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记忆的微光:论档案记忆再生产的微观叙事

2024-02-18 17:19陈佳雨
档案与建设 2024年1期

摘 要:随着公众思想观念的更新、技術环境的变革以及资源结构的嬗变,微观叙事受到关注、认可和倡导。文章以档案记忆再生产的微观叙事为逻辑起点,提出立足多元视角、编排叙事体例、利用数字媒介、打造聚合环境的微观叙事讲述策略,从而消除传统叙事对微观记忆的遮蔽,借此澄显、传递记忆的微光。

关键词:档案记忆;再生产;微观叙事

分类号:G270

Transmitting the Glimmer of Memory: On the Micro Narrative of the Reproduction of Archival Memories

Chen Jiayu

( School of Cultural Heritage and Information Management of Shanghai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44 )

Abstract: With the renewal of the publics mindset, the change of the techn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the transmutation of the resource structure, micro-narrative has been paid attention to, recognized and advocated. Taking the micro-narrative of archival memory reproduction as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 we propose a micro-narrative telling strategy based on multiple perspectives, arranging narrative instances, utilizing digital media, and creating an aggregated environment, so as to eliminate the obscuring of micro-memory by the traditional narrative, and to clarify and transmit the glimmer of memory through it.

Keywords: Archival memory; Reproduction; Micro Narrative

步入“大众书写”的时代,档案叙事的关注点逐渐从以往宏大的官方记录拓展为社会个体所产生的民间档案、私人档案。多样性、开放性的社会思潮也不断在人群中蔓延,使得边缘话语得以走进大众视野,促进多维叙事的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反复强调“要讲好中国故事,传递中国之声,向世界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 [1]。中国故事不仅限于传颂崇高恢宏气度的大国史诗,也要展现以往鲜少被关注的普通群众的生活百态,全方位、多角度地讲述中国“老百姓的故事”。通过细腻、鲜活、彰显人文关怀的微观叙事挖掘平凡中的伟大,引发深层次的情感共鸣,以破除以往对个体身份的遮蔽,传递记忆的微光。

1 剖析:档案记忆再生产与微观叙事

档案记忆再生产囊括宏观、中观和微观多个层面的价值阐释,从国家、集体和公民个体多个维度呈现“由大到小”的思维逻辑。微观叙事则以小话题、小切口、小故事为核心要旨,贴近生活实际,讲述微小生命体验,是档案记忆再生产在微观层面的重要体现。随着社会发展历程的不断演进,微观叙事逐渐渗入科学研究领域,引发了多学科的探讨与反思。

1.1 从宏观到微观:历史叙事的话语转向

让-弗朗索瓦·利奥塔最早提出“宏大叙事”这一概念,并指出其是占据时代主导地位,彰显总体性、普遍性和本质性特征的叙事形态,认为启蒙解放与哲学思辨的现代性宏大叙事抑制了微观叙事的发展。[2]诚然,代表正义、理性的宏大叙事塑造了清晰而具体的历史轮廓,但得失并存,总揽全局相应地就易忽略细枝末节。英国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把史学研究中的宏观把握与微观考察比作自然科学家手中的望远镜与显微镜[3],即宏观描摹整体,微观注重细节。以往档案叙事多采用望远镜式的宏大叙事,与国家意识形态紧密联系,强调历史的宏大空间和整体脉络,但现代档案叙事更关注个体的故事,试图从一份份细微的档案记述中找寻记忆,形成档案之间的勾连,缔结人与人的联系。[4]例如湖南省档案馆打造了网上展厅“江永女书文化展”,使古老的女书焕发新的生机,将以往被遮蔽的女书档案记忆再次带回公众视野,是微观档案叙事价值的良好印证。

强调微观叙事不代表抹杀宏观叙事的价值,微观叙事从某种意义而言也发挥着宏观叙事的既有效能。例如,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既传达了美味中的人文情怀,同时也展示了美食背后所代表的民族文化与悠久历史。宏大叙事为树木搭建主干,描绘记忆的整体形态;微观叙事则为其添枝加叶,补充记忆内部细节。“微”代表推动历史发展的每一个生命个体,个体所发出的声音汇聚成为中华民族的声音,所讲述的故事凝聚成中华民族的故事。中国故事是大历史,也是我们每个人具体而微的命运。我们就置身在中国故事之中,而中国故事也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呈现。[5]

1.2 微观叙事与档案记忆再生产的联结

(1)以微观档案记忆的动态解构与建构为根基

档案记忆再生产是生产与再生产的重复、交替、循环过程,并通过各类媒介和手段激活、重构、重新生产档案记忆。[6]随着公民主体意识的觉醒,档案记忆生产主体与对象也随之扩展,记载个体记忆的私人档案、口述档案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微观叙事就是在一定条件下对个体档案记忆进行创造性解构,使潜在的档案记忆外显,并通过故事传播牵连更多游离档案记忆参与,从而促使微观档案记忆融合建构,并按照此类模式循环往复。在长期处于权威、主导叙事的社会中,个人话语与记忆“不被察觉, 经年沉默,不被需要”[7]。因此,当下社会逐步形成对微观叙事的探索与推崇,用以弥补象征中心权威的宏大叙事所存在的不足。[8]

(2)以社会公众的情感诉求与体验为核心

情感对个体的思想和行为具有深刻影响。随着互联网与现代传媒的兴起以及城镇化进程的日益推进,传统宗族、地缘纽带渐趋弱化,人际交往中随之增加了一层无形的隔膜障壁。构筑以身份认同为基础,以情感链接为核心的档案记忆再生产体系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此外,档案记忆生成主体由官方走向民间,档案记忆生产对象也愈发向个体记忆倾斜,反映出大众逐渐认识到个体存在地位、个性价值彰显的重要性。历史叙事也是如此,宏观叙事以王侯将相为关注焦点,书写传奇史诗巨著,但微观叙事注重平民群体的日常琐碎,缔造小人物的记忆篇章。[9]从宏大到微观的转变将以个人体验、情感共鸣、身份认同为核心基准的记忆叙事生产纳入主流趋势,通过寻常但独特的个体记忆赋予大众以价值认同。

2 塑形:档案记忆再生产中微观叙事的特征表现

2.1 对象的“个体性”:从模糊群体到清晰个体

唯物史观认为,人民群众是推动人类历史进步的主体力量。在当下个体自我意识逐步觉醒的社会环境下,真正触及人心的故事不是“他者”的人生,而是与社会民众息息相关的“我们”的生活。宏观叙事服务于主流政治历史话语体系,以关键性历史人物、重大历史事件与历史活动反映社会总体阶段、发展水平与规律。而微观叙事跳脱出以往的宏观主题、宏大群体,将视角聚焦于近在咫尺的平凡人生,通过对个体的记忆进行加工展演,表达具象化世俗生活,以小写的人讲述多元的事,抒发真实的情感。[10]随着历史更迭与时代发展,档案工作已脱离了早期仅关注宏大问题的发展逻辑,逐渐走向人民群众,成为一项具有广泛代表性的社会事业。清代学者章学诚曾说:“天下有公是,成于众人之不知其然而然也,圣人莫能异也。” [11]换言之,每一个体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痕迹,这些个体记忆都有其深厚磅礴的力量与价值,是档案叙事在进行选材时不可忽视的一部分。[12]四川省档案馆联动全省各级国家档案馆联合推出了“千人读档”云接力活动,借助不同背景、不同职业的读档人之口来讲述川陕革命根据地25048名红军烈士的忠诚故事,无论是叙事者还是被叙事者,他们既是千千万万平凡普通人中的一员,也是一段刻骨铭心、波澜壮阔的中华历史的实践者与见证者。

2.2 内容的“微态性”:从鸿篇巨制到具身实践

叙事理论认为,故事是受众认知事物、演练实践的工具。故事的构成离不开主题与内容。主题在故事架构中发挥灵魂统率作用,它直接与叙事的核心概念与主旨思想相关联。[13]内容则是故事形成维系的血肉,其质性的好坏决定了故事能否引起受众切身的情绪感召。时代变革促使个体自我意识觉醒,大众的需求消费和注意焦点由经典宏大的史诗巨著转移至具有普适性、富有温情的日常生活,人们也在社会实践中留下丰富的微态记忆,赋予档案故事更加鲜活的内容素材。形成于布衣百姓间的多样化个体档案资源,不仅因其主体来源的广泛在记录内容层面包罗万象,还由于个体生活环境的非固定性促使其档案形成样态颇具风格特色。微观层面的档案叙事不是故纸堆上的史料堆砌,而要使历史记忆与时代语境相生相融,从具体的实际问题出发,关注微态的内容主题。通过牵涉人与事之间的有机联系,将尘封于历史长河中的记忆碎片进行重组再加工,塑造成连续、清晰、有内涵的故事进行传播共享,方可避免无效叙事,延续档案记忆的生命。[14]福建省档案局(馆)、广东省档案局(馆)及其下属市县级档案局(馆)不断推出以侨批档案为主题的档案文献编纂作品,通过对不同的档案内容进行细粒度挖掘,完整呈现侨批产生、运行、流转的全链条。

2.3 形式的“浸润性”:从同质刻板到多维活态

叙事是总体布局下各类线索的整合,事件内容存在着多元差异,作为外在呈现的展示形式也具有不同样态。形式本身就体现着一定的意识形态与价值取向。庞大宏观的经史典籍、巡回展陈等方式系统全面地介绍历史变迁与社会变革,拉开了故事与现实的距离。而以现代媒体为代表的短平快、多维度、多层次手段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叙事的“浸润”功能,将档案记忆再生产的成果内容遍布日常生活各个角落,由此唤醒沉睡的档案记忆。区别于以往固化、滞后的叙事方式,新媒体融合场域给予了叙事主体无限制、即时性、强互动感的外在体验。不断更新迭代的媒体技术重塑大众认知、交流、实践的框架,为档案记忆再生产的微观叙事打造了完满空间。当下各类媒体平台民间话语力量空前强大,动态性、开放性的网络世界赋予个体前所未有的自由度,多维渠道的交融让个体发声之途得以贯通,个体记忆也能够借助多重感官的方式进行跨域传播。此外,个体丰富的奇思妙想借此得以施展,深层潜力得以激发,創新性的表达方式促使微观层面的叙事突破旧有宏大叙事障壁,“雅”“俗”交织,构成了代表最广阔的社会底层记忆的彩色画卷。由青岛市档案馆牵头筹划拍摄的档案题材微电影《蓝色三部曲》取材于馆藏档案所记载的真实史实,借助艺术的手法凸显了档案在人与人、人与社会以及历史与现实间的独特价值。[15]

2.4 价值的“实效性”:从单向输出到共创共享

不同的档案中记载着发生在不同个体、不同时空范围中的事件,通过点与面的结合才能还原历史记忆的本来面貌。个体记忆并非喃喃自语,在数字时代,互联网链接万物,同时也将无数孤立的个人进行了隐形联结,原先被忽视的微弱话语通过记忆感召缔结认同,逐渐汇聚成了另一股见证岁月变迁、历史浮沉的力量代表,呈现了不同角度的叙事内涵。个体档案记忆的叙事通过固有的亲和力与情感召唤,真正讲述了暖心、贴心的老百姓故事,能够让观者感受到生动鲜活的社会记忆。个体叙事中凝结了独一无二的情感体验,通过记忆的再现、更新、传递,促使民众形成对特定群体的认同感。相较于宏大叙事通过构建遥远陌生的顶层记忆所传递的高尚情操,微观叙事针对各具特色的社会角色所形成和阐释的意义价值更能给予公众切身体验,以社会多元主体的主动参与建构发挥各方合力,促使档案记忆在人们理解、接受、认可过程中实现再生产,形成开放式的档案叙事成果。国家电网公司在开展扶贫工作过程中系统收集整理了大量脱贫攻坚档案,通过创新载体形式推出了以脱贫攻坚为主题的“云参观”“云展览”“云闯关”“云讲座”等宣传活动,向大众立体化展示了扶贫工作过程中的艰难过程。为进一步传播脱贫攻坚档案记忆,国家电网公司与当地居民通力合作创作了一部颇具彝族风情的《阿体拉巴》专题片,再现了平凡而动人的扶贫故事。[16]

3 聚焦:档案记忆再生产中微观叙事的讲述策略

现阶段,档案记忆再生产的微观叙事不断进行实践探索,从传统文本的编纂加工到融合先进的智慧科技,其呈现的媒介和方式渐趋多元、智能、活态。本文基于叙事主题、叙事结构、叙事手段以及叙事情境等叙事学角度,结合档案记忆资源自身特质,提出档案记忆再生产的微观叙事讲述策略。

3.1 寻幽入微:立足多元叙事视角,深度挖掘档案语料

采取不同方位的叙事角度会导致故事传达出各异的形态面貌,借此所表现出的叙事者立场、观点、态度、意旨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传统的档案记忆叙事与宏大主题基调相勾连,具有强烈的宣教意味,难以拉近与普通百姓之间的距离。微观叙事的代表人物卡罗·金兹堡曾说:“我在刚开始做一个历史学家时,就有意识地决定,要同时为专业和专业之外的读者而写作。” [17]由此,叙事主体可以尝试走出既有舒适圈层,基于个体化、平民化、日常化的多元视角,从平凡的人生轨迹中解读出不平凡的深层旨趣,以此揭示返璞归真的生活本色。此外,也应由表及里、由浅入深地对档案史料进行细致选取和考究,用联系、全面、发展的眼光捕捉档案记忆,将一份份孤立的档案材料聚集起来,进而交织成一幅幅具有鲜活价值、经得起人民检验的故事画卷。

乡村记忆和乡村档案融合而成的乡村档案记忆是村民对乡村变化发展、风土人情的最真实的记忆,对乡村档案的开发能够以可观可感的方式呈现乡村档案记忆,留住乡愁。为此,浙江省启动“浙江乡村记忆工程”,以“浙江名镇(村)”项目为突破口开展乡村档案利用工作,打造以浙江名人、浙江方言、记忆浙江等专题为基础的“浙江记忆”品牌,起到良好的示范带动效应。通过建设“浙江乡村记忆网”,出版《记忆浙江》系列图书,制作《乡音的呼唤》系列方言档案视频等方式凝聚乡村记忆,打造独特的浙江乡村记忆品牌。[18]

3.2 积微成著:精心编排档案体例,创作呈现优质故事

“讲授历史,首先要会讲故事。要想有人倾听,就要赋予历史趣味,使其永远生机盎然。”[19]构建微观的档案记忆要经历从无序非线性到有序线性的发展过程。能够获得大众认可的优质档案故事作品需要有精心编排的叙事结构作为支撑,既要着眼全局,把握不同叙事单元的内在联系,同时也要注重分析档案材料本身的逻辑结构,做好细节的阐释,完善故事的情节脉络、人物关系、环境背景等基本要素。此外,微观叙事应注重对具体的档案材料进行针对性分析,梳理出完整的事件梗概,并将其切割成相对独立的叙事段落,以一定的内在逻辑进行编排重组。必要时还可在不违背真实性的前提下对档案中的知识单元和内容信息进行加工,从而实现人、故事、时空三维一体的叙事格局[20],使故事发展层层递进、引人入胜。

徽州文书档案是徽州“一府六县”人民在经政文教等各项社会活动中形成的珍贵文献史料,享有“中国历史文化第五大发现”的美誉,其中包括“徽州谱牒档案”“休宁鱼鳞图册”在内的多部徽州文书档案现已入选《中国档案文献遗产名录》。为挖掘徽州文书档案的潜在价值,黄山市档案馆征集、抢救并整理了三万余件徽州文书档案,在此基础上编研出版了《徽州历史档案与文化系列丛书》,创新性研发了谱牒档案文创产品。此外,安徽大学的学生团队还灵活运用档案编纂知识,结合徽州文书档案中的家谱、书信、契书、官府文告等多类型资源,利用H5技术为媒介,以交互动画的形式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久远而动人的徽州故事。

3.3 无微不至:利用交互数字媒介,驱动记忆无限传播

尽管目前纸质媒体仍然在叙事平台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其固定化、单向性的输出限制了故事传播的形态与范围。要放大、捕捉个体记忆中渺小的、碎片性的记忆的微光,只能突破旧有的生产传播模式。[21]以微信、微博、小红书为代表的微端媒体平台不断赋予用户持续生长、无线衍生的创作空间,拓展内容传播边界,形成跨网、跨界、跨域的传播效能。微观叙事通过与各类新兴微媒体融合,实行以文字、图画、音频、视频联合叙述宣传的模式,还可借助场景再现、环境渲染、增强现实等附加手段提升档案记忆微观叙事的成效,引发社会对于少数边缘群体的切实关注与情感交融,将档案中凝固的记忆带回公众视野。[22]

抗疫档案作为记录当下中国人民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疫情的真实记录,留存了最细微、动人的抗疫记忆。为凝聚抗疫力量,宣传战疫事迹,湖北省档案馆与湖北广播电视台湖北之声联合打造《档案里的战“疫”故事》,以记录医护人员、社区工作者、公安干警等多个群體的抗疫故事,并采用更易传播分享的电子图文、视频广播等形式进行再创造,实现微信、喜马拉雅、学习强国等平台联合发力,生动刻画了中国人民共克时艰的抗疫真实历程,深刻昭示了平凡人的伟大力量,为后续档案记忆资源开发提供了活态样本。[23]

3.4 微言大义:打造聚合共生环境,汇集微言阐发大道

“娱乐至死”的时代,大众对于深奥晦涩的教条理论、史诗巨著无动于衷,转向于能引发心灵共鸣的“答案之书”。如何将档案故事讲述得入情入理,触动人心,就需对叙事语言进行调整和打磨,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在故事构造中融入人民的心声。此外,个体记忆作为整个社会总体不可或缺的一环,讲好百姓故事同时反映了时代的命运轨迹。微观叙事不代表也不应局限于小范围、小格局,也可通过小人物生活的起承转合传达高尚的意旨,“以小见大”地拼贴出社会的全景样貌。因此档案叙事要以生命个体为出发点,用最质朴而深刻的语言讲述中国故事,以微观视角展现平凡人的生命之光,再现社会的真实、温情记忆。[24]

南洋华侨机工档案记载了抗战期间身处南洋地区的华侨机工不畏艰难险阻,毅然回国参与国际物资运输以支援前线的历史。为弘扬爱国主义精神,歌颂三千两百名“被遗忘的卫国者”的感人事迹,云南省档案馆对馆藏两千余份南侨机工档案文献开展数字化扫描工作,建立“南侨机工名录”数据库,线上线下结合举办南侨机工回国抗战史料图片展,用数字化手段留存档案记忆。

4 结 语

档案记忆再生产的微观叙事研究关注被宏大叙事遮蔽的微小个体,强调记忆的平等、公正,重视维护民族历史记忆完整性。在不断发展变化的社会洪流之下,既需要认识到“大历史”“大档案”的价值意蕴,也应该加强微观档案记忆资源建设,以小见大、见微知著地发掘生动鲜活的历史细节,讲述贴民生、接地气的“小历史”“微记忆”。

注释与参考文献

[1]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 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EB/OL].[2023-11-23]. http:// www.moj.gov.cn/pub/sfbgw/gwxw/ttxw/202106/ t20210601_424961.html.

[2]利奥塔.后现代状态:关于知识的报告[M].车槿山,译.北京:新知三联书店,1997:2.

[3]霍布斯鲍姆.史学家:历史神话的终结者[M].马俊亚, 郭英剑,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76.

[4]方华,谭必勇.用数据叙事——基于康考迪亚大学口述历史和数字故事中心的个案研究[J].档案管理,2023(3):24-27,31.

[5]张颐武.当下文学的转变与精神发展以“网络文学”和“青春文学”的崛起为中心[J].探索与争鸣,2009(8):16-20,2.

[6]丁华东,张燕.档案记忆再生产研究的学术价值与问题思考[J].档案学研究, 2019(3):37-43.

[7]阿斯曼.回忆空间:文化记忆的形式和变迁[M].潘璐,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177-178.

[8]孔明安.论马克思主义的三重辩证叙事方式[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21(11):80-88.

[9]彭兆荣, 朱志燕.族群的社会记忆[J].广西民族研究,2007(3):72-78.

[10]袁園.宏大历史的碎片化解构——当代历史小说的微观叙事[J].文艺评论,2015(7):111-117.

[11]章学诚.文史通义·砭异[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192.

[12]曹喜琛.档案文献编纂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0:144.

[13]维森特.传奇品牌:诠释叙事魅力,打造致胜市场战略[M].钱勇,张超群,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4:102.

[14]翟乐.关于档案叙事价值取向的批判与反思[J].档案管理,2021(1):39-40.

[15]孙保锋,聂惠哲.用微电影宣传档案工作——从《寻找逝去的记忆》说起[J].中国档案,2015(4):38-39.

[16]黄霄羽,何雅妮.档案奖项蕴含的深刻价值[J].中国档案,2020(9):74-77.

[17]帕拉蕾丝-伯克.新史学:自白与对话[M].彭刚,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239.

[18]丁华东.论社会记忆数字化与乡村档案记忆工程推进策略[J].档案学通讯,2015(4):36-39.

[19]布罗代尔.文明史纲[M].肖昶,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9.

[20]刘晶, 陈世华.“讲好中国故事”:纪录片的“中国叙事”研究[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7(3):106-109.

[21]丁华东.论档案记忆研究思维的当代转变[J].档案与建设,2023(7):8-13.

[22]陈佳雨,丁华东.讲好档案故事——融媒体时代档案记忆资源“微”开发思考[J].档案与建设,2022(12):31-35.

[23]巩慧.档案见证小康路 聚焦扶贫决胜期——2020年“国际档案日”系列宣传活动综述[J].中国档案,2020(6):26-27.

[24]李静贤.觉醒、解构与叙事化:后现代主义下我国社群档案建设的发展变化与时代定位[J].档案与建设,2023(2):41-44.

(责任编辑:张 帆 李倩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