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教育质量监测视域下的历史思维能力培育

徐林

* 本文属于2022年度广东省教育厅教育科学规划课题“新政策背景下历史学科试题命制与教育质量监测体系研究”（批准号：2022JKZG069）的阶段性成果。

一

广东教育质量监测是在党和国家全面重视教育背景下逐步推进的。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要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发展素质教育，推进教育公平，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1]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进一步强调，要在党的坚强领导下，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

根据《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和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等重要文件的精神，教育部于2021年12月审议通过并印发了《普通高中学校办学质量评价指南》。《评价指南》是新时代评价普通高中办学质量、促进普通高中教育内涵发展的指导性文件，对普通高中教育的多元特色发展具有引导性作用。教育评价要“坚持立德树人，牢记为党育人、为国育才使命，充分发挥教育评价的指挥棒作用，引导确立科学的育人目标，确保教育正确发展方向。”[2]具体到普通高中教育，主要是评价“学生全面发展的培养情况”，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的改革。为更好地把握广东省普通高中教育发展的现状与问题，突破制约普通高中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瓶颈，2023年开展了广东省教育质量监测，其目的是为客观反映广东省普通高中教育阶段学生人文素养、英语素养和劳动素养的发展状况及其影响因素，其中人文素养状况主要监测学生对思想政治、历史、人文地理学科知识掌握运用和问题解决水平等情况。历史教育质量监测结合学校办学质量评价，突出历史学科的育人特点，发挥历史学科独特的育人价值，从而实现普通高中历史学科质量监测的导向作用。《普通高中历史课程标准》明确提出：“历史课程要将培养和提高学生的历史学科核心素养作为目标，使学生通过历史课程的学习逐步形成具有历史学科特征的关键能力、必备品格与价值观念。课程结构的设计、课程内容的选择、课程的实施等，都要始终贯穿发展学生历史学科核心素养这一任务。”[3]把培养和提高学生的历史学科核心素养作为高中历史课程的目标，反映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历史学科教育上的育人要求。

二

普通高中学校教育质量历史学科监測目标指向历史学科核心素养，落实于历史思维能力的提升和方法的掌握。《普通高中学校办学质量评价指标》包括办学方向、课程教学、教师发展、学校管理和学生发展五个方面的评价内容，细化为18项关键指标和48个考查要点。其中学生发展（A5）的关键指标有品德发展（B14）、学业发展（B15）、身心发展（B16）、艺术素养（B17）、劳动（B18）。学业发展指标又包括若干要点，旨在突出五育并举、全面发展，强调重素质、重能力的要求。下面以第40—42考查要点（《普通高中学校办学质量评价指标》）为例，说明历史学科重点监测的是历史思维能力的培养。

40.保持积极学习态度，掌握有效学习方法，能够自主学习，独立思考，善于合作学习，形成良好学习习惯，努力完成学习任务。

该考查要点旨在培养学生终身学习的能力和习惯。

41.学业水平达到国家规定的质量标准，理解学科基本思想和思维方法，掌握学科基本知识、基本技能，形成学科素养；保持阅读习惯，具备一定阅读量和较好的阅读理解能力；主动参与实验设计，能够完成实验操作。

具体到历史学科，该考查要点旨在考查学生“学习理解”能力，即学生顺利进行历史知识的输入和加工活动的能力，由识记、说明和概括构成。历史识记能力包括能将重要的事实与其所处时间空间对应、确定史实在历史知识结构中的位置、复述已学过的历史知识三个层次；历史说明能力包括将历史概念和它指代的具体史事对应、用证据说明历史观点和结论、用文字或图示说明历史概念之间的关系；历史概括能力是指能从具体材料中提炼要点，用历史名词、概念表达史实、归纳历史变化趋势或阶段特征；将学过的史实按照一定标准归类。

42.具有创新精神，注重知行合一、学以致用，有信息收集整合、综合分析运用能力，有自主探究和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意识与能力；积极参加学校社团活动，有兴趣特长，注重提高自身综合素质。

该考查要点旨在考查学生“实践应用”能力，即学生应用历史学科的知识和方法分析解决简单历史问题，对历史提出自己看法的能力， 由比较、解释和评价 3个要素构成；历史比较能力包括比较历史事物在不同时期的变化与延续；比较同类史实的异同；比较对历史事物的不同看法。历史解释能力包括分析历史事件、现象发生的原因；解释历史当事人作出决策和行为的目的；历史评价能力包括推断历史事件的作用和影响。评价历史人物、事件、制度在历史进程中的地位、意义；评析对同一史事的不同观点。还有“迁移创新”能力，指学生应用历史学科的知识和方法分析解决复杂陌生历史问题，对历史提出自己的系统认识、生成新知识的能力，由建构、考证和探究3个要素构成。历史建构能力包括从零散素材中准确选择适当信息，按照时序、因果等关系叙述历史；建立多个历史事实、概念间的关系，再现历史事物全貌。历史考证能力包括对材料进行鉴别，判断其适用性和可信度，并说明理由；从多种材料中选择可靠证据，证明史事的可靠性。历史探究能力包括依据情境提出观点，并加以论证；发现问题，设计解决问题的方案；从历史的视角分析解释现实问题。[4]

历史学科关键能力是进入高等学校学习者在面对与历史学科相关的生活实践或学习探索问题情境时，有效地认识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所必须具备的能力，是发展历史学科素养、培育核心价值所必须具备的能力基础。也可具体表现为3项关键能力：1.获取和解读历史信息的能力，包括对信息进行理解与辨识、概括与提炼、组织与运用。2.分析历史问题的能力，包括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分析历史事物，运用历史思维和科学的方法分析和阐述历史事物。3.历史探究能力，包括发现和提出问题、论证问题，最终得出历史结论。这些能力要求具有鲜明的历史学科特点，是学生在学习历史的过程中所必须具备的能力，也是历史教学着力培养的、历史考试和历史教育质量监测着重考查的能力，尤其是历史探究能力（独立思考等能力）反映了高校人才选拔要求，反映了国家选才意志。

三

历史学科质量监测指标体系设定三个二级指标：历史学科概念和观点的理解与掌握、历史学科概念和观点的贯通与应用、历史学科问题的探究与创新解决。下面假定以2021年7月广东省普通高中学业水平合格性考试历史（新课标）试题为监测工具，具体考察历史学科素养质量监测指标的达成。

例1

表1数据的变化反映了

A．清朝统治危机初显   B．民族工业陷入困境

C．禁烟运动最终失败   D．对外贸易格局改变

通过广州从1846年到1915年出口总值占全国比重数据的变化，反映了近代中国从广州“一口通商”到“五口通商”，再到辛亥革命以后对外贸易格局的逐步改变。试题创设的是一个较为复杂的学术情境，考查的是（二）历史学科概念和观点的贯通与应用（2）能恰当运用中国史和世界史学科领域的观点解决复杂情境的历史问题。

例2  服饰是一个民族文化的重要载体，其变革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阅读材料，完成下列要求。（20分）

材料一 中西服饰样式结合的中山装在辛亥革命后和西服一起成为主流正装，中西合璧的改良旗袍成为民国女性的流行穿着。另一方面，当时较保守的中年人及公务人员交际时的装束为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小帽或呢帽，下身着中式裤子，足蹬布鞋或棉靴。这种装束在民国时期的中下层社会有着巨大的市场。

——摘编自张晓瑾《清末到民国的服饰改革与社会心理的变化》等

材料二 新中國成立初期至60年代前半期，女性以简单朴素的列宁装、布拉吉（俄语连衣裙的音译）和齐耳的短发为时髦装束，男性则以中山装、军装等庄重、朴素的衣服为主。

——摘编自严昌洪《20世纪中国社会生活变迁史》等

材料三 20世纪80年代初，服装店几乎没有，居民一般都是凭票买布后再自己做。90年代后，人们就只穿买的衣服了，而且衣服的颜色、款式很多……喇叭裤的出现是在款式上的大胆突破；穿皮鞋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注重舒适，更注重美观、大方。高跟鞋成为女性展示魅力的最爱。

——摘编自朱汉国等《走向现代化的历程（社会生活卷1949～2000）》

（1）概括材料一中民国时期的着装特点，并结合所学知识说明原因。（10分）

（2）指出材料二中这些服饰出现的时代背景。（4分）

（3）材料三中服饰由“自己做”到“买”反映出经济体制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概括20世纪80年代后中国服饰的特点。（6分）

以上为中国服饰变化的三段材料，设问方式采用概括特点、分析原因和背景、指出变化等，考查的是（一）历史学科观点的理解与掌握（2）能综合领悟中国史和世界史学科领域的观点、（3）能多元化理解领悟中国史和世界史学科领域的观点；以及（二）历史学科观点的贯通与运用（2）能恰当运用中国史和世界史学科领域的观点解决复杂情境的历史问题、（3）能恰当运用中国史和世界史学科领域的观点从不同维度解释历史问题。该试题兼顾了基础能力和高阶能力的考查。

总之，广东省历史教育质量监测体系以考查核心素养为目标，达成此目标的主要手段是历史思维能力的培养。在历史监测工具研制中，学科素养发挥统领作用，历史思维能力（关键能力）是具体的考核目标，是实现历史学科素养考查目标的手段和媒介。

【注释】

[1] 蔡继乐：《立德树人，培养新时代的建设者》，《中国教育报》，2017年12月1日。

[2] 国务院：《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http：//www.moe.gov.cn/jyb_xxgk/moe_1777/moe_1778/202010/t20201013_494381.html。

[3] 教育部：《普通高中历史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20年，第2页。

[4] 关于历史思维能力的相关表述参见：郑林：《中学生历史学科能力表现及测评初探》，《历史教学》2015年第9期；黄牧航、朱命有主编：《中学历史核心素养命题的原理和方法》，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2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