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研究刍议

聂丹

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研究刍议

聂丹

在面试型口语考试中，面试官话语是指在面试过程中面试官对考生所说的全部话语。作为特定语域的一种语言变体，面试官话语具有多种功能和特征。面试官话语的好坏直接决定着口语面试的成败，但是，当前还缺乏科学有效的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相关研究亟待开展。本文分析了面试官话语的内涵和特征，探讨了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研究的理论基础和主要方法，并就其研究内容提出了初步的设想。

面试型口语考试；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会话分析

近些年来，语言交际能力的培养成为第二语言教学和培训的首要目标。作为测量语言交际能力的有效工具，面试型口语考试（简称“口语面试”）日益受到推崇。不少语言教学和培训机构的分班测试或成绩测试都采用口语面试的形式，一些大规模的水平测试也增加了口语面试。在口语面试中，面试官话语承担着传达考试任务、引发考生表达、组织考试进程等重要使命，影响着口语考试的信度和效度，具有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为了提升口语面试质量，应该加强对面试官话语的培训和监控，建立一套科学有效的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

然而，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目前国内外语言教学和测试界对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还缺少关注，这方面的实践和研究都十分薄弱。随着口语面试的发展，我们亟须对面试官话语及其评价标准展开全面、深入的研究。本文尝试分析了口语考试面试官话语的内涵和特征，探讨了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研究的理论基础和主要方法，并就其研究内容提出了初步的设想。

1 面试官话语的内涵

我们所说的面试官话语，是指在第二语言口语面试过程中，面试官对特定考生所说的全部话语。其主要功能在于传达考试任务，引发考生表达，对考生进行测量和评估，进而实现测试目标。除此之外，这种话语还维系着面试的会话进程，营造着接近真实的会话环境，激励考生充分发挥外语交际潜能，以体现交际型测试的理念。因此，面试官话语既包括体现测试目的的各类引发性话语和反馈性话语，也包括体现会话特征、具有不同交际功能的其他话语。从这个定义出发，作为我们研究对象的面试官话语的内涵应包括以下几点：

1.1 口语面试中的面试官话语

我们所说的口语面试主要指面试官与考生面对面交谈的形式，也有的是通过网络视频交谈。全部考试任务都通过面试官与考生的对话形式呈现。在交谈中，面试官负责传达和选择测试任务，是交际中的主动方，决定谈话的主题，控制谈话的走向；而考生一般是被动方，在面试官的引导下进行表达。面试官除了担当主考官之外，还要维系自然的交谈氛围，使测试主旨不留痕迹地寓于亲切友好的交谈中，最大限度地营造接近真实的会话进程，使口语测试过程与日常会话过程融于一体。按照这一界定，其他口语考试中主考官的指令性话语就不在研究之列；其他像小组讨论式的面试型口语考试中主考官的话语也不在研究之列。

1.2 第二语言口语面试中的面试官话语

面试官是母语者，考生是非母语者，双方只能用目的语交谈。也就是说，交谈是在目的语作为第一语言与目的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双方互动中进行的。与第一语言的口语考试面试官话语相比，既有共同之处，又有独特之处。

1.3 面试官对考生所说的话语

面试官作为说话的一方，考生作为听话的一方，面试官与考生是交谈的主体，没有第三方介入。有的面试中考官或考生不止一个人，面试官说话的对象有时不单单指向特定考生，而我们要研究的只限于面试官针对特定考生所说的话语。

1.4 面试官说出的话语，而不是朗读或写出的话语

为了体现面试过程的自然真实性，面试官一般不应该照本宣科，刻板地朗读测试题目，而是应该把测试意图用自己的话自然地表述出来。面试官话语是自主生成的汉语口语，而不是读出来的书面语言，更不能将要表达的内容写出来。

1.5 面试官对考生说出的全部话语

我们所要研究的面试官话语既包括体现测试目的的各类引发性或提问性话语，也包括具有维系交谈作用的反馈性话语，此外还包括体现会话特征、具有不同交际功能的其他种种话语。我们正是要对众多功能各异、性质不一的所有面试官话语进行全面的分析和研究，力求构建汉语口语考试面试官话语的描写框架和评价模式。

2 面试官话语的特征

面试官话语作为特定语域的语言变体，具有多种特征，是独具特色的一类话语。

2.1 任务性

面试官话语首要的是传递测试的具体任务，在短暂的时间里实现测试目标，这就要追求话语的任务性或目的性。也就是说，面试官话语绝不能是随意散漫的，自始至终都要围绕着测试目标提问和反馈，激励考生表达。因此，面试官话语看似不经意，实则都具有不同程度的任务性，尤其是提问话语更能体现出这一特性。

2.2 主动性

在面试交谈中，面试官承担着传达和选择测试任务、引导考生言语表达和评估考生口语水平的职责，所以通常情况下面试官与考生交际角色不对等，面试官是谈话的控制者、主动方，考生是受控者、被动方。面试官话语一般具有主动引发谈话的性质，规定考生话语的内容和方向。即使是面试官带有反馈性质的话语，也往往带有交际主动性的色彩。

2.3 即时性

在口语面试中，面试官亲自参与到考生的话语表达进程中，与考生话语一起组成了完整的双向交流的会话活动，构拟出接近日常真实生活的会话情境。因此，尽管面试官话语具有任务性、主动性，但同时又具有与日常会话相似的即时性特点。面试官只能把握话语的宏观走向，而测试进程中的具体话语则有很大的不确定性。面试官话语的这种即时性对面试官的口语表达能力和随机应变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2.4 针对性

口语面试的一个优势是可以量体裁衣，根据不同考生的不同情况进行有针对性的测试。与此相应，面试官话语也具有明显的针对性，所谓见什么人问什么话，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比如，对低水平的考生，面试官话语就会带有慢语速、低词汇量、结构简化的语言特点，而对于高水平的考生，面试官话语就应该具有等同于母语者的语速和词汇句法特点。同样，针对不同国别、年龄、职业、个性特征的考生也应有针对性的话语方式，避免考生的认知能力和其他非语言因素干扰了对语言能力的测量。

2.5 简练性

口语面试的目的是测量考生的口语能力，面试官的使命是通过给出具体的任务刺激，引导考生说出尽可能多的话语，以充分展现口语水平。所以，尽管面试官是交际的主动方，但实际上考生话语才是会话的主体内容。面试官话语只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应以考生表达为主，面试官表达为辅。由于考试时间是有限的，面试官话语应该尽量简练，仅用片言只语就能引出考生长篇大论是最理想的状态，也是最能体现面试官谈话能力和测试效率的地方。

2.6 口语化

面试官话语是在面试官与考生的会话中生发出来的，应该是说出来的话语，而不是朗读出的或写出的书面化的语言。面试官不应该照本宣科，而是应该把测试意图用自己的话自然地表述出来。面试官话语应具有口语的典型特征，比如具有一定的冗余度，句式简短，句法上多省略和倒装句，词汇也具有口语特征等。

2.7 规范性

虽然面试官话语在语体上是口语，但是，作为语言测试的考官，其话语又不应等同于日常会话中的口语，而是应该具有目的语标准语的示范性。比如，面试官话语不应出现语音不标准、使用方言土语的情况，在话语的冗余度等方面也要适度。另外，面试官话语应该使用而且只能使用目的语，在任何时候都不应使用考生的母语或其他媒介语。如果考生偶尔借用其他媒介语来辅助表达，面试官不应迁就，而是应该努力引导考生说目的语。

2.8 外国人话语

当母语者对二语学习者说话时，为了增进理解，常常对话语进行调整，比如放慢语速、简化句子结构、使用简单的词汇等。在二语习得领域，这种对外国人说的为促进理解而调整了的话语被称作“外国人话语”（foreigner talk），有望为学习者提供“可理解输入”（comprehensible input）。在第二语言口语考试中，面试官对考生（尤其低水平的考生）说的话语同样具有“外国人话语”的特征。不过，与教师的“外国人话语”相比又有差别。比如，面试官不能一味地顺应考生的语言理解水平，为探测考生的真实语言水平，需要“摸底”（level check）和“探顶”（probe），面试官话语的可理解程度也随之会发生改变。

2.9 多重性

在面试这一言语活动中，面试官话语具有功能上的多重性。既是传达测试任务的载体，又与考生话语构成类似日常会话的会话结构；既包括体现测试任务的各类提问性话语，也包括具有维系交谈作用的反馈性话语，还包括体现不同交际功能的其他话语。可以说，面试官话语承担了面试活动的组织功能、测试任务的传递功能、与考生双向交流的情感功能。我们正是要对功能各异的面试官话语进行全面的研究，力求建立面试官话语的描写和评价体系。

3 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研究的理论方法

3.1 理论基础

对面试官话语这一客观存在的话语类型，可以从不同的学科作出不同视角的观察和解读，可以有不同的研究取向。比如，语言测试研究者可能关注面试官话语对测试任务传达的准确性和有效性问题；语言教学与习得研究者可能关注面试官话语在输入理解、互动协商、输入调整、交际策略等方面对学习者的影响和两者之间的互动关系；社会语言学研究者可能关注语言的语域变体特征以及会话双方的社会关系对话语的影响；话语分析研究者可能关注面试的会话结构、面试官话语的特性和功能等问题；心理学研究者可能关注面试官话语对考生心理和情感的作用，等等。从“第二语言/口语考试/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这一课题的几个关键词出发，可以大体确定与该课题直接相关的几个研究领域。

3.1.1 “评价标准”：教育学——教育评价等

该课题可以看作一个有关教育评价的教育学的课题，落脚点在“评价标准”上。对教育主体应该从哪些方面进行评价？如何建立科学的评价体系？教育评价的相关理论可以为解决这些问题提供理论依据。

3.1.2 “话语”：语言学——话语分析、语言本体研究、社会语言学等

该课题又是一个语言学的课题，研究的对象是“话语”，因此语言学及其相关分支学科的理论都可以作为研究基础，其中话语分析是最直接的理论来源，因为不论采用何种理论，都是以研究“话语”为旨归的，“话语”是最重要的关键词。该课题研究的话语是语言在特定语域下的运用，涉及某一特定语言的语音、词汇、语法、语用等方方面面，涉及社会语言学的原理，因此语言本体研究、社会语言学等也是重要的理论来源。

3.1.3 “口语考试”“面试官”：语言测试——语言交际能力测试、交际口试等

该课题是从语言测试实践中产生的，研究目的是服务于交际口试的需要。面试官话语要以有效地实现语言交际能力测试的目标为宗旨，所以，语言交际能力理论以及交际口试的测试理念规定着面试官话语的任务和原则，也是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研究的一个理论基础。

3.1.4 “第二语言”：二语习得与教学、跨文化交际等

面试官话语的一个基本属性就是外国人话语，面试官需要了解二语习得进程的特点与规律，因此该课题的研究离不开第二语言习得与教学理论的指导。同时，面试官与考生的对话是一种跨文化交际行为，交际双方都有一个文化适应问题，面试官话语中存在的某些问题可能不是语音或词句的问题，而是文化冲突问题。这就要求面试官了解不同文化交际的共性与差异。因此，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的研究还应该具有跨文化交际理论的基础。

总之，面试官话语及其评价标准研究这一课题具有很强的跨学科性，涉及语言学、教育学、心理学、文化学等多学科领域及其诸多分支学科。应该根据所要研究的具体问题，综合借鉴各学科的相关理论，在此基础上确立自身的理论基础和研究框架。

3.2 研究方法

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的研究视角是多方位的，理论基础是多元的，不同的学科视角和理论基础也提供了不同的研究方法。比如普通语言学的思辨性研究方法，社会语言学的社会调查方法，语言测试的实证研究方法，二语习得的实验设计方法等，可以结合具体研究目标选择使用。其中，语料和语料库方法以及会话分析方法是研究面试官话语不可缺少的重要方法。

3.2.1 语料和语料库方法

不管采用哪种方法，最基础的方法都是要首先进行口语语料的搜集、转写与标注工作。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的所有研究都应该是基于大规模口语面试语料或语料库开展的。基于语料和语料库的方法是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研究最基本的方法。

比起个案的、举例式的传统话语研究方法来说，基于语料和语料库的方法能更全面、客观地呈现话语面貌，可以对话语类型及分布进行量化统计，更有利于发现话语规律。首先，应该客观地记录和转写口语考试中的面试官话语及语境信息，建成一定规模的分级别、分国别的“面试官话语语料库”，然后对语料的各个语言层面（包括语音、词汇、语法等）进行标注。根据具体研究目标，再随机抽取相关语料进行描写、比较、分析和理论总结。当然，语料和语料库方法只是一个工具，需要与定性分析、问卷调查、实验研究等方法结合使用。

3.2.2 会话分析方法

面试官话语是在会话中产生的话语，因此，会话分析（conversation analysis）是面试官话语研究的一个重要手段。会话分析源于社会学对日常交际语言的分析，起初是社会学的一个派别，现在更多地被看作语言学中话语分析（discourse analysis）的一个派别。会话分析是一种方法学科，强调对会话进行形式描写和定性分析，它对于语言学的意义就在于提供了一种分析会话的方法和独特视角，是一个强有力的分析会话的工具。

会话分析追求的目标是自然观察、客观分析，坚持采用录音录像收集语料，细致观察、分析一个个话轮的构成和关系，利用会话本身具有的证据进行研究，追求解释的理据性和概括性（刘运同，2007）。会话分析有一套独特的分析会话的框架，对会话中的话轮、话轮转换机制、各种序列结构、修正机制、整体结构以及机构性谈话等方面做了系统、深入的研究。其研究理念、分析框架和研究成果为面试官话语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方法路线。

4 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研究的基本内容

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研究的跨学科性决定了其研究内容的广泛性。根据不同的研究目的，可以制定不同的研究方案。从当前口语面试需要出发，我们初步构拟了研究的内容框架。

4.1 会话结构研究

借鉴会话分析的方法，研究面试官与考生的会话结构特征，分析面试官掌控会话进程的方法技术，进而建立评价面试官话语组织能力的标准。具体研究内容包括：（1）话轮交接系统研究。面试官如何保持话轮？如何接过或结束对方话轮？如何不露痕迹地转换话轮？基于会话分析的话轮交接系统规则，可以帮助面试官辨认考生说话结束的标志，掌握启动话语的最佳时机，使话轮的转换自然得体，使对话和谐顺畅。也就是说，研究口语面试的话轮交接系统，有利于建立面试官话语交接的具体原则，使会话双方建立良好的互动模式。（2）会话对答结构研究。基于会话分析的“毗邻对”理论，可以研究面试官与考生的对答结构，分析引发语与应答语之间的互动关系。（3）会话序列结构研究。口语面试是一个循序渐进的会话过程，由若干不同难度的任务类型构成。比如，从简单的叙述性任务，逐渐过渡到说明性任务，最后上升到议论性任务，任务类型由易到难，会话渐次深入。我们可以研究不同任务阶段以及从一个任务阶段进入到另一个任务阶段的会话序列结构，包括各种预示序列，从中找寻面试官在传达任务和转换任务时适切的话语方式。（4）会话整体结构研究。研究会话的开头（热身阶段）、话题的展开与转换（反复评估阶段）、会话的结尾（结束阶段）等不同环节的会话结构特征，主要着眼于面试官话语在会话整体结构中所担任的角色和所起到的作用。

4.2 话语类型研究

面试官话语从功能类型上来分类，主要包括具有引发功能的提问话语以及具有反馈功能的反馈话语。这两种话语类型构成了面试官话语的核心内容。构建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的一项主体工作，就是建立对提问话语和反馈话语的描写、分析和评价体系。具体来说，可以对面试官提问话语或反馈话语进行定性、定量和对比分析。统计提问话语或反馈话语在考试中的数量、频次、时间、密度等；从形式、内容、功能等多个角度对提问话语或反馈话语进行分类和描写，并统计各类提问或反馈话语的数量及比重等；分析不同类型的提问或反馈话语对考生话语输出的影响；分析考生话语对面试官选择提问或反馈话语的影响；对比不同等级考试中提问或反馈话语的类型、分布规律、效能等特点；提出有益于改进面试官提问或反馈话语效能的建议；最终建立评价面试官提问话语和反馈话语的统一标准。

4.3 特殊话语研究

主要研究会话中的特殊现象，包括重叠、打断以及修正等现象，对面试官在会话中的特殊言语行为给予关注和评价。比如，当考生答非所问时，面试官应该如何打断？当面试官发现自己提问不当或出现口误时，应如何进行自我修正？如何看待考生与面试官话轮发生重叠的现象？话轮重叠时面试官应该怎么做？等等。通过对会话中出现的这些特殊话语的研究，来制定合乎面试官身份、顺应会话原则的特殊话语的评价标准。

4.4 话语角色研究

不同场合的会话，交际者的话语角色不同。在机构性谈话中，代表机构的会话者的话语角色对整个会话的进程起着关键性作用。说话者在话语表达过程中，总能或多或少体现自己的话语角色。说话者的话语角色，也总能影响其话语表达。在口语面试中，面试官的话语角色是话语的控制者，其话语角色对其话语特征产生了什么影响，哪些是好影响，哪些是坏影响，对考生产生了哪些影响，面试官应如何定位自己的话语角色，都值得研究。

4.5 话语策略研究

话语策略是交际者为实现话语目标而采取的手段和方法。面试官为达到测试中的具体目标习惯采用哪些手段，比如遣词造句方面有什么特点？有哪些特殊的表达方式？这些手段的运用效果是好是坏？此外，选择、展开和挖掘话题的策略，提问方式的策略，针对不同水平应试者的话语调整策略，在面试不同阶段、不同任务环节的话语策略，以及时间控制方面的策略等，都值得研究。

4.6 话语风格研究

每个人的话语都有自己的个性特征。语音的面貌、词语的选择、句式的长短、语体的特征、话语的流畅度、话语时机的适宜性等都是个性特征的标志。面试官应该突出自己的话语风格还是尽量消减话语风格？不同的话语风格对考试有哪些影响？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专业背景的面试官话语风格有没有差别？不同水平、不同国籍的考生，更乐于接受哪种话语风格？……对建立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来说，这些问题也都值得深入研究。

4.7 语言要素研究

作为语言测试的面试官，其话语评价的首要标准是语言要素的规范性，即语音标准，词汇和语法运用准确，语篇衔接紧凑、逻辑性强，语用得体。此外，面试官话语在语言要素的运用上还要适应考生水平，根据考生水平的高低，来选择不同难度的词语和表述方式。研究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就要从语音、词汇、语法、语篇、语用等语言要素的多个层面开展研究，既关注语言要素的准确性、规范性问题，又关注语言要素的适切性、针对性问题，在此基础上建立面试官话语的语言要素评价体系。

上述七个方面构成了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研究的基本内容框架。这是一个开放的框架，随着研究的深入和测试的发展，还会不断产生新的研究内容。我们应该根据具体问题，多方面地借鉴相关学科的理论、方法和研究成果来开展研究。在具体研究中，还应该穿插各种对比研究。比如，对比不同测试环节的面试官话语，对比针对不同等级水平考生的面试官话语，对比针对不同国籍、年龄或个性特征的考生的面试官话语，等等。这样才能制定出适用于不同群体、不同情境、不同条件的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体系。

5 结语

面试型口语考试因其在测量语言交际能力方面的优越性，近些年在语言教学和测试领域得到快速发展，与此同时，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的研究成为一个值得关注的课题。该课题的研究具有很强的跨学科性，其理论基础和方法论应是多元的，应该围绕具体问题，综合借鉴相关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在此基础上建立该课题自身的研究路线和内容框架。我们希望，经过系统、深入的研究之后，尽快建立一套科学性与操作性兼具的面试官话语评价标准，用以指导和规范语言教学和测试实践。

[1]李美霞.话语类型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7.

[2]刘运同.会话分析概要[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7.

[3]聂丹.汉语口语测试任务难度影响因素探究[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2.

（责任编辑 周黎明）

Attempting Discussions on Evaluation Standard in Interviewer Discourse

NIE Dan

In the oral interview,the interviewer discourse means all the words the interviewer speaks to the examinee during the interview.As a kind of language variants of a particular register,the interviewer discourse has a variety of functions and features.The quality of the interviewer discourse directly decides the success or failure of the interview.But right now,it is lack of the scientific and effective evaluation standards of the interviewer discourse.So the research in the field needs to be conducted.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onnot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nterviewer discourse,discusses its theory basis and main approaches to the study of its evaluation standard,and puts forward the preliminary idea of its research content.

Oral Interview;the Interviewer Discourse;Evaluation Standard;Conversation Analysis

G405

A

1005-8427(2014)12-0017-7

本课题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1CYY027）以及北京语言大学校级科研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专项资金资助）（09JBT09和13HQ04）的支持，谨致谢忱！

聂丹，女，北京语言大学，教授，博士（北京 1000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