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类型化分析

叶子鹏,王金柱

(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 党的建设教研部,北京 100091)

作为中国社会政治经济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企业必然与中国共产党发生互动关系。作为中国共产党的基础结构单元,党组织承担起了与包括企业在内的中国政治社会结构中的其他部分发生关系的职能。不论是国有企业、非公有制企业,还是新兴的混合所有制企业,这三种企业形态都与党组织有着密切联系,党组织在不同类型的企业中发挥的作用也不尽相同。根据中央相关政策法规、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要指示以及历史的实践总结,对于国有企业党组织和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可以进行整体的概括,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分类归纳。混合所有制企业作为复杂的经济场域,其党组织作用既不同于纯粹的国有企业,也不同于纯粹的非公有制企业,根据企业中国有资本占股比重的不同,有的偏向于发挥纯粹国有企业党组织的作用,有的偏向于发挥纯粹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的作用,也有的偏向于二者之间。因此,从整体概念上而言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其党组织作用应是国有企业党组织作用和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的并集。而从单独概念上而言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其党组织作用则需要根据国有资本占股比重进行分类讨论。

一、当前学界关于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研究图景述评

当前,“混合所有制企业”研究已经不止是一个学术问题,同时也是一个社会热点问题。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要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有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经济是基本经济制度的重要实现形式”[1],将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发展放到了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至关重要的位置。党的二十大报告也明确指出,要加强混合所有制企业党建工作[2]。

最先关注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的研究可以追溯到1998年[3]。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混合所有制企业党建工作及其相关研究明显开始受到关注与重视,涌现出了一些代表性文献。大部分研究都认识到了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重要意义与积极影响。熊承家[4]、于洪军[5]等从不同方面对此进行了阐释。梳理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的地位与作用是混合所有制企业党建研究的核心内容。王金柱[6]、屈庆锋[7]、李锐[8]等从理论上对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现实状况与制约因素进行了探讨,王会生[9]等归纳了影响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发挥政治核心作用的不同因素。部分研究者还关注到了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思想、组织、监督等多重路径。王立峰[10]从建立良性机制的角度对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的作用发挥进行了总结。陈芬森[11]从增强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领导力的角度进行了阐释。王曙光等[12]、苗小玲等[13]则分别从公司治理的角度和法人治理结构的角度分析了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发挥作用的途径。

整体而言,现有文献对混合所有制企业党建工作开展类型学分析相对不足,已有研究更关注的是整体性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党建工作,较少关注以国有资本所占比重为区分的不同类型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之间的联系与区别。此外,混合所有制企业党建的相关研究在“为什么”及“是什么”方面着墨较多,相对缺乏对“怎么做”的系统性把握和分析。为此,本文以类型学分析为切入点,对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的作用发挥进行模式总结,努力为探索分层分类推进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党建工作提供一定的参考。

二、不同场域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从国有企业和非公有制企业到混合所有制企业

(一)国有企业和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

1.国有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

国有企业在国家的地位和作用体现着国家的性质。我国的国有企业不仅为我国社会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物质基础,同时还是中国共产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支柱和依靠力量,不仅担负着重要的经济责任,而且还担负着重要的政治责任和社会责任,其存在与发展不仅关系到我国的经济基础,而且关系到国家的政治安危。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物质基础和政治基础,国有企业是中国共产党进行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的重要支柱和依靠力量。

《中国共产党章程》明确规定了国有企业党委(党组)以及基层党组织的具体作用。党必须在国有企业中发挥领导作用,这是由党的先进性决定的;国有企业也只有坚持党的领导,才能经受住市场的考验。新时代加强和改进国有企业党建工作,对于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具有重大意义。

总的来说,国有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主要包括主导用人、参与决策、纪律监督、群众工作、带头执行和自身建设等六个方面。

2.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非公有制经济从无到有、从萌芽到壮大,业已成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力量。非公有制经济在整个国民经济中所占的比重迅速增加,给我国的政治经济生活带来了重大影响,同时也对党建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非公有制企业的产权关系与国有企业存在着根本的不同。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相较于国有企业,部分非公有制企业仍处于规模较小、层次较低、管理较粗放、家族制倾向较严重的发展阶段,党组织作用的发挥有待进一步加强和改进。非公有制企业党建工作要与时俱进,在创新中发展,就需要找准非公有制企业党建工作的切入点,企业党组织要围绕生产经营来开展工作,把促进企业的发展、提高生产力和经济效益作为工作的出发点。

《中国共产党章程》明确规定了非公有制经济组织中党的基层组织的作用。非公有制企业的形成和发展壮大所产生的不仅仅是经济层面的效益,其对于中国社会整体的转型与发展也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呼唤中国共产党通过自身建设更好地填补经济转型发展所带来的社会空间,用新的方式方法处理新的社会利益、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进一步凝聚起新的社会阶层。

总的来说,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主要包括纪律监督、群众工作、带头执行和自身建设等四个方面。

(二)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

根据国有资本占股比重的不同,混合所有制企业可以分为国有资本绝对控股企业、国有资本相对控股企业和国有资本参股非公资本控股企业这三种类型,其中国有资本绝对控股混合所有制企业和国有资本相对控股混合所有制企业就其本质而言仍属于广义的国有企业;而国有资本参股非公有制资本控股企业就其本质而言则属于广义的非公有制企业。因此,从整体概念意义上而言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的基本内容兼具国有企业与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的基本内容,即主导用人、参与决策、纪律监督、群众工作、带头执行和自身建设等六个方面。

图1 不同类型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特征比较

国有独资企业、国有绝对控股企业、国有相对控股企业、非公控股企业和纯非公有制企业的党组织作用发挥具有不同的特征,主要体现在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影响范围、作用程度和原有基础等四个方面。在基本内容方面,国有独资企业与国有绝对控股企业基本一致,国有相对控股企业、非公控股企业和纯非公有制企业则依次减少;在影响范围方面,国有独资企业党组织发挥的作用覆盖整个企业,国有绝对控股企业、国有相对控股企业、非公控股企业和纯非公有制企业中由于都存在非国有性质的股东,因而发挥作用的影响范围要小于国有独资企业,且逐渐减小;在作用程度方面,国有独资企业、国有绝对控股企业和国有相对控股企业明显高于非公控股企业和纯非公有制企业;在原有基础方面,党组织建设是国有企业的优良传统,国有独资企业的党建基础较好,国有绝对控股和国有相对控股企业保留了国有企业的党建基础,因而也相对较为完整,非公控股企业拥有部分由国有资本企业所带入的党建基础,纯非公有制企业则几乎没有企业自身的党建基础。

结合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的建设的实践,根据国有资本占股比重对混合所有制企业进行的分类,国有资本绝对控股、国有资本相对控股和国有资本参股非公有资本控股三类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可以分别概括为核心模式、准核心模式和引领模式。国有资本绝对控股企业中的党组织继承了国有企业的党建传统,党建基础较好,发挥作用的基本内容与国有独资企业基本一致,主要包括主导用人、参与决策、纪律监督、群众工作、带头执行和自身建设,由于国有资本在企业内处于绝对控股的地位,党组织的影响范围很广,同时作用程度也非常强,其所对应的是核心模式,即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较多、影响范围较大、作用程度较强、原有基础较好;国有资本参股非公有资本控股企业中的党组织仅仅拥有“混合”前国有资本企业党建的部分基础,发挥作用的基本内容趋近于纯粹非公有制企业,主要包括纪律监督、群众工作、带头执行和自身建设,由于党组织所倚靠的国有资本权重较低,企业党组织在发挥作用时更多地需要与非公股东进行沟通和协商,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影响范围较小,作用程度也较弱,其所对应的是引领模式,即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较少、影响范围较小、作用程度较弱、原有基础较差;国有资本相对控股企业中介于国有资本绝对控股企业和国有资本参股非公有制资本控股企业之间,其党组织作用的发挥也基本介于二者之间,其所对应的是准核心模式,即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影响范围、作用程度和原有基础都介于核心模式与引领模式之间,属于中等水准。

表1 不同类型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特征比较

图2 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模式光谱

这三种党组织作用发挥的模式形成了一条以国有资本占股比重为线索的光谱,国有资本占股比重越大,党组织作用越趋向于接近国有独资企业党组织的作用;国有资本占股比重越低,党组织作用越趋向于接近纯粹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的作用,主导用人和参与决策的作用几乎丧失,纪律监督、群众工作、带头引领和自身建设作用则逐渐减弱。

图3 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模式对应作用内容分类示意图

三、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模式分类:核心模式、准核心模式与引领模式

如前文所述,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模式可以分为核心模式、准核心模式和引领模式。在这三类模式中,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有着明显差异。

(一)核心模式:国有资本绝对控股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模式类别

在国有资本绝对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中,国有资本占股比重超过50%,在企业控制权方面占有主导地位;而非公资本在经营管理上的发言权则十分微弱,主要关注点集中在资本的收益保障方面。该类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形成方式主要包括改制上市、引入战略投资者或员工持股等。在国有资本股权分布方式上,既有单一的股东持股超过50%的情形,同时也存在多个国有股东总计持股超过50%的形式。从该类企业的形成方式可以看出,其具有较好的党建工作传统和基础,企业基本沿用国有独资企业的党建工作模式,党组织发挥作用的内容、形式和途径与传统国有独资企业并无本质上的差异,党委(党组)发挥领导作用,把方向、管大局、保落实;基层党组织围绕企业生产经营开展工作。国有资本绝对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党组织在发挥作用时,需要更多地考虑平衡各方利益,尤其是维护公有制资本与非公有制资本之间的利益平衡。

国有资本绝对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主要包括主导用人、参与决策、纪律监督、群众工作、带头执行和自身建设等六个方面。

在主导用人方面,企业党组织需要坚持党管干部、党管人才原则与董事会、经理层依法行使用人权相结合。董事、监事一般都按照股东出资协议和公司章程进行选派,由国有出资方出任的,需要按照国有企业领导人员管理办法执行;对于非公资本方选派的,党组织应对其进行职业背景的全面考查,综合了解其个人情况,严格执行相关规定,切实维护国有资本的安全;在内部经营管理人员的选拔任用上,党组织要严格落实选人用人的各项原则和标准,把好制度关、程序关和推荐考察关,向董事会和经理层推荐符合条件的人选,选好用好企业内部党务干部。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这一内容是核心模式的关键内容。

在参与决策方面,企业党组织要推动党的领导和公司治理有机融合,不断建设并完善中国特色现代企业治理体系。党委会作为董事会、经理层研究重大问题的前置程序,需要把好决策的原则方向及程序关卡,尤其在“三重一大”问题上,必须落实企业集体决策制度,落实党组织工作责任和有效职权,支持企业各治理主体依法行使职权,形成高效民主的决策机制。

在纪律监督方面,企业党组织要切实履行好企业党风廉政建设的主体责任,建立健全企业内部权力运行监督机制。党风廉政建设责任制是反腐倡廉、纪律建设和作风建设的重要制度,需要企业党组织增加关注力度,一方面,要建立健全企业党组织的纪检监察机构,履行监督执纪问责职责,加强对企业各级领导人员履职行为的监督,提高监督的有效性、扩大监督的覆盖面;另一方面,还要努力统筹企业内部各种各样的监督资源,形成企业的监督合力,并实现监督的制度化发展。

在群众工作方面,企业党组织一方面要不断巩固党的工人阶级执政基础、扩大非公投资者的群众基础,增强党的影响力和覆盖面;另一方面,要不断健全以职工代表大会为基本形式的民主管理制度,坚持和完善职工董事制度、职工监事制度,鼓励职工代表有序参与公司治理。此外,应从非公有制成分的投资者、产业工人和高知识群体中发现积极分子,吸纳他们加入党组织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内容。

在带头执行方面,企业党组织要加强政治引领,在构建具有公允价值和众方认可的企业治理体系的基础上,积极利用党建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企业文化建设,以此不断扩大政治影响力;要积极引导企业内各类产权主体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带领各方主体树立报效国家、造福社会、服务人民、关爱职工的企业氛围和企业形象;党组织还应带领工会、共青团和妇联等群团组织发挥凝聚群众的作用,积极带头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确保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在企业落地。

在自身建设方面,企业党组织要加强和改进企业的思想政治工作,坚定理想信念,增强“四个意识”,严格遵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在政治立场、政治方向、政治原则、政治道路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要加强企业基层党组织建设,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教育党员、管理党员、监督党员和组织群众、宣传群众、凝聚群众、服务群众的职责功能,引导广大党员发挥先锋模范作用;要坚持“三会一课”等党内制度,推动组织设置和活动方式与企业发展、企业结构相适应、相协调。

(二)准核心模式:国有资本相对控股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

在国有资本相对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中,国有资本仍是第一大股东,但是股权总和不足50%,没有达到绝对控股的地位,其他非公资本的中小股东对企业经营管理同样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因此,党组织在管理层中“双向进入、交叉任职”的覆盖面也普遍不高,甚至还存在着企业被非公有制资本联手控制股权及企业管理决策权的可能性,对国有资本的管控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过从本质上来说,该类企业仍属于广义的国有企业范畴,具有一定的党建基础。

国有资本相对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主要包括参与决策、纪律监督、群众工作、带头执行和自身建设等五个方面。

在参与决策方面,企业党组织要在把握发展的大局和方向的基础上积极推动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国家战略在本企业的贯彻执行,同时要监督企业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企业党组织要努力加强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及国家战略的学习宣传,对企业决策中违背路线方针政策和法律法规、侵犯国有资产权益和职工群众利益的行为予以坚决制止和及时纠正;要用法律和制度的手段维护好党纪国法权威,并及时向上级党组织报告;应积极推动党的领导和公司治理的有机融合,努力落实党委会作为董事会、经理层研究重大问题前置程序的要求,谋全局、议大事、抓重点,将党委的意见在董事会和经理层中予以体现,参与决策的党员领导干部要按照党委决策意见进行表决。

在纪律监督方面,企业党组织要建立健全权力运行监督机制,维护各类投资主体的根本利益。在监督机制的整合上,尤其需要注重形成监督合力,努力整合党内、法律、职工民主、财务审计和舆论等企业内外部的监督资源,确保企业的运营安全和保值增值,关注企业权力运行的重要岗位和薄弱环节,将党的监督贯穿企业决策、监督、执行等各个环节;对党员领导干部要着重加强监督,按照从严治党的要求,认真落实“两个责任”,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在企业落到实处,形成风清气正的良好局面。

在群众工作方面,企业党组织要加强党建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宣传教育,努力打造符合企业各方利益主体权益的共同的企业文化,通过文化影响人、凝聚人、塑造人,将企业职工的思想汇聚到共同的价值目标上来,汇聚到共同促进企业发展上来;要大力加强对职工群众、青年、妇女等群体利益的维护,通过工会、共青团和妇联等群团组织开展群众工作,构建和谐的劳动关系,夯实群众工作的基础。

在带头执行方面,企业党组织要努力发挥政治引领作用,不断夯实党组织的工作基础,尤其应重视将党组织中的优秀成员推荐到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中任职,同时吸纳非公成分的投资者、董事、监事、经理人和企业中的优秀人才加入党组织,不断壮大党组织的力量。在此基础上,企业党组织还应积极推动建立维护各方权益的决策机制、利益诉求反映机制和沟通平台,以此扩大党组织的影响力和号召力,进而带头执行党中央的方针政策,推动企业沿着正确方向发展。

在自身建设方面,该类型企业的党组织与核心模式的企业党组织几乎一致,同样应加强党的自身建设。

(三)引领模式:国有资本参股非公有资本控股企业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

国有资本参股非公有资本控股的混合所有制企业从本质上来说已经不属于广义的国有企业范畴,而属于广义的非公有制企业范畴。在这类企业中,非公有制资本是第一大股东,而国有资本只是简单参股,因此,非公有制资本股东掌握主要话语权。同时,该类型企业的市场化程度极高,国有资本发挥着较大的杠杆作用,引导了大量的非公有制资本,其中职业经理人的市场化选聘较高,且缺乏党建工作传统,党员人数较少,党组织工作基础相当薄弱。就目前相关的政策指导来看,该类型企业党组织作用的发挥比照非公有制企业进行,党组织在职工群众中发挥政治核心作用,在企业发展中发挥政治引领作用。与核心模式和准核心模式相比,引领模式的党组织作用发挥的基本内容相对弱化,主要集中在纪律监督、群众工作、带头执行以及自身建设四个方面,在用人与决策方面的作用比较微弱。

在纪律监督方面,企业党组织发挥的作用主要在于保证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在企业的贯彻执行。企业党组织通过组织党员参加组织生活、员工参加政治学习以及企业范围内开展专题形势报告等形式,加强企业的思想政治教育和时事政治教育,帮助企业各方治理主体及时掌握并认真贯彻执行各级党委的决议和决定,确保企业发展不偏航、不走样;纪律监督作用还在于保证国家法律法规在企业的贯彻执行。一方面,企业党组织通过开展法制宣传和警示教育,引导和监督企业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行业规则与职业道德,牢固树立起廉洁发展意识。另一方面,也要努力引导本企业内的非公有资本股东积极向党组织靠拢,共同为推动我国国民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贡献力量。

在群众工作方面,企业党组织的工作重点应该放在基层,这是由企业的性质和党建的基础所决定的,同时也是《中国共产党章程》明确规定的:“非公有制经济组织中党的基层组织……领导工会、共青团等群团组织,团结凝聚职工群众,维护各方的合法权益,促进企业健康发展”。因此,企业党组织应积极领导企业的工会、共青团和妇联等群团组织,努力夯实群众工作基础,构建和谐的劳动关系,做好凝聚人心的工作。

在带头执行方面,企业党组织应积极运用党建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培植与企业发展和各方利益相符合的企业文化,引导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努力协调好职工群众与企业主的关系,充分调动企业职工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引导职工群众与企业主一道致力于企业的发展。

在自身建设方面,企业党组织应大力推进基层党组织的设置和活动方式的创新,使得组织设置与活动方式与非公控股企业的发展状况相适应,努力加强基层党组织带头人队伍建设,扩大基层党组织在企业的覆盖面。

四、结语

加强和改进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党建工作,不仅是混合所有制经济健康发展的根本保证,同时也是发挥企业党组织优势的客观需要。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党建工作必须继承和发扬国有企业党建工作的优良传统,适应非公有资本的引入甚至是非公有资本控股的形式。作为在复杂经济场域的政党在场,混合所有制企业党组织的作用发挥需要不断适应混合所有制企业的发展要求,以一种分类讨论的思路来提供一种可能,找准改革创新的切入点,实现各种所有制资本优势互补、共享共赢,进而不断推进我国国民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和新时代党的建设的伟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