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创新：综合档案馆融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学理逻辑与实践进路

陈烨 苏碧莹 林水兰

摘 要：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使命的提出，为档案馆文化建设描绘了蓝图。档案与文化同源共生，档案事业本质属于文化事业，决定了综合档案馆具有积累文化和传播文化的角色功能，在时空维度分别作为文化的存储器和展示器的角色存在。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时代命题下，综合档案馆作为文化的富矿，应秉承文化建设“守正创新”的基本要求，在“守正”上擦亮为党管档、文化自信、以人民为中心的档案文化底色，在“创新”上挖掘档案文化治理、档案休闲体验、档案文化产业等档案文化资源，推进档案文化助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建设与发展。

关键词：档案文化；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综合档案馆

分类号：G279.2

Uphold Fundamental Principles and Break New Ground： the Theoretical Logic and Practical Progress of Integrating Comprehensive Archives into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Chen Ye， Su Biying， Lin Shuilan

（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23 ）

Abstract： The mission of building the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has drawn a cultural blueprint for the cultural development of comprehensive archives. Because of the symbiosis between archives and culture， the essence of the archival undertakings belongs to the category of cultural undertakings， which determines that the comprehensive archives have the role and function of accumulating culture and communicate culture， and exist in the space-time dimension as the role of the memory and demonstrator of culture， respectively. I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under the proposition of the times， the comprehensive archives as a mine of culture， should be adhering to cultural development requirements that feature "uphold fundamental principles and break new ground". As for upholding fundamental principles， we should maintain the fundamental feature of archival culture， namely managing archives for the Party， improving cultural confidence， and follow a people-oriented approach. As for breaking new ground， we should explore and utilize the archival cultural resources such as archival culture governance， archival leisure experience， and archival cultural industry， so as to push forward the development of archival culture and facilitate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Keywords： Archival Culture Development；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Comprehensive Archives

2023年6月2日，習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在新的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我们在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1]这一文化命题的提出，是植根于中华文明现代化道路所进行的理性选择[2]，为新时代推进文化建设、践行文化使命提供了思想指引。综合档案馆（下文简称“档案馆”）作为公共文化事业单位，保存着大量的档案资源，见证了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繁荣文化事业上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和作用。在此背景下，将档案馆文化建设融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探究其实践进路，对档案事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价值。同时，这也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应有之义。

为充分发挥档案馆在坚定文化自信、传承中华文明、建设文化强国中的重要战略阵地作用，档案学界对此展开了多角度的探索。从研究视角看，当前研究主要在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3]、文旅融合[4]、新《档案法》[5]、党的二十大报告[6]等视域下探讨档案馆的发展向度及实践路径；从研究内容看，当前研究聚焦档案馆的文化功能建设[7]、文化治理[8]、文化创意服务[9]及融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10]等方面。综观已有研究，学界对档案馆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中应当如何担起责任和使命作出充分探讨。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为档案馆承担文化使命、建设文化强国提供了方向指引与行动指南。站在新时代新的历史起点上，如何充分发挥档案馆的文化价值，将其融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是实现档案事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研究议题。据此，本文拟在阐释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内涵的基础上，通过探讨档案馆的价值使命及角色定位，对档案馆融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学理逻辑及实践进路展开研究，以期丰富学界理论研究成果，为文化强国建设注入新的活力。

1 档案馆融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价值闡释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中华文明的现代形态，是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意涵的文明表达与文明诠释。[11]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由马克思主义“魂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根脉”和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共同塑造的文明整体。[12]档案馆本质上是一种文化的存在，是社会文化的宝库与集聚地，能够鲜明地诠释中华文明的特性。连续不断的档案保存，积淀了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原始真实的档案凭证，塑造了可信可敬的中国形象；共情生动的档案记忆，强化了中华民族的文化认同。档案馆融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对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推进文明互鉴交流、构建集体记忆具有重要作用，能够充分彰显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诠释中华文明的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及和平性。

1.1 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推进文化自信自强

中华文明是世界上唯一绵延不断且以国家形态发展至今的伟大文明，具有自我发展、回应挑战、开创新局的文化主体性与旺盛生命力。[13]档案是在社会生产实践活动中留存下来的宝贵精神财富，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基因，见证并记录了生生不息、绵延不断的中华文明。档案记录行为的连续性，是档案馆参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推进文化自信自强的重要保障。文化自信自强来自中华文化主体性，是对中华民族文化记忆自觉认同和传承的坚韧骨气，是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的蓬勃力量。[14]存有大量珍贵档案资源的各级档案馆，不仅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藏馆”，还是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基因库”。[15]通过档案文化建设，萃取出档案资源中的精华，挖掘其中蕴含的与时代主旋律相契合的精神内涵、思想观念，将档案库打造为文化惠民、资政育人的文化库、思想库，方能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夯实文化自信自强的根基。

1.2 推进文明交流互鉴，展现可敬、可爱、可信的中国形象

中华文明由多元文化汇聚而成，具有突出的包容性与和平性，这决定了中华文明对世界文明兼收并蓄的开放胸怀，以及对文明交流互鉴的不断追求。[16]档案是中华文明的核心载体，是中国精神、中国力量、中国价值的阐释者，也是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的重要媒介，对推进文明交流互鉴、和平包容对待他国文化，以及展现可敬、可爱、可信的中国形象具有重要作用。近年来，在“面向世界，博采众长”理念的引导下，档案馆以更加开放的视野推进档案国际交流合作。例如，国家档案局在对外交流中利用档案讲述丝路故事，延续了中外文明交汇融合的基因。[17]此外，我国积极响应“世界记忆项目”号召，推动项目申报与宣传，将蕴含中华文明基因、展现中华文化风采的档案推向国际舞台，利用档案沟通中华文明与世界文明。

1.3 建构中华民族集体记忆，提升中华民族文化认同

中华文明的统一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国土不可分、国家不可乱、文明不可断的共同信念。[18]回顾历史，档案积淀并见证了悠久的中华文明，是唤起国家认同和民族认同的重要载体；面向当下与未来，档案记录了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走过的伟大历程和取得的伟大成就，凝结着中华民族团结一致、同心协力的深厚情感，是建构中华民族集体记忆的生动素材。例如，档案馆依托脱贫攻坚档案、抗疫档案拍摄的专题故事片、举办的展览等，以新时代新成就为主线，建构中华民族集体记忆，激发了民众强烈的认同感与成就感，筑牢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力量。

2 档案馆融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逻辑理路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立足中国式现代化绘制的文化建设蓝图。从学理上，档案承载着文化，是历史文化之母；档案馆作为公共文化事业机构，在机构性质上具有文化属性。档案馆融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植根于档案馆固有的文化属性，面向新的文化使命，其将承担起新的时代要求。

2.1 档案文化建设是沟通档案事业与文明建设的纽带

从档案与文化的视角看，档案承载着文化，是历史文化之母。文化借助符号的运用，构成了人类的思想观念和价值方式。档案作为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通过一定的记录符号，忠实地记录了社会文化发展的内容和进程。[19]文化的历史时空系于档案传承。[20]从档案事业和文化事业的视角看，档案事业是一种文化建制，是我国文化事业的一部分。面对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目标，档案馆需要以“档案文化建设”为着力点，积极参与到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任务之中，通过挖掘档案中蕴藏的文化价值，彰显中华民族之智与中华文明之美。

2.2 档案馆作为文化存储器与文化展示器的角色定位

任何文化的产生、发展和演化都离不开一定的时间和空间。[21]在时间维度上，没有文化的积累，就没有文化的进步。档案能够连续、全面地记录历史。档案馆作为文化的存储中心，其馆藏资源数量丰富、类型多样，内容涵盖了一个国家、民族从古至今的政治、经济、科技、人文风俗等各个方面的状况。档案不仅是承载文化的工具，更是文化创新的基础，其保存与积累的方式使得档案馆扮演着“文化存储器”的角色。在空间维度上，因档案文化传播与创新的需要，档案馆作为“文化展示器”而存在。近年来，档案馆通过挖掘馆藏资源中的档案元素，开发档案文化产品，推动档案记忆的展示与传承。这种档案文化建设的方式已经成为档案馆的一种符号表达，在文化交流、文化互鉴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2.3 档案馆文化建设面临新的使命要求

档案文化建设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具有高度契合性。将档案工作纳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建设全局，发挥档案馆在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中的重要作用，有助于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无论是档案内容还是档案载体，都映射着中华民族五千年生生不息的文明传承。档案馆推进文化建设，应立足自身使命，挖掘档案元素，诠释中华文明的连续性、创新性、统一性、包容性及和平性。在文化传承层面，档案馆通过保存、利用各类档案，发掘档案文化的价值，以此实现其文化积累、传递的功能[22]，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及中华民族精神内核的传递提供有力支撑，凸显中华文明连续统一的特性。在文化创新层面，档案馆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外来文明成果融会贯通、交流借鉴的重要场域，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提供资源支撑及发展动力，诠释中华文明的创新性、包容性、和平性。

3 守正创新：档案馆融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實践进路

中国式现代化是一条超越西方现代化，又持守民族独立性和文化主体性的现代化道路，其中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推进社会主义文化现代化的集中体现。档案馆参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需要以档案文化建设为抓手，提升政治触觉、文化触觉、历史触觉、时代触觉，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激活档案文化生产力，将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任务贯彻落实到档案事业发展之中。

3.1 守正：档案文化应彰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独立性

（1）紧扣政治属性：发挥档案文化对意识形态的彰显作用

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是为国家立心、为民族立魂的工作。[23]档案文化作为文化的重要形态，具有真实性、历史连续性、政治导向性等特点，其承载着历史和文明，揭示着经验和规律，是国家历史文化语境下与主流意识形态相互交融的呈现，直接反映了一个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是主流思想舆论的引导器[24]，可以通过档案文化建设协助巩固意识形态的引领作用。[25]在推进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的背景下，档案工作者应该明确“档案工作姓党”，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党的大政方针和工作部署为导向，从顶层设计的角度正确把握档案文化建设的政治站位和发展方向，强化档案文化担当，主动融入国家发展大局，服务党和国家的中心工作。[26]在实践上，应在中国式现代化的框架下推动档案文化建设，从政治高度探索档案文化发展规律，发挥档案文化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促进作用。

（2）立足文化自信：挖掘档案文化的中华文明精神标识

脱离了档案资源，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就会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依托客观实践而层累产生的档案文化真实地反映了中华民族价值取向和行为准则的演变历程，见证了中华民族文明的发展历程、记录了民族品格、阐发了民族精神，是民族文化的深层积淀，对建设中国话语和叙事体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具有重要作用。[27]面对文化发展中新文化繁育和传统文化毁灭并存的现象，多样化的发展夹杂着诸多不可忽视的隐忧[28]，档案工作者应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整合各民族档案文化资源，筛选能够反映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档案文化符号，挖掘档案元素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意义连接，提炼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29]例如，侨批档案包含了大量的廉洁文化、诚信文化等元素，在2023年侨批档案入选《世界记忆遗产名录》的十年契机，汕头市档案馆举办了“十周年”主题活动，在汕头的校园、侨宅等地利用侨批档案向公众展示老一辈侨胞百年的奋斗记忆，昭示了其爱国爱乡、笃诚守信的优秀品质。[30]侨批档案文化已经成为当地的一种文化标识与精神文明符号，对增进个人身份认同感和民族凝聚力具有重要作用。

（3）满足人民需要：以为人民服务为核心开展档案文化建设

中华民族的文化主体性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中国大地上建立起来的。档案工作“为党管档、为国守史、为民服务”的价值观念也要求档案文化建设需要以“为人民服务”为核心。针对现阶段档案文化实践中“发展不平衡、服务不充分”等问题，档案馆工作人员首先应该认识到社会公众具有依法获取和利用档案的文化权利，应树立主动服务的意识。在实践上，应不断优化档案文化服务体验，打造档案文化惠民的工程。档案馆在档案文化的选题上，可围绕公众喜闻乐见的文化内容，通过“小人物、小角色”展示时代发展，激发公众内心的情感共鸣。在档案文化的体验上，应全方位激活档案馆的功能，使其成为公众休闲旅游的场所，让展览厅成为文化的会客厅，让档案人成为文化的代言人。

3.2 创新：档案文化应聚焦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时代性

（1）理念创新：从“办”档案文化向“治”档案文化转变

随着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建设的推进，档案事业治理的重要性日益凸显。文化是国家和民族之魂，也是国家治理之魂，档案文化建设在档案事业治理中的重要作用不言而喻，甚至档案治理的实质就是档案文化治理。[31]针对现阶段档案文化建设成效不够显著的问题，档案部门需要推进文化建设的理念创新，认识到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这个文化命题，不是“自上而下，由外向内”的文化垂直传播，而是“立足公众、由下至上、由内向外”的文化扎根与内生。所以，档案文化建设应该从传统“办”档案文化向“治”档案文化的方向上转变。传统的“办”档案文化，是一种单一主体、被动接受的档案文化建设方式；而“治”档案文化，是一种多主体、参与式的档案文化共建方式。“治”的理念更符合“文化”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存在状态，并且逐渐向公众文化自觉方向延伸的要求。“治”档案文化需要档案工作者强化档案文化建设的“深度”，树立高度的文化主体性和公共自觉性，从档案文化感知和体验档案文化的表象逐渐下沉到推进公众档案文化自觉转变。档案工作者可以引入公众参与的方式，改变传统档案部门文化建设单方面输出的形式，引导公众对档案文化的主动感知和双向互动，思考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档案文化实践新范式。

（2）技术创新：数字赋能馆藏资源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数字技术是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重要动力。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为馆藏档案资源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撑。为此，档案馆参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应顺势而为，充分利用数字时代信息技术发展的优势。具体来说，第一，突出档案文化特色。技术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数字技术活化馆藏档案资源，需要深入挖掘其内在的精神内涵，突出档案文化特色，呈现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与精神内核。第二，整合档案文化资源。运用数字化、信息化等手段，整合文献、图片、音视频等档案资源，推动档案文化资源的数据转化、加工、挖掘与服务，构建档案资源整合与共享利用平台。第三，拓展档案文化传播形式。借助VR/AR、GIS、3D建模等技术实现特定档案资源的场景再现，通过场景再造、文化景观、全息场景等来活跃和更新文化基因，为受众提供交互式、沉浸式的文化体验。例如“数字敦煌”项目借助3D打印、测绘遥感等技术完成敦煌彩塑的三维重建艺术复原，多角度、立体性呈现精美的敦煌石窟彩塑。

（3）生态创新：推进具有中国特色的档案文化产业建设

在知识经济一体化的时代背景下，随着大文化观的确立和大文化产业框架的构建，各级档案机构高度重视档案文化产业的发展，积极挖掘档案文化资源，发展档案文化产业，打造网络化、体系化的布局。档案部门已然认识到在档案事业发展中，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双轮驱动模式已经成为知识经济时代的必然选择。现阶段，档案馆可以尝试创新开发的模式，通过合作性质的开发，授权专业性文化机构和文化服务企业开展主题展览，拓宽和提升档案文化功能在各地区、各民族的辐射范围和影响力，逐渐建设档案产业集群。[32]同时，也可以区域为单位，整合文化资源，例如，红色档案、名人档案、非物质文化遗产等资源，聚合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元素，嵌入文旅融合模式，打造文化服务生态，让档案用户在体验中体会、感知中华文化。同时，要推进档案产品品牌化、品牌系列化建设，重视档案开发中的品牌保护，建设持续健康良好的档案文化发展生态。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面向2035的中国特色档案工作标准体系建设研究”（项目编号：23ATQ002）、国家档案局科技项目“新《档案法》视阈下的基层档案治理体系研究”（项目编号：2022-118）、江苏省档案科技项目“数字中国背景下基层档案治理规范化研究”（项目编号：2023-21）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贡献说明

陈烨：提出选题，确定论文框架，论文修改与定稿；苏碧莹：参与论文框架设计，撰写并修改论文，本文通讯作者；林水兰：撰写并修改论文，提出重要观点。

注释与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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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 帆 李倩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