸物流闻名全国，享有“南有义乌、北有临沂”的声誉。临沂市城区发展势头良好，建立了北城新区，基础设施先进，人口聚集效应明显。同时，临沂市各个区县差异较大，城乡之间差异大，传统文化习俗影响较大，人口婚姻也在传统与现代的交织中发生着变化。

三、临沂市人口婚姻存在的问题

1.出生人口性别比严重失衡

在人口统计学上，一般出生性别比正常范围为102—107，高于或低于这个范围都属于不正常。对临沂市第七次人口普查显示，男婴占新生儿总人口的53.45%，女婴占46.55%。出生人口中，男婴高出女婴6.9%。以女性为100，换算出临沂市的性别比例为114.82，严重超出正常范围。全国第七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我国出生人口性别比为111.3，临沂市的出生人口性别比高于全国。

人口出生性别比严重失衡带来多重挑战。《光棍危机：亚洲男性人口过剩的不安后果》一书详细阐述了过剩男性对于社会安全的影响。此书认为，年轻男性独身生活，缺少稳定的社会联系的支持和制约，容易成为社会不稳定的力量，引发国内外安全动乱，威胁和平与民主。[12]尽管出生性别比失衡是亚洲国家普遍的现象，但是中国的出生性别比由于人口多、影响深、范围广，因此造成的危害极大，治理难度也是非常大的，这对婚姻市场形成挤压作用，导致大量的男孩“打光棍”。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目前我国男性比女性多出3490万，“00后”是男女比例失衡最严重的年龄段。此外，还可能导致出现更多的性交易、性犯罪问题。

2.30—39岁人口婚姻不稳定性高

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临沂市离婚人口在30—34岁比例最高，达到0.36%，其次是35—39岁，达到0.26%。换言之，30—39岁是人生中离婚率最高的阶段。同时，数据显示有配偶的高峰年龄段之一是30—34岁，可以看出30—34岁是结婚和离婚比例都比较高的阶段，也是婚姻不稳定的阶段。

“七年之痒”用来指爱情进入到第七年会进入危险期。也有研究认为，结婚后第四年是离婚的高峰期。当前的初婚年龄推迟，30—39岁往往是结婚后的危险期，婚姻的不稳定性增高。这与多重因素有关。“人在环境中”理念认为，人的行为是与环境互动中产生的。30—39岁是夫妻双方步入婚姻逐渐熟悉和厌倦婚姻的阶段。这一时期，夫妻双方从单身角色转换为夫妻角色，从为人子女身份转换为为人父母身份，从工作中普通员工进入骨干或领导岗位。这些转换同时发生在这一年龄段，其对于夫妻双方在生理、心理和社会关系都是巨大的挑战。当前的外在环境也并未有效地化解离婚的风险。相对而言，中国现行法律规定的离婚条件简单、成本低廉，社会对于离婚的包容度也逐渐增强，这些都影响着婚姻的稳定性。

3.初婚年龄继续延迟，尤其女性延迟幅度大

第七次人口普查显示，临沂市人口平均初婚年龄为30岁，为历史上最高值。初婚年龄不断延迟反映出人们远离婚姻的趋势。这是经济社会发展决定的，也是受教育程度提升、结婚成本增加、机会成本、性行为和同居等普遍化结果。[13]临沂市人口初婚年龄上升到30岁反映了临沂经济社会的发展程度加速。近年来，临沂市房价高速上升，但是工资收入等没有大幅度增加。传统文化观念中结婚男方常应当准备好婚房，而且是自有婚房，其结婚成本之高可想而知。中国的教育体制所设定的教育年限较长，随着高等教育普及化、大众化，在校接受教育的年轻人受众更多。此外，不同于传统社会观念所认为的只有进入婚姻之后才可以同居或发生性行为，当前的多元化理念逐渐认可了未婚同居、未婚性行为，这使婚姻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一种社会性的标志，而非必需品。再者，结婚所带来的机会成本也很大，影响了年轻人快速进入婚姻程序。结婚意味着照顾家庭、孩子，大量的时间精力被迫投入到家庭中。激烈的职业竞争，尤其是事业发展上有雄心的年轻人不得不推迟结婚年龄。总之，临沂市人口在结婚成本急剧上升、职业压力大、教育年限延长等多重因素作用下推迟了结婚的年龄。

在男女性别差异上，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表明女性初婚年龄延迟高于男性，男性初婚年龄平均为29岁，女性为31岁。女性初婚年龄延迟比男性研究初婚的影响更为深远。由于女性负责孕育生命，女性初婚年龄推迟意味着生育年限推后，影响社会的生育率，进而对于社会劳动力供给、人口老龄化产生长远影响。“剩男剩女”尽管关注男女两性，但其更为核心的焦点是“剩女”。研究认为，个体及其家庭的教育程度高低会显著影响初婚的年龄，而且对于女性的影响更大。[14]年龄对于男女两性的意义不同，女性在年龄上的价值随着时间推移而降低，男性则呈现增长的态势。对于“剩女”来说，一旦进入“剩”的阶段就将有着较大的风险持续剩下去。因此，大龄女青年找到配偶的难度更大。

4.未婚老年人养老依赖于最低生活保障金、劳动收入

第七次人口普查显示，临沂市未婚老年人的收入来源是最低生活保障金、劳动收入和其他收入。其中，最低生活保障金占收入来源的47.39%，对于国家的救济依赖性大。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达到总人口比重的18.7%，老龄化程度加剧。未来，我国老龄化程度将加速，老年人的生活状况备受关注。婚姻状况是影响老年人生活状态的重要因素之一。相比较于已婚老年人，未婚老年人在多方面存在弱势。首先，未婚老年人的收入来源严重依赖于国家财政支持、劳动收入。已婚老人的收入来源多样，来自于配偶的支持、子女的支持更为充分。尽管未婚老年人的社会保障覆盖面不断拓展，制度也更为完善，但是还有很多未婚老年人的晚年收入依赖于劳动收入，而随着老年人衰退的加速，他们的劳动收入将不断缩减，更需要国家财政托底。临沂地区有着大比例的农村老年人，土地保障作用也尚未充分发挥，老年人的“老有所养”受到挑战。其次，未婚老年人的健康状况相对于已婚老年人来说，不健康比例是后者的二倍。[15]最后，从心理健康状况来说，未婚老年人没有亲生子女，缺乏来自子女的心理支持、配偶的支持，孤独感强烈。

5.老年人丧偶比例较高

第七次人口普查显示，临沂市60岁以上老年人男性丧偶比例为6.64%、女性为14.92%，女性丧偶比例是男性的2倍多。临沂市老年人丧偶比例高达21%以上，独居老年人的比例高。积极回应丧偶老年人的需求成为政策回应的关键点。老年人丧偶的主要原因在于随着年龄增大，配偶身体的衰退与死亡。随着我国人口预期寿命的延长，丧偶老年人的比例将会更高。女性老年人丧偶的比例更高，原因在于女性预期寿命高于男性。同时，反映出男性老年人的健康更值得担忧。当前，我国社会政策的关注点在于弱势群体，包括儿童青少年、妇女、老年人、残疾人等，但对成年男性缺乏关怀。成年男性作为社会发展的中流砥柱，在身体亚健康、心理压力等方面也面临着风险。在此方面长期的忽视，为成年男性进入老年阶段埋下巨大隐患，导致很多老年男性早早衰亡。未来政策需要弥补这一缺口。

四、全龄段婚姻关怀理念下婚姻政策建议

1.全龄段婚姻关怀理念

婚姻问题不仅是适龄阶段年轻人的事情，也是人生各个阶段都需要为之准备、关心的问题。我们将其称为“全龄段婚姻关怀”理念。

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临沂市丧偶老年人比例达到20%以上，其中女性丧偶比例是男性的两倍。如果从全龄的角度来看，男性老年人预期寿命短于女性老年人是重要原因，而这又与男性年轻时期不注重健康、过度劳累或消耗有密切关联。只有从全龄的婚姻观去看待这个问题，进而指引政策制定和调适，我们才有可能减少女性丧偶老人的比例。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表明，初婚年龄不断推迟。对于未婚、晚婚、不生育的人来说，其本身的婚姻观也可能是短视的。如果从全龄的角度来看，不能仅仅考虑眼前的自由与自我享受，未婚、晚婚、不生育会对未来的人生带来多重挑战。实际上，很多人并没有真正考虑这些挑战是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影响以及可能的应对措施是什么。他们往往走一步看一步，对于传统经验贴上“老套”“落后”的标签而随意抛弃。

婚姻不仅包括结婚、离婚等仪式，也包括婚姻观、婚姻关系等抽象内容。婚姻理念是个体从小开始生成、准备的婚姻观念；婚姻关系不仅涉及夫妻双方，也与家庭关系、国家与个体关系等密切关联。因此，全龄段婚姻关怀意味着我们要从生命周期的各个阶段关注婚姻，从个体扩展到个体与国家的关系的角度来关注婚姻。这为我们审视婚姻问题、完善婚姻政策提供了指引。

2.建立婴幼儿托养服务体系

结婚晚、不结婚，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担心孩子没人养的问题。生娃容易养娃难，难在没有人能够帮忙照顾孩子。随着“90后”“00后”步入适婚阶段，他们对于婚姻的想象值得我们思考。作为现代化生活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他们更加注重自我的享受，责任感降低，自我权利意识更强。在他们看来，结婚、生育对于自由是一种限制。很多人愿意生，但是不愿意养。一方面，工作的压力和忙碌，使得双方没有充足的时间带孩子，即使时间允许，对于母亲来说也是工作上的一种“损害”，影响未来事业的发展。0—3岁的孩子尚未到上幼儿园的时候，由谁来照顾呢？为此，很多年轻的夫妻将孩子交给老人。然而，不少老人不一定愿意托养孩子，即使愿意，也存在很多老人年龄大、体力不支、育儿经验不科学、婆媳关系容易出现矛盾等问题。为此，发展专业的婴幼儿托养服务势在必行。目前的研究发现，“全国0—3岁婴幼儿在各类托育机构的入托率仅为4.1%，远低于部分发达国家50%的比例”[16]。随着三孩政策的实施，照顾多个孩子的压力将会更大。目前，临沂市托幼机构非常少，医院兴办的托幼园区也往往有名无实。对此，我们建议政府应当制定托幼机构标准，加强监管，鼓励社会资本兴办专业托幼机构，同时单位可以兴办托幼机构。

3.将婚姻家庭教育纳入未成年人教育的内容

中国的教育体系中有关婚姻和家庭教育的内容并不多，大多数人对婚姻的理解和行为的习得来自于家庭、影视作品等。家庭的婚姻模式是上一代人的经验，其模式也可能存在缺陷，对于未来新生家庭处理家庭婚姻问题的经验借鉴并不充足。影视作品的婚姻家庭则充满理想，脱离现实或者过度现实让人失去对婚姻家庭的兴趣。有人指出，夫妻和父母对于现代婚姻家庭的无知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婚姻的失败。[17]为此，有必要将婚姻家庭教育纳入目前教育体系中，引导孩子从小就树立正确的婚姻观念。

英国、美国和日本等发达国家对于性教育的内容从小学阶段就开始，直到大学阶段。性教育并不回避问题的实质，也不采用遮遮掩掩的方式进行，重点告知学生避孕方式、危险性行为以及其他风险。美国的性教育还增加了禁欲教育，倡导将性行为延迟到婚后。国外的成功经验对于我们的启发在于，应直面性教育，分阶段有重点地进行教育。除了学校教育之外，家庭教育也是重要场所。这意味着父母要有良好的知识，并且能够胜任家庭教育的工作。来自父母有关婚姻家庭的经验对孩子有着重要的影响。作为父母，需要有反思性，而且能够在不断学习中给与孩子恰当的婚姻家庭引导，在遇到孩子初入婚姻后的夫妻矛盾、家庭纠纷时能够恰当地给予指导。当前的不少父母过度干预或者放任不管都是不合适的行为。社会教育则是通过岗位教育、影视等方式的教育。作为工作单位，员工良好的婚姻家庭是保持工作状态的前提，工作单位也应当提供必要的关怀教育。传统媒体以及新媒体的教育在当代发挥着独特的作用。不少青春偶像剧里充斥着堕胎的情节，似乎“无堕胎无青春”，给年轻人造成了严重的误解。新媒体的快速发展，年轻人更加习惯于通过新媒体来获取信息。基于新媒体的婚姻家庭教育成为重要渠道。

4.建构青年人的婚姻支持制度

临沂市人口30—39岁是结婚和离婚比例都比较高的阶段，也是婚姻不稳定的阶段。这一时间段在目前的婚姻政策下几乎处于空白阶段，政策缺位。

首先，落实房子“住而不炒”政策，降低青年人结婚成本。中国的结婚从夫婚居制度决定了结婚应当至少有一套自有的婚房。这种传统习俗观念深入人心，也导致很多情侣因为房子问题而迟迟不结婚。尽管租房也是一种选择，却是最后不得已的选择。房子对于中国的意义不同于西方。以欧洲为代表的西方社会是海洋文明，对于流动性习以为常；而中华文明则是一个农耕文明，注重稳定性。尽管中国启动现代化进程以来逐渐从农业文明转型为工业文明，但这种文化模式依然作为一种惯习成为人们不自觉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指引。房子作为结婚成家的重要载体，成为结婚的必要条件。然而，近年来中国房价的暴涨让结婚的先决条件变得更加困难。临沂市应当站在全局的角度考虑房价对于人口婚姻的重大影响，落实中央关于房子“住而不炒”的政策。

其次，实施婚育补贴支持政策。选择结婚生育带给女性的挑战在于工资减少、事业发展受到阻碍。国外发达国家和地区的经验表明，实施一揽子的婚育补贴政策对于激发早婚早育、促进人口出生有积极的作用。发达国家通过税收抵扣、直接补贴等多元方式进行婚育的支持。婚育补贴支持政策可以从怀孕、生产、养育、孩子教育等多个阶段展开。对于母亲，生育孩子最大的担心是工作受到影响。政府可以根据工资收入多少进行适当比例的补贴。

最后，建立针对大龄女青年的支持政策。在初婚的年龄上，临沂市的女性初婚年龄推迟幅度大。实际上，在上海、北京等大城市，剩女现象普遍。在剩男和剩女的比较中，学界研究认为城镇中多剩女，剩女呈现高学历、高职业特点，而剩男则表现为多农、低学历低职业的特点。大龄女青年的这种特点要求匹配的男性要求更高，因此婚配的难度更大。解决此类问题的途径：一是在政策支持上应当在高等教育中加入有关婚姻、职业与人生的专题内容，引导女性反思婚姻问题；二是在网络媒体报道、影视作品中应当强化正面的指引，避免过度强调单身社会、独身主义，而造成对于社会婚姻发展趋势的误判；三是举办官方与民间多层次多种类的联谊活动，为大龄女青年找到合适的对象创造更多的机会；四是减少就业过程中的性别歧视也是必要的支持。

5.强化对老年人的婚姻关爱制度

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临沂市未婚老年人收入来源是最低生活保障金、劳动收入和其他收入，其中最低生活保障金占收入来源的47.39%。通过其他数据的调查发现，未婚老年人在情感需求、社会交往需求上还没有得到较好的满足。

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临沂市女性丧偶老年人比例高、总量大。在各个区县中，沂水县的丧偶女性老年人比例最高。对丧偶老年人而言，独居、经济支持弱势、情感需求、社交需求等问题突出。针对丧偶老人问题可以有很多解决措施，包括子女照顾、专业人士介入等，但来自于配偶的支持是无法替代的。丧偶老年人可以通过再婚找到适合的另一方，解决老年人精神需求等问题。这对于老年人的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和社会关系改善都有积极作用。[18]研究发现，80%的丧偶老人有再婚愿望，但是走进婚姻的不足一成。研究建议，在当前的境遇下，一是需要尊重老年人的再婚权，二是应该将重心放在对未婚老年人、丧偶老年人的支持上。

为此，建议采取以下措施强化对未婚、丧偶老年人的关爱。一是大力发展老年社会工作，建立老年社会工作制度体系，通过专业社会工作者提供为老服务。社会工作是随着社会转型而出现的新职业、新专业。它注重生理心理和社会全方位地理解人，在人与环境中考察人的困境，并通过个案工作、小组工作、社区工作和其他方法促进改变。临沂市是老年人口大市，应发展老年社会工作，培养老年社会工作者人才队伍，建立涵盖岗位设置、人才培养、资金保障等一系列的制度体系，大力推进老年服务的专业化程度。未婚老年人、丧偶老年人作为老年社会工作服务的重点对象，也应对其建立相应的服务制度。二是发挥多社联动作用，关爱未婚老年人和丧偶老年人。目前，各地创建的三社联动、四社联动抑或五社联动，其本质都在整合资源。对于未婚老年人的关爱，可以通过志愿者资源、社区资源、慈善资源等联合，弥补老年人配偶支持缺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