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体验与文学思潮

2012-08-15 00:52程桂婷
关键词:黑死病瘟疫浪漫主义

程桂婷

(东华理工大学文法学院,江西南昌 330013)

在人类历史上,最可怕的灾难除了战争之外,大概就是瘟疫的暴发。瘟疫即烈性传染病。公元前430年,一场始于非洲、传播于波斯的瘟疫到达希腊,使雅典军队20%的士兵死亡,迅速扭转了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局势,扑灭了雅典的帝国野心的火焰,这场瘟疫在希腊徘徊了4年,夺走了1/4希腊城邦人的生命[1];公元165—180年,罗马帝国发生的黑死病导致了1/3的人口死亡;公元1347-1351年,中世纪的西欧蔓延黑死病,许多地方锐减了1/3到1/2的人口;14世纪欧洲殖民主义者把传染病带到美洲,扫掉了美洲土著95%的人口……难怪有研究者说:“疾病或传染病大流行伴随着人类文明进程而来,并对人类文明产生深刻和全面的影响,它往往比战争、革命、暴动来得更要剧烈。因为它直接打击了文明的核心和所有生产力要素中最根本的——人类本身,打击了他们的身体,打击了他们的心灵。”[2]考察世界疾病史与世界文学史的轨迹,它们之间至少有两次纠缠不清但又意义深远的交会,一次是14世纪黑死病的暴发与文艺复兴的发生,一次是18世纪末至19世纪中叶结核病的流行与浪漫主义的联想。

1 黑死病与文艺复兴的发生

文艺复兴运动发源于14世纪中叶的意大利,这已是被广为接受的观点。而众所周知,在意大利14世纪中叶正是瘟疫疯狂肆虐的恐怖时期。首先是在诞生了人文主义先驱的伟大诗人但丁与彼特拉克的佛罗伦萨,瘟疫“从1340年开始,平均每十年一次,不断地光顾这个城市”[3],最为可怕的还是1348年的黑死病大暴发。黑死病即鼠疫,是一种烈性传染病,死亡率极高,患者多因心力衰竭而于2至3天内死亡,死后皮肤常呈黑紫色,故有“黑死病”之称。黑死病是极为恐怖的杀手,仅1348年佛罗伦萨就因此死去了10万人,并在此后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黑死病又七次袭击这座城市[3]。

意大利学者桑德拉·苏阿托妮曾指出:“文艺复兴始于佛罗伦萨,十年后才扩展到意大利其它地区和欧洲各国。”[4]而黑死病的大暴发也正是从佛罗伦萨开始再向周边蔓延的,只是它的传播速度要远远快于文艺复兴的扩展速度。1348年后,黑死病很快横扫了整个意大利,并迅速蔓延至英国、法国乃至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最后甚至到达了印度和中国。14世纪中叶黑死病在欧洲的疯狂肆虐对人类的打击是难以想象的,仅从死亡人数来看,这场瘟疫也堪称是一场灭顶之灾。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黑死病大暴发也促进了中世纪神学体系的土崩瓦解。在这场突如其临的灾难中,教会的无能暴露无遗,平时道貌岸然的牧师等神职人员,在灾难中争先恐后地逃走,不肯为死于瘟疫者进行临终洗礼,而大批神父染病死亡的事实,也动摇了“瘟疫是上帝对罪人的惩罚”这一基本信条[5]。黑死病横扫一切的恐怖事实,让人们意识到宗教神学的虚伪性和欺骗性。与此同时,面对死亡的逼迫,人们恐惧、焦虑、惊惶,而又无计可施,生命变得如此短暂和不测,真可谓是朝不保夕。在这种情形下,及时行乐的思想恐怕就成了大部分尚且活着的人的生存信念。另一方面,“死亡使人口锐减,使人类受到一次人类可能灭绝的现实警告”,为了保证种族的繁衍,追求饮食和性爱的享受,“以实现生命机体的强壮、后代的增殖和人类社会内在的和谐兴旺与完善的恢复”则成为社会新观念[6],而这些观念都是与中世纪的禁欲主义相悖的。

正是在黑死病造成的巨大的死亡威胁面前,“人”的意识苏醒了。被尊为人文主义运动开山之作的《十日谈》创作于1349年至1353年间,作者薄伽丘开篇即描写了1348年黑死病在佛罗伦萨猖狂肆虐所造成的“死亡狼藉、十室九空”的悲惨情景,在这种情形之下,人们产生了两种思想:一种是与世隔绝、深居简出,有节制地生活,以求没灾没病;一种是尽量满足自己的欲望,日以继夜地狂欢,纵情享受自己的生命。小说中的三男七女对这两种生活方式都极为不满,为躲避疾病而结伴出城,蛰居乡间,为消磨午后的炎热时光,他们约定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十人十天共讲了一百个故事,这些故事大多表现出追求现世幸福和情欲享乐的精神倾向,这在现在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新意,但在黑暗的中世纪却是对神性要求的一次彻底反叛。

薄伽丘的好友、人文主义运动的先驱彼特拉克曾这样宣布:“我不想变成上帝,或者居住在永恒中,或者把天地抱在怀里。属于人的那种光荣对我就够了。这是我所祈求的一切,我自己是凡人,我只要求凡人的幸福。”[7]但诗人深刻体验到的恐怕还是凡人的痛苦。1348年的黑死病夺走了其恋人劳拉的生命,彼特拉克惊闻噩耗,悲痛欲绝,为抒发自己内心深深的伤痛,写下了不少纪念劳拉的诗歌。有论者说,彼特拉克的抒情诗,“第一次将世俗生活中的痛苦和欢乐从万物之主套在人们头上的枷锁中解脱出来;在意大利的诗歌创作史上,爱情还是第一回被描绘成现实生活中有血有肉的感情”[8]。彼特拉克不仅是用文字写下了凡人的情感痛苦,也写下了凡人的恐惧和疑惑。彼特拉克的弟弟是意大利蒙纽斯修道院的35个修士中唯一的瘟疫幸存者,他在给弟弟的信中这样写道:没有天庭的闪电,或是地狱的烈火,没有战争或者任何可见的杀戮。但人们在迅速的死亡。有谁曾经见过或听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吗,在任何一部史书中,你曾经读到过这样的记载吗?人们四散逃窜,抛下自己的家园,到处是被遗弃的城市,已经没有国家的概念,而到处都蔓延着一种恐惧、孤独和绝望。是啊,人们还可以高唱祝你幸福,但是我想只有那些没有经历过我们如今所见的这种凄惨的状况(的)人才会说出这种祝福,而我们后世的子孙们才可能以童话般的语言来叙述我们曾经历过的一切。啊,是的,我们也许确实应接受这样的惩罚,也许这种惩罚还应该更为可怕,但是难道我们的祖先就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但愿我们的后代不会被赠予同样的命运[9]……

在不可控制的灾难面前,在不能遏止的恐惧和悲伤之中,彼特拉克开始怀疑“高唱祝你幸福”的实质意义,开始怀疑“惩罚”的合理性,这实际上就是对上帝的怀疑,对曾经的信仰的怀疑。

在瘟疫所到之处,人的生命显得是那样的匆忙和脆弱,在对神性的顶礼膜拜的信仰轰然倒塌之后,人们开始呼唤人类自身的力量,而对人的力量的追求和颂扬也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艺术所着重表现的主题之一。如法国人文主义作家拉伯雷创作的《巨人传》。在拉伯雷笔下,人可以通过接受教育、不断学习而成为文武双全的巨人,巨人是比神更具有力量的,在象征着教会的权力和威严的巴黎圣母院,高康大的一泡尿居然淹死了26万教徒。同时,人也是自由、平等的,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自己想做的事。《巨人传》中也宣扬了享乐主义。在拉伯雷看来,人生苦短,人应在有生之年尽情享乐,小说着力渲染的享乐之一就是大吃大喝的“盛宴”。高康大一出生就充满着强烈的吃喝欲望,他喊着要“喝呀,喝呀,喝呀”,他的胃口大得惊人,小说的最后,庞大固埃找到的神瓶上的启示仍是一个“喝”字。历来的评论者们都试图对这个“喝”字做出种种喻意深刻的阐释,但在我想来,在那样一个瘟疫盛行、死亡遍野的年代,还能吃能喝就意味着生命的存在、种族的繁衍,“盛宴”即是活着的人面对死亡、战胜死亡的狂欢。

在瘟疫反复现身的佛罗伦萨,石材代替木材成为建筑的主要材料[3],而象征着永久纪念的雕塑或雕像艺术在这一时期也空前地繁荣起来。面对极为短暂的人生和难以预料的死亡时刻,人们都极为渴望让自己的形象以石雕或青铜雕像的形式屹立在人间,成为永远的纪念。于是在黑死病大暴发之后的文艺复兴时期,雕像不再是圣母或基督的专利,而成为大众的普遍追求,为某个个人而作的半身雕像几乎是遍地开花。在经历了深刻的死亡体验和沉重的信仰打击之后,雕刻艺术在主题意蕴的表达上也从颂扬神性转变为表现人性,甚至出现了《无名士半身雕像》(德西德里奥·达·塞蒂尼亚诺)这样的名作。在不可抵挡的死亡面前,传记文学也繁荣起来。如薄伽丘的《但丁的生平》、菲利波·维兰尼的佛罗伦萨的名人《列传》等。

2 结核病与浪漫主义的联想

结核病在20世纪之前是一个被充分神话化了的疾病,特别是肺结核,它一度被认为是神赐的病,是天才的病。翻开世界文学的近现代史,留心一下作家们的死因,我们的确会感到惊讶:在英年早逝的作家中,肺结核竟是罪魁祸首!英国的拜伦、雪莱、济慈、夏洛蒂·勃朗特三姐妹、龚古尔兄弟、毛姆、劳伦斯,法国的莫里哀,德国的路德维希·赫尔蒂、伊丽莎白·库尔曼,新西兰的凯瑟琳·曼斯菲尔德,俄国的契诃夫,奥地利的卡夫卡……他们无一不是被肺结核夺去了宝贵的生命。结核病的威力在音乐界也声名显赫,奥地利作曲家莫扎特、波兰钢琴家肖邦、意大利小提琴家帕格尼尼等音乐天才,也都是肺结核患者。肺结核在文艺界天才中的大肆横行,使人们产生了这样一种联想:肺结核是文思及灵感的源泉,是多愁善感与才华横溢的象征。结核病对文艺天才的频频眷顾,也引发了众多学者的思考和研究。有论者甚至得出结论:“肺结核与天才和创造性之间有一定的联系”。[10]

结核病真的是孕育天才和创造力的沃土吗?事实当然并非如此。结核病从来就不是只对文艺天才们“情有独钟”。在20世纪中叶之前,结核病对生命的威胁是广泛而普遍的,有“白色鼠疫”之称。在中国20世纪二三十年代,因生活贫困和医疗水平低下,结核病是最凶猛的疾病杀手之一。据霍塞回忆:“租界上中国人的死亡率为百分之一五·四一……一百个死亡的中国人当中,因肺病而死者有五个——在倒毙在马路上的死尸当中,竟有一半是死于肺痨的。”[11]在这显然要比文艺天才们多出无数倍的结核病的无名死者中,结核与创造力的联系又表现在哪里呢?实际上,相对于结核病与天才相结缘的偶然概率来说,结核病与贫穷的结缘才有更大的必然性。

然而,在18、19世纪,结核病与浪漫主义的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经过漫长的中世纪之后,文艺复兴运动将人从宗教神学的种种束缚中解放出来,但在科学和启蒙主义取得了决定性胜利的18世纪,人又被禁锢在理性的条条框框之中,不能随意动弹,而浪漫主义就是被严密的牢笼关闭得快要闷死的人们发动的一场以主观激情突破理性束缚的精神运动。也许可以说这场运动的主旨是,反抗客观理性、追求情感自由。而哈夫洛克·埃利斯在《英国天才人物研究》(1904年)一书中对肺结核患者的个性所下的定义,几乎与这一浪漫主义运动的精神实质相吻合:“具有强烈的情感、本能性、利己性;富于直觉、幻想、理想;受苦受难、逃避现实、敢于反抗。”[12]

苏珊·桑塔格引用讽刺剧《委曲求全》(1773年)中的一段对白来说明结核病与浪漫主义的联系。苏珊·桑塔格分析说:“18世纪发生的新的社会流动和地理流动,使财富和地位不再是与生俱来的东西,而是必须有待确认的东西。确认的方式,是凭借有关服装的新观念(‘时髦’)和对待疾病的新态度。服装(身体的外部装饰)和疾病(身体的一种内在装饰)双双变成比喻,来喻示对待自我的新态度。”[13]正如柄谷行人所总结的:“在贵族已非权力而仅仅是一种象征的时代,结核病者的面孔成了贵族面容的新模型。”[14]

柄谷行人也注意到结核病与浪漫派的联系。他认为,德富芦花的小说《不如归》中的女主人公,患了结核病而行将死去的浪子,即是“典型的浪漫主义形象”,小说的关键之处就在于浪子因患有结核而变得异常美丽了。小说这样写到浪子的美:“粉白消瘦的面容,微微频蹙的双眉,面颊显出病态或者可算是美中不足,而瘦削苗条的体型乃一派淑静的人品。此非傲笑北风的梅花,亦非朝霞之春化为蝴蝶飞翔的樱花,大可称为于夏之夜阑隐约开放的夜来香。”[14]如果说对《不如归》中的浪子形象我们还不太熟悉,那么对这样的描写则不能不说是似曾相识了,我们很容易因此而联想到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对林黛玉的描写:“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林黛玉正是一个肺结核患者。在小仲马的笔下,《茶花女》中的玛格丽特也是一个患有结核病的浪漫主义形象。

如果说在18、19世纪,结核是高贵、敏感、优越和有教养的标志,与当时的社会变革和阶级分化有关,那么结核成为美的象征显然与当时的浪漫主义精神氛围有关。在古希腊和文艺复兴时期,人们多以健康、丰满、活泼、有力为美,而在18世纪末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疾病的迷人气息,“健康几乎成了野蛮趣味的征象”[14],人们渐渐以瘦弱、忧郁、倦怠、无力为美。1774年,25岁的歌德出版了《少年维特之烦恼》,小说中的主人公维特在一种强烈的绝望情绪中开枪自杀,在当时的青年一代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少年维特的“忧郁”气质在当时被认为是美的、迷人的、有吸引力的,无数青年竞相效仿。推崇古典主义却对浪漫主义文学运动做出了巨大贡献的歌德,在区分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时说:“我把‘古典的’叫做‘健康的’,把‘浪漫的’叫做‘病态的’。……最近一些作品之所以是浪漫的,并不是因为新,而是因为病态、软弱;古代作品之所以是古典的,也并不是因为古老,而是因为强壮、新鲜、愉快、健康。”[15]的确,在古希腊和文艺复兴时期,美是与善、健康、愉快联系在一起的,但在浪漫主义运动中,美渐渐与丑恶、病弱、忧郁混淆起来。在浪漫主义鼎盛时期出生的波德莱尔说:“我不认为愉快不能与美相联系,但是我说愉快是美的最庸俗的饰物,而忧郁才可以说是它的最光辉的伴侣,以至于我几乎设想不出(难道我的头脑是一面魔镜吗?)一种美是不包含不幸的。根据——有些人则会说:执著于——这种思想,可以设想我难以不得出这样的结论:最完美的雄伟美是撒旦——弥尔顿的撒旦。”[16]

结核病之所以会引发浪漫主义的联想,成为高贵、敏感、美丽的象征,也与它本身的发病机制、症状表现以及当时落后的医学水平和医疗手段有关。第一,除少数因急性感染而迅速走向死亡的病例外,通常情况下,结核病发病缓慢、病程相对较长,早期症状轻微或几乎没有,这一发病特点无疑是给结核凶神恶煞的面孔罩上了一层温和的面纱。第二,结核是一种慢性消耗性疾病,常见的发病症状诸如消瘦、疲乏;发热、盗汗;胸痛、气促、心跳加快;咳嗽、咯血;食欲减退、失眠等等,因此人们在现实生活中所看到的结核患者通常是这样一副样子:身材瘦削、面颊潮红、目光忧郁、神情倦怠、言语轻柔……而文学作品中的玛格丽特、林黛玉、浪子等女性形象,更是别具一种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风韵。第三,在19世纪末结核杆菌的发现之前,没有人能正确解释结核病的发病原因,它一直是一种神秘的不治之症,并一度被认为是神赐的病。第四,在20世纪中叶链霉素的发明之前,治疗结核没有什么特效药,穷人只能等死,而对于有条件的病人来说,治疗方法则是疗养。为富裕的结核病人修建的疗养院豪华而奢侈,漫长而讲究的疗养过程使得结核的治疗脱离了医学上的意义而转变成了一种高贵的生活方式。结核病人的生活还通常与去遥远的地方旅行联系在一起,而远方和旅行又常常是浪漫主义的因素。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郁达夫的一些小说中仍存在着这种患病的才子、佳人与旅行的浪漫主义结合,如《蜃楼》中的陈逸群和叶秋心即在风景优美的青山绿水之间相遇,《南迁》中的伊人和O则在气候宜人的海边相识。

进入20世纪,随着现代医学的迅猛发展,医学界对结核病的认识渐渐深入,人们对结核患者的审美心理也逐步发生了变化。1882年,德国生物学家罗伯特·科赫发现了结核杆菌,并证明这种病菌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引发了医学界的长期争论,到20世纪初,这一理论最终被临床医生所接受,很多国家的结核患者都被隔离治疗,人们对结核病人的情感从爱怜走向恐惧,以至于见到结核病人竟如见了麻风病般唯恐避之不及。直至1943年,塞尔曼·瓦克斯曼等人发明了链霉素,结核病的治疗从物理时代走进了化学时代,结核病不再是不治之症,披在结核病上的那层朦胧面纱才被彻底揭开,人们不再谈结核而色变,但对结核的审美之心也已一去不返。在结核病与浪漫主义运动都已悄然沉寂的今天,唯有《茶花女》中的玛格丽特和《红楼梦》中的林黛玉等,她们清丽哀婉、不胜娇羞的病态仍是艺术长廊中的至美,向我们昭示着曾经的结核病与浪漫主义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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