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高健

一

1986年12月22日，上午。

殡仪馆。正在举行追悼会。

银行职工李如是，三天前的晚上，骑摩托车下班回家的路上撞到一块冻土坷垃，人从车前飞出，当场死亡。

白主任致悼词：

“路上的一塊冻土坷垃，害死了一个人，毁了一个家……”

二

1999年10月16日，晚上。

兖州回金乡的路上。

汽车飞快行驶。

突然，一个急刹车。

车前，一块石头横在路上——有惊无险！

司机孙良慢慢地起动汽车，打算绕过去。

“停车。”坐在车里的白行长（原来的白主任）对司机喊。

孙良停车，不知道领导有什么事情。

白行长下车，把石头抱起来扔到路边的沟里。

同车的冯科长一脸惊奇。

“1986年，如果路上没有那块冻土坷垃，李如是就不会死，孩子就不会没有爸爸，妻子就不会没有丈夫。都是路边的冻土坷垃惹的祸。把石头扔进沟里，就有可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甚至一个家。”白行长如是说。

三

2020年9月19日，晚上。

金乡城外的公路上。

汽车飞快行驶。

突然，一个急刹车。

车前，一棵4米左右长的枯树躺在路边，树枝弯曲着伸向路中——有惊无险！

司机王峰慢慢地起动了汽车，打算绕过去。

“停车。”坐在车里的冯行长（原来的冯科长）对王峰喊。

王峰停车，不知道领导有什么事情。

冯行长下车，把枯树抬起来扔到路边的沟里。

王峰一脸惊奇。

“1986年，如果路上没有那块冻土坷垃，李如是就不会死，孩子就不会没有爸爸，妻子就不会没有丈夫。都是路边的冻土坷垃惹的祸。”

“1999年，我跟着白行长外出，途中他把路中间的一块石头扔进路沟。他说，把石头扔进沟里，就有可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甚至能挽救一个家。现在，把枯树扔进沟里，就有可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甚至能挽救一个家。”冯行长如是说。

四

2022年9月22日，早上。

太阳冉冉升起，路上的行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

王峰和新员工赵新晨练回来，两人手上沾满油污。

“怎么弄的？”冯行长问。

“刚才跑步，路上遇到一位早起锻炼的老人，他骑的三轮车链子掉了，我俩帮老人弄上了，沾了满手油。”

两人的脸灿如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