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流通经济增长的空间收敛性研究

金晓慧

内容摘要：本文以中国30个省级行政区域2001-2014年的面板数据为基础，运用空间计量方法研究中国各地区流通经济的增长是否具有收敛性。研究结果表明：我国各地区的流通经济具有绝对β收敛和条件β收敛特征；从影响因素来看，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是促进中国流通经济趋同的重要因素，而人力资本对中国流通经济收敛影响效应尚未显现。

关键词：流通经济 空间计量 β收敛

中图分类号：F061.5 文献标识码：A

流通产业作为国民经济的先导性产业，是影响地区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改革开放后，我国流通产业得到迅速发展，但是呈现出了区域发展不均衡现象，因此探索一条流通业趋同发展之路，可为缩小地区间经济发展差距开辟新的途径，为我国区域经济一体化协同发展提供支撑。

目前，关于流通经济收敛性问题的研究并不多见，有的也只是基于经典计量模型进行实证分析。然而，学者们在研究经济收敛性时发现，引入空间效应后研究结论可能会有所不同。事实上，经济活动在地理空间上的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可能导致流通经济存在空间自相关特征，忽视其中任何一方都将是不全面和不系统的。因此，本文在考察中国流通经济绝对β收敛和条件β收敛特征的同时，考虑了省域之间的流通经济可能存在的空间自相关特性，并通过空间计量模型予以检验，以揭示中国区域流通经济的收敛性特征，避免了以往相关研究因忽视空间效应而使用错误的计量模型，从而得出不准确的结论。

研究方法与变量说明

（一）研究方法

1. 空间自相关指标。流通经济增长存在的空间相关性主要体现在流通资源的整合与流动和集聚发展趋势，从而导致区域之间互相影响。本文通过莫兰指数的计算来检验中国流通经济的空间分布是否具有集聚特征。莫兰指数的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xi为观测值，，Wij为两个省域之间的空间权重矩阵。莫兰指数一般取值为-1到1，大于0表明具有正的空间自相关性，反之则相反。

2.传统收敛模型。参考已有文献，学者们一般基于绝对β收敛模型和条件β收敛模型来分析问题。绝对β收敛模型的形式为：

其中，yi0为各地区期初流通产业实际增加值，yiT为期末流通产业实际增加值，T为观察期时间跨度，β为收敛系数，εt为随机误差项向量。如果β值为负，说明流通经济增长存在区域收敛；反之省域之间的流通经济增长是发散的。

如果不存在绝对β收敛，考虑到其他因素对区域流通经济增长的影响，将其作为控制变量。若β系数仍然显著，则表明存在条件β收敛。条件β收敛模型的形式为：

其中，X表示其他控制变量矩阵，B为控制变量的系数矩阵。

3.考虑空间效应的收敛模型。本文通过两个方式引入空间效应：某地区流通经济增长可能与一定地理范围内的其他地区经济增长相关；某地区的流通经济增长可能不仅与该地区初始的流通经济增加值有关，同时还可能与其他邻近地区流通经济增长的随机误差项有关。因此，本文通过构建空间滞后模型（SAR）和空间误差模型（SEM）进行具体分析。SAR表示如下：

其中，ρ是空间自回归系数，其值反映了被解释变量在空间依赖性上的大小程度。SEM可表示为：

其中，λ为空间误差系数，μ为正态分布的随机误差项。

（二）数据说明

根据数据的完整性和可得性，本文最终选取了2001-2014年的中国大陆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不包括西藏）为研究对象，原始数据均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

中国流通经济的空间收敛性实证检验

（一）流通经济的空间自相关检验

利用莫兰指数对我国各地区实际流通GDP进行空间自相关性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在考察期内，我国流通经济的莫兰指数值都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且具有正的空間相关性。这说明我国区域流通经济具有空间关联性特征，即较强的空间集聚性和空间差异性。这种地区间的空间交互效应表明，在进行流通经济的收敛性研究时不能忽视空间因素的作用。

（二）中国流通经济增长的收敛性检验

由于流通经济存在空间相关性，传统计量模型的研究结论可能存在偏差，需要通过空间计量模型进行进一步检验。而关于SAR和SEM的选择原则是，如果SAR的LM值大于SEM的LM值，可以判断SAR更适合，反之SEM更为合适。

1.绝对β收敛分析。为了进行对比分析，本文首先利用OLS进行估计，然后以空间计量方法进行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表2结果表明，不论是SEM还是SAR，似然率值和相关性统计指标均比传统β收敛模型有所改善，表明引入空间效应是有必要的。但是LM值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所以本文还需要通过进一步对比SEM和SAR。对比两个模型的R2和似然值，本文发现SEM的解释力最强，相对更合适。因此，本文主要对比分析OLS和SEM。实证结果表明，忽略空间效应时，收敛系数不显著。而考虑空间效应后，收敛系数符号变为负，且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表明中国流通经济增长存在着显著的绝对收敛特征。

2.条件β收敛分析。上文研究表明，中国流通经济具有明显的绝对收敛趋势.下文就中国流通经济的条件β收敛进行研究，分析省域流通经济增长趋同的因素，并据此提出相关的政策建议。

根据相关研究，本文选取政府支持（gov）、对外开放水平（open）、人力资本投入（edu）、基础设施建设（inf）等作为影响流通经济的外部环境变量。关于指标衡量，以各省财政支出占GDP的百分比衡量政府支持；以各省外商对工业企业的投资总额衡量对外开放程度；以每十万人在校大学生数来表示人力资本；以各省公路和铁路里程数表示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因此，条件β收敛实证结果如表3所示。

表3的结果再一次证明了空间计量模型比传统β收敛模型更拟合，并且SEM估计条件β收敛更为合适。所以，下文将对SEM的实证结果进行具体分析。考虑空间效应后，收敛系数估计值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小于零，表明在考察期内，中国省域流通经济增长存在着显著的条件β收敛性。控制变量中，政府支持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对流通经济趋同发展具有正的影响效应，即政府支持每提高1%，流通经济收敛速度提高0.005%，证明了政府支持能减少流通经济一体化过程中遇到的各种摩擦，加快流通经济趋同性。基础设施水平对流通经济增长收敛也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并且相比于其他影响因素，基础设施水平对流通经济增长趋同的贡献力度最大，即加强各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将成为流通经济增长收敛的重要驱动力。相反，开放程度约束了中国省域流通经济收敛，但这种约束力特别小。而人力资本水平对中国省域间流通经济增长收敛的促进效应尚未显现，因此中国流通产业应当加强高层次人才的培育，发挥人力资本的知识溢出效应。

结论与建议

在对2001-2014年间中国流通经济增长进行空间相关性检验的基础上，本文引入空间效应，分别对其进行了绝对β收敛和条件β收敛检验。实证结果表明：第一，在绝对β收敛检验中，考虑空间效应前，中国流通经济增长没有呈现出收敛特征；考虑空间相关性以后，流通经济增长存在着显著的绝对收敛特征。第二，在条件β收敛模型中，基于空间计量模型的实证结果表明，中国流通经济增长呈现明显收敛的特征。基础设施水平是促成其收敛的关键因素，而人力资本对流通经济增长趋同的影响不显著。

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建议：第一，针对目前流通经济的收敛趋势，我国需要加快推进区域协同发展，促进资本、劳动、技术、信息的自由流动，增强区域间的联系，从而缩小流通经济差距。第二，为了加快流通经济的收敛速度，需要在原有区域政策的基础上，积极培育落后地区新的经济增长点，以重点城市的发展来辐射并带动周边地区流通经济的提升，充分发挥流通经济的空间溢出效应。第三，建立专门针对流通基础设施建设规模、投资主体、融资方式等方面的政策，弥补西部偏远地区的硬件设施缺陷，平衡基础设施建设。第四，优化流通产业的人才结构，提升劳动力素质，发挥人力资本在流通产业中的知识溢出效应，充分体现人力资本对流通经济增长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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